堡主請自重 第六章

約莫四更天的時辰,嚴龍堡悄然無聲,東苑的書房如同往常般燈火通明。

「堡主,表小姐求見。」嚴嵂的貼身護衛敲門通報。

書房內嚴嵂端坐在書案後,身旁站著這幾天都跟在身邊的緋沄。

「我說過辦公時不喜歡人打擾。」頭也沒抬,嚴嵂語氣嚴厲地道。

「是!但表小姐……不容拒絕。」護衛無奈地說。

他說了,但表小姐相當堅持,身為下人無法說不。

嚴嵂若有所思地看了眼緋沄,隨即道︰「讓她進來。」他倒要看看那女人又要搞什麼鬼。

「表哥——」邵玫君先瞪了眼不識相的看門狗,隨即嬌柔喊道。

「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嚴嵂沉著臉問道。

「人家看表哥忙了好些天,特別炖了碗補湯給您補補氣。」邵玫君賢惠地張羅著。

嚴嵂卻推開那碗香氣四溢的補湯。

「我不餓。」誰曉得里面又摻了什麼藥。

「可這是君兒親手為您炖的。」邵玫君嬌聲嬌氣地道。

他不理會她,轉頭對緋沄口氣親昵道︰「緋,你餓了嗎?」

緋沄怪異地別了他一眼。搞什麼鬼,突然對她那麼好?他向來對她不假辭色,說話也沒見他好聲好氣過,現在卻喊她「緋」?

「謝堡主,‘緋沄’不餓。」她趕緊撇清關系。「況且這是表小姐對堡主的用心。」

邵玫君趁嚴嵂不注意時,惡狠狠地瞪了緋沄一眼。緋?她早覺得這兩人有問題,緋沄這賤女人果然在打表哥的主意,還故作好心。

「是呀!沄姑娘說得對,況且這補湯的藥材太燥,女人喝不得的。」

「是嗎?」嚴嵂沉聲道。接過邵玫君遞過的補湯,不羅嗦地啜飲。

見他喝下,邵玫君眸光一閃,「表哥,味道如何?」

「還不錯。」他放下空碗,不打算繼續忍受打擾。「很晚了,你該回房了。」

「表哥!您瞧沄姑娘累了,讓君兒來幫您吧!」

嚴嵂沒回答,看一眼站在身旁卻在打瞌睡的紅色身影。「磨墨。」他厲聲命令。

呵——緋沄掩嘴打了個呵欠,挽著衣袖,開始有一下沒一下地磨著墨。

「表哥,讓沄姑娘回房休息,我來吧!」邵玫君自作主張地搶下緋沄手中的墨條。

緋沄被她撞退一步。

嚴嵂見狀,一個伸手將她扶住。「回房去。」語氣嚴厲。

邵玫君得意地朝緋沄一瞟。「听到了嗎?還不出去。」

緋沄無所謂地聳聳肩,正要離開,卻讓嚴嵂給攬得更緊。

「我說的是你。」他的聲音不輕不重,卻含著不容忽視的權威。

邵玫君臉色一變。「可是……」

嚴嵂卻沒有耐心了,厲聲喚進護衛。「把表小姐帶回房,確定她整晚都待在房里。」

緋沄對眼前所發生的事一點也不感興趣,雖然她覺得邵玫君勇氣可嘉。

她慵懶地又打了個呵欠,好累呵!

這幾天她就像是嚴嵂專屬的僕人,放下她總管的例行工作,被要求成天候地跟在他身邊噓寒問暖。

只要她稍稍離開,一轉眼,便發現嚴嵂正對著身邊服侍他的丫環大發雷霆,丫環們都嚇壞了,每一個都抖著身子哀求她,任何工作都願意做,只要別派她們服侍堡主。

然後,她只得事事親力親為,從早上到夜晚,現下的她連在堡內四處「閑晃」的時間都沒有了。

這一切不由得讓她捫心自問——

什麼時候,她緋沄變得如此重要來著?

嚴嵂看了一眼打呵欠的女人,微微蹙起眉心,半眯著眼眸的她看起來迷人極了。「去休息一下。」他指著房內的臥榻道。

本來他書房內是不會有這類家具的,更遑論臥榻上覆了繡花軟墊,但為了緋沄,他特別命人擺了一座。

「不了,我可以等回房再休息。」她還算溫馴地回道。

「不行,我今天會工作到很晚。」

「又要很晚?」她眼里閃著不願。

不會吧?!又要她陪他工作到天明,雖然臥榻很舒服,但——她好想念她柔軟的床喔!

