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笨娃兒 第五章

好不容易,真的是好不容易,水湘終于差人來找她過去了,她還以為水湘怎麼了,好久都不理睬她。

青青興高采烈,跳著往水湘的房里去。

要是水湘再不理會她,她可能真要逃離這成府了。一直待在這里實在無聊透頂,出去玩玩鬧鬧還好些。

最主要的是,她再也不要見到成若寒那張可惡的臉孔了。青青有好些天沒有再見到成若寒,也是她故意躲著他,讓他找不著,雖然,她也不確定他會不會找她……

要是離開成府,她要到一個遠離此處的地方,不然……她會羞愧一輩子一沒想到她的初吻會被成若寒那個無賴奪走,要是不離開這個骯髒的地方,她永遠也無法過她自己的生活。

青青帶著輕松的腳步往前走著。這幾天她有好多話要對水湘說。她繞過後花園,穿過好幾個廳,最後拐了個彎。許晉迎面走來,但是青青沒有注意到他,許晉卻是清清楚楚的瞧見青青了。

許晉對青青早已心儀許久。像她這麼一個大美人,怎不叫他這個大男人心癢癢的呢?

許晉見青青沒有理他,他又回過身去,跟在青青身後,想要制造個不期而遇,好讓他可以跟她搭上幾句話。

說不定還可以讓她芳心暗許……他越想越快樂。

青青直直走去,來到了水湘的房里,叩了門進去。許晉停在門外。

原來她是到了少女乃女乃這里……許晉站在門外沒有離去。

青青一進去,才曉得水湘正在一、兩個丫頭伺候下,在屏風後沐浴。

青青沒頭沒腦的闖到屏風後,她帶著大大的笑容,但是水湘臉上並沒有笑意。

水湘呼聲叫那兩個丫頭下去。兩個丫頭一出了門,見到許晉,正想要問聲總管好。

只見許晉嚴著臉,將食指豎在嘴前,並對她們說了聲︰「噓。」

兩個丫頭會意的只點了下頭就下去了。

「水湘,你終于找我了,我還以為你不理我了呢!你知不知道我有好多話要……」青青笑著,想要拉扯一堆的話題來化解水湘臉上的冰霜。

門外的許晉听了糊涂。那不是水湘的聲音嗎?她怎麼還叫少女乃女乃水湘呢?他不理解,于是將耳朵更緊緊貼住門。他本是無意要偷听的,只是那一聲「水湘」實在是讓他太心疑了,他想要知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水湘!」水湘冷冷的叫青青。

為什麼水湘不叫她青青,反叫她水湘?沒有人時,她一向會喊她青青的呀,怎麼……

「水湘,你怎麼啦?你……沒有人時,你都會喊我青青的不是嗎?」青青對她笑一笑。

「住嘴!來,幫我擦背。」

「喔……」青青被她的嚴厲嚇著,只好听話的蹲來,拿起浴桶中的毛巾。

「你……有沒有什麼事情瞞我?」水湘問。

「我會有什麼事情瞞你呢?我沒有必要瞞你,我將成若寒讓給你,是希望你可以過得很好,我們情同……」

「住嘴!」水湘轉過身來面對著青青。「你表面上將成若寒讓給我,可是心里頭卻不讓,對吧。」

「沒……沒有哇。」青青低下頭。

「那……海清濤在你要出嫁前,有沒有……」水湘想要問那玉佩之事,但是隨即想到︰若青青是刻意瞞她,那麼她就算是問了,也問不出什麼所以然來。

青青則是奇怪水湘為什麼變得那麼奇怪。水湘對她的態度和往常不一樣,還有……水湘為什麼直接喊她爹的名字而不稱老爺了?

