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瘟神 第八章

月光從窗隙射入房中,風霽雲靜靜的躺在床上。

她又出去「借」東西了……想到許吟秋,他的眼神不自覺溫柔起來。

嘴硬心軟、口是心非的丫頭!為了救他,她已經不在乎是否會暴露師門而招來麻煩,即使不說出口,他又怎會不明白她的一番心意,明明是最怕麻煩的人吶……

耳際一聲輕響,一只手拉開窗戶,一條黑影跳進來,雙腳一落地便單膝跪地,垂首行禮,「屬下參見少主。」

「傳消息給青衣樓主,讓他適可而止。」

「是。」

「慕容嫣蓉現在在哪里?」

「鳳城蕭家。」

「繼續盯著她。」

「是。」黑衣蒙面人猶豫了下,「少主,您中的毒真的沒事嗎?」

「這是某個人要擔心的事,你不必操心。」

「是。」

「沒事就退下吧。」

「屬下告退。」

黑衣人像來時一樣無聲無息的離去。

不久,窗欞又是一聲輕響,一身玄衣的許吟秋跳了進來,落地的瞬間,身子有些踉蹌,旋即噗的一聲噴出一口血。

「秋兒!」風霽雲大驚失色,立即從床上翻身坐起。她怎麼會受傷了?根據消息,這個地方並沒有太過棘手的武林人物啊。

「沒、事……」她就勢坐倒在地,雙掌在胸前交錯,閉目打坐。

等到她再次睜開眼楮,翻滾的內息已經平復,抬袖將嘴角的血痕擦掉,慢慢站起。

「踫到什麼人了?」

「沒事。」她垂下眼瞼,避開他的目光。

「你知道我想听的並不是這個答案。」

「我能給的就只有這個答案。」

「我們之間真的需要如此生分嗎?」

「你又何嘗沒有對我隱瞞。」她不問不代表她沒懷疑,更不代表她對這些日子或隱或現在他們周圍的人毫無察覺,只不過因為那些人毫無殺氣,她便權當不知罷了。

「……」果然是沒瞞過她。

許吟秋不再理他,逕自到一旁的軟榻上打坐休息。

風霽雲看著她,心念轉動。彼此都太過保留,是否就是他們的關系始終沒辦法再進一步的原因?要是這樣的話,他真的不在意對她全部坦白的,先前也是顧忌她會害怕麻煩,他才閉口不說的嘛。

「有傷在身,就不要胡思亂想。」

他看著她笑了。這算是心有靈犀一點通嗎?

「秋兒,我……」

「我現在什麼都不想听。」今晚的沖擊有點大,她不想讓自己更加的混亂。

「這話讓我很傷心。」

她懶得理他,她知道他對自己是不一樣的,但是她不太喜歡他對自己這樣無賴加無恥。有時候她甚至會想,如果與外人不同的待遇是這個的話,她還比較喜歡那個對人冷淡有禮的風霽雲,至少她不會在頭疼之余又不忍下手扁他。

他受傷中毒之後,她終于厘清自己的心思,可是卻越加煩躁。愛上這樣一個天生帶麻煩的男人,簡直就是跟自己過不去,大大違背了她十八年來的處世信條。難怪她本能的抗拒接受這個事實,只是事實終究是事實。

在她因他受傷而揪心不已,恨不能以身代替時,一切就已經無法挽回。她讓爹娘同時失望了,風霽雲相貌俊美,與爹所說的美男子皆不可靠相惇。初遇時,他冷漠孤清,結果卻像娘說的那樣,咬人的狗都是不叫的。

忍不住在心里嘆了口氣,許吟秋難得的對自己的未來憂慮了下。

老實說,跟爹娘一比,青衣樓根本就不算什麼,真正恐怖是那對夫妻啊。

「你真的不想跟我說一下今天踫到的人嗎?」他打斷她的沉思,不喜歡看她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仿佛遺忘了周遭的一切。