嚴嵂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

這女人愈來愈沒大沒小,連個主僕之分也沒有!近來老質疑他的命令。

「你可以選擇繼續站著。」他故意忽視她的呢喃。

「我累了!」她抗議道。

「所以我叫你去躺著休息一下。」他不理會地繼續翻閱著帳冊。

「我要回房睡。」這不是建議,她明明白白地要求。幾天下來的熬夜,她覺得自己都快有黑眼圈了,她需要好好地大睡一場——一個人。

「不準!我會用得著你。」這女人太過性感媚人了,更不用說她招蜂引蝶的功力,惟一杜絕的方法就是將她牢牢地鎖在身邊。

「那好。」緋沄旋過身,打算踱離他身邊。

嚴嵂見狀一把鉗住她的手腕。「去哪?「他不相信這女人會這麼听話。

緋沄朝她甜甜一笑。「去喚紅情、綠意來服侍您。」他需要人服侍,她就去找人來服侍他。

她微一福身,扭頭就要走。

幾日下來,她早已模透他的性子,生氣時乍看如猛獅咆哮,其實不過是虛張聲勢,也沒見過他咬人。

沒想到下一刻,卻教他狠狠地給揣進懷里。

「你就非要惹我生氣不可嗎?」他氣憤地將她禁錮在懷中。

「堡主,您蹈矩了。」她提醒指著兩人的姿勢。

嚴嵂不理會她。「很好,你要睡就這樣睡。」

從知道她已經是他的女人那一刻起,他就決定了。

嚴嵂不是濫情的人,對女人他向來不花太多心思,不重肉欲又太過冷淡的態度,讓人以為他為人君子、嚴謹。

事實並非全然如此,但他確實對自己相當嚴苛,不輕易承諾,是因為他會傾其所有只要求惟一,他要求自己,也要求未來伴侶如此。

緋沄的出現是意料之外,但既然踫上了,他就不容許錯過!或許他並不愛她,但對她的佔有欲是肯定的。他要她!原本沒計劃這麼快的,但如果全天候地將她鎖在身邊仍無法讓她接受他,那麼他不在乎表現得更熾烈。

「這不合禮教。」天知道,她恐怕連禮教兩字都不會寫。「而且你硬邦邦的,抱起來一點也不舒服。」她不適地扭動著身子,寧願去睡臥榻。

懊死!嚴嵂痛苦地吞下一抹申吟,嵌緊懷中的柔軟。「你不會知道我可以多硬。」語氣充滿邪惡的暗示,他調整懷中的她。

緋沄暗暗地抽了一口氣,一動也不敢動。

臀下的及充滿暗示的口吻,她再熟悉不過,但他怎麼會……

嚴嵂雖有時待她十分粗魯,但為人正直且嚴謹,對待下人更不可能做出如此逾越的舉動,但現下他卻對她做出如此大膽且充滿性暗示的行為……

難道……那碗補湯……天啊!他不會又被下藥了吧?

「堡主,你不會病了吧?」她移動身子,半伏在他身上,擔心地探著他的體溫,她可不希望自己又不小心壞了別人的好事,天知道,倒霉的可是她耶!

好燙!

開玩笑,如果他又被下藥,此時四下無人,只有她——

不行!她得想個法子月兌身才行。

「病?」嚴嵂挑了挑眉,這倒是個不錯的借口。「是呀,我全身又熱又痛。」

他伸手探向她胸前,不想錯過這難得接近她的機會,這幾他緋沄對他十分冷淡,他一直想增進兩人之間的親密關系。

一瞬間,厚掌已探進肚兜內。

壓抑住幾乎月兌口而出的申吟,她連忙抓住胸前的厚掌喘息道︰「我去找人幫忙。」她掙扎地要月兌身離開。

他將逃月兌的嬌軀再度攬回硬實的胸膛。「我不需要別人。」他壓抑地呢喃,深邃的黑眸堅定地盯著她,有著不容她閃躲的堅持。「你就可以幫我,不是嗎?」

語畢,他掃開案桌上的雜物,一個旋身,將她牢牢地釘在書桌與他之間。

緋沄的胸口劇烈起伏,他不會是她所想的那個意思吧?

