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你已經決定和申芷嫣……」巫翰陽說了半天也沒將話說出口。
今天一大早,暮將他和狄叫了過來,說是他決定和申芷嫣以結婚為前提交往。他見過申芷嫣幾次,雖然說那個女人挺優秀,可怎麼看也不覺得這兩個人會來電。
相對于巫翰陽的無法理解,狄南浦就顯得平靜多了。
「暮,你真的決定了?那……聶草草怎麼辦?」
「我和她什麼關系也沒有。」千暮說得冷靜,狄和翰卻沒有忽略他眼中那一閃而過的寒光。
狄南浦拍拍千暮的肩膀,「既然你已經決定了,我們只能祝福你。」
千暮微點了下頭,話鋒一轉,「Abbey的案子怎麼樣?」
「我們原來的猜測都被證實了。Abbey一直利用程徽強的公司洗黑錢,他本打算在歐元流通前,將最後一筆錢全部洗掉,然後競選議員。也不知道是程徽強威脅他,還是他怕程徽強將他的事抖出來,總之,他殺了程徽強,用那筆黑錢買了鑽石,並利用程徽強的尸體走私,然後在黑市上販賣。」
狄南浦看了看巫翰陽提供的證據,「程徽強的死亡時間、第一犯罪現場都不太清楚,指控Abbey謀殺,罪名恐怕很難成立。我打算從他洗黑錢入手,至于他那些贓款的來路,就交給警方解決吧!」
千暮走到電腦邊,從架子上拿出一片光碟,「這是Abbey公司所有黑錢交易的明細,可以作為他的犯罪證據。」
「暮,你真是太厲害了!這麼快就搞定了!你要是經商,說不定能稱霸華爾街,你沒繼承家業真是衛家的損失!」
千暮眼光一凜,過了半晌才冷冷地說道︰「衛家有千莽就足夠了。」
狄南浦知道千暮不願提起家里的事,遂轉開話題,「暮,後天是你生日,打算怎麼慶祝?」
「芷嫣約了我。」千暮簡單地交代了一下。
雖然他是主角,可他卻表現得毫無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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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衛千暮是否有興趣,他二十三歲生日終究還是來了。
芷嫣說是為了慶賀他的生日,她準備了一天的活動。他沒有表示任何異議,看看時間差不多,就開著銀色積架去接她。
申芷嫣特意打扮了一下,俏麗的淡妝、貼身的洋裝、名貴的首飾加上名牌手袋,一切近乎完美。
就在她見到千暮的一瞬間,那完美卻出現一道裂縫——他隨便套了一件藍色的T恤就來了?以前的千暮無論去哪兒,穿著總是得體的,難道他真的變了嗎?
收拾好心情,申芷嫣給千暮一朵如艷陽般的微笑。
他親自下車,極具紳士風度地為芷嫣拉開車門,「等很久了?」
「沒有。」她以優雅的姿勢坐到車上——兩個人近乎完美的約會開始了!
車里的氣氛略顯沉悶,芷嫣禮貌地詢問千暮,「你有沒有什麼想去的地方?」
「你決定吧!」他專心地開著車,壓根沒有著她。
「今天下午有一場交響樂,我記得你很喜歡古典樂,不如我們先找一個安靜的地方用餐,下午去听音樂會?」
千暮只是點頭表示同意,看不出什麼心情,更無法了解他是否真心喜歡。芷嫣在心中輕嘆,臉上卻依舊保持著完美的笑容。
兩人按照計劃行事,用餐之後去听音樂會。
音樂會很精彩。千暮很肯定。
只是……如果是聶草草那個家伙坐在他的身邊,會不會大喊無聊呢?搞不好,她會干脆一睡了事!
他看看在場臂眾,個個都是正式穿著,恐怕他是唯一穿的如此隨便的吧!小時候,每次來听音樂會是他最開心的時候,因為那是唯一能和父母相聚的時光,所以他也喜歡這所謂的高雅音樂——他是這麼告訴自己的。
那他的未來呢?就是和身邊的這位名門閨秀結婚、生子,每日泡在實驗室里工作、研究,偶爾帶著老婆、子女來听如此高雅的音樂……為什麼他總覺得少了一點什麼?