「說了你也幫不了我。」

「你看不起我。」

「你現在的情形,我很難看得起你。」她實話實說,半點也不顧忌當事人的心情。

「我很受傷。」

「嗯,你確實有傷在身。」

「秋兒。」他抗議。她這是往傷患的傷口插刀,他不過就是不小心中了招罷了。

「事實勝于雄辯。」

于是,風霽雲噤聲了。她對他漸漸撤下防備很好,但是這樣毒舌很不好!非常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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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青衣樓在什麼地方嗎?」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月光很柔和,桌上的飯菜還冒著熱氣,于是在氣氛很好的情況下,他非常老實的點頭;「知道啊。」

「那我們就去青衣樓吧。」

他沒有以為她開玩笑,事實上,秋兒很少會開玩笑。

「為什麼要去青衣樓?」

「他們應該有解藥。」

「那為什麼不一開始就去呢?」他對此十分好奇。

「因為當時我認為比起自己找解藥,去青衣樓要解藥更麻煩。」

「現在呢?」與那天她受傷有關嗎?

「現在我發現去青衣樓也不是那麼麻煩了。」相對的。

「你那天到底遇到誰?」他鍥而不舍的再次追問。

她一如既往,再次忽視。

這個江湖有太多秘密!

「其實,我是飛鶯閣的少主。」他還是選擇主動交代。

許吟秋楞了下,眨了眨眼,然後沖著他慢慢露出一抹淺笑,他頓時有種怪異的預感。

「嗯,這個也正是我想對你說的,我平時沒事時也客串一下青鳥。」

飛鶯閣之所以消息來源迅速且準確,是因為旗下有數之不盡的青鳥,除了閣中自身培養的青鳥外,還有些零散的江湖青鳥,他們大都販賣一些秘聞換取銀兩。

「你們付給青鳥的酬金很令人心動的。」

「那也要你的消息有價值。」

「太有價值的消息往往都不容易弄到手,所以我也只偶爾客串,通常我還是喜歡老老實實的擺攤寫信。」這麼說的時候她笑得很滿足。

她始終還是堅守著「君子愛財,取之有道」的做人信條,只不過,最近為了他拆了東牆補西牆,到底還是把六扇門的那個人驚動了。唉,那些人真是的,明明她都用他們需要的東西跟他們換了嘛,怎麼還是去報官了呢?

