纏戀丑丫頭 第六章

奇怪了!真是奇怪了!他不過是和幾位同事聊了兩句,再回頭居然不見了那個丑丫頭的蹤影。開始還以為她出去透透氣,等了好半天也沒見她進來,她到底跑去哪兒了?

直覺告訴索狂客,她還在這棟樓里——會不會……會不會回工作室工作了?若是別的女生斷然不可能,可她不是別的女生,她是沐暖日,這一切就變成了斷然可能。

走進電梯,他按下了她所在的工作樓層。剛走出電梯,他就看見她工作室里亮著的燈所散發的光芒——她果然在這里。

停在工作室外面,索狂客竟也猶豫了起來,該推門進去還是該無聲地離開?心里有個聲音告訴他︰進去看看她,就當是講和吧!長臂輕輕地推開房門,她就坐在計算機前。

靶覺到那股狂傲不羈的氣息向自己襲來,暖日也不抬頭,目光依舊集中在計算機顯屏上,她完全無動于衷。

索狂客告訴自己,身為男人該有寬大的胸懷和無限的容量,所以,他先開了口︰「這麼晚了,又是半年一度的酒會,你跑這兒來干嗎?」模不著自己的心,他也模不準該說些什麼。這說的不都是廢話嘛!她在這里還能做什麼?工作羅!

暖日也不看他,調出數據庫里的數據進行核對、修改,表情可以算作是「紋絲不動」。

這樣的她反而讓索狂客有些不習慣,拉過一把椅子,他坐到了她的身邊,「你不會還在為那天的事生氣吧?」

「不關你的事。」她的聲音實在有夠冷的,不愧是衛千暮的得意門徒,連表情都很相像。

不習慣委曲求全,索狂客那股子狂傲之氣再次奔涌而出,「我來是告訴你一聲,那種草藥很好喝。」

「說完了?」她抬起頭快速地掃了他一眼,「說完你可以走了。」

索狂客一怔,他想依著自己的性子轉身走掉,將她的冷漠丟在腦後。但明明是這麼想的,腿卻不听從他的意識,直直地杵在那里,他完全動彈不得。

暖日也不開口,她所有的感覺細胞都給了手中的工作。僵持不下的兩個人為工作室營造了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味道。

好吧!好吧!暖日承認自己抗不過他的狂,所以就由她先開口︰「我不知道該怎樣對你!我是說,我不知道該用怎樣的態度、表情、眼神跟你說話;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不該說些什麼;我不知道該為你做些什麼,不該為你做些什麼……我總是想讓我們之間的感覺再近一步……再近一小步,所以我不斷地努力,可你總是用你的狂傲將這一切擋了回來,然後再用可憐的關心來彌補所造成的傷害。」

迎上他的目光,她的眼中有著異彩的光芒。「我不需要你的可憐——索狂客,我也有我自己的狂骨傲氣!雖然我很丑,可我不是一個小丑!我不能任你高興的時候取笑兩下,不高興的時候就把我一腳踢開。如果你覺得我們之間根本沒有再進一步的可能,你可以明白地告訴我——我不會……不會死纏爛打,抓住你不放的。」

索狂客狂躁地甩了甩頭,「我沒有將你當成小丑……」

「那你當我是什麼?一個不怎麼熟的朋友,一個剛認識的同事,還是一場奇遇?」

緩緩地滑進坐椅里,她全身的力氣好似抽光了——被他抽光了。「你知道嗎,索狂客?你讓我變得都不像我自己——不!不是你,是我自己!我以為我可以面對自己丑陋的容貌,可以面對別人對我的嘲諷或可憐,可我卻無法用這張臉來面對你——我就是做不到!人說郎才女貌……郎才女貌——這是一句古語,可今人仍用它來描述成雙成對的情侶。你有‘郎才’,我卻無‘女貌’。每次面對你,我都會想你到底在怎麼看我,你會不會厭惡我這張臉對著你,你會不會嘲笑我‘丑人多作怪’……」