「沒錯。」仿佛讀出她的思緒,嚴嵂肯定地回答她未出口的疑問。

對話中,嚴嵂的暗示再明顯不過,腦海中飛快思索,答案已呼之欲出。「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很重要嗎?」他伸手解開她的裙帶,彎身挺進她的雙腿間。

緋沄繃緊身子,緊貼著桌面。「當然重要。」她忍住尖叫的沖動。

嚴嵂強勢地抬高她的臀,襦裙自然滑落在地。

天啊!他是認真的。

「你不能踫我!」她掙扎地扭動著身子,只是雙手被縛,成效不彰。

「說說看為什麼?」他扯下她的抹胸,並未褪去她的外衫,雪白的胴體外仍罩著一件艷紅色的絲綢,強烈的對比將她的身子襯得格外誘人。

極色魅惑著他的視覺,來得猛烈無比。

嚴嵂口中呢喃贊美。

「啊——」緋沄倒抽一口氣,難以自抑地弓起柔美的嬌軀,試著勸退他。「我幫過你,你不能恩將仇報……」

「所以,現在由我來服侍你。」嚴嵂聲音粗嘎道。

老天!她真是天生尤物。

「這是什麼鬼話,快放開我!」這自大該死的男人,自以為是,她做什麼要忍受這種無禮的對待。

他的手指產生炙人的灼熱,濕潤的唇燃燒她的肌膚,她開始急促地呼吸,酥軟的申吟逸出。

「嚴嵂!」她又急又氣。

「別急,就快了。」他自以為是地曲解她的喊叫,聲音低沉而緊繃。

他必須先給她滿足,雖然不記得了,但他們的第一次肯定粗暴無比,被下了藥的他肯定是需索無度,對她而言或許稱不上是段好的回憶。

「去你媽的快,放開我——」緋沄沮喪地怒吼,這塊笨石頭、自以為是的大笨蛋,她只想吼破他那無用的大腦。「听到了沒?放開我,我一點也不想要——」

乍聞她的粗話,嚴嵂皺了皺眉。「不想要?」

懊死!她不想——

她的朱唇微張地嬌喘,泛著紅艷艷的光澤,忍不住逸出酥人媚骨的申吟……

◎◎◎

破天荒的,緋沄在一大早就睜開了眼楮。

她全身一絲不掛地在溫暖的被褥間醒來,這提醒了她昨晚不愉快的回憶——

好吧,她承認不完全是不愉快,她充分地享受了每一回合的歡愛,但她一點也不享受被強迫的過程。

那該死的自大男人,自以為是地宣示她是他的女人,然後呢!理所當然地操縱她的身子,就為了她曾不小心撞見了邵玫君的丑事,又莫名其妙地成了代罪羔羊。

他該慶幸她不是一般的姑娘,否則不是早尋死尋地要挾他娶她,再不然早無顏苟活于世上了。

但她不是,由于生長的環境,緋沄十分了解男女之間的,既然木已成舟,而她也不打算為了貞操這檔事哀悼,甚至要求嚴嵂娶她,倒不如利用出任務的這段時間,給自己一個放縱的理由,好好地享受一番。

不過,前提是——

主控權必須在她,而不是嚴嵂!

◎◎◎

「沄姑娘,您醒了呀!」紅情、綠意一進房間,意外地看見緋沄已經醒了,趕忙放下水盆,張羅一切。

「這是怎麼一回事?」緋沄微蹙眉,看著她們由嚴嵂房間的櫃子中拿出她的衣服。

「服侍您起床呀!」紅情、綠意相視一笑,很高興知道沄姑娘與堡主終于在一起了。

「我是指我的衣服怎麼會在堡主的房里。」她推開被褥,披上暗紅色絲綢。「還有,我不需要你們的服侍。」她徑自取水梳洗。

「這是我們的工作。」綠意堅持道。

緋沄轉身逗弄地捏了捏綠意的雙頰。「小丫頭,我不是堡內的千金小姐,不需要你們服侍的。」

「當然要,是堡主吩咐的!」而且我們也心甘情願。紅情推開綠意;對于沄姑娘,她比綠意有更多的崇拜。

噯——剛起床的沄姑娘有多嫵媚呀!她陶醉地閃著晶亮的的大眼,要求緋沄給予同等的待遇。

緋沄會意地笑了笑,拍拍她圓潤的雙頰。「小傻瓜!」兩個小丫頭雖已十四、五歲了,卻仍未月兌稚氣。

「沄姑娘,讓我先服侍您換衣服。」綠意拿起衣服走向換衣的屏風。

紅情出其不意地搶過銀紫紅色的肚兜。「我來!」她才不放過這種好機會呢!

