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名女朋友 第九章

沈惠心拿著林逸文硬塞給她的三顆水煎包,回到住處,連皮包都來不及放下,便听到電話鈴聲。

應該不是林逸文吧,他沒那麼快到家。

沈惠心若有所思地接起電話。

「喂!」

「惠心!」林靜芳帶著濃濃鼻音的聲音傳來。

「怎麼了?」沈惠心擔心地直問。

只听見林靜芳低泣的哭聲,抽咽地說︰「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你現在在哪里?我過去陪你。」

「我在醫院。」

「醫院?」沈惠心心一驚,忙問︰「你發生了什麼事?受傷了嗎?」

「不是我,是小胖。」

「小胖?」沈惠心松了一口氣,但仍關心地問︰「他怎麼了?」

「他受傷了,我不知道我該怎麼辦?」林靜芳有失平時的冷靜,慌亂地哭泣。

「你別慌,我馬上過去陪你。」

問明了醫院名稱後,沈惠心飛快地出門,趕到醫院。

終于在加護病房外找到林靜芳,只見她雙眼紅腫,臉上淚痕斑斑,一臉的憔悴心急。

沈惠心來到她身旁坐下,雙手撫慰性地摟住她的肩頭。

「別哭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我一直叫他改,他都不改,我總是罵他︰‘總有一天,你的壞脾氣會把你害死的。’沒想到今天卻差點成真。」林靜芳哀傷地喃喃低語。「只是擦撞一下而已,他卻氣沖沖地下車理論,也不管對方有五個人,每個都凶神惡煞的。我看到他們拿刀子出來時,嚇得都不敢說話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在我面前將他砍成重傷。」

林靜芳回憶起這段恐怖的回憶,仍忍不住地發抖流淚。

「看到他渾身是血,一動也不動地倒在地上時,我還以為他已經死了!」林靜芳終于忍不住地痛哭失聲。

「別哭了!沒事了,他不是已經救回來了,他還沒死呢。」沈惠心輕拍她的背,柔聲安慰她。

「我到現在才發現我不能沒有他啊!」林靜芳哀傷地低吼。「他每次向我求婚,我都不願意答應,現在我發誓,只要他好起來,我馬上就嫁給他。」

「放心,他一定會好起來的,別再哭了!」沈惠心抹去她臉上的淚珠,拍拍她的肩,要她振作。

林靜芳漸漸收起哭聲,低頭茫然地往視地面。

「你餓了嗎!」沈惠心拿起一旁的袋子到她眼前。「這是我晚上買的水煎包,有點冷了,給你吃吧。」

林靜芳感激地接過袋子。「謝謝你!」

「你跟我還客氣什麼。」沈惠心四處張望,找尋公共電話。「你在這坐一下,我去打電話給林逸文,怕他找不到我會擔心。」

林靜芳望向沈惠心的背影,若有所感地心忖︰像惠心這麼好的人,老天一定要給她幸福啊!轉念間,又開始擔心起在加護病房內的男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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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再寫了!」沈惠心雙手從後圈住坐在書桌前的林逸文的頸子,撒嬌地將頭靠在他肩上。