「我不會!」他急急分辯,聲音里有著無比的堅定。

「我知道你不會,可我會!」她轉過臉,不願面對他眉宇間的狂傲,「我會想很多以前我沒想過的問題,我會有很多以前我沒有的顧慮。有時候你的一句話,一個眼神就足以摧毀我所有的意志。每次去見你,我都是懷著怎樣的渴望與忐忑,你知道嗎?原來,我還是無法做到最真誠、最直接地面對這張丑容啊!我可以清楚地感覺到自信正一點一滴遠離我……我不喜歡這樣子的我,一點都不喜歡。」

剎那間,索狂客的頭腦一片空白。現在輪到他不知道該說什麼,該做什麼。

一直都是她在不斷地追逐、不斷地奔走,他只是用一堵名為「狂傲」的牆將她擋在外面,他從未想過,也不願去想她這個丑丫頭所要承受的壓力到底有多大。

長吁一聲,暖日重新將目光調轉到他身上,「我不怪你什麼,這所有的一切都是我自己惹來的,我沒有理由,更沒有資格責怪你。可你卻讓我看清了自身的脆弱和長久以來逃避的問題。這一切都是我該學會面對的,算起來我還應該謝謝你!」

「暖日……」第一次,他叫她「暖日」,卻沒有換來她的欣喜若狂。

她將頭埋在臂彎里拼命地搖了搖,「出去——你先出去好嗎?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看著她的背影許久許久,索狂客驀然地退了出去——離開,是他們彼此最好的相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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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都沒想過有一天衛千暮會擔任起紅娘的角色,這其中當然也有聶草草的鼎立相「逼」。可不管怎麼說,他還是把沐暖日推給了一個小李碩士,至于能不能「銷」出去,那就得「請听下回分解」。

開始見到暖日,小李碩士也跟所有男人一樣,一雙眼楮恨不得瞬間失明。看在導師衛千暮的面子上,他這才強迫自己坐下來與暖日攀談一番。

嘿!這攀著談著,他竟發現暖日丑丑的容貌下有一顆聰慧的心。就是那顆心吸引了小李碩士所有的感官,不用衛千暮撮合,他主動邀請暖日共進午餐。

兩人前腳剛走,巫翰陽就一頭沖了進來,「暮,你干的這叫什麼事?我還當你是熱心,沒想到你竟然將暖日介紹給那個書呆子,你不知道暖日和索狂客……」

衛千暮徑自看了看時間,算準草草一會兒該下課了。他就借這機會和翰廢話上幾句,「你說暖日和索狂客怎麼了?」

「你明知故問!他們不是……」

「他們是什麼?」衛千暮冷眼反問他,「索狂客對暖日表示過什麼或說過什麼嗎?」

巫翰陽沉靜了下來——的確沒有!至今為止索狂客什麼表示都沒有,一切都是他在那兒瞎湊熱鬧。可即便如此,他仍希望有一天暖日能成為索狂客的新娘,只因他明白索狂客會是一個可以給暖日幸福一生的男人。

「暮,說說你的打算吧!」

衛千暮一邊收拾東西,一邊跟他搭著話︰「我沒有什麼打算,這是草草的打算,她將這稱為‘移情’。她說若索狂客對暖日真的有感覺,今天的午餐一定會發生一些什麼,可以讓索狂客將感情正式移到暖日身上。若沒有,暖日可以試著將感情移到小李身上,反正小李也是個不錯的書呆子——草草就是這麼說的,我原話重復。」

他說得繞口,巫翰陽听得暈頭,「這都是什麼跟什麼啊?」

衛千暮得意地笑了起來,「草草還說了,若是巫大多嘴來問,可又听不懂這個‘移情’高招,就建議他去請教晚晴,相信你那個聰明的太太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復。」