「水湘,你說爹他怎麼了?」青青不解的再問。

「海天青,你還在裝!你為什麼要騙我?」水湘蹙起眉,她沒有想到青青會是這麼一個有心機的人。

「水湘,我……」

「一開始是你要跟我換身份,要我代你嫁給成若寒,可是為什麼後來你又不甘心將成若寒讓給我,反而一而再再而三的為我帶來困擾呢?你為什麼總要跟我的夫婿勾勾搭搭?你為什麼不離開成府算了!苞成若寒拜天地的是我水湘,不是你海天青,這也是你親口對我說的啊!」水湘大斥幾聲,哭了起來。

青青有些听不懂。她真的沒有故意要搶走成若寒,她是真的希望水湘和成若寒可以相愛的呀!

會不會是先前她在成府惹的禍,成若寒都怪罪到水湘身上了,所以水湘才會變得如此呢?

真該死!丙然是她闖的禍。

「水湘,對不起,我會離開成府的,我……不會再給你帶來困擾了……成若寒是你的,永遠是你的。」青青站起身,難過的掩嘴往外奔去。

她沖出門,撞著了許晉,許晉緊張的顧左右而言他︰

「水湘丫頭,奴才我正要去找少爺,你……慢慢走啊,閑著時去後面幫著點。」

青青望了他一眼,沒有回話,逐自又往長廊奔去。

許晉這下才吁了口氣。

許晉又皺起眉頭思考了會兒。

「原來水湘是海天青,少女乃女乃才是水湘丫頭……」他慢慢離開水湘的房,邊走邊喃喃道。

「呵!這下有好戲瞧了。」許晉笑了笑,大步走去。

***

青青回到她的房里,收拾好幾套簡單的衣物,就真的想要離開成府了。

沒想到水湘會誤會她,但是……她又想到先前成若寒對她做出的那些輕薄事——她……也算是背叛了水湘吧。

難怪水湘會生氣了,成若寒是水湘的丈夫,要是她的丈夫也對別的女子胡來的話,她也會很生氣很生氣的。

她是真的希望水湘能夠過得很幸福,所以,她走了是最好的。

反正她也沒有臉再待在成府了。她最不敢面對的就是成若寒,他明明是水湘的丈夫,卻還對她……而她每每見著他,總是心頭大亂的……

這樣實在很不應該,這種錯誤不該再繼續下去了。

「爹,女兒這就去找你,我們倆一起相依為命吧,女兒今生都不嫁了……」青青嘟起嘴,看了看四周。

這兒畢竟是她待了約一個半月的地方啊……

還有,這里也有她和水湘的回憶……只是,她不該再留下了。

水湘應該可以照顧自己的。唉!水湘現在是少女乃女乃,有丫頭照料著,她擔什麼心啊。

她將水湘先前為她繡的繡花鞋也放進她的包袱。成府發給丫環的鞋不好穿,有時穿著走久了腳都會疼,但是無論再難穿,她就是舍不得穿水湘為她做的鞋……

懊走了。

「唉……我終于要離開那個討厭的成若寒了,這是好事啊。」青青故意擠出個笑臉,強迫自己相信這絕對是好事。

她開門走出她的房,又回頭望了眼後,關上門離去。

***

成府里每個人都緊張兮兮的四處找人,找的當然是水湘丫頭,也就是青青。

大廳上,三個成家人都在場,三個人各有不同的心情,但是神情都是不悅的。

「爹,你得為天青作主,水湘那丫頭定是心虛了才會逃跑。」水湘對成襄說,裝作一副很心急的模樣。

「是啊……沒想到她那麼大膽,連我們成家的襲傳玉佩都敢偷。」成襄嘆了口氣。

只有成若寒冷冷的望著水湘不語。

「爹,一個小丫頭偷玉佩有何用?再說,要是她偷了玉佩,為什麼要等到天青發現玉佩不見了她才離開?要是她作賊心虛,不早就該溜了?」成若寒覺得事有蹊蹺。

他一說出此話,水湘就面有難色。

「若寒,她哪時偷去的我是不曉得,但是她今日不見了是事實,我們何不先將她找回來,看看她身上究竟有沒有玉佩,不就明白了,免得我們在這里傷和氣,是不?」水湘笑盈盈的上前想要挽住成若寒的手,但是他一見她過來,便閃了開去。