「慕容山莊的內幕消息是你賣的。」他終于弄清了一件事。

「是呀。」她笑得無辜而淡然。

「難怪那麼便宜。」當時他就很想結交一下這位盟友,沒想到卻會是她。

「消息的價值在于它能為我帶來多大的效果,雖然錢不太多,但是我報復的目的達到就好。」她一臉的無所謂。她很少被人激怒的,至少行走江湖這幾年是第一次被人激怒到爆發。

「慕容夫人真的與景蘭成有染?」這應該是她被人追殺最有可能的原因。

她用一種非常怪異的眼神看著他,「慕容大少是你朋友。」她忍不住提醒他。

「我只是好奇。」好奇之心人皆有之,他也不例外。

「無可奉告。」那是江湖隱秘啊隱秘,她還想活到壽終正寢。

「我不會說出去的。」他保證的舉手做發誓狀。

許吟秋斜眼看他,神秘兮兮的湊近,「可惜你是飛鶯閣的少主。」江湖最大情報組織的接班人,可信度太低。

他發現她越來越惡劣,有恃無恐的對他做盡一切挑釁之事,然後若無其事的拍拍閃人。

他一伸手就抓回又要溜掉的人,她不及提防就被拉倒,不小心壓在他的傷處,然後他就忍不住發出一聲悶哼。

「看,疼吧。」她說話的口氣著實激到他。

「是你撞的啊。」太沒良心了。

「誰叫你拽我。」她理直氣壯。

「你真的很想氣到我毒發身亡嗎?」他咬牙切齒的問。

「那我也不用這麼煩惱了。」她一副不勝惋惜的口吻。

「今天晚上你就跟我一起睡吧。」他發狠。

「你太陰險了,」她大叫,「竟然想過毒給我。」

風霽雲頓時失聲,覺得自己似乎上了一艘賊船,並且現在想退票已經太晚了。

「你這些想法都哪里來的?」他有些頭痛。

「做什麼?」

「我想拜見一下灌輸你這些想法的高人。」如果有可能就把對方扁成豬頭,簡直是在給他制造無形的災難嘛。

「師父不會想見你的。」

「為什麼?」

「她討厭長得好看的男人,尤其是你這樣不純良的。」

很好!說他不純良,他一定會不純良給她看的。

「你最近找來的這些靈丹妙藥很好用啊。」

「還好吧。」她戒備的看著他,不明白話題怎麼就轉到這兒來了。

「你什麼時候調查好這些的?」她總不至于神機妙算到他有一天會中毒,就提前查清別人家里有啥靈丹妙藥吧。

「我喜歡到處找寶貝,就算不能拿,看看也是好的。」這算是遺傳吧,所以處處留心的人想找東西時,就特別容易。

「不愧是千面神仙手的徒弟。」他笑,語氣帶著幾分試探的意味。

「她是我娘喔。」這次她沒再瞞他。

風霽雲臉上的笑僵了下。猜錯了,有點丟臉。

「前輩是個美人。」最後,他只好這樣說。

許吟秋馬上賞給他兩記冷光。

「我的意思是你長得不像前輩。」

冷光強度加大。

「我喜歡你跟長相沒關系的。」

「哼。」算他勉強過關。

「真的要去青衣樓?」趕緊轉移到安全話題。

「嗯,我要去換解藥。」

「換?」他狐疑。

「拿什麼換?」

「你。」

風霽雲再一次失聲,瞪著某個表情無辜的人。

「你認為這樣不好嗎?」

「我中了毒,而你拿我去換解藥?」他無法理解她的邏輯。

「我是很想拿自己去換,可惜我不是美人。」

這就是報復啊,赤果果的。

「天色不早了,我們睡吧,明天還要趕路。」他決定認輸,男人遇到女人,就像秀才遇到兵,有理也說不清。

「青衣樓主有什麼重要的寶貝嗎?」

風霽雲目光灼灼的望向她。他終于知道她要干什麼了,不愧是千面神仙手的女兒,居然能想到偷青衣樓主的東西再跟他交換解藥。

「或者他最想要什麼東西?」她換個說法。

「你可以選擇打敗他,逼他交出解藥。」他似真還假的建議。

「其實我不喜歡跟人打架,能和平解決的話,還是不要動手的好。」

明明就是打死都不想顯露師門的托詞。

「睡吧。」

「我打地鋪。」她想跑。

「我又不會吃了你。」

「我娘說過,男人的話不可信,尤其是滿月復心計的男人。」當時的例證毫無意外的,還是她的爹親大人。

「……」他回頭要調出閣中千面神仙手的所有卷宗,好好研究一下這未來的岳母大人到底是什麼樣的脾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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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的陽光炎炎,熾熱的灑落在大地上。

