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嘗愛情 第三章

淒清的月高踞在天際,冷冷的看著徘徊街下的人兒。

紫辰回到家已有二十分鐘,卻遲遲沒有勇氣開門進去,時間正一點一滴的流逝,愧疚與罪惡感令她不知該如何面對維新。

那可惡又可恨的男人,她甚至還不知道他是什麼人。

她為什麼要知道?她根本不想知道他是誰?那跟她無關。

她對他只有恨,恨,還不能訴盡他給她的所有屈辱。

可為何她的心在想起這個字會痛?會不由自主的想抹去它的痕跡?

難道,她是……紫辰為心中一間即逝的念頭驚得擁住雙臂,閉上眼,強力制止心中那股情緒。

她渾身輕顫地打開大門,迎接她的是一室的幽暗,維新不在家,更加深了她的無助與無依,她和衣躺上床。

已經十一點了.她仍無法平復受傷的心情,抬頭望著淒冷的月,淚止不住的流下。

她的心愈來愈痛,也愈來意冷,惟一伴著她的是無止盡的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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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辰一夜的無眠,加上那個男人無情的摧殘,讓她四肢百骸都酸疼不已。

早上起床後,她癱躺在沙發上,兩眼無神的望著天花板,酸澀的眼皮重得掀不動。

維新自從被她拒絕後,就以加班為由躲避她,兩人經常錯過上班時間,她不喜歡這樣,也不希望兩人的關系變成這樣。

但是,她真的怕,不只怕他,也怕自己。

因為只要維新一踫觸她,那個男人的一切就會浮現在她面前,揮都揮不去,她痛恨他,痛恨他給她的屈辱,卻又想念他對她所做的一切。

她揉揉眉心,企圖把不該有的想法擰掉。

「紫辰,你還沒去上班?」七點四十分了,木維新疲累的蹲在她身旁,溫暖的眼眸深情含笑。

多日不見的人,乍然出現在眼前,她抑不住胸中的苦,投入他懷里痛哭失聲。

「怎麼了,才幾天不見就變得這麼脆弱?」他溫柔低語,兩人十年來有名無實的婚姻,是他欠她的多。

紫辰只是哭,她只能用哭來育一泄她的愧疚。

「好了,不要哭啦!再哭下去,我的衣服都可以擰出水來了。」紫辰近來似乎變得愛哭了,動不動就流眼淚,連發呆都可以滴出水來。

「維新,不要再以加班來逃避我,好嗎?」她倚在他懷里訴說著她的幽怨。

抱著柔軟無力的她、體內的男性荷爾蒙逐漸上升,他將她的頭擁得更緊,他還是抗拒不了紫辰馨香誘人的胴體,只要一撫觸到她的身體,就讓他全身都輕顫起陣陣的,渴求那銷魂蝕骨的歡愛之旅。

他的唇貼上那令他永遠也吻不膩的艷唇,大手來到她最敏感的粉女敕蓓蕾,無盡的加速他手上的力道。

他的目光游移至她曼妙的胴體,倏地,他瞥見她身上的紅痕︰

「啊——」維新低吼一聲,用力的將指甲深深刺入紫辰的手臂。

為什麼?他到底做錯了什麼?

紫辰驚覺自己又犯下了大錯,慌亂的思緒惟一想到的,就是快快離開維新的懷抱,她掙扎地扯動維新的手臂。

「你這個賤女人、蕩婦,你身上的傷痕是怎麼來的?」她真的趁他不在時偷人?完全不顧他的感受,枉費他把她捧在手掌心疼著,她竟然背著他偷人!

「啊!我……」紫辰嚇得全身顫抖,她該怎麼說?

「你這個賤人!」他雖然不能給她夫妻間的魚水之歡,但是他還有一顆愛她的心啊!

維新怒不可抑的用力一揮,紫辰被打得摔撞上矮茶幾,額頭被桌角劃破,怵目驚心的殷紅迅速染滿皙白的臉頰。

紫辰兩眼昏花的想爬起來,卻因頭暈而再次倒下。

「維新,你罵我、打我吧!都是我不好,我不守婦道,我紅杏出牆,我是蕩……婦。」紫辰眼前一片黑暗,人昏死了過去。

他任由紫辰的鮮血橫流滿面不去理會,直到發覺紫辰真的一動也不動,才驚慌的抱起她虛弱的嬌軀。

「紫辰、紫辰,你醒醒,紫辰……」天哪!他又失控的傷害了她,他為什麼總是對她那麼的粗暴?

