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霸九王爺 第四章

靜謐的空氣中飄浮著淡淡的酒味,直到濃郁的酒氣鑽入鼻翼,柳絲雨終于自混沌的夢境中醒來。

當看到床前那抹黑影時,她所有的睡意都在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難道今晚就是她的死期?

「不尖叫嗎?」

這充滿調笑與淡淡諷刺的聲音……

「王爺深夜造訪有何指教?」

「人是自私的,對嗎?」

她沒接話。

「我一直以為你只是說說而已,不過——」他的目光掃過一旁桌上的包袱,「看來你是當真的,怎麼,決定要走了?」

在他的逼視之下,她只能別開眼。

「平時的伶牙俐齒呢?難不成因為從本王身上已經不能得到你想要的東西,便不再刻意挑釁了嗎?」

他居然看出來了!

「你——」她瞪大眼,駭然的看著他月兌鞋上床,「干什麼?」

「這是瑞王府,是本王的府第,無論本王做什麼都不會有人敢吭半聲。」

這是事實,即使殘酷她也得承認。

「不哭?不喊?不叫嗎?」

「這是王爺的府第。」她借用他的話。

「這是諷刺嗎?」

她沒有回答,只是向床角縮去。

他一伸手就將她抓到了身前,酒氣噴到她的臉上,「今天是本王的生辰,可是你卻用這個向我祝賀?」

濃烈而刺鼻的酒氣讓她忍不住別開了臉,卻在下一瞬被他扳了回去。

「說話。」

「祝王爺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好,果然好。」年年日日被人背叛嗎?她夠狠。

她垂下眼不看他,腦中思考著如何擺月兌這尷尬的處境,他顯然喝醉了,而她不想成為他酒後亂性的對象。

「啊!」被卓飛揚壓倒在床的柳絲雨忍不住驚喊出聲,慌亂的盯著壓住自己的男人。「你喝醉了。」

「我現在比任何時候都清醒。」

沒有一個醉鬼會承認自己喝多了。

「想逃離我的身邊,嗯?」

「我沒有。」她本來就不是這里的人,何來逃離之說?

「沒有人能在招惹本王之後全身而退的,你以為自己可以嗎?」

她果然替自己惹上了一個不能惹的人。早該認命的,橫豎柳家該絕後,或許當初被尚家滅口也未嘗不是一種解月兌,更少不會有今時今日的惶恐。

「是我自不量力。」

「現在說不覺得為時已晚?」

「容我為王爺倒杯茶潤喉。」

「你認為此時此刻我會想喝茶嗎?」

她的心頓時往下沉。

「我送王爺回去歇息。」

他的手模上她的臉,低沉的笑聲逸出唇畔,她甚至可以感覺到他的笑聲在他胸膛內震動起伏。

「柳絲雨,柳三丫頭,我雖然很佩服你的從容鎮定,可是還是得很遺憾的告訴你,再多的聰明才智在男人洶涌的前都會顯得不堪一擊。」

「王爺要強暴我嗎?」

「如果可以得到你,本王不在乎是不是用強。」他原本就惡名昭彰,不在乎再多一項罪名。

也就是說,不管她願不願意,今天他都不打算放過她了,她真的想不到以自己這般姿色,居然也會遇上這種事情。

「王爺不是準備把我送給尚家嗎?」

「禮尚往來那一套對本王沒有用。」

簡言之,他就是個無賴。

「況且本王已經把那個女人轉送給別人了,跟瑞王府再無瓜葛。」

看來想讓他把目光轉移到其他人身上是不可能了,她想。

「此時此刻,」他用力攫緊她的下巴,「只準你看著我,想著我,把腦中那些無用的小伎倆給我收起來。」

她只能被動的,眼睜睜的看著他那逐漸朝自己靠近的臉。

是因為月光的關系嗎?否則為什麼她會覺得此時他的眼神充滿了無邊的引誘與蠱惑?她應該感到厭惡的,卻為什麼依稀有種熟悉的感覺泛上心頭?