水湘僵起笑容,又低下頭,心中狠狠咒罵著青青。

反正青青是真的走了,日後她可以慢慢跟若寒培養彼此間的感情。

「若寒,你就多派些人去找找吧,一個丫頭也跑不了多遠的。天青說的是,等到找回水湘,一切就都會明白了。」成襄見到成若寒對水湘如此冷淡,他只好打著圓場。對成若寒,成襄是一點法也沒有。

他對任何女人都沒興趣,對水湘也一樣。成襄還以為,只要為他娶了個好老婆,他就會改變的,沒想到還是一個樣。

「爹,我會找到水湘的。但是,孩兒也有個請求。」

「說吧,什麼請求?」

成若寒轉過來看看水湘,又看看成襄,嘆了口氣,正經的說︰「我和海天青到今日尚未圓房,因為我不喜歡她。人是你為我娶的,要是你好心點,就將她另嫁他人吧,否則她是要守活寡了。」

成若寒說完就轉過身去,不管成襄臉上一陣青一陣白。

他一向我行我素,他要的東西一定要得到,但他不想要的東西,沒有任何人可以逼他接納。

水湘聞言,倒退幾步,眼淚馬上撲簌簌流下來。她沒想到他竟會對她如此無情。

「若寒,你連爹都要違抗了?天青永遠是我的媳婦,也永遠是你的妻子,沒有我的命令,你休她不得。」成襄氣得咬了幾聲。

成若寒見狀,想要過去攙扶,但是水湘已經搶先過去了,所以他就站在原地不動。他的立場無論如何不會改變。「那就隨便吧,反正我是永遠也不可能愛上她的。」說完,成若寒就徑自離去。

他真的不愛她,他愛的人他會自己找。

雖然現在……可能還沒有找到……是吧?

是的!他在心里這樣的回答。

不過現在最重要的事,就是快些找到水湘。那個逗趣又好玩極的丫頭,她怎麼可以這樣一走了之呢?

不成的,他還沒有玩得盡興呢!

***

成若寒派了很多家丁到處打听,想要知道青青去了哪里。他想她不可能離開太遠,因為她又沒有多余的盤纏。

要坐車、行船應該都是不可能的。

他自上次將她逗哭後就再也沒見過她,有時他有意無意的四處在府內尋找,卻都找不到她。他知道她是故意將自己藏起來了,她還一直在生他的氣。

成若寒坐在書房里,以右手撐著額頭。這一切事情教他焦頭爛額,水湘一個女孩家在外頭,很是危險吧!

突然有叩門聲響起。

「誰?別打擾我。」

「奴婢是桃紅,想要跟少爺說有關水湘的事。」

水湘!她有水湘的消息?

「進來。」

桃紅依言開門進來。

「你有水湘的消息?」

「沒有,但是……奴婢听到了些話。」

「說,」他立刻臉色一整,一雙星眸如問罪似的瞅著她。

「水湘離去的當天,奴婢听見了少女乃女乃罵水湘的聲音,少女乃女乃說水湘搶了少爺,是少女乃女乃要水湘離開的。」桃紅照著許總管所吩咐的,一字一句說得清楚。

「海天青……」他暗壓下怒氣,低吼一聲。「你下去吧!我知道了。」

「是。」桃紅听令要退下,但在退去之前,她貪婪的抬起頭望了眼成若寒俊秀的臉孔。這樣的美男子,很難叫女子不芳心暗許啊……

見到桃紅出去,成若寒一掌掃去書桌上的文房四寶,器物落地的聲音輕脆響著,仿佛在抱怨什麼。

海天青,原來是你在搞鬼,玉佩是你自己藏起來的吧?成若寒斂起劍眉思索著。

成若寒又走出書房,召集了幾個家丁。

「去找,找到水湘為止!」他一聲令下,低啞的嗓音有著擔心、惱怒和……莫名其妙的情緒。

要是她出事了怎麼辦?沒理由那麼多天都還找不到啊!