此時官道上行人稀少,他們的馬車停在離官道不遠的一處樹林前,獨享這一方的寧靜。尤其,身邊有佳人相伴,縱是苦寒之地,也會變得春暖花開。

不久前,一只灰色信鴿落到風霽雲的手上,現在他手上拿的便是從鴿子腳上取下的一小卷紙。

許吟秋靠坐在車門上,微微的眯著眼,仿佛已經睡著。

風霽雲知道她沒睡,嘴角輕揚,湊到門邊,與她比肩靠坐在一塊。

「你真的不好奇嗎?」

享受著微風拂面的清爽,她對他的話置若罔聞。

他轉過頭,她的臉近在咫尺,隱有梨花香沁入鼻翼,心中不禁一蕩,情不自禁湊過去在她頰畔一吻。

許吟秋身子一僵,卻沒有閃躲,只是悄悄酡紅了雙頰。

風霽雲愜意的望著天空飄浮的白雲說︰「信上說,前幾日六扇門總捕頭曾秘密在夏江鎮出現。」

她抿了抿唇瓣,沒有睜眼,「你想說什麼?」

「是他打傷你的吧。」這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果然不愧是飛鶯閣的少主。」

他從她輕描淡寫的口氣中听出不快,不由得輕笑一聲,「在生氣?」

「哼。」

「據說令慈跟現任六扇門總捕頭的師兄失蹤有關,所以他才會找上你吧。」

「你想說什麼?」

「你如此忌憚于他,是否有某些原因?」總捕頭一出現,她就馬上停止「借」物行動,其中絕對大有文章。

「風霽雲,」她驀地睜眼,雙手握緊,「再私下調查我,我真的會翻臉。」

「我只是想知道是誰傷了你。」他一臉無辜。

「很好的理由。」聲音似乎還帶了一點笑。

「你要告訴我了嗎?」

「青衣樓主到底跟你是什麼關系?」許吟秋目光灼灼的瞪著他。好啊,要攤牌,大家一起攤,她一直忍著不問是不想打探別人的隱私,現在她決定光明正大的問出來。

「有點復雜。」風霽雲伸手揉著太陽穴。她竟然會反將一軍。

看樣子確實是挺復雜。她無聲的表示贊同。

等了半天,他看到她仍舊一臉興致勃勃的看著他,知道沒辦法搪塞過去,只好說道︰「非敵非友,可敵可友。」

說了等于沒說。

許吟秋撇撇嘴,轉頭繼續閉目養神,當他不存在。

「你真的打不過那位六扇門的總捕頭,還是有別的原因?」他不死心的問。

「他是個經驗老道的捕頭,而我是個欠缺經驗的賊。」想了想,她這麼回答。

「了解。」

「偏偏不巧的是,這位大捕頭跟我家的關系有一點點的復雜,所以我只好避而遠之。」

他跟青衣樓主關系復雜。所以,她跟蕭大捕頭的關系也復雜。

好,很好,真是好得不能再好的答案。

「你真的很想知道我跟青衣樓的糾葛?」

許吟秋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本能的就要拒絕,「不用……」

他的食指輕輕的點在她的唇上,笑著搖頭,「我既然決定說了,你又怎麼能不听呢?」指月復摩挲著她柔軟的紅唇,他整個人朝她緩緩靠過去,以唇代替了粗礪的指月復。

許吟秋的臉頓時緋紅一片,一時忘了反應,任他一點一點的加深這個吻,更囂張的撬開她的貝齒鑽進去與她的舌嬉戲糾纏。

不知何時,兩人已經移進車廂內,垂落的車簾遮擋一部分的光線,車廂內半明半暗,兩人的呼吸都有些急促。

他的手滑過她的豐盈,一路向下婉蜒,最終停在那處迷人的幽谷前,像蛇一般滑了進去。

她的手猛地一緊,狠狠的掐進他光果的肩頭,人也在瞬間回神,本能的夾緊雙腿,「停、停下……」

「秋兒……」他充滿的看著她,聲音沙啞低沉中透著誘惑,「我要你。」這種時候喊停,會要他的命。

「不行!」她察覺到他的手指竟然開始,陌生的疼痛刺激著她的敏感,帶給她未知的恐懼,本能的開始推拒他。

