一點點喜歡 第九章

笨蛋笨蛋,她是個大笨蛋!靳雰瞇著眼,扯著自己的發絲以懲罰自己。

昨天又落入他的陷阱,而且還欲罷不能

靳雰脹紅了一張臉,無意識地伸手拿著原子筆在便條紙上亂涂,她全然沒發覺自己的表現活月兌月兌就是身陷熱戀的小女人。

不過,他的吻,她真的覺得有一點點喜歡哪,只有一點點喔,咬咬下唇,他火熱的薄唇好似又印上她的,引得她全身戰栗。

「靳雰。」魚寶兒小心翼翼地探頭進入辦公室,偷偷地喚她。

可,靳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全然沒听到她的叫喚。

在喚了數次,仍不見她響應,魚寶兒火了。

避他的,反正總經理不在,她干啥這般偷偷模模的?魚寶兒光明正大地走進總經理辦公室,然後輕敲了敲她的桌面。

「靳雰、靳雰,收到請回答。」這小妮子又神游四方去了,魚寶兒翻翻白眼,學著戰爭片里的台詞頻頻呼喚著她。

魚寶兒的聲音穿透她一片迷蒙的意識,直至發覺到有人在叫她,早過了好一會兒了。

嗯?誰的手?順著白皙的手背、手臂,靳雰終于仰起頭。

「寶兒,有事嗎?」她吐吐舌頭,尷尬地笑道,她好象發呆過了頭了。

「當然有。」魚寶兒沒好氣地說道,樓下的八卦炒得正熱呢。

「我問妳,妳昨天早上有在街上跟總經理擁吻嗎?」這還是比較「含蓄」的版本呢,還有好幾類更勁爆的版本在耳語間流傳,速度快得驚人。

驀地,靳雰腦中的神經像是被繃斷般,啪啪啪!而且一斷就是好幾根。

「我哪有?」有也是在家里呀,呃,哎呀!她才不可能光天化日之下在街上擁吻,那個長舌婦隨便胡亂瞎昨天那個不算擁吻吧?他僅是吻了她的頭。

靳雰下意識地撫了撫自己的額頭,舉止有些扭捏。

「是真的呀?」魚寶兒查覺到她的舉動,驚呼道。

原來總經理跟靳雰是一對!早說嘛,干啥連她這個好朋友也隱瞞,剛才還在想如果靳雰否認的話,她便下去跟公關部那群八卦長舌婦,來個一決雌雄。

「沒、沒有。」靳雰下意識地忙著否認。

難怪,他昨天會笑得那麼賊,他是故意的,靳雰憶起昨天的情形,更是懊惱了。

「沒有?」魚寶兒壓根就不相信。

有些受騙的感覺讓靳雰壓下心中一抹奇異的情懷,她咬咬下唇。

「我才沒有喜歡他我討厭他。」討厭他的霸道,討厭他自搬家後一封信都沒寄給她

敝了,她在說謊,魚寶兒直覺地這麼認為,皺了皺眉,想看清楚點她臉上的神情。

驀地,「叩叩」兩聲,兩個小女人都被這聲音嚇了一跳。

「打擾了,妳們的悄悄話說完了嗎?」賀天牧漾著一抹淡淡的笑意,明明是他的辦公室,他卻極有禮地說道。

「總經理,對不起。」魚寶兒連忙彎身道歉,卻被賀天牧阻止了。

赫,她們談論的男主角什麼時候回來的?重點是他听到了多少?不會剛好听到靳雰的話吧?

魚寶兒有些不安,而靳雰也是被他嚇到了,臉色有些蒼白。

「魚小姐,麻煩妳去幫我調近三年的營業資料,好嗎?」他的聲音跟平常一樣,嗅不出有任何異樣的味道。

「好的。」應該沒听到什麼吧,魚寶兒這才放下心,步出辦公室,輕聲地合上門。

靳雰輕吐了一口氣,然後回到座位。

幸好他沒听到,她像做錯事的小孩,正在暗自慶幸沒有人發現她做錯事了。

他沒听到,才怪!