巫翰陽不服氣地頂了回去,「衛千暮,你什麼時候成了聶草草的傳話筒,我怎麼不知道?你啊!你真是把我們男人的臉都給丟盡了!」

衛千暮也不計較,反而笑得得意,「你不丟臉,你現在就說一句‘我從不把晚晴的話當一回事!’說啊!你倒是說啊!」

「說就說!」為賭一口氣,巫翰陽還真說了出來,「我從來不把晚晴的話當……」

「當什麼?」一個涼涼的聲音從他的身後傳了進來,門口一個身材修長的女士揚著一頭黑色的大波浪長發,等著巫翰陽的下半段話。

巫翰陽眨著驚恐的眼隨著聲音望了過去,剩下的話趕緊吞了回去,「晚……晚晴,你怎麼來了?」

撥了撥落在肩頭的長發,晚晴一臉的隨意,「本來是找你來吃午餐的,現在看來是沒這個必要了。你一個大男人這麼有骨氣,怎麼會把我一個小女人看在眼里呢!」

「不是,你听我說,晚晴。我剛剛是在跟暮開玩笑呢!你听我說我不是那個意思……」

丟下「把男人的臉都丟盡」的翰,衛千暮將空間丟給了這對越吵越相愛的情侶。走進電梯,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暖日和索狂客之間的問題。

曾經,他堅守著自己的冷漠,固守著原有的生活方式,以為平靜就是全部的生活,直到草草帶著她的熱情、活力走進了他的世界,他才明白原來人生也可以是沸騰的。索狂客,什麼時候你才能明白,對心愛的人放下你的狂傲,得到的會更多、更燦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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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H.M辦公樓的附近有一家中式餐館,面積不算大,檔次也不算高,卻是D.H.M所屬員工用餐的最佳選擇。

沐暖日和小李碩士的午餐地點就選在這里。兩個人在餐桌上聊得很愉快,所聊話題大多跟法醫學前沿研究有一定的關系。

暖日一邊說一邊拿筷子做示範,「亞洲人的五官相對于歐美就顯得較為平坦,整個頭骨較寬,在復原的時候需要將面部瓷泥向兩耳後拉。不過這是對有十年以上頭骨的鑒定,如果是一個被刻意毀壞的頭骨,死者死于一兩年內,那又不一樣了。」

「怎麼個不一樣?」小李碩士一邊問還一邊記錄下來,就像一個刻苦鑽研的學生。

「就拿亞洲的日本人來說吧!十年內,他們的身高有了大幅度的增長,鼻梁也比從前增高了許多。在重塑鼻形的時候,這些都是要注意的。再說韓國人,這個國家整容是很平常,也是很頻繁的事。若現在放在你面前的是一個韓國人的頭骨,你就得考慮他整容的可能性。需要仔細檢查骨頭上是否遺留下什麼痕跡,若肯定他某些地方動過手術,你就要針對他的年齡,調出屬于他的年齡段期間韓國的整容技術、審美趨勢等等許多資料,再來進一步重塑。」

「精闢!精闢!」小李碩士贊嘆不已,「沐小姐不愧是這方面的權威,擁有獨到的見解,讓我受益匪淺啊!」

索狂客一進入這家餐廳,遠遠看見的就是這一幕一—暖日和一個男人又是說又是笑。他心里一陣不舒服,就走了過去,走到跟前才听清楚他們交談的內容。心里一陣騷動,他暗自思考了起來,想必這就是衛千暮弄出來的那個什麼碩士吧!

火氣上行,他向來沒有忍的習慣。「在餐桌上談死人骷髏,你們不覺得惡心嗎?」

「這是科學!你怎麼能這樣侮辱科學……」小李碩士扶了扶眼鏡,抬頭看向索狂客。這一看,讓他趕緊噤聲,連身體都縮成了一團。

看見他,暖日沒有太多的驚訝,只是淡淡地問候了一聲︰「索先生也來吃午餐啊?我來介紹一下,李碩士,這位是我的同事——索先生。」

小李碩士還是用一雙驚恐的眼楮打量著索狂客,他不敢伸出手,只用強逼出來的笑容向他打招呼︰「很高興認識你。」

這麼沒膽的男人也想參與丑丫頭的生活?索狂客不屑地瞥了他一眼,「李碩士,我和暖日還有事要談,你看……」

他話還沒說完,小李碩士趕緊收拾起桌上的筆記本,無措地說著︰「你們談!你們談!我還有事先走一步。」臨了不忘跟暖日打聲招呼,「我還有幾項研究報告想請沐小姐指點一下,你看你什麼時間有空……」

他未出口的話在索狂客狂傲之氣的壓迫下通通收了回去,這時候還是逃命比較要緊。溜為上策!