維新懊悔自己的行為,與剛才的暴戾判若兩人,現在的他又回復到溫文軟弱的好男人,心慌意亂的不知所措,任由紫辰躺在血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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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裁,這是你要的資料。」一個面無表情,冷得沒有一絲溫度的男子,恭敬地站在潮初面前,他是潮初的貼身保鏢。

三年前,潮初到美國視察業務時,在一個大雪紛飛的夜晚,發現他被人打得遍體鱗傷,並昏倒在雪地里,他無視于遠處虎視耽耽的敵人,而將他救上車,此後褚鬼就一直跟在他身邊。

這間完全以古典浪漫純古風設計的住屋,位在全台灣最高建築物的第七十七樓,在現代科技充斥的潮流中,無異是一種反向的叛逆設計。

潮初才買下這里不到三個月,就命設計師設計了集古典、華美、浪漫,一切極盡奢華的浪漫。

昨天是他第一天住進這里,而第一天,他的戒律就讓她打破了,這令他很不悅,決心要弄清楚弓紫辰這個女人。

「都在這里了嗎?褚鬼。」他不急著看牛皮紙袋里的資料,閑散的逗弄著懷里的雪白波斯貓。

「是的,包括她的家人及工作的地方。」褚鬼必恭必敬的回話。

「很好,沒事了,你下去吧。」褚鬼總是比他期望的還要認真仔細。

待褚鬼走出房門,潮初倒出所有資料,從中挑起一張照片,嘴角微揚的嘖嘖贊嘆。

這個美艷中帶有性感,性感中又帶著柔媚的女人,光看她的照片就會令他心悸不已。

「弓紫辰,打我的下場,就是得付出十倍的代價償還,加上你對我的不敬,那將會是你永遠也還不清的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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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養傷了一星期,紫辰的心神幾乎是呈現呆滯的狀態。如果以風中殘燭來形容,那麼她就是那根已走到生命盡頭的燭火吧!

為什麼要讓她活著?她不想活呀,她寧願就此結束這齷齪又令她羞恥的生命,這樣她就不必再背負任何的罪過。

那個男人的臉時時刻刻出現在她眼前,連在睡夢中也不放過,她愈來愈恨他,也愈來愈不能忘記他。

他給她的侮辱,讓她一生都蒙上不貞的罪名,教她怎能忘記他?

上天真的是要她萬劫不復?如果真是這樣,老天爺也未免對她太殘忍了!

門外一陣敲門聲未歇,一個身穿火紅套裝的女孩就迫不及待的沖了進來。

「天哪!紫辰姐,你怎麼會變成這樣?我才離開二星期到夏威夷度個假,那個懼內的糟老頭就把你折磨成這樣?」範儀貞一看到紫辰的病弱模樣,就把一切罪過誣賴到黃局長頭上,也不看看紫辰頭上包著一圈繃帶,局長怎麼舍得讓他美麗的女秘遭受如此待遇。

倒是她這個秘書助理,常因一些事被局長點名,還理直氣壯的跟局長大小聲,鬧得局里天天都有新聞讓市府的同仁閑嗑牙。

沉思中的紫辰被範儀貞的高分貝嬌嚷拉回了神,蒼白的容顏顯得落寞。

「儀貞,不要亂說話,不關局長的事。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昨晚十一點多到桃園中正機場的。紫辰姐,你頭上的傷是誰弄的?誰這麼狠心把你弄成這樣,太狠心了,我非要把那個人揪出來。」看到紫辰姐傷成這樣,儀貞心里好難過哦!

「是我自己不小心跌倒的。」紫辰不想把她和維新的家丑說出來。

「自己跌倒會跌成這樣?」太離譜了吧!不過紫辰不想說的事,就是說破了喉嚨,她也不會說出來。

「紫辰姐,木大哥沒有留在家里照顧你嗎?」

「他照顧我一星期了,昨天才開始上班。」她也听了他一星期的懺悔與自責,而她什麼也無法說出口。

「可是你這麼虛弱,自己一個人在家,誰弄吃的給你呀!木大哥這樣做太不負責任了。」虧她還把他當成將來結婚的標準模式,他竟然這麼不體貼。

「我不餓,吃不下。」從早餐過後到現在,她都未再進食。

「什麼?你還沒吃?都四點了,你太不愛惜自己了。不對,是木大哥太沒責任心,才會放你一個病人獨自在家沒人照顧,連飯都沒得吃。」她一定要為紫辰姐討回公道。

範儀貞直為紫展抱不平,嘴里氣得直呼氣,一張嬌女敕圓臉鼓得像紅隻果,模樣可愛極了。

紫辰對儀貞的叫囂已習以為常,並不放在心上,也不怪維新對她忽冷忽熱的態度,只有暗自傷心自己的過錯。

「儀貞,你今天沒有上班嗎?」

「有哇!可是我一大早听到你受傷的事,整天坐立難安,沒心情工作,局長受不了我一再的出鍺,才心不甘情不願的讓我提早來看你。」她就知道局長絕對受不了她的粗心,所以,她故意做些讓他看不順眼的事,好讓他早早打發她。