靳雰氣悶地盯著他的房門。

賀天牧跟布洛自一回來便窩在房里,任她怎麼喚,他們就是不開門。

她直覺地認為他一定听到她說那句「我討厭他」。

小器鬼,她又不是故意的,寶兒這般問她,她能光明正大地說她喜歡他嗎!

等等,她喜歡他

錯錯錯,她只有喜歡他一點點,一點點啦!

靳雰死命將汪意力轉移到不肯給她任何機會的房門,嬌哼一聲,她鼓著臉頰,氣沖沖地下樓了。

晚餐不吃就算了,反正餓的又不是她的肚皮。

「喀茲、喀茲。」布洛嚼著狗餅干,吃得津津有味。

賀天牧則掛上耳機,享受著音響轉動唱片而流瀉出來的樂聲。

「好吃嗎?」賀天牧長指勾了勾,搔著牠的下顎。

「汪!」布洛搖著尾巴,響應著他的問題。

抬起眼,他盯著門扉,嘴角拉開一個大大的笑容,她應該是喜歡他的,不然不會任由自己百般地輕薄她。

他知道靳雰是標準吃軟不吃硬的個性,握著手里的勝算,賀天牧可不反對自己再變成藥罐子,他非要從她的嘴中逼出她也喜歡他、也戀著他的話,否則,他這十幾年對她的思念,找誰要呢?

不過,這段時間也得委屈牠了,賀天牧撫著賴在他大腿上不走的布洛。

他的臉色很蒼白,最近胃口也不好,常常一整個便當吃沒兩口就推說不吃了,她明明記得他剛回來的時候,一次可以吃掉兩個的。

靳雰沒辦法專心工作,頻頻回頭瞧他的狀況,不過賀天牧一直低著頭,她無法窺見他的神情。

捺下焦急的心,靳雰回過身,錯過了賀天牧嘴角的賊笑。

「總經理,開會時間到了。」每月一次的經營月會議,一向準時舉行。

「好的。」不過,賀天牧的響應卻有些有氣無力。

「天、總經理,我看你好象不太舒服,要不要先休息一下。」意識到秘書在場,靳雰連忙改口。

「不用了。」丟下淡淡地拒絕,賀天牧走出辦公室。

他拒絕了她!

她認識他那麼久,他頭一回拒絕她。

靳雰懊惱的直抓著頭發,小臉全皺成一團。

「鳴。」布洛鳴了聲,一雙略帶指責的黑眼珠瞧了瞧她,然後轉了個方向,趴下。

就是她,害得牠現在每天兩餐都是狗餅干跟干糧,只能望著寶路罐頭興嘆。

「布洛」靳雰連忙跑到布洛身旁坐下,反正地板很干淨。

她的心里有著說不出的無措,就只因為他對她冷冷淡淡地,沒了前幾日的火熱輕薄,她應該覺得松了一口氣的,但是,沒有,她反倒失了心神,將注意力全放在他身上想著念著他的輕薄。

靳雰的眉間又搬進了不少名叫愁思的情緒。

布洛用力劃動四肢,可笑地在地板一滑動,轉了個方向。

「布洛。」她學牠趴在地板上,軟聲細語喚道,她需要找個人來說說別的,嗯,狗狗她也不反對啦。

布洛很沒禮貌地打了個呵欠,依舊不想理會她。

「小雰,妳在干什麼?」突地,一個揶揄的聲音傳來。

靳諒倚著門框,一身不符合公司氣氛的襯衫及牛仔褲,他好整以暇地瞅著小妹的脊背。

「哥。」

「汪——」布洛忽然有了精神,忙不迭地撲向靳諒。

在接受布洛熱情的招呼——舌忝了好幾下後,靳諒拿出牠最喜歡的零嘴。

「好,你乖乖地吃餅干。」

「鳴」布洛反常地退後了兩步,然後飛奔到辦公桌下躲了起來。

牠怎麼了?靳諒以目光問著小妹,不過靳雰根本沒有回答他,只悶悶地嘆了口氣。

嘆氣?!他的小妹居然會嘆氣?