他兀自沉浸在思緒中,沒發現芷嫣已經注視他好久了。
從早晨見到他的那一刻起,她就發現他沒什麼精神,一切就好像例行公事一樣。她知道他習慣了冷漠,卻不知道他是如此心不在焉,就好像失了心一樣,連他最喜歡的古典音樂也無法讓他投入。是為了那個女孩嗎?
她不是一個沉浸在愛情中就沒了腦子的傻瓜,他說要好好考慮,卻在深夜打來電話,說是願意接受她。這其中是否有問題已經不言而喻了,她無法欺騙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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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樣的晚餐時分,不同的是——坐在屋里等待的人變成了聶草草。
門鈴聲響起,在房里忙得不可開交的聶草草興奮地跑去開門,「衛千暮——」
「我是衛千莽,你是聶草草。你忘了我,我可記得你哦!」
門外抱著一大堆禮盒的衛千莽望著草草略顯失望的小臉咧開了嘴,「怎麼?哥還沒回來?」沒等她招呼,他自個兒就登堂入室了。
草草搖搖頭順手關上門,「也不知道他去哪兒了,打電話問狄南浦、巫翰陽,那兩個人都推說不知道,不知道才怪呢!」
衛千莽將禮物放在一邊,「你在做什麼呢?有什麼是我可以幫忙的嗎?」
草草從微波爐里拿出一盤不明物體,「你大少爺坐在一邊就可以了,反正都是速食食品,也沒什麼要忙的。要喝東西自己弄,不過他這里只有咖啡、紅茶、白蘭地和冰啤酒。你如果喝隻果汁,在冰箱第二個抽屜。」
「我哥喝隻果汁!?」
草草擺出一個茶壺姿勢,白了他一眼,「我喝的,不行啊?」
千莽只是笑笑,並沒搭腔,看她和大哥感情這麼好,他放心了。至少這表示大哥有人愛、有人關心,不再是孤單一個人。
一時思潮迭起,千莽的話也多了起來。
「哥從小就被大家稱為天才,反觀我這個作弟弟的,做什麼都一塌糊涂,總是讓父母生氣。在他面前我一直都覺得壓力好大,可當他真的離家,我覺得孤單起來……人就是這麼奇怪。」
「他一直都很羨慕你。」草草停下手中的工作,凝視著千莽。
她突來的認真讓千莽感到緊張,「他羨慕我?為什麼?」
「因為你得到家人所有的注意和關心。」看出千莽一臉茫然,草草作了補充,「正因為他是個天才,所以無論他考多好,大家總認為那是理所當然的。而你又是個常惹禍的笨蛋,所以大家才將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你身上;而且當你被稱為那個什麼狗屁‘商界神童’,你父親立刻將你立為繼承人,更是加倍呵護了,因此,千暮就更沒有什麼存在價值了。」對于衛千莽,她一直有些生氣——為了衛千暮。
「不過沒關系,以後有我來愛他!」她大言不慚地發表著自己對衛千暮的愛情宣言。
千莽一時間無法消化草草的話。在他的印象中,大哥是冷漠的,從不輕易透露情感。沒有人知道他那顆絕頂聰明的腦袋里到底在想些什麼,更沒有人能掌握他的情感走向。
不!不是沒有人能掌握,而是從來就沒有人想要去掌握。父母忽略了他的存在,而他自己則將他當成一股無形的壓力,潛意識里排斥著他。
扮,對不起!
不知道現在懺侮算不算太晚?
正當千莽在心中懊悔時,草草突然叫了出來;「衛千暮!衛千暮回來了!」
千莽豎起耳朵,還是沒听見敲門聲,「你在作夢吧!」
「我听見他停車的聲音了。趕快關上燈,躲起來,我要給他一個驚喜!」
用完了那道程序相當復雜的法國大餐,申芷嫣為千暮生日準備的節目終于結束了。事實上,她也已經疲憊不堪了,因為無論提出什麼建議,他都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銀色積架載著沉默不語的兩個人,乘著夏日晚風,停在千暮的車庫。
停妥車後千暮率先步上了台階。
「千暮……」芷嫣訥訥出聲。
他回過頭用眼神詢問著,芷嫣上前兩步,「我……還是不進去了!太晚了。」
「隨便你。」他根本不在乎。
她垂下了頭,不想讓他看見自己失落的表情。她原以為他會挽留的,哪怕是假意也好!