她是多麼的天真……她……

不可以!水湘,你不可以出事!他在心中默默祈禱著。

***

青青一路上循著自海家嫁過來的路線回家去。原本她想要去找爹爹,告訴爹爹其實她沒有嫁給成若寒,然後他們父女倆再像從前那樣生活在一起。

只是沒有想到她一回去,打听到的竟是爹爹過了河,到對岸做生意去了。

人沒有找到,先前她帶出來的那些首飾也變賣光了,如今找不到她爹,她實在是不知道要怎麼辦才好。

想來想去,她決定再回到成府。雖然那樣水湘一定會不高興,但是,水湘應該會體諒她的吧?

因為她們曾經那麼好,她曾待她如姐姐般。

之前回來海家,是用僅剩的盤纏坐車回來,現在要回去成府,卻已經沒有銀兩了。

不能坐車回去成府,只好用步行的了。青青已經走了兩天,在這兩天中,她沒吃沒喝,險些就要倒下。

總算,眼看成府就在前頭,一想到這兩天來她都是隨便縮在街角迷迷糊糊睡去,她就眼眶有淚。要是一回去有找到爹,她也不用如此了。

她才一出現在成府門外,家丁馬上就大喊著︰「水湘回來了!水湘回來了!」

當然,成若寒是第一個跑出來的。

成若寒一見到真是青青,他便馬上奔過去。

「你可回來了,可知道我們大家都很擔心你啊!」他滿臉的不悅,但心中的大石總算落下。

青青瞄他一眼,沒有回他的話,也不讓他扶著,只是不言不語的又往前走去。

成府的人會關心她嗎?她還以為她不見個好幾天也沒有人會發現。

當然,關心的人是真只有成若寒一人而已。

成襄和水湘也跟著出來。水湘一見到青青回來,她的心又開始驚濤駭浪起來。原以為青青不會再回來,沒想到還是回來跟她作對了。

「先進來再說吧。」成襄只能這麼說了。

一進去,成襄就問青青話,口氣是溫溫和和的。

「水湘,天青說你偷了她的玉佩,是也不是?」

青青一回來就遭此奇怪的問話,她一時驚得張大嘴。

「玉佩?什麼玉佩?我不知道……我沒有拿過小姐的玉佩啊!」青青看著水湘,想要水湘為她月兌罪。

但水湘怎麼會幫她呢,因為罪是她告上的。

成若寒見青青一回來就讓人問話,自是有些不高興,他將青青推到他身後,對水湘說道︰「是不是你自己先將玉佩藏起來了?有人跟我說,水湘離開那天,你罵了她幾句,還是你要她離開的。」

這下換水湘張大口吃驚。誰說的?是青青?是了,除了她還有誰知道!

水湘心里更恨。青青果然在玩弄她,自她說要將成若寒讓給她開始。

水湘氣在心里,大步過去將在成若寒身後的青青拉到前頭來,不停的對青青拉拉扯扯,想要搜她的身。

「看你藏在哪里,還敢不招!」水湘還將青青的包袱搶去打開,全丟在地上,見到自己為她做的鞋,水湘還用力的踩了幾下。「虧我待你這麼好,繡了鞋子給你。」

青青見鞋就要讓水湘踩壞了,她將水湘往前推去,撿起那雙鞋捧在心頭,流下眼淚。

「小姐,為什麼要這樣!」青青畏懼的看她,畏懼的看每個人。

水湘上前打了青青一巴掌,用力扯開青青的衣襟,青青大哭的要攔下水湘的手。她沒想到水湘竟會在大庭廣眾下對她如此。

但是水湘的力道很大,青青攔不住,衣襟就這樣生生被扯開,她的玉佩隨即亮在眾人眼前。

「就是那玉佩。」成襄指著玉佩說道。

水湘沒見過玉佩,只是故意將她自己的身子移開,好讓成襄見著那玉佩,一等到成襄認出玉佩,她再生生將玉佩自青青頸上扯下。

「若寒,你看,就是這丫頭偷的,現在罪證確鑿,看這丫頭還有什麼話說。」水湘氣呼呼的轉過來面對成若寒。

成若寒緊擰雙眉的望著青青,只見青青羞得將衣襟拉緊,望了望四周,哭著跑出大廳。

成若寒見了,要跟著追上去,但水湘緊緊拉住他。

「若寒,你還去管她做什麼,冤的人是我耶!」

「這里有你插手管我要做什麼的余地嗎?」他的眼冰凍成一股寒氣,直直逼入水湘的眼里,他的手用力抓住她的,對她毫不客氣。「你在大庭廣眾下將她的衣襟扯開,這下是你冤啊?」