綠意愣了一下,飛快扯回。「才不,我先的!」臭紅情,每次都跟她搶。

「我比較大,你要听我的!」她挺胸得意地說。

「才怪,我比較小,你要讓我。」

「孔融讓梨听過沒?」

「那是假的!」世上哪有那麼笨的弟弟。

緋沄實在是哭笑不得。這時的紅情、綠意完全沒了平時的干練,就像爭著糖果的小孩,完全不相讓,一件抹胸讓她們扯得都快破了。

「好了、好了,別吵了。」她伸手自兩人拉扯間取回抹胸。「兩人一起進來。」

「不準——」一道不悅的低吼聲驀地響起。

◎◎◎

嚴嵂今天如往常般一大早便起床開始一天的例行公事,他特別吩咐丫環們將緋沄的東西搬到東苑來,還調了兩位她慣用的丫環服侍她。

他是那種一旦下了決定,就會貫徹始終的男人。

「嵂,上哪?」魯亦峰在練功房門口攔住他。

「回房,有事嗎?」嚴嵂接過下人遞來的毛巾,隨手擦了擦汗濕的精壯胸膛,目不斜視地繼續往前走。

魯亦峰搭著嚴嵂的肩,注意到他一早的心情似乎特別好。

「嵂,我听下人們說你命沄兒搬進你房里?」今日他一進嚴龍堡,緋沄搬進嚴嵂房里的事就在堡里沸騰不已,女的嫉妒、男的傷心,各種反應皆有。

嚴嵂瞬間繃緊身子。「沒錯。」他記得魯亦峰跟緋沄的感情向來不錯。

「嵂,太快了吧?」

「她是我的女人!」嚴嵂不悅地皺眉,他不喜歡魯亦峰對緋沄太過注意。

「她接受了嗎?」依他對沄兒的了解,應該不可能。

「你不要管這件事。」

「但——」魯亦峰話還沒講完,就被嚴嵂猛地轉身給打斷。

「亦峰,我不要你太接近她。」他厲聲警告。

魯亦峰不平地抗議。「嘿,我們是好朋友,你這樣防我!」

「這些我不管,我也不準你喊她沄兒。」他霸道地說。對好友與緋沄之間的親密仍十分在意。

「好好好,不叫沄兒,叫小嫂子總可以吧。」魯亦峰戲謔笑說。

小嫂子!嚴嵂細嚼這三個字的意義,不由得勾起一抹笑弧。

魯亦峰卻嚇傻了一張俊臉,嵂竟然在傻笑,太……驚人了!

或許,嵂已經開始正視自己的心——

「你干什麼?」正要推開自己的房門,嚴嵂注意到蠢蠢欲動的魯亦峰。

「看小嫂子呀!」

「不必。」嚴嵂冷冷地拒絕。「她還在睡。」他可沒忘記緋沄的睡顏有多麼動人,更遑論棉被下誘人的胴體。

他不可能引狼入室的!

「沄兒——呃,沄姑娘應該起來了。」被嚴嵂一瞪,魯亦峰注意到自己差點喚錯,趕忙改口,手指了指房門;他听到里面傳出了聲音。

嚴嵂定耳一听,微蹙的眉心愈見鎖緊。「你還不滾。」他瞪著魯亦峰道。

「好吧、好吧!看來你要擔心的不只我一個喔!」魯亦峰也听到房內丫環們的爭吵聲。

可憐的嵂,恐怕未來要看緊自己的老婆十分辛苦!不僅要防男人,連女人都要小心!

打發掉魯亦峰,嚴嵂一踏進房門,就听見緋沄柔潤的嗓音正安撫著兩個丫環,一把妒火猛然燃起,連忙粗聲大吼——

「不準!」

「堡主!」兩個丫環嚇得兩腿一軟,跪倒在地。

緋沄抬眼一見是嚴嵂,不悅地瞟了他一眼,攏了攏長發,玉腿一蹺,斜坐在床邊。

嚴嵂一踏進廳內,怒火更熾,見她只著薄紗毫不遮掩,斜坐在床邊更是露出一大截的雪白大腿,大大方方地養他人的眼,幸好他沒讓魯亦峰進來,否則現下豈不被看光光了。

他大步踏進,抓起被子便往緋沄身上一罩。

「你干什麼呀?」緋沄掙扎著要甩開身上的被子。

嚴嵂索性雙手扣在她的胸前,不容她掙扎。「別動!」他咬牙道。

緋沄放棄地垂下雙手。「我又不冷。」搞不懂這男人在想什麼。

嚴嵂沒有回答,只是轉身命令。

「出去!」看到這兩個不知死活的丫環他更氣,竟敢明目張膽地吃起他女人的豆腐。堡主的怒氣來得突然,把她們兩人嚇得忘了行禮便奪門而出。

緋沄見狀搖了搖頭。「你到底在干什麼?」她打了嚴嵂的側腰一下。

嚴嵂讓緋沄這種無心的動作給退去了一點怒氣。

「下次不準這樣。」他走向衣櫃,拿出一件藏青色的袍子。

「怎樣?」緋沄聳肩,任由被子垂落,看著他擰濕毛巾,粗魯地擦拭早先汗濕的身體。

「在別人面前袒胸露背。」三兩下擦好身子,他準備穿上衣服。

「我有穿衣服。」緋沄好笑地指出。他不會是在嫉妒吧?