哦!她忘了,他是衛千暮啊!衛千暮是何等的冷漠,他連真心都不願意給,又怎會玩那些虛情假意?
可她不甘心就這樣結束。
她走上一階台階,「你真的決定了嗎?」她抬起頭望著他的目光竟有些凜然。
「什麼?」他不知道她究竟想說些什麼,怎麼一會兒工夫臉色就全變了?
她又向上一階,「你打電話告訴我你的決定,可你真的決定了嗎?決定了我就是陪你一生的人?」
沉默!那三秒鐘的沉默是任何人也無法忽略的,千暮張了口,他的聲音竟有些艱澀,「是的,我決定了,你就是……陪我一生的人。」
「那麼……吻我!」她再上一階,與他站在同一高度,兩個人側著的身子正好迎向大門。
千暮的雙手插在褲袋里,身高的優勢讓他得以俯視眼前熟悉又陌生的她——他決定共度一生的伴侶。
緩緩地低下頭,他的唇貼上了她的。即使在這個時候,她依然無法忽略他眼中的冷漠,那就像一塊千年寒冰,凍徹了她的心扉!
「衛千暮!生日快……樂……」
草草原想給他一個意外的驚喜,沒想到拉開門的剎那,他卻給了她一個意外,一個讓她心痛的意外——他在吻一個女孩!
一切來得太突然了!草草沒來得及收回臉上的笑容,相擁的兩個人沒來得及分開,探出頭來的千莽也沒來得及自我欺騙——他的大哥和他最愛的人在一起!
「芷嫣……」喊著她的名字,千莽的聲音竟有些讓人心顫。
「我先回去了。」芷嫣向千暮道別,她甚至沒敢看千莽的臉,轉過身跑離了。
千莽跟著追了出去,「芷嫣——」
本應該最尷尬的千暮卻好像什麼也沒發生似的,繞過呆立在那里的草草,徑自進屋。他的心里甚至有一絲報復後的快感——是對千莽,還是那個一臉死灰的草草,他不知道!
千暮大步走到廚房想為自己泡杯咖啡,一抬眼看見草草準備的生日晚餐,他的眉頭微蹙,大手撈起一罐冰啤酒來到了客廳。
不知道什麼時候,草草已經進來了,依舊是一臉木然,呆呆地站在千暮面前。
「你弟弟……你弟弟帶了你家人送你的生日禮物來……禮物?」
她忽然想起什麼,飛快地跑到廚房,從包包里拿出一個花花綠綠的禮盒,將它放在茶幾上。
「這是我送你的禮物,你猜是什麼?你猜猜嘛!」她擺出慣用伎倆——撒嬌!