「怎麼了?」林逸文放下筆,回過頭來順勢在她臉上親了一下。

「你已經坐超過三小時了,要起來活動筋骨了!」

林逸文抬手看了表一下。「已經十點多了,你一個人坐在旁邊會不會很無聊啊?」

「不會啊,我有帶書來看。」沈惠心指向放在茶幾上的一本書。

「真對不起,每次你來我都不能好好陪你,讓你一個人枯坐在旁邊。」林逸文歉疚地輕撫沈惠心的長發。

「我覺得能待在你身邊就很幸福了。」沈惠心滿足又堅定地說。

「等我忙完論文,我一定好好補償你。」

「我不要你補償我,我只要能一直陪伴你,我就很滿足了。」

「你真傻!」林逸文起身摟住她,輕聲低語︰「我真的好幸運,能得到你全心的愛。」

沈惠心靜靜感受他溫柔愛戀的懷抱,甜蜜的笑意掛在嘴邊。

須臾,兩人緊抱的身軀分開,一起來到茶幾前坐下,林逸文伸直他的雙腿,拉直疲累的雙臂,全身放松休息。

「你知道嗎?美琪懷孕了耶。」沈惠心似有說不盡的話,想要與他一同分享。

「真的啊。」林逸文淡淡說道,並不感興趣。

「已經三個月了。」沈惠心帶著興奮的口吻,喃喃說道︰「真的好奇妙哦,一個小嬰兒就在肚子里慢慢地成長,與你一起呼吸、一起心跳、一起生活,這是多麼奇妙的感覺啊!」

「我已經跟她說好了,等孩子生下來,我一定要當小孩的干媽。」沈惠心抬眼看了林逸文一眼,旋即低下頭注視桌面,小聲地說︰「等我以後結婚,我要生三個小孩,兩男一女。」

「可是我只想要兩個小孩耶!」林逸文抬眉打趣地看著沈惠心。

「那……那……那就只生兩個就好了!」沈惠心臉紅心跳地低嚷。

林逸文聞言輕笑出聲。「你還真配合啊!」

沈惠心微嘖地嘟起小嘴,委屈的雙眼直盯著他。

「別氣了!等結婚後,你想生幾個,我都會盡力配合你的。」林逸文曖昧地對她擠眉弄眼。

「不跟你說了,你都只會捉弄我。」

林逸文一把捉住沈惠心,將她帶到懷中,寵溺地柔聲說︰「好,我不捉弄你了,你還想跟我說什麼嗎?」

沈惠心溫馴地依偎在他懷中,淡淡低語︰「靜芳已經決定,等小胖出院,他們就要結婚了。」

真快,兩位好友相繼結婚,只剩下自己不知何時才能為丈夫洗手做羹湯呢。

「真的哦,那她男友的傷勢如何?復元的情形還好吧?」林逸文關心地問起。

「還不錯啊,本來他傷重得差點去見閻王,還好他身體壯,又年輕有本錢,才能這麼快就離開加護病房。只是靜芳每天醫院、公司和家里三頭跑,累得她瘦了一大圈,每次見到她,都覺得很不忍心。」沈惠心雙手無意識地玩弄著林逸文的衣角,喃喃再道︰「她家里的人並不贊成他們兩個結婚,可是靜芳因為這次事件認清了自己的心,鐵了心要跟他結婚,還說到時如果她家人不答應,她就要去公證結婚,不管她父母的反對。」

「有必要鬧得這麼僵嗎?」林逸文捉住沈惠心亂玩的小手,輕搖著頭。

沈惠心俏皮地輕吐舌頭。

「沒有辦法,當初他們交往時,她父母就強力反對了。」拉拉他的衣角,沈惠心仰頭問林逸文︰「他們結婚的時候,我們一起去參加好不好?」

「林靜芳結婚還能少得了你嗎?」林逸文輕揚劍眉。

「那你是答應要和我去了嗎?」

「當然嘍,還要把你顧牢一點,要不然到時你被別的男人搶走,我要到哪再去找一個又溫柔又善解人意又愛我的老婆呢!」

「我又還沒嫁你呢。」沈惠心臉一熱,連忙推開他,離開他的懷抱。

「現在還不是,以後就是嘍!」林逸文愛戀地說著將來的承諾。

「我又不一定要嫁你。」沈惠心不服氣地低頭說著。

「你當然要嫁我了,因為我……」

驟然響起的電話鈴聲,打斷了林逸文的話,結束了他們的交談。

「喂!」林逸文輕快的聲調顯示出他的好心情。

「是我。」

居然會是羅蘭!

「你怎麼會打電話給我?」林逸文有些驚訝會接到她的電話,她不是避他惟恐不及嗎?