她再擰餅毛巾,拿開嚴嵂手上的衣服,為他擦拭背部的汗漬。

嚴嵂微微一怔,為了她的主動親近,心漏了一拍。

「那不叫穿。」他佔有欲十足地宣示。「總之,除了我,我不準你再在別人面前展示你的身子。」

緋沄為他套上袍子,心里盤算著嚴嵂奇怪的舉動。「她們不是你派給我的丫環嗎?見我果身是很正常的事。」

嚴嵂冷哼一聲,那是因為他事先不知道連丫環們都對她懷有遐思。

「堡主,您就別大驚小敝了。」她找出同色系的腰帶為他系上。

「叫我嵂。」他不悅地開口。

「嗄?」緋沄側著頭看向他,嚴嵂不會是愛上她了吧?

迎向她的堅定黑眸看不出有一絲絲感情的情愫,或許是大男人的佔有欲作祟吧!緋沄聳聳肩,放心了。

她伸手向上圈住嚴嵂的脖子,唇畔勾起一抹調笑,既然決定及時行樂,何不縱情為之,除了愛,她什麼都可以給。「當然,嵂。」

嚴嵂為她的柔馴感到受寵若驚,之前的緋沄總是對他十分冷淡,就連昨晚的幾次歡愛亦是受他的強迫,今天他頭一次嘗到她誘人的微笑。

「以後你沐浴、更衣都由我來。」他圈住她的水蛇腰,將她舉高至平行視線。

她的唇型飽滿、紅艷誘人,他低頭欲品嘗她唇中的甘甜,記起幾次的歡愛中都未品嘗過她的紅唇,卻在最後一刻撲了個空,但他不在意,因為懷中的人兒主動地勾起誘人的小舌輕吮著他的耳垂。

這是她頭一回主動踫觸他——

她滑潤的舌在他耳際頂刺舌忝繞,滑過頸部,來到肩窩輕啃舌忝吮。

他難耐地揚起頭,厚重地粗喘著,再次驚訝緋沄帶給他如此強烈迅速的渴望。他單手滑下她的臀部將她撐起,令她打開雙腿環住他的厚腰。

她順勢舌忝吻他的咽喉,勾住他的喉結輕輕啃咬,嚴嵂猛然倒抽一口氣。

不行,他再也忍不下去了!

嚴嵂將她放倒在床上,緋沄蠕動著身子,朝他酥媚地一笑。

「緋,你好美。」他呢喃贊美,雙手膜拜著她完美的胴體。

拍門聲急切地響起。「表哥、表哥!你開門呀!」

「有人敲門。」緋沄提醒他。

「別理她。」嚴嵂攬緊她的縴腰。

「表哥!表哥——」邵玫君氣急敗壞地猛拍打房門。剛才她听菁兒說表哥竟然讓緋沄那賤女人搬進東苑,她不顧下人的規勸,氣極了欲破門而入。

「她……嗯……!還在敲。」緋沄將雙腿在他的臀後交纏。

「專心點。」他提醒她。

「表小姐——你不能……」房門被撞開來,邵玫君沖了進來。

「她——」緋沄好心地再次提醒。

「閉嘴!」嚴嵂低吼地打斷她的叨念。

他听到了,該死的邵玫君!猛然扯下幕帷,略微掩住兩人。現下他根本沒辦法離開身下的嬌軀……

「啊——」不可避免的尖叫聲傳來。「你!你們——」

「出去!」嚴嵂怒吼。

護衛雷宸跟著沖進來,羞紅了臉低著頭說︰「堡主,對不起,我馬上請表小姐出去。」話畢,不顧禮節地強拉著邵玫君出去。

而邵玫君在尖叫過後,愣愣地任由雷宸拉著走,紅著臉不斷回首窺探幕帷。

緋沄見狀,吃吃地笑了起來。

「閉嘴!」嚴嵂喝道,仍止不住她的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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