棒著一張餐桌,索狂客和暖日兩個人一站一坐,互相僵持著。不明白他此舉的意思,暖日別開了眼,「你找我若是為了公事,咱們可以工作的時候再談;若是私事,我想我們之間沒什麼私事好談。」

「非得弄得這麼僵嗎?」明明是退讓的話,可從他的口里說出來仍帶著那股子狂氣。

暖日不說話,也不看他,一雙眼不知放到哪里才好。

他妥協了,「你到底想怎樣?」出口的話卻像在埋怨。

她仍是靜默著,對他、對自己,她都沒有找到解決問題的出口。

這樣的她讓索狂客煩躁不已,抓抓糾結的發,他月兌口而出︰「你想怎樣就怎樣,隨便你!」席卷著狂傲之氣,他走出了餐廳。

通過透明的窗戶,暖日望向他離去的身影,一雙拳頭捏得緊緊的,一如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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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暖日偶爾也會去D.H.M旁邊的一家酒吧泡泡,在她心情特別好或是特別糟的時候。今天,她就想將自己泡到酒精里,希望酒精可以洗去心底所有的煩躁。

「酒保,來杯GodFather(教父)。」

看著面前的酒,她忽然笑了起來——「教父」,索狂客的感覺就有點像教父,對吧?

從包里拿出速寫本,她握著筆一點一點畫起了她眼中的索狂客。畫上幾筆,喝上一口酒,再畫上幾筆。時間悄悄地流逝,她听不見周遭的人對她容貌的議論,她也看不見四周的荒唐游戲。她的眼中只有索狂客,只有她眼中的索狂客。

當第五杯教父化成酒精浸泡她的煩惱時,她已經醺醺然了,連紙上的索狂客都變得模糊。手忙腳亂地收拾好速寫本,她踩著輕飄飄的步子向外走去。

腦子里想著要去取車,暖日徑自向停車場走去,她也不管此地有沒有斑馬線,就這麼醉醺醺地想要穿過馬路。

一輛輛高速行駛的車從她身邊呼嘯而去,她無法穿過馬路到達停車場。慢慢地,她慢慢地蹲在了馬路中間,嘴里喃喃地念了起來︰「過不去……我就是過不去!過不去——」

淚水一滴一滴灑在了硬邦邦的馬路上,她雙手捂著臉,卻無力堵截所有的傷心,「我想過去……我真的想過去,可我過不去……我是一個丑丫頭,我跨不過那一步……我沒有信心,沒有安全感,我跨不過去……」

結束工作的索狂客本想去停車場取車,站在馬路邊他看見了這驚心動魄的一幕。他被嚇到了!他完完全全被嚇到了!

她蹲在馬路中央,一輛輛披著死神外衣的車從她身邊擦過去,她竟一點動靜都沒有。

彼不得許多,他手一撐,一個漂亮的騰空動作就上了危險的公路。眼楮看著車輛,他腳下的步子可是一點沒松,緊趕幾步,他趕到了暖日的身邊。一把將她拉到自己的懷里,他抱著她離開了這危險的地方。

「你想死,是不是?」劈頭一句,他真想揍她。

暖日抬著醉醺醺的眼迷茫地望向他,「你是……索狂客?我認識你,你是索狂客……嘻嘻!」

那濃郁的酒味提醒索狂客一個事實,「你喝酒了?」學人家跑去借酒消愁啊!