可這一次似乎起不了什麼作用,千暮還是低頭擺弄手中的啤酒罐,連看都不看她一下。
草草只好自己拆開禮盒,還是那麼興高采烈的,「是手機哦!」
一听到手機,千暮猛地抬起頭——是一款銀色手機,與他的積架同色。
「很漂亮吧!我也不知道你喜歡什麼顏色,就選了和你車子一樣顏色的。這樣……你至少不會討厭它吧!」她吸吸鼻子,依舊一副很快樂的樣子,「我知道你不喜歡手機,可你喜歡不告而別,我總是找不到你,所以我買了一款……情侶手機,你看……」
她將手機塞到他手中,柔女敕的小手抓著他的大掌,嘴里還在叨叨絮絮地說個不停,「只要你一按這個鍵……」
她拉著他的食指按下去——空氣中頓時傳來悅耳的鈴聲,草草從袋里掏出手機——和千暮手中的一模一樣,只是小了一號,看起來更可愛,她接通了手機︰
「我是聶草草……」
千暮沉默地看著她,可眼中原本冷漠的死水突然變得混濁,泄露了他心底的混亂。
草草握著手機,仿佛她心中的人正在遙遠的另一方。他真的離她太遠,遠得她再怎麼努力也觸模不到。
「你是衛千暮嗎?我……是不是讓你覺得很煩?我總是纏著你,做一些你不願意,也不屑去做的事,你是不是很……討厭我?」她停了一會兒,努力將眼底溢滿的淚水逼回去。
「可我真的很喜歡你啊!你總是那麼冷漠,我……我不知道除了纏著你,還有什麼辦法可以讓你……喜歡上我。是不是……是不是這樣也不行呢?是不是我做什麼都不可能讓你愛上我呢?」她放下了手機,直視千暮那兩潭沉靜的黑眸。
「我以為我可以的,這個暑假我們一起用晚餐、一起度周末、一起去速食店、游戲城……我以為我就要成功了……還是不可以,是嗎?」
他依舊沉默地看著她,什麼表情也沒有。只有那雙眼眸中漾起的波動出賣了他——他和她有著同樣的掙扎。
「你愛上了她?」天知道,問出這句話對她而言是多麼艱難。
沉默!沉默!她恨死了他的沉默!恨不得一把撲上去撕掉他那張面無表情的臉。
她再也無法忍受了!無法忍受他的沉默、無法忍受他的冷漠、無法忍受他口中可能說出的那個答案——她還不想放棄啊!抓起背包,她幾乎是奪門而出。
「為什麼你愛上的是我?」這是他第二次開口問她這個問題,上一次她沒有回答。
她背對著他,不想讓他看見她臉上的悲傷,在他面前,她是個無憂無慮的小女孩,從來就不會有煩惱。
「為什麼愛上你?是因為考試作弊你放過我?那愛成了什麼?一種交易?是因為你的三分球很出色?學院籃球隊里,三分球比你投得出色的大有人在。是因為你是三劍客的衛千暮?你是衛家大少爺?你擁有雙博士學位?我就這麼愛慕虛榮?你一直就是這麼看我的?」
「那是因為什麼?你說啊!」千暮站了起來,少有的激動現在全面爆發。
草草緩緩地轉過身凝望著他。長長的睫毛一眨,滾燙的淚水直直落下——
「你這個大白痴!大白痴!」
她跑了出去,大門的撞擊聲擊痛了千暮的心,看著她消失的身影,他突地倒在沙發上,全身的力氣在一瞬間抽光了,只剩下一片空白。
也不知道就這樣痴在沙發上多久,千暮疲倦地站起身,這才發覺他的手一直握著那支手機,緊緊地握著,甚至手心已有些汗意。
無意識的走進廚房,瞥見滿桌絲毫未動的食物,他無意識地坐了下來——又是他最討厭的垃圾食物,連他的生日,她都不肯放過他!
抓起早已冷掉的漢堡,他大口咬了下去,機械式的嚼了幾下就這麼吞了下去。拿起手邊的飲料大口大口灌進去,入了口,才發覺那是「她的」隻果汁,而他,正坐在「她的」座位上,吃著她喜歡的食物,喝著她最愛的飲料。他的面前放著「她的」餐具……粉色的餐具,還印有卡通圖案。
好像還少了點什麼……對了!音樂!
走到音響前,他低頭挑選CD,其中有幾張眼生的,那是她上次帶來忘了拿回去的。什麼H.O.T?還是韓國著名組合?他唯一的感覺是——好吵!可在這樣一個晚上,他卻想感受一下那種他不習慣的吵鬧。
放了音樂,他重新回到了餐桌邊,嚼著他厭惡的速食。激昂的音樂伴著饒舌的R&B,竟讓他覺得不是那麼難以忍受。
這也是一種生活吧!他這麼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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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是誰大清早來擾人清夢?
