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憐卿卿 第三章

看著身上里著被單,昏睡在石床上的秦可兒,鶴雲瀧有那麼一點地痛恨著猶疑的自己。

原本打算擄走她後,將她帶至風月場所,讓前去買春求歡的男人蹂躪她,讓她變成殘花敗柳,然後再將她送還給秦昆。

但昨晚一見到她,內心又冒出不想讓任何一個男人踫她的念頭,又不甘心就這樣放過她,只好將她帶至他無意間發現的這在溪邊荒廢的小木屋,等五天過後,再讓她回去。

為什麼?自己明明是痛恨著她,至少這十一年來他一直以為是這樣,怎麼這會內心會起了那不該有的愛憐?

他懊惱自己無法做到像她當年對待自己的狠心與無情,他氣憤的走向窗旁,試圖厘清自己混亂不已的情緒。

秦可兒緩緩的睜開眼楮,已經是早上了,意識尚未完全清醒的她,張著一雙大眼環視四周,這才猛然想起昨天晚上有一名高大的男子闖入自己的房間,後來自己就失去了知覺,而她現在在

她嚇得完全清醒過來,半坐起身,發現自己身上里著昨晚蓋的被單,然後她瞄到那站在窗前的高大健壯男子。

「你是誰?為什麼捉我來這里?」她驚慌地問,這看來是一個荒廢的木屋,不由得讓她更感到害怕不已。

鶴雲瀧不發一語。

「你是誰?」

他仍背對著她,頓了下後,緩緩地轉過身來,在她的心里,自己恐怕早在十一年前就死了,她或許已經記不得他的長相,亦或許她根本早忘了他。

秦可兒等他轉過身後,這才看清楚對方的長相,那是一張和她記憶中瀧哥哥的長相有幾分相似的臉,她驚愕地睜大晶亮的瞳眸,直瞅著他。

他是誰?為何長得跟瀧哥哥這麼的神似呢?她疑惑地看著眼前的男子思忖,雖說他沒有瀧哥哥的那一份特有的俊秀氣質,但卻多了股陽剛,以及那令人感到害怕、森冷的陰冷眼神。

「原來你真的已經忘了我。」他難掩心中怒意地直凝著她,對于她忘記自己一事,他不由得怒火上升。

這聲音以及說話的語調……雖然已經過了十一年,卻還是那樣的熟悉,是瀧哥哥?不可能,他不是早在那個時候就被殺死了嗎?

—她不敢置信地直看著鶴雲瀧,那張臉愈看愈像,是他嗎?她忘神地拉開里在身上的被單,手上還緊握著繡帕,從石床上走了下來,靠近那個連說話都很像記憶中瀧哥哥的他。

「你是……你是瀧哥哥?」她詫異得幾乎快說不出話來,感覺自己的心跳好像在這一剎那間停止,不再跳動。

「怎麼?見到我沒死。嚇得連話都不會說了嗎?」鶴雲瀧斂起深沉的黑眸,低凝住站在自己面前,矮了自己一個頭的秦可兒,浯帶嘲諷地說。

「你真的是瀧哥哥嗎?」她不敢相信的輕搖著頭,嘴巴因過度驚訝而微微地張開著。

「哼!瀧哥哥,叫得真好听!」他不屑地自鼻子冷哼出聲,「那個瀧哥哥早在十一年前就被你給害死了,你不記得了嗎?現在站在你眼前的叫鶴——雲瀧。」他將名字一個字一個字自齒縫中擠出。

「你沒有死?」秦可兒的眼里盈滿了激動的熱淚,她顫抖地問,不知他是人是鬼?

「很抱歉,讓你失望了。在你們拿走寶物後,可能是上天的垂憐,讓我又醒了過來,得以死里逃生,因此今天才能又站在你面前。」他粗略地說著,認為不用述說得太詳細,恐怕她也不愛听。

「你真的沒死?我……」她用心思念了十一年的瀧哥哥不但沒死,而且還好端端的站在她的面前,這叫她如何不情緒激動?如何控制得了在心中翻騰十一年的相思?