「我心情好差,你可以出來陪我嗎?」羅蘭濃濃的鼻音顯示她哭過。

「這……」林逸文為難地看向沈惠心,此刻她正好奇地聆听他講電話。

「我和他分手了!」羅蘭突然冒出這一句。

「好,你等一下,我馬上過去。」林逸文在心里迅速決定。

問明了地址,林逸文掛上電話,歉疚地看向沈惠心。

「是誰呀?你要出去?」沈惠心急忙問道。

「是一個朋友,他有急事找我,我必須馬上過去。」

惠心,原諒我說謊騙你,我不想你擔心而胡思亂想。

「那你趕快去,我等會自己回家,別為我擔心了。」

「我知道,那我走了!」

林逸文連忙起身準備,一轉眼便走出房間,趕去赴約。

沈惠心緩緩地跟在他身後離開,心里不禁想著︰到底是誰打電話來呢?讓他半夜還趕出門去和他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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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逸文趕到酒吧,在吧台前找到獨自飲酒的羅蘭。

「別喝了!」林逸文坐在她身旁,一把搶過她手中的酒杯。

「你還是跟以前一樣,總見不得我抽煙喝酒。」羅蘭雙眼紅腫地輕笑出聲。

「我是關心你。」林逸文不願見到她借酒消愁。

「是啊!這世上只有你是直一心愛我、關心我。」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怎麼會這麼憔悴呢?」

羅蘭難過的淚水再度流下,低頭喃喃道︰

「他不願和他老婆離婚,又舍不得離開我。這算什麼?我只是愛他,想要一輩子和他在一起,為什麼要讓我受這些苦?我想通了,我年紀已經不小了,不能再跟他耗下去了,所以我下定決心要和他分手。沒想到他居然敢說,沒有其他男人會要我的。」

羅蘭痛苦地低吼。

「你知道我怎麼回他嗎?」羅蘭不等林逸文回答,自顧自地說下去︰「我冷冷地告訴他,這世上還有一個深情的男人始終深愛著我,不管我變得如何,他還是會在原地等我回頭的。」

羅蘭眼中有著異樣情愫,深深地看向林逸文。

「逸文,這次我真的想通了,與其跟他一輩子沒名沒分,倒不如和他分手,找個愛我又可靠的男人嫁給他。」

「我……」林逸文為難地說不出話來。

「難道你也看不起我,不願接受我?」羅蘭含淚哀傷地說。

「不是這個問題,是……」林逸文不願再傷害她,轉口說道︰「你別多想了,還是早點回家休息吧!」

他將羅蘭扶起身,走到店門外。

突然,羅蘭將他抱住,仰頭貼近他的唇,熱情地吸吻。

林逸文愣住,腦中一片空白,不知如何反應。

片刻,羅蘭才結束她的吻,仰頭對他說︰「我們開始交往吧!」便松開抱著他的手,緩緩向前走去招車。

林逸文這才清醒過來,跟在她身後。「我們不能交往。」

「為什麼?難道你已經不愛我了嗎?」羅蘭回過身來面對他。

林逸文聞舌口心一怔,不由自主地思索著︰我真的已經不愛她了嗎?剛才她說要和我交往,我不禁心跳加快,有些欣喜。難道我還愛她嗎?那惠心怎麼辦?我能對不起她嗎?

羅蘭看著深思不語的林逸文,知道他對自己仍有感情,不禁愉悅地笑著,轉身又繼續往前走。

林逸文若有所思地默默跟在她身後,走到街頭。

「我搭車自己回去了。」羅蘭坐上路邊停下的計程車,搖下車窗對他說︰「你回去好好想一想,再告訴我答案。這次換我等你。」

看著揚長而去的車影,林逸文發愣地站在原地。

怎麼會這樣?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林逸文為難又痛苦地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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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進空無一人的房內,也走進寂靜的空間里。

林逸文打開燈,隨意將鑰匙丟在茶幾上,便頹然地坐下,背靠著床沿。

我到底該怎麼辦?