一陣「嘶嘶」聲中,她的貼身衣物化作片片飛花,散落一地。

她听到他喉結滾動的聲音,原本平穩的氣息突然變得急促起來,她閉起眼,不想在自己眼中映出那個人的身影。

唇上傳來被啃咬的疼痛,她依舊死命的閉著眼,用全部的精力去忽視那雙大手在自己身上點燃的絲絲戰栗與。

「看著我……」

肩上劇烈的痛楚讓她不得不順從的睜開眼,月光下,身上的男人臉色潮紅,眼神迷亂而煽情,額上那密密的汗珠閃爍著淡淡的柔和光芒。

他的唇上染著她的血,因為他剛剛在她的肩頭狠狠的咬了一口,那血在月下顯得有股說不出的詭異。

「我要你記住今夜,記住你是我的女人,我卓飛揚唯一的女人。」宣誓一般的話語中,他狠狠的進入她的身子,穿透一切的阻礙。

痛,無法忍受的巨痛漫天席卷而來,讓她忍不住想蜷縮起身子。

雙手被他牢牢的壓在枕側,孱弱的身子承接著一次比一次猛烈、一次比一次令人窒息的沖擊,他的汗滴落在她雪白的胸脯上,和她流淚的面頰上。

餅了今夜,一切都會不同……

狂暴的蹂躪之後,一切歸于平靜。

長長的睫毛覆蓋著,頰畔的淚痕兀自末干,原本白皙的身體上布滿可怕的青紫,肩頭的血已經止住,但那齒痕卻深深的烙在她身上。

「不要試圖逃離我,否則我會拉著你一同下地獄。」他俯在她的耳邊輕輕說道。

昏厥過去的柳絲雨靜靜地躺在他的身下,沒有任何反應。

抬頭看向窗外的月色,再回頭望望身下的女子,卓飛揚勾起一抹邪惡的笑,「天色尚早,總要找些事情來打發才好。」

他輕輕將她的身子翻轉過來,就像捧著一件稀世珍寶般慎重,可是他從背後沖進她體內的動作卻一點兒都不溫柔,反而像是決堤的洪水一泄千里般凶猛不可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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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惡夢!

像一艘在大海失槳的小舟般,在狂風暴雨中載沉載浮,卻永遠靠不到岸。

陽光的溫度讓她在滿身大汗中醒轉,灼熱的光線透過窗戶落在她的身上,提醒著她日上三竿的事實。

微微一動,卻喚醒了四肢百骸的酸痛,漫卷而來。

昨夜不堪的記憶點點滴滴回到腦中,被單下怵目驚心的歡愛痕跡讓她發顫,恍然憶起曾經在自己身上出現過的青紫瘀痕——原來她的身子早已被那邪惡男子輕薄了去。只是,昨夜的記憶卻太過鮮明而痛苦。

凌亂的床鋪,滿地的碎布衣屑,與她滿心的淒愴無助相融為一體。

她小心地將身上的污漬擦拭干淨,找出干淨的衣物換上,強忍著渾身叫囂不止的酸痛,將屋子收拾一遍。

那不過是一個喝醉酒的男人,酒醒之後一定已經將昨夜忘得一干二淨,她能做的就是也努力把自己當成一個被酒麻痹的人,忘掉這一切。

如果不能改變已經發生的不幸,那麼就只能用遺忘來愈合自己的傷口。

當她撐著虛弱的身子趕到後廚時,卻發現並不是只有她一個人晚起。

「每次王爺生辰次日,府里的人都會起得較晚,而王爺一直是默許的。」一臉和氣的徐伯笑著為她解惑。

原來如此,她心頭一松,這下她不用費心找理由向人解釋了。

當她抱著一筐菜來到井邊,正打算挽起衣袖時,驀地一僵,手臂上的痕青提醒著她曾經發生過的一切。

「三丫頭,你怎麼了?」一同工作的雜役大嬸懷疑的看著她的胳膊。

「夜裹磕到了。」她有些狼狽的回答。

那明明不像是磕到的,但是那位大嬸沒有再問。

「呀,你的嘴腫了呢!」另一個粗使丫頭好奇的湊近。

柳絲雨被這一句話險些嚇得一頭栽進井里,只能生硬的回答,「上火。」

「嘴皮都破了……」

「明丫頭,干你的活吧。」好心的大嬸制止她繼續嚼舌。

柳絲雨投給大嬸感激的一瞥。

大嬸回她一個溫暖的眼神,心下卻不免嗟嘆。這孩子命可真苦啊,家破人亡之際,連身子都叫人給污了去。

匆匆忙忙的洗淨自己筐內的蔬菜,她幾乎是逃進了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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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說六王爺送了一個美人給爺。」