急忙收起狗餅干,靳諒走到她面前,蹲下。

「妳怎麼了?生病了嗎?」靳諒模模她的額頭,沒發燒呀。

「沒什麼。」靳雰搖搖頭,然後起身回到座位,繼續她的工作,她桌上的這堆信要在今天翻譯完,然後交給秘書的。

靳雰低下頭寫一個字,再抬起頭發呆、嘆一口氣。這樣的速度,教靳諒在旁是看到直打瞌睡。

敝了,他不過才幾天沒回來,小妹就變得怪模怪樣,連布洛也是。

靳諒歪著頭,晃出辦公室。

「怎麼又是你?」雖然他是公司的副總裁,不過魚寶兒一瞧見靳諒便沒啥好臉色,一雙眼染上了怒意。

靳諒本不想理會她的,不過,不逗逗她,他又覺得可惜,一個箭步上前,靳諒站得離她很近很近,近到連他呼出的氣息就直接噴在她臉上。

魚寶兒嚇了一跳,連忙後退,卻踫到桌子的邊緣,她被困在他跟桌子之間,這個認知讓她慌了手腳。

「是我不好嗎?這幾天妳沒有想我嗎?」靳諒的聲音顯得更低沉了些。

赫,魚寶兒猛地推開他,匆促地逃跑了。

靳諒瞧見她紅透的耳根子,心情大好,臉上掛了個大大的笑容。

「你是專程來調戲我的秘書助理?」有個人沒啥好氣地點了點他的肩膀。

「我天牧,你又發病了嗎?」靳諒轉身,看見賀天牧難看的臉色,由不得斂起笑容。

「沒有。」賀天牧也很干脆地給了回答,不過,說完便打了個呵欠。

靳諒瞇了下眼,想起剛才小妹的怪樣子。

「你有話要跟我說嗎?」靳諒笑了笑。

賀天牧在靳諒的眼里找到一抹跟他相同的戲謔光芒。「有。」

酒吧里,昏黃的燈光、悠揚的鋼琴樂音,讓署身其中的人忘了白天的忙碌及現實的殘酷,只想坐下來好好地休息一番。

賀天牧及靳諒挑了個最隱密的位置,侍者送上兩杯酒後,便迅速地離開。

賀天牧的是伏特加,而靳諒的是啤酒。

開玩笑,他老爸跟老妹都有那種見不得人的怪癖,要是他也有那怎麼辦?所以,他一直不敢多沾杯中物,偶爾喝兩口啤酒,已是極限。

「她說她討厭我。」這句話沒頭沒尾的,不過靳諒知道他的意思,賀天牧聳聳肩,無所謂地啜了口伏特加。

對呀,她說討厭他,那他就別再靠近她、吻她,不過她還是不太高興呢,想起這幾天的情況,他就忍不住想高聲歡呼。

「笨小雰,被人惡整了還不知道。」這沒良心的話居然是從靳雰兄長的嘴里吐出。

「她以前整我整得才慘,不要回來怎麼成?」他難看的臉色還是費了好大的功夫才弄出來的,就是熬夜,他只要一熬夜便面容枯槁,所以他只好把工作全拿回家,還攬了幾件美國總公司的事在身上。

「不過,別太欺負她,可以嗎?」小妹變得傻傻地,他看了也心疼呀,可,為什麼他還是有點幸災樂禍?

「我知道。」

賀天牧一口氣喝完杯里的伏特加,招手要侍者再送來一杯,今天的他心情很好,所以啜飲的速度快了些。

「對了,我忘了問你,你怎麼請到假的?」他們的總裁是個標準的懶鬼,要他努力工作好比登天一般,他們這兩個員工,可就得任勞任怨了。

「我趁他在跟比爾教授聊天的時候,把假單拿給他簽的。」嘿嘿,請假策略成功!