林逸文痛苦地思索,陷入強烈的掙扎與矛盾。

這麼多年來他一直深愛著羅蘭,不悔地等著她回頭。可如今她真的回頭了,但他的身邊卻已有另一位痴戀他多年的女子。

他知道自己不可以辜負沈惠心對他的一片深情,這些日子以來她的心、她的情,他都看得到,他也都能明白地感受到。她的細心深情、善解人意、溫柔縴細和耐心等候,無一不使他感動,令人忍不住為她動心疼惜。

但是,他深愛羅蘭這麼多年,如今她回頭要和他交往,說不心動其實是騙人的,他對她仍然還有一絲藏在心底的眷戀。

我如果繼續和惠心交往,若是將來發現我真正愛的還是羅蘭,那我豈不是個大騙子,欺騙了惠心?但若我選擇了羅蘭,拋棄了惠心,我豈不更是個大混蛋,辜負了她!

林逸文陷入天人交戰之中,無法在一時半刻內確實明了自己的心。

惠心,對不起!傍我一段時間,我一定會搞清楚自己的心,我不想盲目地抉擇。

林逸文看著書桌上兩人的合照,沈惠心甜蜜溫柔地笑著,眼底濃濃的愛意讓林逸文不禁慚愧汗顏。

我對她的愛好像永遠也比不上她愛我的濃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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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眼無所謂地盯著電視,看著螢幕上播放的電影,沈惠心無聊地打了個大大的呵欠。

不知道他現在在做什麼?一定又窩在書桌前忙著他的論文,也不知道他有沒有記得吃飯,別又忙忘了。

沈惠心愛憐又擔心地思念著林逸文,直想飛奔到他身旁,永遠地陪伴著他。

電話在沈惠心的等待和期望下終于響了。

沈惠心愉悅地迅速接起電話︰「喂!」

「惠心,是我。」林逸文的聲調听來有些沉重。

「我知道。」沈惠文心情極佳地應著。「你昨天出門去,沒什麼事發生吧?我昨天回家後,有些擔心你,怕你三更半夜出門,會不會發生意外,急得都睡不著了。你朋友到底找你出去做什麼啊?」

「沒什麼事,你別擔心。」

「喔。」沈惠心無意識地用手指輕卷發絲,玩弄自己微卷的頭發。

「惠心,我……」林逸文吞吞吐吐地欲言又止,吊足了別人的胃口。

「你怎麼了?有什麼話要告訴我就直說啊。」

「惠心,最近我要專心忙博士論文,你就別來找我,也別打電話給我了。」林逸文不自在地講出自己想了一夜的說辭。

「為什麼?」沈惠心一臉錯愕,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到你那里都是乖乖地、靜靜地坐在一旁,不會打擾、吵到你啊!」

「我知道你不會吵我,可是只要你坐在那里,我就會分心,沒辦法專心。我是真的很想早點完成論文,所以短期內你不要再來找我了。」林逸文狠心地想斷絕沈惠心想來看他的心,他知道沈惠心凡事都為他著想,所以她一定會答應他無情的要求。

「這樣啊……」沈惠心咬唇,略微思索,「好吧,我答應你。不過你一完成論文上定要第一個通知我哦!」

「我知道。」

「還有啊,這段時間我不能去找你,你一定要記得吃飯,可別一忙就忘了。也別太常熬夜,對身體不好的。」沈惠心細心又不放心地直叮嚀他。「每餐別忘了要多吃點蔬菜,別只吃肉啊,要記得起來活動一下筋骨,別坐到腳麻了才起來……」

林逸文听著沈惠心在他耳邊關心地叨念著,心里百感交集。

我不值得你對我這麼好的!你不知道,我是個大混球啊!

