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輕拂,撩起散落一地的樹葉。
雨宮御靠近雲甜兒,一臉逼問的神情,她的樣子擺明有事,卻不肯講。
方才在書房內,她不知在想些什麼,忽而臉紅、忽而盯著他瞧,任他怎麼套,她就是不肯老實招認心里想什麼。
「是不是生病了?」話未落,他將她拉近,額貼著額,兩人距離近到不能再近。
「我、我……」雲甜兒語不成句,眼神迷戀地看著雨宮御那近在咫尺的美好唇形,越來越想將他的唇當成「美食」。
「還好,沒發燒,要不要回房休息?」他捧著她羞紅的俏臉,柔聲問道。
雲甜兒沒有回答,只是目不轉楮地盯著眼前的「美食」。
「甜兒,你在看什麼?」是他的嘴嗎?莫非她想……嘿嘿!
「我……」不管了,反正她也不是第一次主動,再來一次應該沒什麼大不了的。
「你什麼?」看她一副想要又不敢要的模樣,看來他猜得沒錯。
「你可不可以坐好,然後把眼楮閉上?」被他的眼楮直勾勾地瞧著,她實在無法敞開心胸行動。
雨宮御听話照做。
「你怎麼都不問我要干什麼?」難道他已經知道她對他的「企圖」?
「呵,你又不會害我,何必問。」他輕合雙眼回答她。
喔了一聲後,雲甜兒深吸一口氣,跨坐在他的腿上,卻沒有馬上進行下一步,只是等待他的反應。
等著等著,見雨宮御沒有反應,雲甜兒認為他應該不討厭她的舉動,于是輕舌忝粉唇,用雙手抬起雨宮御那斯文的俊容。
雨宮御根本不想反抗,他只是靜靜等待著她下一步的動作。
吞了口口水後,雲甜兒鼓足勇氣,輕輕、慢慢的將自己的唇印上他的,電流瞬間竄過全身。
這樣輕柔的吻,對雨宮御是不夠的,他本想拿回主導權,可略加思索後還是放棄,或許來點不一樣的也別有情趣。
接下來要怎麼辦呢?雲甜兒不斷的想著,有了!用舌頭舌忝他的唇。思畢,她當下付諸行動。
雨宮御摟住她的腰,欣喜若狂的當她的「練習品」。
他在心里滿意的笑了,雲甜兒的技術雖然不純熟,甚至可以說是笨拙,卻意外撩撥他的身心,讓他激情難抑。
可另一邊的雲甜兒卻陷入難題,她想讓雨宮御張嘴,來個法式舌吻,可要怎麼讓他張嘴呢?這可傷透了她的腦筋,難道她只能享受到這里,不能完全盡興嗎?
靶覺到她的煩惱,雨宮御自動自發地張嘴,等待她的「大駕光臨」。
見狀,雲甜兒當然不會錯過,把握機會就將丁香小舌探入他的口里,但也僅此而已,因為她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
等了片刻,她依舊沒有動作,忍不了的雨宮御只好反客為主。
就在兩人吻得無法自拔時,敲門聲不識相的響起。
雨宮御根本不理會,只顧親吻雲甜兒,更將大手伸進她的上衣里……
安靜半晌後,敲門聲再一次傳入。
「御爺,夫人從夏威夷來的電話,她請您一定要听。」管家不知里頭的情形,盡責地告知。
听到是雨宮麗子打回來的電話,雨宮御這才眷戀不舍地放開雲甜兒。「有電話,我媽打回來的。」
「漂亮阿姨?我也想和她說說話。」雲甜兒氣喘吁吁地說著。
雨宮御莞爾頷首,命令管家將電話拿進來。
接過話筒,他手一揮,管家恭敬欠身後離開。
「媽,什麼事?」他一邊輕拍雲甜兒的背,一邊講電話。
(甜兒呢?你有沒有好好照顧人家?)雨宮麗子兩天前打過電話回來,從友子那兒得知雨宮御喜歡雲甜兒的事,她為此開心不已。
「她是我的女人,我當然會照顧她。」他知道友子一定把他們的事告訴他媽,無所謂,反正他本就無隱瞞之意。