「比爾教授,好久沒跟他聯絡了。」

靳諒的眼楮轉了轉,提到這個,他倒想起在大學里一件好笑的事,忍不住放聲大笑起來。

「干嘛笑成這樣?」賀天牧疑惑地問道。

「還記不記得我們大學的時候,老是有一個女同學跟在你身邊嗎?」靳諒是高中畢業後,出國當留學生的,為了趁早適應,他選了跟賀天牧一樣的大學,有熟人在,互相照顧也方便些。

「那個千金小姐?」賀天牧挑挑眉,靳諒干啥提起這檔子事?

「記得你拒絕她的理由嗎?」

想了想,賀天牧也露出一抹笑。

「對不起,因為妳不會爬樹,所以我無法跟妳交往。」他輕咳幾聲,學著當初拒絕求愛的神情,沉重地說道。

那位千金小姐當場傻眼,躲在一套偷看的靳諒及雷宇穹則笑到肚子痛。天!那位小姐可是他們大學里有名的氣質差人,怎麼可能會爬樹?提到爬樹,那才是他們靳家野猴子專門的把戲。

兩個男人便在酒吧里暢談大學的趣事,直至夜深。

啊呀,他還沒回來,靳雰呆坐在沙發上,無聊地直按遙控器,電視畫面不斷閃著,卻找不到一個她愛看的節目。

噢,不,應該是、她根本一點兒也看不下去。

第N次抬頭看向壁鐘,十一點半,早過了她的睡覺時間。

他跟她說過他是去找她老哥聊天,也交代她要把門窗關好、不用等他,不過聊天也不用聊這麼晚吧?

只有一個人的房子里,空蕩蕩地,連布洛也不太理會她,早早就窩到自個兒的被窩睡覺去了。

敝了,老爸老媽出國旅游後,她也是一個人在家呀,還挺自得其樂的,怎麼才隔了一道牆,心情就轉變成那麼奇怪。

「唉——」不自覺地,她又嘆了口氣。

為什麼她總是說她討厭他呢?其實她是喜歡他的,從小時候開始

誰叫他自搬家後,寫的每一封信、打的每一通電話,全是要找老哥的,而她一封也沒有。

靳雰扁著嘴,像個在鬧脾氣的小女孩。

自此以後,別扭的她便不听有關他的俏息,刻意將他鎖在記憶深處,慢慢地,他的存在也就不那麼清晰了。

等到他回來後,喚起了她很多記憶,然後執意地擾亂她的生活跟她的心,讓她怦然心動後,又突然冷淡了下來。

初時她認為她只有一點點喜歡他,每天一點點、一點點,到現在已經累積了很多的一點點,他的容貌、他的身形,早就在不知不覺中被收藏在心底,沉甸甸地。

他是不是真的以為自己討厭他呀?

靳雰將頭浬進抱枕里,發出苦惱的申吟聲。

哪!她該怎麼辦?現在說喜歡他會不會遲了點?他呢?他喜歡她嗎?

一個個的問號壓了下來,讓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十二點了,他今天會回來嗎?

靳雰在沙發上躺了下來,雙眼直盯著大門。

「嗝!」賀天牧打了個酒嗝,泛紅的臉頰顯示他已有醉意,而靳諒仍是保持清醒,他喝了兩口啤酒後,便要侍者撤下啤酒,換上一杯柳橙汁。

「干脆在這里過夜,別回去了。」靳諒提議道。反正他的房間是雙人房,擺了兩張床鋪,他也不介意跟個酒鬼擠上這麼一晚。

他們喝酒的酒吧就在靳諒住的飯店內,乘個電梯即可到達他住的房間,方便得很。

「好」賀天牧瞇著眼,他的頭有些昏,一不小心喝太多了,現在的他急需躺下來休息一下。

賀天牧想拿出皮夾,不過在口袋里撈了半天,才發現他好似忘記帶出門了。

不過靳諒老早便將帳給結清,把他扶出酒吧。

幾分鐘後,賀天牧即被丟在床上。

「喂,天牧,你要不要打電話回去告訴小雰一下?」靳諒由浴室沐浴後,頂著一頭濕發問道。

誰知響應他的是一聲打呼聲,原來他睡著了。

真是的,靳諒看了下床頭的電子鐘,兩點零八分。算了,這時間打電話回去會吵醒小雰的。

靳諒在另一張床躺了下來。

「答、答」秒針移動著,將時間一步步地往前推進,然後是分針、時針。

三點了,他怎麼還不回來呀?