「好了,惠心,你說的我都記住了。」林逸文承受不了沈惠心無保留的關愛,連忙出聲阻止她再說下去。

「真的要記住哦!」

「我保證。」

「那就好,到時我可是會檢查的哦。」

「好了,我要去忙了。」

「那我就不耽誤你了。記得一完成就要馬上通知我哦。」沈惠心不舍地再三叮嚀,開始害怕接下來沒有林逸文的日子。

「嗯!」不敢再多講,林逸文迅速掛掉電話。

沈惠心還來不及道別,就被掛掉電話,只好無奈地掛上話筒,無精打采地躺上床。

怎麼辦?我已經開始想念他了,以後的日子該怎麼過下去呢?

我看,我真的是愛慘了,無法自拔了!

沈惠心自嘲地笑了,翻過身又繼續盯視著已快到結局的影片,無意識地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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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外的走道上,兩條嬌小清瘦的身影緩步聊天走向中庭。

「小胖的傷應該快痊愈了吧?」沈惠心關心地問起。

「嗯。醫生說他下個星期就可以辦出院了。」林靜芳微蹙的眉頭稍緩。

「那就好,你這樣三頭跑,都瘦了一大圈了,我真怕你哪一天倒下來了。」

「我的身體沒那麼差,況且那也是我應該做的。」林靜芳眼神堅定地說道。

沈惠心沉默了一會,繼而偷問身旁的好友,吶吶開口問道︰「你真的決定了?你不多考慮一下,也許再等一段時間,他們會接受他的。」

「你不必勸我了!我很清楚他們,這麼多年來,他們沒有一天不反對我們交往,如今怎麼可能會在短時間內接受他呢?」林靜芳坦然說道。

「可是你沒有父母的祝福,你不會難過嗎?」

「我當然會難過,但是我不能一輩子都听他們的話,連婚姻自主權都沒有吧。」

「可是這樣……你以後會很苦的。」沈惠心擔心林靜芳婚後若受委屈,將沒有娘家可以哭訴,為她作主。

林靜芳停下腳步,轉身面對沈惠心,臉上是淡然的微笑。「沒關系,我只要他好好愛我就足夠了。」

沈惠心看著林靜芳的笑容,不覺看呆。

這是她第一次看到林靜芳這樣的笑容,充滿愛意及溫柔,真的好美哦!

「我會為你祝福的。」沈惠心衷心說道。

「謝謝!」

兩人又繼續向前走,淡淡的沉默籠罩著她們。

「你最近和林逸文交往得如何?這段時間我忙著照顧小胖,都忘了找時間問你。」林靜芳打破沉默。

「還好啊,只是他最近在忙論文,要我別去找他。」沈惠心的眼底流竄出甜蜜、溫柔、愛戀及思念。

「他在搞什麼?惠心,你要小心點,別讓他騙了!」林靜芳直覺有異,開口提醒沈惠心。

「你可別太相信男人,否則你被騙去賣了,你還高興地替他數鈔票呢。」

「他不會這樣的。」沈惠心自信地說道。

「那他為什麼要你別去找他?一個深陷愛河的男人,不是應該時時刻刻都想見到心愛的人,反而要她別去找他,這不是很怪異嗎?」林靜芳不解地問道。

他不會騙我的,他沒理由騙我啊!

沈惠心在心里不停地說服自己,但又被林靜芳的說詞打動,不禁懷疑地自問︰他真的在騙我嗎?