「我沒有喝酒。」在他懷里,她胡亂地甩著手,「我喝的是教父,不是酒!教父,你知道吧?很厲害的!索狂客就是教父!」

苞一個醉鬼實在是沒什麼道理可講,索狂客決定不再浪費時間。「我送你回家。」

「我不要回家!我不要回家!」她掙扎得厲害,「我要看星星,我要去游樂園,我要看日出,我要去跳舞……我不要回家!不要!」

他這才發現,除了她正常的時候,她生病、喝醉,或是其他什麼時候,她總是讓他覺得頭疼。不理會她的掙扎,他將她硬拖到了車上,送她回家是必然,也是惟一的解決之道。

她像是看出了他的意圖,不停地拉扯著他的衣袖,「我不要回家!我要去玩,我要去瘋。我從來沒有仔細看過天上的星星,也沒有看過日出,索狂客,你帶我去看星星,看日出……你帶我去,好不好?」

他瘋了才會答應一個醉鬼的要求——他或許真的是瘋了,最終他將車停在了海邊的碼頭。那里曾經是他心煩時待的地方,能看到最美的星星和朝陽。那是他一個人的地方,他從不帶任何人過來,更別說是女人了。這一次,是個大大的例外。

明明醉得厲害,暖日卻絲毫沒有困倦的跡象。站在碼頭上,她仰望著滿空璀璨的繁星,興奮地大呼小叫︰「星星……星星!我看到你了!星星!」

她開心得像個小孩子,看在索狂客眼里也有些痴迷,「你以前沒有看見過星星嗎?」

「我很忙的。」暖日認真地說著,或許是因為醉酒的緣故,她的表情顯得格外的豐富,「爸爸說一個人丑就需要更好的氣質、更高的素養來彌補自身的殘缺。我要忙著學鋼琴,忙著考試,忙著成為優秀的人……我不能將時間浪費在這些無意義的事情上……我不能!」

她認真的表情讓索狂客有些心悸,就因為她容貌丑陋就得付出那麼多來彌補嗎?連快樂與享受也一起搭上了?可又有多少人看見了像她這樣的丑丫頭為了得到同等的認同所付出的努力?

索狂客撫去她臉上的發絲,陪著她一起沐浴在星光下,「你不需要做這些的。」暖日,你可以像所有容貌平常的女生一樣生活,一樣享受快樂——而這些話他只能在心底告訴她,只因他是索狂客,他說不出口。

她步態不穩地東走一步西逛一圈,最終走到了他的面前,匍匐在他的胸前,她喃喃地說著︰「我不行!我不能……我跨不出那一步……跨不出……」

他將自己的胸膛交給她,站在那里他可以清楚地感覺到她的鼻息。將她抱進車內,他告訴自己明天的清晨一定要讓她見到日出,他要讓丑丫頭也有一個美麗的日出。

然而,下雨了!

沐暖日睜開雙眼,第一眼看見的就是滿目的雨水頃著車窗滑了下來。頭有些痛,她已不記得昨晚自己說了些什麼,又做了些什麼。一撇頭她看見了坐在旁邊睜著雙眼的索狂客,「你……我們怎麼會在這里?」

「你昨晚喝醉了,吵著要來看星星,我就帶你來了這里,後來你睡著了。」他沒有再說下去。從第一滴雨落下來的時候,他就期盼著雨會停,清晨會有日出。他等了一夜,等到的仍是稀里嘩啦的雨聲。失望,很少有的情感在心底漾起。

暖日想了想,頭腦中只留有一些片段的記憶,記不太清了。「麻煩你了……咱們回去吧!早上不是還要去公司工作嗎?」

索狂客沉默地開動車子,臨走前他再一次望向海面,明明知道這世間的奇跡少之又少,他到底還在渴望些什麼呢?

渴望日出——渴望那不僅屬于容貌美麗,也同樣屬于容貌丑陋的人的日出。原來,即使再狂傲的人也有渴望的日出,也有渴望的東西,渴望的……人。

車子開動的下一刻,雨水漸漸止住了,在海的另一頭,朝陽正緩緩地升起,這是一個新的開始,一個美麗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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