靳雰頂著一臉睡意,執意要為他等門。但想睡的感覺不停地涌上來,在打了一個長長的呵欠後,即將沉入黑暗的夢境之前,腦海里卻有個聲音在告訴她,不要睡覺,她想著小時候的一件事

他要搬家了,不周到底什麼叫「搬家」呀?

靳雰小小的腦袋里總是盤旋著這個疑問,小小的她,壓根連國字注音都還寫不好,怎麼會知道這個名詞的意思?

在她翻牆偷瞧賀家,又挨了一頓拖鞋後,這個疑問就在她的腦袋里住下了。

悶了好幾天,她想破了頭都想不出來,然後,她想到了一個方法,去問她哥不就成了嗎?

他大她四歲,應該知道「搬家」叫什麼意思吧?

「哥,我有問題要問你。」靳雰興匆匆地沖進靳諒的房間里,也不管靳諒正在換衣服,便揪著他直問。

「小雰,我在換衣服耶,轉頭。」靳諒騰出一只手,將靳雰的頭轉了個方向。

靳雰無法立刻得到答應,小嘴咕咕噥噥地,不曉得在抱怨什麼。

「好了,頭轉回來。」靳諒換好衣服後,坐到書桌前。「什麼問題呀?別又把妳的作業丟給我寫喔。」靳諒先行聲明,上回他才被迫寫了好幾篇注音,可別再來了。

「才不會,我是要問你什麼叫『搬家』呀?」靳雰邊說邊爬上兄長的大腿。呵呵,好舒服喔。

「搬家就是有人不要住在原來的地方,而要住到別的地方。」靳諒用她听得懂的字匯解釋著。

「住到別的地方?」靳雰皺著小臉,努力地思考著。

「那天牧要搬家了,我還可以每天去找他玩嗎?」嗯,他搬到別的地方也沒關系,她可以去找他玩咩,那還不是每天都可以看到他,靳雰揚起得意的笑容。

「不行喔,那太遠了。」

「為什麼?」太遠?那她騎她的腳踏車會不會到?

靳諒抱起靳雰,走到他的書櫃上,指著一個地球儀。

「我們家在這里,」靳諒點點一個蕃薯狀的小島,然後將地球儀轉了半個圈,再點著有台灣好幾百倍大的加拿大。「天牧他們要搬到這里。」

「嗯?那很近呀。」這點距離,她一步就跨過去了。

「笨小雰,從台灣到加拿大要坐很久很久的飛機,而且飛機票也很貴,妳不可能每天去看他的。」

不能每天去?「那我一個月去看他一次,可以嗎?」

靳雰得到仍是搖頭的回答。

「那一年呢?」她知道一年的意思,每回她生日時,媽媽總會說又過了一年她長大了一歲,而她總覺得時間過得好慢好慢,因為生日蛋糕一年才能吃一次咩。

不不不,靳雰得到的全是不行的答案。

靳雰驀地安靜了下來。

「小雰小雰!妳要跑到哪里去呀?」靳雰突然跳離他的懷抱,一溜煙地跑掉了。

靳諒抓抓頭,放棄追上去,他回到書桌前,寫起他的功課來。

靳雰快速地跑下樓梯,推開紗門,跳上花台,打算將賀天牧拖回家然後藏起來,這樣,他就不用搬家了。

「伯母,對不起。」一听到這聲音,靳雰像做賊心虛似地連忙躲了起來。

「小雰是妳啊,歡迎來我家。」賀母仍是溫柔地招呼道。

但她看到長發女孩再度進了賀家。

靳雰垮下小臉,將攀上圍牆的手縮了回來。

算了,她不要他了。

避他要搬到哪里去,靳雰蜇回家,將自已關在房間里。

七天,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不過在靳雰的眼里,就像一覺醒來,他就要搬走了,搬到她一年也見不著他一次的地方。