看出她的恐懼,風霽雲萬般無奈的抽離手指,滿臉的失落,「秋兒……」她可知他那里疼得都要爆炸了,這樣讓他強行壓制太殘忍了。

「你起來。」

「再等一會。」他將頭埋在她肩頸處,努力平息著體內躁動的氣血。

女性的直覺讓她乖乖的任他壓著沒反抗,等著他恢復平穩的呼吸。

當他一離開自己的身子,許吟秋就以最快的速度縮到車廂一角,手指發顫的整理自己被剝得七零八落的衣物。

他們明明是在說些挺嚴肅的事,怎麼會突然間就演變到現在這個局面呢?這男人太無恥了,怎麼能用這種方式轉移話題?想到這里,許吟秋恨恨的瞪過去。

不料,正撞上風霽雲似笑非笑的目光,他整個人歪倚在車廂上,完全沒有整理自己。

束起的長發因為剛才的情動而散落幾繒在頰畔,敞開的衣襟露出他平滑而又結實的胸肌,平日總是斯文俊雅的人,此時卻有了幾分頹廢性感,更加的讓人移不開視線。

妖孽啊!

許吟秋紅著臉別開眼,恨不得就地挖個坑鑽進去。他那赤果果的目光讓她有種已經被人剝光的感覺。

車廂內太過曖昧的氣氛讓她很無措,下意識的咬住下唇,掙扎著厘清楚思路,「你跟青衣樓到底有什麼糾葛?」說話吧,無論說什麼都比這種無聲的曖昧好。

風霽雲發出一聲輕笑,「這個我可是只打算告訴我家娘子的喔。」

「讓你說就說,廢話那麼多。」他剛才差一點就跟她把所有夫妻該做的事做全了,現在才來事後告知太惡劣了。

「你過來讓我抱,我就告訴你。」

她羞惱的瞪他。這人太得寸進尺了。

風霽雲舉起雙手,一臉的笑意,「我保證什麼都不會做。」

許吟秋內心掙扎著。便宜都被佔盡了,她卻還沒能知道應該知道的內幕,這也虧太大了。咬咬牙,她慢吞吞的朝他移過去。

瞧她那慢動作,看不過去的風霽雲索性一伸手將她抓進懷里,摟緊她,將下頷抵在她的肩窩處,舒服的發出一聲喟嘆,低垂的眼瞼斂去他眸底的一道精光。這樣下去,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得償所願了。

「快說。」她不安的催促他。

「這就告訴你。」

寧靜的午後,在無人經過的官道樹林前,他用一種平淡的語調講述了飛鶯閣與青衣樓恩怨的糾葛。

話說,二十多年前飛鶯閣的閣主娶了上一代青衣樓主愛慕的女子為妻,而導致三人半生的糾葛。

最後奪愛不成的青衣樓主便執著的將心願寄予後輩身上,可惜雙方生的都是兒子,于是風霽雲與這一代的青衣樓主便開始他們頗富戲劇性的恩怨。

許吟秋雖然想過風霽雲跟月殺的關系很密切,但是無論如何也沒想到青衣樓主竟然就是傳聞中的月殺,那個屢屢跟青衣樓過不去的神秘殺手。

黑幕!這樣看來,那個傳言的產生根本就跟風霽雲存心整人有著莫大的關系。

唉!誰叫上一代的青衣樓主哪來的失心瘋,竟指定他當月殺的接頭人,所接的生意不可不從……

互為因果,又互相掣肘。

就如風霽雲向她說的那樣,他們的關系很復雜。

听完這段故事,許吟秋很不厚道的笑倒在某人懷里。

看著笑得毫不掩飾的人兒,風霽雲的眼里只有滿溢的寵愛。秋兒拋卻了淡定的外衣,其實是個很調皮的女子。

「秋兒,做為交換,你是不是也該把自己的家人介紹一下呢?」他低頭輕咬在她粉女敕的耳垂上。

她瑟縮了下,「你不是有在查?」

「我更希望能听你親口講。」

「我爹跟我娘是出了名的死對頭。」她這樣說。

風霽雲面露訝異,「二十年前突然失蹤的天下第一神捕!」果然不是冤家不聚首。

「嗯。」她輕輕的點頭承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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