(那就好,甜兒呢?叫她來听電話。)照這樣看來,雨宮家後繼有望,雨宮麗子心里的如意算盤打得正響。
雨宮御將話筒遞給雲甜兒,她本想移坐到沙發上,卻被他強制攬在身側,懶得爭辯的她于是換個姿勢,側坐在他的腿上。
「喂,漂亮阿姨,你和雨宮伯父最近好嗎?」她嗓音甜膩的問候。
(我們都很好,甜兒真乖,你在日本好不好?御兒對你如何?)雨宮麗子已經把她當成媳婦看待。
「還好啦,他不過是偶爾欺負我、偶爾凶凶我、偶爾威脅我,然後又把我強留在日本,不讓我回台灣,如此而已。」她可沒有說他的壞話,也沒有抱怨喔,她是在陳述事實。
(這樣啊,阿姨知道了,阿姨回日本後,會叫伯父教訓他的。)前面的幾件事雨宮麗子當然替未來媳婦叫屈了,可最後一件,她卻是舉雙手雙腳支持兒子。
「真的嗎?謝謝漂亮阿姨,你對甜兒真好,那你跟大壞蛋說,叫他讓我回台灣,好不好?」雲甜兒撒嬌央求。
聞言,抱著她的雨宮御大感不悅。
(甜兒你乖乖留在日本,阿姨保證,御兒絕不敢再欺負你。)萬一雲甜兒這一走就沒消息,她豈不是丟了個好媳婦,當然不能答應。
「阿姨……」怎麼這樣!連漂亮阿姨都不幫人家。
(好了,阿姨要和伯父出門,先掛電話了,再見!)雨宮麗子沒再給她請求的機會,便切斷通訊。
「怎麼啦?」看她握著話筒,卻一直不出聲,雨宮御憂心關切。
雲甜兒嘟起小嘴,放下話筒。
「我媽不幫你當說客,是不是?」那是當然的,他若沒想錯,他媽八成希望他把雲甜兒娶回家,再替她生個白白胖胖的孫子。
「對啦,這下你開心了吧,討厭鬼!」其實她也不是真的想走,只是……唉!一言難盡。
「怎麼會呢?我也替你覺得可惜。」才怪!
「是嗎?那你干嗎笑得那麼開心?」當她瞎了不成?
「呵呵,我有在笑嗎?」他不過是動動嘴角罷了。
「你沒有笑?那你這個模樣八成是顏面神經失調,要不要去看一下醫生?」何止顏面神經,他簡直是全身神經都失調。活月兌月兌就是個神經病。
「甜兒,我太感動了,我從來都不知道,你是這麼關心我,其實你是愛我的,我真的好高興啊!」他握著她的小手,表情夸張地說著。
天啊!他真不要臉,宇宙超級無敵不要臉……
雲甜兒忍不住在心中猛翻白眼。
「甜兒,你怎麼不說話?是不是跟我一樣太感動了?我們不愧是天造地設的絕配,連心情都一樣,我太開心了。」他從未在任何人面前表現出如此「特別」的一面,她是第一個,也會是惟—一個。
雲甜兒抽回自己的手,撫著胸口,一臉想吐的樣子。
「想吐?是不是害喜?太好了,我要當爸爸了!」他當然知道不可能,他是故意逗她玩的。
「你發神經啊?我們第一次不過幾天前,就算我真的受孕,也沒那麼快害喜;是你的話太惡心,讓我想吐。」她氣惱地掄起粉拳,「輕輕」捶了他壯碩的胸膛一下。
「咳、咳……」他一臉難受地猛咳。
「沒那麼夸張吧?我有那麼厲害嗎?」她雖然用了點力,可也不至于弄傷他,莫非他只是虛有其表?
「疼,真的好疼!」他的聲音充滿痛苦。
「對不起,我不是有心的,我……」早知道就不該出手,這下該怎麼辦?
雨宮御靜默不語,用手捂臉,笑她的好騙,也心喜她的緊張。
「很痛是不是?對不起,我去叫人來。」雲甜兒以為他痛得說不出話來。
她起身欲去找人,卻被他抱個滿懷。
「不必去了,我沒事,不過是逗你玩的。」他可沒興趣把事情鬧大。
逗她玩?哼,他好樣的!「原來是逗我玩的,那我就放心了。」
「你不生氣?」怪了,這不像雲甜兒的個性,莫非地球要毀滅了?