「皇上前天不是才賜了一個嗎?」

「美人當然多多益善了。」

「而且最近上門遞帖的人也不少。」

「咱們爺的正妃之位空懸已久,自然覬覦之人頗多。」

柳絲雨以為王府後廚的八卦已經夠多了,今天替人來收飯桶才知道侍衛之間的流言更是五花八門,她默默的收齊飯桶放至推來的板車上,就要回後廚。

沒有想過會在這里踫上他,所以當她看到卓飛揚迎面而來時,突然感到無所適從,只能垂下頭,祈禱他沒有看到自己。

「怎麼?今天幫人收桶?」

「是。」

「三柳回府了,要不要去看看?」

「我還有活要干。」她心中松了一口氣,看來他不記得那晚的事了,隨之掠過心頭的,卻是淡淡的失落。

他抓住她的胳膊,笑道︰「本王又不是洪水猛獸,不需要避我如蛇蠍吧。」

「不敢。」

「怕什麼,三柳在宮里住了這段時間,已經不認生了,不會纏住你不放的。」

「我要送飯桶回後廚。」

卓飛揚忽地湊到她耳畔,輕語道︰「本王不會在青天白日下吃了你,月黑風高才適合趁夜采花,不是嗎?」

她的手一顫,板車頓時一傾,原本放好的桶頓時滾落一地。

放肆的笑聲逸出他的唇,他愉悅的看著她手忙腳亂的將桶重新放上板車。

見她重新推起板車打算離去,卓飛揚心情很好的說︰「下午尚大人會過府與我商談尚小姐的親事,不知你有沒有興趣旁听?」

柳絲雨抬頭看他,「這是王爺的事,我沒興趣。」

好冷的眼神,好冷的音質,可是卓飛揚臉上的笑意卻愈來愈深,「即使尚小姐成了瑞王妃也無妨?」

「是。」那只代表她的大限已經不遠,尚家不會放過她的,她一直都知道。

「那就提前恭喜本王吧。」

「恭喜王爺。」她听話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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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心是最不可靠的東西!

柳絲雨冷然的望著王府的車夫拋下她離去的身影。

近日來,瑞王府與尚府的聯姻讓整個王府都忙翻了天,她今天跟著車夫出來采辦東西,結果卻被拉到這荒郊野地,而等在這里的,是一個她這輩子都不會忘記的人——尚仕遠。

「你以為躲在九王爺手下,就平安無事了嗎?只不過區區一百銀子就抓到你了。」尚仕遠得意地笑著。

她只是望著遠方,對他的話充耳不聞。

今天出了王府,她在街上听到一個傳聞,原來文生已經被人殺死了,就在王府後不遠的地方,那個惡魔般的男人一直都在欺騙玩弄她。

「現在九王爺馬上要迎娶我妹子進門了,肯定無暇注意你這個走失的粗使丫頭。」

那又如何?她原本就命如蒲柳,隨時都會隨風而逝。

「雖然你這個丫頭貌不驚人,不過能讓九王爺看上的女人多半是有些與眾不同的,本公子就當做善事,讓你臨死之前體驗一下男歡女愛的樂趣好了。」

這種人渣為什麼偏偏是當今右丞相的公子?

他往前走,她向後退,身後是萬丈深淵,

「你真的不怕死?」

她冷眼看著他,一群尚府的家奴排成半圓形,留下的缺口卻只有她身後的這一處斷崖,他是料定了她無處可逃,料定了她會貪生怕死嗎?

「你明明不是啞巴,怎麼偏偏不肯對我說一句話?」

你不配。她的目光透露出這樣的信息,而這讓尚仕遠勃然大怒。

「該死的賤人,本公子原本打算自己享用你,不過現在我改變主意了,你們都可以用她。」他退後兩步,對在場的所有家奴說。

那群男人頓時全部露出垂涎的神色,不管眼前的女人如何貌不驚人,只要想到她曾是千金小姐,就讓人無比的興奮。

柳絲雨鄙夷的看了尚仕遠一眼,然後毫不猶豫的跳下了斷崖。

他沖到崖邊,望著深不見底的崖下,「柳家的女人都這般烈性啊。」父親得不到柳二夫人的青睞,便毀了她和她的幸福,而他得不到柳大小姐的愛,也寧可毀了她。

他望向遠方的眸中劃過一絲微不可察的思念,依稀仿佛可見那一叢牡丹旁的粉衣少女微笑凝望的身影。

「柳家完了,如果你泉下有知,可會後悔當日拒絕我?」他喃喃自語著,可惜再也無人可以回答他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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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很冷清,不像有人的樣子。