「真的很謝謝你們照顧我們那麼久。」賀母掛著微笑,眼眶隱約閃著淚水,她有禮地向靳父靳母跟附近的鄰居們道別。

「別這樣說,我們是鄰居呀。」靳母的眼淚也快掉出來了。

賀父牽著賀天牧的手步出家門,他們比較重的行李早早便托空運先行寄到加拿大了,剩下的僅是隨身物品,如護照、幾套換洗衣物等。

將幾件行李放在出租車的後行李箱,賀父走到靳父身旁。

「我不會把房子賣掉,有空我們還是會回來的。」賀父也舍不得相鄰十幾年的老鄰居。

「先生,你們的時間快到了。」出租車司機盡責地提醒客人。

「好,天牧,我們上車。」

賀天牧坐在後座,一雙眼在人群里搜尋著靳雰的身影,可是,他找不到,忍下想哭的情緒,他將臉轉向前方。

「可以走了。」賀父做完最後道別後,遂吩咐道。

淡白的廢氣由車子的排氣管噴出,鮮黃色的出租車一下子便悄失在巷子轉彎處。

鄰居們見不著車子的蹤影,一個個紛紛散去,只留下靳家人在路口。

「爸,小雰呢?」靳諒擦著鼻涕,他少了一個可以取笑的對象,當然得哭個幾下咩。

靳父搖搖頭,表示他不清楚,木訥的他向來不太多話。

「我們先進去吧,阿雰肚子餓了就會出現的。」靳母以往常的經驗推論道。

「喔,說的也是。」靳諒點點頭。

全部的人都回到屋子里,沒有一個人發現靳雰其實就在一棵樹上。

透著樹葉的縫隙,靳雰瞧見出租車將賀天牧載走,只剩下她一個人

答答!樹葉被水滴打出了聲響,可,頭往上仰,今天是個大晴天呢,怎麼會有水珠呢?

「天牧哥哥」

赫,靳雰猛地睜開雙眼,發現自已的雙手舉在半空中,似要抓住什麼東西,呆愣了半晌,她悶悶地伸回手,撫去額頭上的冷汗。

她好象把這件事志得一乾二淨,她欠他一句「哥哥」,欠了很久很久。

靳雰沉溺在自己的思緒里,直至天空泛起了魚肚白,一絲光線由窗外悄悄地溜了進來。

「嗚——」布洛睜著惺忪睡眼,無精打彩地走到靳雰身旁。

牠要上廁所,牠要吃飯,布洛的尾巴總算肯對她搖晃了。

靳雰笑了笑,打算為布洛跟自己準備一頓豐富的早餐。

「咦?這是天牧的皮夾。」靳雰眼尖地在沙發的接縫里看到一小方黑色皮夾,她順手抽了出來。

包是的,他忘了帶皮夾出門了。

「汪!」布洛將前腳塔在靳雰腰上,目標是她手里的皮夾。

「好好,給你,別弄髒了。」靳雰拗不過布洛,把皮夾遞給牠。她上回曾看到布洛會將賀天牧的拖鞋等小東西擺回原位,牠很聰明的。

布洛餃著皮夾,走到沙發旁的矮櫃旁,將皮夾放在上面。

「汪——」我放好嘍,布洛頭仰得高高地,要人贊美牠。

「乖狗狗。」靳雰好笑地拍拍牠的頭,驀地,她的目光被攤開的皮夾給吸引住了。

原本擺著她照片的地方,換成了布洛跟賀父賀母的。

靳雰呆在原地,直至電話聲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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