「我開心都來不及,又怎麼會生氣呢?」她甜笑的否認。
「呵呵,甜兒果然是好女人,我挑對人了。」他迷戀地看著她的笑容,卻沒瞧見她眼里的熊熊怒火。
雲甜兒笑得益發甜美迷人,一雙美眸如雷達般梭巡可用的「武器」。
雨宮御看她看得渾然忘我,完全沒有察覺到她的「企圖」。
有了,這東西用來砸人,應該挺適合的吧。
雲甜兒在心里這麼想著的同時,一只手悄悄去拿那放在小茶幾上的厚書。
為了轉移雨宮御的注意力,她收起怒氣,對他猛拋媚眼。「御,你覺得人家可不可愛?美不美?」
「當然,全世界的女人就你最可愛、最美。」
雨宮御本想乘機和她來場火熱歡愛,結果卻
「真不好意思,手不小心滑了一下,痛不痛啊?」哼!痛死最好,誰教你欺負我,活該!
「甜兒,你……」他就說嘛,她怎麼可能不生氣!
「有什麼事嗎?」她起身,一臉無辜地看著他。
吧笑兩聲,雨宮御除了自認倒霉,又能如何?總不能揍她幾拳或打她一頓吧,他也下不了手。
「不說就是沒事,我想你的腳應該還很疼吧!你就在這好好休息,我自己到庭院走走,不用陪我了。」呵,她真是太體貼、太善解人意了!
「我不疼,我陪你去。」他寧可忍痛陪她,也不能讓她有任何「落跑」的機會。
「不必,你怕我偷跑嗎?我跟你保證‘今天’不會,如果我跑了,就罰我吃不到美食。」對她來說,這可是天大的折磨。
「什麼今天?以後也不許。」他敏感地听出她的話中有話。
雲甜兒卻只是嘟著小嘴、一言不發。
「甜兒,你又亂想什麼?」雨宮御擔憂地問道,不會是在想如何離開他吧?他絕對不允許。
「沒,我去走走。」想什麼,想怎麼踩扁你、打扁你這個討厭鬼!
雨宮御欲拉住她,她卻快一步的跑出書房。
來到庭院,雲甜兒蹲,拿起一片落葉,靜靜地凝視著。
雨宮御一聲不響來到她的身後,輕聲喚道︰「甜兒。」
她沒有回應,吹掉手上的樹葉,又撿起另外一片,表情若有所思。
「甜兒。」他放大音量,又喊了一次。
這次,雲甜兒終于有了反應,可卻不是對他。
「唉,好想‘它’喔!那麼多天沒踫到「它’,我整個人都不對勁了,但那個大壞蛋又不許我回台灣,怎麼辦呢?」她愁眉不展,無奈地嘆道。
雲甜兒的抱怨讓雨宮御妒火中燒,恨不得宰了那個讓她朝思暮想的臭小子。
「既然踫不到‘它’,只好換其他的,總比什麼都沒有的好,不知道哪里的比較好,新宿那邊的應該不錯吧,等等叫雨宮御陪我去。」她站起身,拍了拍裙子,到現在都還沒有發現雨宮御的存在。
「休想!我不許你去!」真是反了,這笨女人竟然要他帶她去找男人,當他是什麼,皮條客不成?
「你不要老是嚇我好不好?還有,休想?休想什麼東西啊?」
「你說呢?你竟敢去找其他男人,還要我帶你去!」他抓著她的手腕,力道因為盛怒而忘了控制。
「疼,你放手,什麼男人啊?你在胡說什麼?」真是莫名其妙的大壞蛋,她哪有說要找男人啊,冤枉人也不是這種冤枉法吧。
松開手,她微微發紅的手腕讓他心疼,可還是無法原諒她的背叛。
「你剛剛不是說你想其他的男人,沒有他就渾身不對勁,還要到新宿去找男人,我能不氣嗎?」他是個正常有感覺的男人,不是聖人。
雲甜兒恍然大悟,看了他一眼後,哈哈大笑,只差沒笑出眼淚來。
「還笑,我都快氣瘋了,你還笑?真要氣死我,是不是?」他真想把她抓起來,好好打她一頓。
再瞥一眼他那怒氣沖沖的俊顏,她笑得更不客氣。
雨宮御眉頭緊皺,跟著擁她入懷,吻住那擾人的笑聲。
雲甜兒雖然無法笑出聲來,可心里卻快笑翻了,他竟然在吃「它」的醋,真的好好笑。
察覺她的不專心,雨宮御更是不悅,雙唇的動作也更加蠻橫。
靶受到他的不滿,她主動伸出舌頭,與之纏綿,讓他消消心中的爐火和怒火。
兩人吻得天昏地暗,火也滅得差不多後,雨宮御終于放開她。
雲甜兒不停喘著氣,一看到他認真的臉,又忍不住笑了起來。
「雲甜兒,你再笑我就把你綁到床上去。」他氣到想罵髒話。
沒有被他的「威脅」嚇到,她自顧自地大笑不停,因為他竟然、竟然吃「它」的醋,實在是太好笑啦!