模模床褥,證明她確實沒有回來過,這讓卓飛揚的眼眸霎時劃過一抹狠戾,爾後轉身出了小屋。

「來人。」隱含著暴怒的聲音朝暗處吩咐。

「爺。」

「去查,看最後跟她在一起的是誰。」

半盞茶後,在九王爺亮如白晝的寢室內,被人夜半從被窩中揪出來的車夫簌簌發抖地趴跪在地上。

「她是跟你一起出去采辦貨物的?」

「是。」他的頭垂得更低。

「人呢?」

「我們約好在東市會合,可是她沒來,小的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卓飛揚眯了一下眼,不動聲色的看著跪在地上的人,口氣淡淡的說︰「這麼說是她自己走失了?」

「是。」

看著他顫抖的身軀,卓飛揚的唇邊勾起一抹殘忍的笑,「很好,我真希望等會兒你的答案也是這樣。」

兩錠元寶被扔到了他的面前,車夫的臉馬上一片慘綠。

「王爺饒命。」

「听說你有個女兒才十一,這個年紀是許多喜歡幼齒的嫖客最喜愛的。」他笑得很淺。

「求王爺饒了她吧。」

「三丫頭人呢?」

「我帶她到郊外,把她交給尚公子就回來了。」

「也就是說,她落到了尚仕遠的手上?」他的臉陰寒一片,在燭光的映襯下猶如從地獄爬出來的鬼魅一般。

車夫發著抖,不敢應聲。

「來人,把這混帳給我拉下去,好好伺候他,讓其他人知道,背叛本王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

「王爺饒命啊……」

車夫淒厲的叫聲逐漸遠去,而卓飛揚眸底的烈焰卻正熊熊燃燒著。

他的手抓在桌邊,微一用力,竟硬生生的抓下一塊來,然後在指尖化作木屑墜地。他冷聲道︰「派人去找,不要驚動任何人。」

「是。」

背對房門,看著面前的一方潔白牆壁,卓飛揚很久都沒有再說一句話。

「我說過,背叛我是不會得到原諒的,即使你死了也得不到。」低低的輕喃在空曠的寢室內響起,卻無人能听清他在說什麼。

半個時辰後,有侍衛進來。

「稟王爺,據尚府下人說,三姑娘跳崖了。」

「跳崖?」

「是,因為尚仕遠讓家奴輪奸三姑娘……」

一掌重重的拍下,一張上好的紫檀木桌頓時分崩離析。

「不過他們沒得逞,因為三姑娘在他們近身之前就跳崖了。」

「她可有說什麼?」

「自始至終她都沒有開口說過一個字。」

卓飛揚驀地放聲大笑,「好,好個柳絲雨,難怪人們說你孤僻冷傲、不近人情,對你厭惡痛恨的人,你是連半個字都吝于奉送啊。」

他轉身道︰「通知尚府,我在三天後迎娶尚小姐。」

「是。」

所有人都退下後,房里只剩下他一個人。

閉起眼,回想起那晚她帶淚的臉,和她自始至終都緊閉著的唇,當時她是厭惡自己的吧?所以她沉默。她是個很聰明的女人,在明知反抗無效的時候,她會認命,卻不會甘心。

「本王不信你就這麼死了,只有本王知道你有多憤怒,有多不甘心。」長長的喟嘆逸出唇畔,他的笑森冷又詭異。「你一定還活著對不對?想逃離本王,死並不是明智的決定,除非你在這世上再無牽無掛,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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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王爺……」尚丹珠那顫抖的嬌軀猶如寒冬中隨風飄舞的雪花,驚懼的眼神似看到自己的末路。

「這就是尚家千金的教養?」一臉冷峻的卓飛揚蹺腿坐在椅上,冷眼看著床上赤果的一對男女。

「我……」明明她听到的是王爺的聲音,所以才听話的蒙起眼,怎麼當眼罩摘掉之後卻是一個陌生的男人?最糟的是,她還把身子給了這人……

「王爺饒命啊!是娘娘引誘了小的,小的只是一時禁不住誘惑……」

這是圈套,尚丹珠突然有了這層體悟,全身被莫名的寒意貫穿。

「去請尚家的人過來瞧瞧吧。」

「是。」幾個侍從領命而去。

「為什麼?」她要一個答案。

卓飛揚笑得很溫和,「這話該由本王問你才對吧,」

「為什麼?」她尖叫。

他走到床邊,湊近她的耳畔,低聲說道︰「洞房花燭夜跟一個死囚共度的滋味不錯吧?」

她霎時面無血色,一雙大眼盈滿無邊的恐懼。

「洞房夜夜換新人,應該很爽是不是?」

尚丹珠開始干嘔,卻什麼也吐不出來,原來她的直覺沒有錯,每晚抱她的男人都不一樣,而她與妓女何異?