這十一年來,她只能在心里思念著他,不敢奢望其他,沒想到,今生居然能再見到他,積累了十一年的思念與愛戀,在這一刻近乎傾巢而出,沖破她的身體。

看見自己最愛的瀧哥哥又復活了,秦可兒歡喜的流著淚,上前抱住他如今已變得寬闊壯碩的胸懷,就像小時候一樣,高興地將臉貼在他的胸膛上,「瀧哥哥,真的是你,你真的沒死!」她狂喜的大叫著,完全不似乎日近乎無情無欲的她,她像重新擁有了一顆心,

她知道自己已經不小了,不能再像以前一樣抱住他,但她真的太高興了,她將他抱得好緊好緊,只為感受他身上活著的氣息,告訴自己,這一切都不是夢。

「瀧哥哥,這十—年來我每天都想著你,我好開心你仍活著。」秦可兒喜極而泣地道。

對于她像是真的很高興見到自己的一切反應,鶴雲瀧不禁怔愣了下,他沒想到她會有這樣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激動反應。

她真的是這麼高興再見到他嗎?還是這又是她演的另一出戲,怕他會殺她報仇而臨時編演的一出好戲?鶴雲瀧在內心狠狠地提醒自己,別再為她所騙,她七歲當年演的那一幕,至今想起來仍令他感到心痛。

一想到她的假情假意,他厭惡地抬起雙手按住她細小的雙肩,毫無磷香惜玉之心地將她猛向後推開。

他這一猛然使勁,讓沉醉在狂喜中的秦可兒,因為重心不穩,踉蹌地向後倒退了幾步後,跌坐到地上。

「瀧哥哥……你為什麼……難道你不喜歡再見到可兒嗎?」秦可兒被他的推拒態度所傷,睜著仍泛著淚水的明亮眸子,不解地輕問。」你住口!別再繼續演戲了!怕我殺了你報仇是嗎;你以為我還會像十一年前那樣,傻愣愣地讓你給騙了嗎?」鶴雲瀧怒不可遏地咆吼。

他這傷人的指控,將她從狂喜中拉回到現實來,臉上頓時失去了笑容,她慢慢地從地上站了起來。

「瀧哥哥,我從來不曾騙過你!十一年前的事我真不知情,我不知道為何我爹他會那樣……」

看著鶴雲瀧充滿憤怒的眼神,她知道他恨她,因為他一直以為當年的事小小年紀的她也參了一腳,他不是回來找她的,他是來報仇的。

「一句不知道就想讓我不殺你嗎?」鶴雲瀧向前邁了一步,銳利駭人的黑眸狠盯住她。

「你要殺我?」秦可兒恍惚了下,明白了他的意思,剛剛她太高興了,以致忘了當年是爹跟人一起搶奪鶴月山莊的財物,並殺害了山莊里所有的人,他是回來找她和爹報仇的。

當年慘案發生時,她雖然才七歲,但卻怎麼也忘不了那晚所發生的事,山莊里尸體橫躺在各處,而她更是親眼目睹他慘遭人殺死……

「怕了嗎?當年你爹殺了整個山莊的人你都不怕了,還鎮定的演了出戲,讓我說出進入假山的方法,現在,怕我殺了你嗎?」他一字一句咬牙切齒地說。

他故意漠視她那張變得慘白,看似純真、無辜的絕麗臉孔,他絕不會再次上當了。

秦可兒不畏懼他的暴怒。與他噴射著怒火的眼楮對視著,一樣的俊臉,但他卻不再是她所認識的那個瀧哥哥子!沒錯,那個對她總是溫柔又體貼的瀧哥哥已經死了,被她爹給害死了。

盡避他已不再溫柔,而且心中充滿仇恨,她仍不減這些年來自己對他所累積的愛,她很高興今生可以再見到他,她已經心滿意足了,縱使現在他要殺了她,替鶴月山莊的人報仇,她也不會‘限他的,

「瀧哥哥,你殺了我吧!如果殺了我可以化解你心中的仇恨,我很願意死在你的手上。」她無怨無悔地輕聲說,她希望自己的死,可以化去瀧哥哥心中的仇十艮,而且,似乎除了一死,沒有其他方法可償還爹當年所犯的錯。