他用手捂住她的嘴,額上青筋暴現,吼道︰「不許笑!」
點點頭,她指著他的大掌,用眼神示意他拿開。
他心不甘、情不願地放開手,怒氣寫滿俊顏。
一想到他在吃「它」的醋,她就幾乎無法控制自己,但她還是努力忍住,就這麼忍了十秒鐘後,她再次「破功」。
「雲甜兒,夠了你!」他好不容易壓下的怒火,又被那笨女人挑起,她若是他的敵人,他早一槍斃了她,豈會讓她一再地惹惱自己。
「不好意思,但我真的忍不住,因為實在太好笑了,哈哈哈。」她蹲在地上,一會兒看他,一會兒大笑。
他將她拉起,怒不可遏地問︰「到底哪里好笑?我沒氣死,你就該偷笑了,還敢說好笑!」
「真的很好笑嘛,你竟然在吃‘它’的醋。」
「廢話,你是我的女人耶!」他若是一點也不在乎,她才該擔心。
「你想不想知道‘它’是誰?」她期待看到雨宮御尷尬的樣子。
「誰?」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他當然得好好了解「情敵」的底細。
「它叫黑森林蛋糕,它還有很多兄弟,比如說核桃蛋糕、巧克力蛋糕……我每個都很喜歡喔。」它不是別「人」,正是大名鼎鼎的蛋糕先生,她的最愛!
「黑森林?還有核桃……蛋糕?」這下糗大了,他竟然在跟蛋糕吃醋,這件事傳出去能听嗎?
「你還會吃‘它’的醋嗎?」雲甜兒促狹地問道。
「別把這件事告訴別人!」他實在丟不起這個臉。
「呵呵,我為什麼要听你的?」她不會去說,但嚇嚇他也好,之前老被他欺負,現在終于有這個「機會」,當然得好好把握。
「除了離開我不行,你要什麼我都答應,只要你別把剛才的事說出去。」為了保住自己的名聲,他不介意做些小犧牲。
「確定?不後悔?」她挑眉問道。
他毫不遲疑地點頭。「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這可是你說的,那我要你今晚……」她可愛的瞳眸閃過一抹狡黠。
「怎麼樣?」他突然有種極度不祥的預感。
「到天使之吻的每個包廂里跳月兌衣舞給客人看。」依他的外表和身材,他若真去跳,一定可以拿到不少小費,她這是為他著想呢,呵呵!
「什麼?要我跳月兌衣舞?」他希望是自己听錯,她不嫉妒嗎?
「沒錯,就是月兌衣舞。」她等不及今晚的到來,屆時,必有一場好戲可看。
踩裂幾片泛黃的落葉,雨宮御表情甚是不悅,搞不懂雲甜兒那笨女人究竟在想什麼,竟然要他在別人面前月兌衣服?
「怎麼樣?你不願意嗎?剛剛是誰說一言既出、駟馬難追的啊?想反悔嗎?」做不到就別說得那麼好听,哼!
「你確定要我這麼做?」
「當然,不然我何必提出來。」
雨宮御轉身背對雲甜兒,思索著該不該答應,答應了他會丟面子,拒絕也會被說成不守信用,真是進退兩難。
雲甜兒繞到他的身前,小手在他的面前揮了揮。「到底去不去?」
「好!我去,但我希望你不要後悔。」他要趁此機會確認她對自己的感情。
「後悔?我干嗎後悔?我期待得很呢!」猛男秀耶,還免費的,這種機會上哪兒找?
「那好,我等會兒打電話說一聲。」為了她,也為了自己,今晚他一定會賣力演出。
「好極了!但你可不可以先陪我去個地方?我想吃蛋糕。」欣賞猛男秀前,她得先為偉大的五髒廟送上供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