「哈哈……」他大笑著重新坐回椅中,頗含興味的望著那具失去活力的玉女圭女圭。

尚丹珠是美麗的,甚至可以說是精致的美人,可惜她不該生在尚家,更不該被尚老頭拿來當貢品。

當尚仕遠只身前來時,就看到一直被當作珍寶捧在手心的妹妹赤身的呆坐在床上,一臉的死寂,他的心突地一跳,轉向一旁似乎正在欣賞好戲的卓飛揚,「王爺,這……這是怎麼回事?」

「你瞎了?」

「王爺——」

「來人,幫他一把。」卓飛揚一個眼神,立時有兩個侍衛上前擒住毫無防備的尚仕遠,並且喂了他一顆藥丸。

尚仕遠一臉的灰敗,「你們喂我吃了什麼?」

「藥。」他笑得很甜。

「卓飛揚,你究竟想干什麼?」不祥的預感籠上心頭,尚仕遠開始掙扎。

「知道我為什麼只讓你來嗎?」

「為什麼?」

「因為這出戲只有你能跟令妹演呢。」他一臉感嘆。

「你究竟想做什麼?」

「你會知道的。」

他使了個眼色,馬上有人過去喂了尚丹珠一粒同樣的藥丸。

尚仕遠霎時明白過來,驚懼的望著那泰然自若的男人,「她是你妻子。」

「我從來沒用過她。」

「卓飛揚,尚家到底跟你有什麼仇恨,讓你這樣喪心病狂的報復?」

「你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

「如果你不知道,本王又怎麼會知道呢?」

當體內升騰起燥熱,眼神漸漸迷失本性,僅剩的三分理智讓他想到了一個可能,一個他死也不願相信的可能,他望著當朝最尊貴而又最危險的九王爺,幾乎是絕望的求證,「為了柳絲雨?」

「尚公子果然是聰明人啊。」他收起手中的折扇,面無表情的轉身,「讓他們兄妹好好談談吧。」

所有人跟著出去,房門被重重的關上。

趁著最後一絲理智尚在,尚仕遠撲到桌畔,抓起桌上的燭台往自己的胸口扎去,但此時一只柔若無骨的手纏上了他的腰身,讓持著燭台的手頓住。

「不……不……」他艱難的吐著字,愈來愈迷亂的讓他丟掉了手中的燭台。

地毯上,兩具赤果的身軀交纏著,發出的叫聲與粗嘎的喘息……

房內的蠟燭無聲的垂淚,直至燃盡……

濃濃的黑暗籠上心頭。

「不——」尖叫聲沖破雲霄,在親眼目睹一雙兒女慘死的情形後,當朝右丞再也受不了打擊的委頓于地。

他們是自盡的,他們的死狀述說了他們自盡的理由,而這理由讓他死也不瞑目。

兄妹!

「為什麼?這是為什麼?」

「這該問你自己。」

「我?」

「你把她嫁進王府的目的是什麼?」

尚右丞有些茫然的看著眼前的人,此刻的九王爺在他眼里猶如死神。

「但凡有點良心的父母都不會想把疼愛的女兒嫁進瑞王府,可是你為了自己的一顆私心,一點私欲,把她犧牲了。」

「我……」

「對柳家斬草除根真的那麼重要嗎?」

「柳承浩不該搶我所愛。」他的眼染上嫉妒與怨恨。

「所以這是你自己求來的結局。」

「自己求來的?」尚右丞的眼神似乎愈來愈迷茫,「我要讓柳兵部死不瞑目,讓柳家斷子絕孫。」

卓飛揚冷冷的看著他。

「原本我沒打算讓尚家如此結束的。」他嘆氣,「可是你不該打三丫頭的主意。」

尚右丞霍然抬頭。

「在本王還沒主動放棄一個玩物的時候,任何人敢動她都只有死路一條。」

「柳三丫頭?」他的眼神漸漸聚焦,「柳絲雨!炳哈……柳承浩,想不到即使你死了我還是斗不過你……哈哈哈……」

笑聲中,他的生命漸漸遠去,他不甘心,所以他要到陰曹地府找柳承浩算帳。

尚家兄妹氣死老父,這是京城最新最勁爆的八卦。

多少欷吁,多少鄙視……

柳兵部家破人亡,而謀害他的尚家不到半年也家門凋零,誰說世上無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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