「你呀,真是的,老是做些不經大腦的事,小心局長把你換掉,到時候看你要被塞到哪里?」紫辰被她的活潑調皮感染,心情也放松了些。

儀貞當她的助手已二年多,可她天塌下來有高個頂的鴕鳥心態,讓紫辰不敢苟同。

「才不會呢!到時候有你替我撐腰,我才不擔心會被調走。」她有恃無恐的對紫辰眨眼楮,明白指出紫辰疼她,絕不會讓她離開她。

「你太看得起我了,還是小心為妙。」

「好啦!別再說了,我到廚房弄點東西給你填肚子。」她扶起紫辰,將她扶到椅子上坐好,然後順了順紫辰柔順亮麗的秀發。「你先坐起來伸伸腰,我到廚房看看有什麼吃的。」

「不用了,儀貞,我不餓,不要那麼麻煩。」她真的不餓,更不想麻煩儀貞。

「不行,生病的人怎麼可以不吃東西,你乖乖的坐在這里等我,我馬上好。」儀貞說完也不浪費時間的往廚房走去,留下紫辰無可奈何的往椅背躺靠,不禁感動的流下淚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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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維新發現紫辰的出軌後,他用更多的時間留在公司工作,直到深夜才拖著疲憊的身心回家。

紫辰知道維新有意疏離,她默默接受這樣的事實,除了上班,什麼都不能想,卻又思緒混亂到令她幾乎錯亂。

兩個星期來,紫辰和維新見面的次數是少之又少,而且每次都是匆匆一瞥就各自上班。

維新很難相信紫辰的背叛,他拒絕看到紫辰那帶著懺悔與歉疚的臉。

他好恨,卻什麼都不能做,這樣的折磨連上班時都想得頭痛欲裂。

惟有借重粗重的勞力來消耗他的體力.以達到精疲力盡的狀態,讓自己的腦袋不能想,一踫到床倒頭就睡。

由于這樣日以繼夜的工作,倒讓他的新上司對他十分器重,升他為總工程師。

他知道逃避不是解決的辦法,可是又能怎麼樣?他不願失去紫辰,即使紫辰背叛了他,他也不要失去她。

紫辰則每天帶著贖罪的心過日子,每晚對著天花板直到兩眼昏花、精神透支時才茫然入睡。

她不奢望維新的原諒,只求兩人平靜的度完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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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碌的機要秘書工作,讓紫辰必須全神貫注的投入,雖然有儀貞替她處理一些較不重要的信件。但是,所有的會議她都必須陪在局長身旁,幫他做好事前的準備。

今天,在一場開幕剪彩中,紫辰正坐在一旁看著緊湊的表演節目。

一串悅耳的樂音響起,她拿起背包中的手機接听。

「紫辰,是我。」話筒另一端傳來維新興奮的聲音。

「維新?」她有些愕然,但因維新愉快的聲音而放松,他終于肯理她了,他約她在「霖園」吃飯。

下班後,紫辰很快的來到霖園,在維新預訂的位子等他。

「來很久了嗎?」維新來到她的面前。

「才剛到不久。」紫辰看著維新說道。

服務小姐過來點餐,兩人點了滿滿一桌的菜。

「有什麼好消息要告訴我?」

「公司被久陽財團合並後,由于我的工作能力受到上級的肯定,升職為總工程師。」

「恭喜你,真替你高興,我敬你。」紫辰真心地為維新高興。

紫辰愉快地舉起酒杯與他對望,她希望兩人能回復到從前,縱使她還要繼續忍受他日以繼夜的折騰也心甘情願。

「謝謝!」紫辰燦爛的笑靨今維新為之一震。

他有多久沒這麼看她了?這張讓他又愛又心疼的艷麗嬌顏,一直是他最深的想念。

他用盡一坐的心血就是要她快樂,然而,十年來他對她的所作所為,打碎了他自己編織的美夢,連一點點想強留的希望也破滅。

他根本沒資格擁有她,然他的自私與佔有欲,使他遲遲無法放手給她自由,即使現在即將遠行.他還是無法將心中對她的愛升華,還她自由。

兩人以非常愉快的心情用餐,維新還體貼地為紫辰夾菜,紫辰開心的吃了好多。

回家的途中維新吐露,公司決定派他到德國集訓一年。

從聲音可以听出維新很興奮,雖然她也替他高興,可是想到有一年的時間不能看到他,心里有些不舍,畢竟他們一起生活了十年,突然要分開讓她一時無法接受。

不管維新是逃避或是真想充實自己,她都尊重他的選擇,而且她早已失去發言的權利,只有接受。

看著維新高興的談著出國事宜,她不忍潑他冷水。

天空開始飄起雨絲,灰暗的天色顯得沉甸甸,看來今夜會很冷,看著車窗外的霓虹燈閃爍.紫辰竟有種隔離塵世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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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辰姐,你的電話。」儀貞拿著電話輕喊,見她仍沒有動作,她調大音量叫道︰「紫辰姐,電——話。」