算了!千暮認命地走去開門,反正他壓根就沒睡著——失眠!一整夜的失眠!這是他從未有過的。
一把拉開門,「千莽?」他比他更糟,完全沒有精神,「有事?」
千莽二話不說,整個人癱在客廳的沙發上,「煙!」
千暮從自己抽了一夜,所剩無幾的煙盒中抽出一支遞給他。兩人相對無語,就這麼吞雲吐霧起來。
「我愛芷嫣,很多年了,要不然我也不會去加拿大讀書。」千莽很用力地捻熄了煙。「她說她愛你,我昨晚才知道她愛你!」他無法控制自己的音量。
從他九歲那年起,「愛芷嫣」就成了他生活中的一部分。十多年了,突然告訴他,芷嫣愛的是哥,這叫他情何以堪?
千莽將頭埋進雙臂間,第一次,他發覺自己對一切都無能為力。
「為什麼?為什麼是你?為什麼她愛的不是別人,正是我最尊敬、最崇拜的大哥?」
千莽緩緩地抬起頭,一向英氣勃發的神情被充血的眼楮破壞。
「哥,請你……好好照顧芷嫣!」縱使再艱難,他也必須說出口!
深吸一口氣,他吐出壓在心底許久的話,「從小你就被譽為神童,無論什麼事你都能輕輕松松地做到最好。我將你視為壓力,潛意識里也排斥你。我用自己的頑皮來吸引爸媽的注意力,我害怕……害怕他們只重視你。我忽略了你的感受……對不起。
若不是聶草草告訴我,我可能這輩子都不會意識到這一點。對不起,哥,請你原諒我。芷嫣……芷嫣是一個好女孩,請你好好愛她……」千莽站起身走向大門,如果再留在這兒,他不敢保證自己還能理智地面對這一切。
開了門,千莽又哺哺說道︰「這就是報應嗎?我搶去了爸媽的愛,而你奪走了芷嫣。
如果這就是報應,那聶草草又犯了什麼錯?她很愛你,昨天說起你我之間的事,她氣呼呼地瞪著我,是為你抱不平吧?她還說大家不注意你、不重視你都沒關系,今後……她來愛你。」
千莽的嘴角向上彎起,牽出一抹苦笑,「笨女孩!笨得可愛、笨得……可悲。」說完,他大步踏入紛紛細雨之中,讓秋雨洗滌心靈深處的傷口。
千莽的話在空氣中慢慢沉澱,在屋內,千暮獨自一人品嘗著那些話的余味。
聶草草,又是那個聶草草!即使她已離開,但她「惹人煩惱的精神」依舊長存。
說什麼今後她來變我?這個笨蛋!她真是笨得可以,笨得他想再見她一面,哪怕只是听听她的聲音也好!
拿出手機,他使用單鍵撥號功能,「用戶沒有開機,請稍後再撥。」
那個笨蛋膽敢不開機?
抓起外套,他邁出了這個讓他覺得有點寂寞的空間。
雖然季節更換,回憶不再,可Wish永遠將最香的咖啡和最好的服務帶給每個客人。
「歡迎光臨!衛先生?」朱健看見他的到來有些驚訝,「你來找草草?」
千暮有些尷尬地搖搖頭,「我只是來坐坐。」
「那你要點什麼?」
「一杯Rain。」正符合現在的天氣和他的心情。
朱健走至吧台,千暮也利用這個空檔四處張望起來,可找來找去就是沒找到她。
「衛先生,你的咖啡。」朱健端來咖啡,禮貌地問了一句,「你還要點什麼嗎?」
「不用了。」看見朱健就要轉身離開,他終于忍不住地開口了,「那個…」
「什麼?」
「聶草草今天不來嗎?」
朱健笑了起來,一副了然的神情,「她本來該來的,可昨天晚上從你那兒回來以後,就說自己不舒服,要我今天替她請假。」
他眼尖地瞧見千暮掛在腰間的手機,話又多了起來,「這支手機還好用吧?她特意拉了我去挑的。為了買這對情侶手機,她這一個月兼了兩份工,每天都忙到十點才下班,連晚飯都沒時間吃。她說要給你一個特別的生日禮物,這個笨丫頭啊!」朱健無奈地搖搖頭,又忙著去招呼客人了。
千暮被他一番無心之談擂了一下,還擂在了心坎的正中央。
原來,她不來吃晚餐,是要為他買生日禮物!
這個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