「你以為我不會殺你嗎?」鶴雲瀧憤怨地從齒縫里進出話來。

「動手吧,」她眼底毫無恐懼死亡的來臨,一副任憑他處置的模樣。

他俯視著她那任仙宰割的麗容,忍不住地伸出手指,劃過她絕美細女敕的肌膚。就是這張臉,十一年來時時刻刻吞噬著他的心,他對她的恨,又豈是一刀殺了她這麼簡單。

他的手指又撫過她細薄溫潤的嫣唇,內心頓時升起一股莫名的欲火,他努力地強抑住想吻上那兩片紅潤的沖動。

修長的手指托起了她回女敕的下巴,讓她與自己正視。

「我會殺了你,但絕不會讓你死得這麼痛快!」

他用力地掐緊她的下巴後,粗魯地將她拽開。

說完,他冷著臉,頭也不回地轉身離去。

她听見他在木門上鎖的聲音。

※※※

幾近傍晚,鶴雲瀧才又回到了木屋。

「瀧哥哥,你回來了!」秦可兒看見他回來,不禁露出甜美的笑靨迎接他。

她以為瀧哥哥要將她一個人獨自留在這木屋里,讓她活活的餓死。

鶴雲瀧一臉冰冷的表情,並不理會她。

他帶了一盞油燈及食物回來。

木屋里除了一張石床,還有一張桌子和幾張椅子。

鶴雲瀧將食物丟放到桌子上後,動手點燃油燈,讓整間木屋立刻通亮起來。

「吃東西!」他瞥了她一眼,粗魯地下著命令。

秦可兒打開桌上那包食物,听話的開始進食,她餓了,她已經整整一天沒有吃東西、

看向坐在自己對面的鶴雲瀧。「瀧哥哥,你怎麼不吃呢?你也餓了吧,給你!」她拿起一個饅頭遞給他。

他看著她,不悅地伸手控掉那礙眼的饅頭,「這個時候你就不需要再假惺惺地做戲了。」

「我並不是在做戲,我是真心……」她突然發現他的手背像是被什麼東西給傷到,劃出一條正流著血的長長傷口。

「你受傷了,」她驚慌地道。

「這一點傷不算什麼。」鶴雲瀧不在意的瞥了一眼剛剛不小心被樹枝割出的傷,毫無止血的意思。「尤其不及你們父女十一年前,對鶴月山莊所做之事的萬分之一。」他故意再次劃出兩人的距離。

被他這麼誤解,秦可兒心中雖然又是一陣難過,但她無法不關心他手上的傷口,她走向石床,取來繡帕。

不在乎他渾身散發的冷冽氣息,她溫柔地拉過他受傷的手,用繡帕小心的將它給包扎起來。

她的身體靠他很近,他幾乎可以聞到她身上自然散發的清香,如同梢早一樣,他發覺內心起了連他自己都感到訝里一的,一種渴望親近她的沖動。

他本以為只要不見到她,就可以解除心中那股灼熱的,但一整天,他腦海里總不斷地浮現出她美麗的臉孔。

「你盡避恨我,但別傷害你自己。」她柔情地握住他受傷的手掌說。

她不會怪他錯恨自己,她愛他,她多希望過去的那件事不曾發生過,那她也就不會和他分開那麼多年,現在他也就不會恨她,想找她和爹報仇了。

鶴雲瀧對她的好意並不領情,將她狠狠地推離自己身旁上把將她剛包扎妥的繡帕拆下,不屑地往地上扔去,「哼,把你那假情假意收起來,別以為你這樣做,我對你和你爹的恨就會減少!」

「瀧哥哥,你為什麼要……」秦可兒不自禁的為他的態度感到難過,她伸手撿起他丟到地上的繡帕。

「你少在我面前裝出一副無辜樣!真是厲害,你總是懂得適時運用你那清純可人的外貌來惑住人心。」

鶴雲瀧氣怒地站起身來,該死的自己,看見她受到傷害的模樣,居然還會升起一股憐惜,可惡!

他不能再繼續和她單獨地待在這屋里,他轉身便要走出去。

「瀧哥哥,你要去哪里?別再丟下我,我不想一個人在這里!」她抓住他強健的手臂問,或許自己明天就要被他殺死了,因此她想珍惜這與他相處的每一刻。

「你再這樣抓著我,我很難保證等一下不會對你做出什麼事來。」他深邃的眼眸閃過一絲難解的情緒。

難道他現在要殺了自己嗎?秦可兒的心震了下。

「就算你現在要殺了我,我也不想放手,這十一年來,我日日夜夜都想著你,想著以往和你在鶴月山莊時的日子,那是我這輩子最快樂的時光。」好想就這麼抓著他,這一輩子就好。

「想著我?我看不是這樣吧!」他斜睨著她,意有所指地說,「我記得你不是快成為知縣的媳婦嗎?」他無情地冷諷著她,厭惡她的虛假。

「我根本就不想嫁人,會認命承諾,是因為我以為你已經……死了,再加上縣太爺耍手段逼迫我爹,我只好答應,但一直以來,我的心里真的就只有一個人,只想當那個人的新娘子,我……」