他大喘幾口火怒的氣息,便甩開她的手走出大廳。

***

成若寒跑出了大廳,左找右找就是找不著青青。他繞過每一個長廊,最後到後花園去,才漸漸听到一個????啜泣的聲音。

他放輕腳步,緩緩朝著那個哭泣的聲音走去,深怕會將她驚跑。

慢慢的,聲音愈來愈明顯,他終于自一個角落看到一個黑色的小小身影蹲在角落不停的抽噎著。

他慢慢走到她身旁,跟著蹲了下來。青青見到他來,轉了個方向,想要止住哭泣,但是卻止不住抽抽噎噎的聲音。

她感到他的大手搭到她的肩上來,慢慢、輕輕的將她轉過去。

「喂,小笨蛋,別哭了……告訴我,究竟是怎麼回事?」成若寒小聲而溫柔的問。

青青轉過來,望著他善意的眼神,不禁又大哭了起來,弄得他一時不知怎麼辦才好。

「我沒有偷……東西……」她邊哭邊抽噎著。

「可是,那東西卻是在你身上找到的。」

「可是我就沒有偷嘛!哇……」她大哭,像耍賴一般的說著,因為她實在不知道如何去解釋。

「好好,但是總有個讓人可以理解的理由吧。你說沒有偷,但是東西又在你身上,那我要怎麼相信你呢?這次事態很嚴重,可不是鬧著玩的!」

「我又沒有叫你相信我,你大可以不要相信我啊!」她干瞪他一眼,又哭。她總覺得他在說廢話。

成若寒一手拍在額前。唉……世上的女子都難他不倒,唯獨她這小丫頭,他拿她沒轍。

「那你說說那玉佩你從哪里得來的好了。」她不知怎麼說,那由他來問、她答,應該會好些吧。

「我爹給我的。就說了不是我偷的嘛!看,你根本就不相信我,你就什麼都不要問我好了。」她又哭得傷心。

他一時錯愕。他又怎麼了嗎?他就是不知道才問的嘛!他什麼都還沒說耶!

「可是那是我們成家襲傳給成家媳婦的玉佩,你卻說是你爹給你的?」天哪!不要再給他劈頭一句罵了。

「襲傳?」這下青青總算停了哭泣,轉頭望他。

「是啊,理當本來就應該是在海天青身上的,所以你說……」他露出為難的神情。

「你什麼都不懂就來懷疑我,走開走開,你就不要信我!」她見到成若寒一臉不相信她的表情,一手又將他推開。「那你就解釋這一切嘛!」她什麼都不說,他哪會懂啊!還怪他咧!

他又跑到她前頭去蹲著。

「可能是……我一開始不知道爹拿給我是……因為爹一開始沒有跟我說嘛!」

他越听越糊涂了。

「反正我什麼都不能說啦!你要懷疑就懷疑好了,反正我真的沒有偷,其中的原因不能說,說了會害到……」她突然住嘴。

「害到誰?海天青?」他早就料到了。

「你別亂猜……只要你對小姐好,以後少跟我踫面就好。」她將小臉低垂下來。「就算踫到面,也最好不要理我。」她抬起一指,指在他鼻間告誡。

他將她的手抓下來。「我說過我不在意她,我要怎麼對她是我的事。」

她這麼說,就印證了桃紅說的話屬實,這次玉佩的事定是海天青搞的鬼!他暗忖。

「隨你啦!不想理你了,以後不要跟我講話了啦!」她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又吸起嘴。