「惠心,你別呆呆的他說什麼你就听什麼。他要你別找他,你就蠢蠢地待在家里等他召喚你去,這樣只會讓他更視你的好為理所當然,一點也不會珍惜的。」林靜芳苦口婆心地告誡沈惠心。

「那我該怎麼辦?」沈惠心捉住林靜芳的手,心慌意亂地問。

「去捉牢他,別讓他有機會出軌。」林靜芳輕拍她的手,安撫她的慌亂。

沈惠心松開手,若有所思地喃喃開口︰「我回去好好想一想。」

「惠心,我不會害你的!想想你近九年來的愛戀,你不想讓它莫名其妙地化為烏有吧!」

「我知道,謝謝你的提醒,我會注意的。」沈惠心強自鎮定地對林靜芳露出要她安心的笑容。

兩人走至中庭,沈惠心向林靜芳告辭,便心神不寧地踏上回家的道路,準備好好想想今天林靜芳提醒她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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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著昨天訂好的生日蛋糕,沈惠心快步走向林逸文的住處,想給他一個驚喜。

自從林逸文打了那通電話後,兩人已有近三星期未見面了。林靜芳雖然要她多小心點,用力捉牢他,但是她回家想了一夜之後,並不想懷疑他,進而約束住他,讓他沒有自由和喘息的空間。

本想乖乖地等待林逸文忙完論文,打電話通知她之後再去找他的。可是昨天上班時,卻突然想起今天是林逸文的生日,她急忙打電話去訂好蛋糕,準備今天去找他慶祝生日,給他一個大驚喜。

不知道他看到我會不會嚇一大跳?

沈惠心想像著待會的情景,愉快地笑著。

走進早已熟悉得如同自家後院的房間,看見黑暗寂靜的空間,沈惠心不由得輕蹙眉頭,微微嘆息。

他怎麼會不在家呢?他究竟在忙些什麼呢?

沈惠心打開大燈,緩緩地走至房中,將蛋糕放在茶幾上,布置好一切,再徐徐地掃視房中的一切。

唉!這幾個禮拜我沒來,他又把房間搞得一團糟了!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做到答應我的事,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

沈惠心眉頭深鎖,快手將房中的髒亂收拾好,便坐在茶幾前耐心地等林逸文日來。

看著腕上的手表,時針已轉過三個圈了,卻還不見林逸文的身影,沈惠心不禁有些憂慮,開始坐立難安。

怎麼回事?他怎麼還沒回來呢?都快十一點了,會不會發生什麼意外了?

正在猶豫要繼續等下去,還是要出去找他時,沈惠心听到了悅耳的開門聲。

房門一開,在房內的人和正要進來的人都愣住了!

沈惠心呆呆地站起來,不敢置信地看著走進門的兩道身影。

林逸文愧疚地不敢看向她,雙眼回避似的不自在地別開,一時之間也不知該如何解釋。

「你不是沈惠心嗎?你怎麼會在這里?你又是怎麼進來的?」羅蘭看到房內有人時也嚇了一大跳,有些意外又狐疑地想看清楚對方,這才發現是大學同學呢。

沈惠心受傷的眼光射向林逸文,卻發現他不願回視自己,芳心頓時摔落在地,碎成千萬片。

「我用備份鑰匙進來的。」沈惠心黯然低下頭,看著茶幾上美味可口的生日蛋糕,喃喃說道︰「我只是來祝你生日快樂的。」

羅蘭驚訝地轉向林逸文。

「今天是你生日啊!我都不知道,你也不告訴我,害我沒準備禮物。」說畢便大方地在林逸文頰上一吻。「我就送你一吻當生日禮物了。」

林逸文急忙推開羅蘭,心慌地轉向沈惠心。「惠心,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你听我解釋。」

沈惠心不想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一切,她心碎地搖住耳朵,痛苦地搖頭大叫︰「我不要听,我不要听!」

拿起自己的背包,沈惠心沖出房門,向外奔去。

林逸文轉身欲追上前去,卻被身旁的人給拉住了。

「你要去哪啊?」羅蘭看著兩人的言談及表現,心里已知道他們並非只是普通朋友,有股不甘的情緒迅速滋生,她不願林逸文追上沈惠心。

林逸文心急地扯開羅蘭。「你別拉我,我要去追惠心啊!」

林逸文追下樓,看著前方狂奔的身影,急忙邁開大步,直向前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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