紫辰如夢初醒般的拿起桌上的電話接听。

「弓秘書,你好。」

對方只寒暄了一句,紫辰就像被鬼電到一般,快速放下電話,雙拳握得死緊。

「紫辰姐,怎麼了?是誰打來的,你怎麼嚇成這樣?」紫辰從來沒有這樣失態過。

紫辰狼狽地瞥儀貞一眼,逃避似的低下頭繼續手邊的工作。

「沒什麼,不認識的人。」

「哦!」儀貞狐疑地瞅著紫辰看。

不到一分鐘,電話鈴又響起,儀貞很快地接听,還是剛剛那個人,她把電話交給紫辰,紫辰猶豫著沒有伸手。

「紫辰姐?」怪了,紫辰姐為什麼怕成這樣?好像那是惡魔的聲音一樣。

儀貞狐疑的眼神讓紫辰警覺到自己的失常,只好膽顫心驚的接起電話。

「你……什麼事?」他怎麼知道她在這里上班?

「想你。」俞潮初低沉性感的嗓音從話筒另一端傳來。

听到他曖昧的暗示語言,紫辰的臉馬上紅潮如霞,緊張的坐直身子。

「請你不要打電話到公司騷擾我。」她壓低音量說道,對他總是像個幽靈般出現在她面前感到顫栗。

「哦——不能打到公司,你要我打到你家里嗎?」

他邪魅地輕語,那口氣就好像在跟他的愛人打情罵悄。

紫辰氣惱他的不正經,總是有意無意地惹惱她,讓她一向溫和的脾氣一下子火爆起來。

「你敢。」她咬牙切齒的威脅。

「沒有什麼是我不敢的。」他輕笑。

「你到底想做什麼?」紫辰低吼。

「我想見你。」他簡捷地說。

「不可能。」紫辰斷然拒絕。

「我在家等你。」

「我不會去的。」好霸道的男人,不問她是否同意就下定論。

「……你最好來,否則一切後果自己承擔。」潮初肯定的說完,馬上掛掉電話,沒有給紫辰回拒的余地。

紫辰愕然地拿著電話,一時震怒的無法言語。

「紫辰姐,那個人是誰呀?」儀貞好奇的問。

「一個不熟的人而已。」她本想說不熟的朋友,但是心中又不肯把他定位在朋友之列,才會以不熟的人稱之,而最主要的是她還不知道他是誰。

「可是他好像要約你出去,對不對?」

「沒有,即使有,我也不會跟他出去。」紫辰很不耐煩的解釋,不想再提起那個人的事。

「呃……」又不想說了,好無趣,紫辰姐就是有點拒人于千里之外,連她也不例外。

紫辰還在為潮初的話而起伏不定,她絕不會去見他,更不可能讓他再踫她的。

然而,一整個下午紫展就在氣他、惱他、恨他……想他的情緒中度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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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點半,潮初站在陽台俯瞰街景。他的怒火正隨著時間的流逝,慢慢往上升高。

杯紫辰,這個一再從他眼前逃跑的女人,竟然敢忽視他的威脅。很好,他會讓她知道,只要是他俞潮初想要的女人,沒有得不到的,包括她在內。

那悲戚的艷麗嬌顏,佔據他所有的時間,想著她在端莊又月兌俗的個性下,竟是如此熱情又大膽,她滑細如脂的誘人胴體,一經觸踫就有如一朵艷絕的野玫瑰,多刺又野性,讓他下月復的熱流不由自主的奔竄洶涌,難以克制。

他想她想得難以入睡,想得幾乎要不顧一切的將她從木維新的手里搶過來,但是理智告訴他,那是行不通的。

奪人妻的事他不屑做,就如菲菲一樣,他從不會去想套住一顆不在他身上的心。

然而,弓紫辰卻讓他破例了,他不只想她,而且要她,還想把她佔為己有,這種強烈到難以克制。

難道,他愛上她了?愛上她了……這個認知讓潮初驚駭的失眠了好幾天,也高興了好久。

因為,他以為自己永遠不會為女人動心。

但,他終于,愛上一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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