「才不!我偏要跟你說話,我就是喜歡跟你說話,因為……」他偷偷瞧了她一眼。

「嗯?」她滿心期待的看著他賊賊的眼。

「因為……我沒遇過一個像你這樣笨的丫頭,跟你說話很有趣。」他又笑了起來。

「你……我……」她睜大了眼,指了下他,又指了下自己。「可是……」

他這樣說她雖然有些生氣,但是心里又有小小的高興。只是,要是水湘又……

「別可是了。今天的事我相信你了,我相信你不會偷玉佩,只是你有苦衷,不能說對吧?」他低頭瞧她天真的小臉蛋。哭得眼楮都腫了呢!

「嗯!」她高興的點頭。他真的相信她!

「但你也要相信我。」他見她終于不再哭了,就站起身子。

青青見了,也跟著站起來。

「我是真的很喜歡跟你說話,所以……以後不可以拒絕跟我說話。再說,我是主子,丫頭該听主子的。」他又轉過來笑著對她說。

她正懷疑他哪時變得這麼正經的,他又吊兒郎當起來。

「好。」

「真的?」

「嗯,你要相信我。」

「那你也要相信我今天是真的相信你。」

「好……你發誓!」

她也太得寸進尺了吧!

「皇天在上,後土在下,我成若寒若騙水湘,就遭天打雷劈。」真毒!他突然有點後悔。他干麼听她的話?「換你。」青青沒有說話,只用眼神真誠的望著他,並用雙手比個了叉叉,右手四指並攏指向心頭。

「這是什麼意思!你不會唬弄我吧!」成若寒更後悔了。他發了那麼毒的誓,沒想到她只這樣胡比一番就算數了!「絕不再犯,否則……萬劍穿心。」她甜甜的笑了。

哇……跟他的一樣毒嘛!好吧,既然這樣,那他也就沒有什麼好計較的了。

「誰教你的啊?還挺好玩的。」他好奇的看著她,嘴上不禁失笑。

「我爹啊,我小時候做錯事,他都要我這樣做一次的。因為怕會讓人萬劍穿心,所以我都不敢再犯的。」她抬頭望著黑色的天空,微笑著說道。

成若寒望著她純真的笑,與她對視了會兒,然後他又淡淡笑了笑。

「上次把你……逗哭……對不起。」他尷尬的看她。

「啊?」她一听,臉又紅了起來。真是哪壺不開提那壺……「下次不能再犯!」她惱羞成怒的低頭大喊。

「行!」他馬上果斷的回答。下次不行,那他就下下次再……嘿嘿……他在心里竊笑。

青青看出他臉上詭詐的笑意,馬上又靈機一動。

「那你像我剛才那樣做一遍。」她抬起她的下巴。這樣他就不能賴皮了吧!對他這種奸詐的無賴,她是該要小心點才行。

要像她一樣啊?萬劍穿心,是不是太……太狠了點?

「快點啊!我爹還說,要是賴皮不做,就會馬上遭五雷轟頂喔!」她嬌喊一聲,因為看出他的猶豫。

「好……好……」算了,認了。他望了望天老爺。真會五雷轟頂啊?

原來她爹還這麼會嚇小女孩……

他學著她剛才的動作也做了一次,這下才惹得她開懷揚嘴,笑開紅顏。見她笑,他也跟著大笑。

最後兩人笑成一團,化解了兩人之間那道高不可測的城牆。

笑著笑著,青青的視線倏然變得模糊。怎麼整個眼前的東西都變成兩個了?

「成若寒……」她輕觸太陽穴,雙腳站立不穩。她伸手要抓他,卻撲了空,她的身子倒了下去,好在被成若寒趕緊扶住了。

「水湘,怎麼了?」他猛搖著懷中的人兒,但她不再有反應。

她整整兩天未進食,剛才又哭得太久,早就耗盡全身的力氣了,這下才會昏過去。

成若寒一把抱起她嬌弱的身子,直往他書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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