「夠了!你沒資格再跟我說什麼過去的事!」

他怒吼出聲,遏止她繼續說下去,「過去對我而言,是惡夢一場!」

他陰冷地瞅著她,「你還以為我仍是當年那個被你騙得團團轉的愣小子嗎?」

「我從沒有騙過你什麼!我愛你,比十一年前更愛更愛你!」心急滿懷的情意被他曲解,秦可兒明白地訴說自己對他累積的愛,這世上無人可取代他在她心中的地位︰

面對她那極有可能是虛假的痴情眼神與愛意,鶴雲瀧的心仍感到一絲歡喜,但他試圖以憤恨來掩蓋住自己內心那不該有的反應。

鶴雲瀧眯起眼低凝著紅著臉的她,僵著一張冰冷且無情的俊顏,「你愛我,是嗎?」他內心因為這個質問涌起萬丈波濤……

「那我倒要看看你有多愛我?」

他反過手來摟過她的縴腰,將她緊緊鉗制住,貼向自己,另一手則托起她的下巴,懲罰性地吻上她那嫣紅濕潤的薄唇。

「瀧哥哥……」在她還來不及反應時,他的唇已經貼向她的,讓她只能暗吞下那到嘴的驚愕。

原本他只是惡意的想給她一個懲罰,不意她的唇是如此的柔軟,如此的誘人,讓他忍不住的想要更深入的品嘗她的味道……

秦可兒因他的侵略舉動呆愣住了,內心感到慌亂不已,一顆心快速地枰跳著,她從不曾與男人這般親密過,只有小時候瀧哥哥親吻過她的臉頰,但那感覺完全和現在……不同!

她是如此的甜美可人,讓他急切而忘情的吸吮她的丁香舌。

對她過于強烈的,以及心底堆積了十一年的恨意,讓鶴雲瀧失去了理智,他已經無法控制體內逐漸升高的熱情,他要她,現在!

他將她攔腰抱起,注視她的眼楮布滿了濃烈的,「這是你自找的!」他將她抱往石床上,高大的身軀隨即壓向她嬌小的身子。

「不,瀧哥哥,你不要這樣,我……」看到他眼度閃爍的,似乎變了個人似的,秦可兒不由得感到害怕,全身戰栗著。

她驚惶地想推開壓制在自己身上的他,但她使盡全身的力量卻無法移動他高大健壯的身軀分毫。

「現在才後悔?來不及了!」一股對她強烈的饑渴在他的體內奔竄著,讓他再也無法忍受這折磨,他低下頭,再次覆上她那柔軟甜美的紅唇

不,不要,雖然她早已認定自己是他的新娘子,是他的人,但她不想在這樣充滿無情且鄙視意味的情況下被他佔有。

她狂亂的揮舞著雙手,卻讓他的大掌鉗制至頭頂上方,身體更是被他高大的身軀給重重地壓制住,動彈不得。

鶴雲瀧的另一只手解開她的白色襯衣,露出她貼身的桃紅色肚兜,大掌自腰間慢慢的向上探入……

一陣害怕自背脊升上,讓秦可兒奮力扭動身子,終于她掙開他的鉗制,開始試圖阻止他放肆的手。

他漠視著她的抗拒,執意讓她承受他的憤怒。

「不……」秦可兒害怕的低叫著,感覺體內升起一股她從沒有過的強烈感覺,一顆心更是驚慌起來。

斑漲的與濃烈的恨意交雜在一起,讓鶴雲瀧備受折磨,全身肌肉因渴望而緊繃著,他需要得到解放。

他的大掌滑進她的褻褲內,探向她那未經人事的私密處……

「不要……求你不要……」對于他突然的動作,秦可兒身體一僵,用力地夾緊雙腿,出聲哀求著他。

「求我?當年莊里的人是不是也曾這麼求過你爹呢?」他尖銳的反問她,他會讓她得到教訓的。

乍然憶起當年她無情的背叛,他好恨!

此時,除了將她佔為已有,他不願再多想。

「啊——」秦可兒慘叫一聲,知曉自己已是他的人,無助且哀傷的淚水立即模糊了她的視線。

鶴雲瀧听見她的低喊,試圖溫柔一些,但極待尋求管道發泄的欲火讓他紅了眼、失了理智,粗魯的對待曾是最心愛的她。

望著石床上昏厥過去的秦可兒,麗顏上仍有著未干的淚痕,他慢慢的恢復了理智。

仙拉起旁邊的被單,覆蓋在她赤果的身體上。

仙已經完成他原本的計劃,成功地摧殘了她的身子,不是嗎?他應該有著報復者的痛快感覺,不是嗎?但此刻他的內心卻涌起那不該有的不舍與懊悔︰

仙躍下石床,整理好自己的衣物,低凝著石床上看來脆弱、極待人疼寵的人兒,自己怎麼可以對她起了憐惜之心呢?就算殺了她,還不足以抵掉當年鶴月山莊二十幾條人命。

瞥見那條又落于地上的繡帕,上頭似乎有繡著字,他彎身撿起攤子開來,一個「瀧」字清楚的映入他的眼簾。

這是……

我愛你,比十一年前更愛更愛你!

她的聲音清楚的回蕩在他的腦海里。

不、不可能的!「啪」一聲,他將繡帕撕成兩半,丟棄在地上,拒絕讓其他不該有的情緒影響他的報復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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