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焰俠侶 第五章

「你怎麼說?」尉翔績看向弟弟,覺得不可思議。

方才他們都正忙著自己的事,卻被這個丑角的到來打斷了。

找偏全堡,確定凝霜不在堡里,也有僕人看見凝霜騎著馬往山崗那邊奔去,他們才猜測凝霜是和那些惡徒搭上了。

「我去一趟就是了。」尉翔翱也听說了那群山賊佔據山頭,打家劫舍,造成商旅的困擾,連官府也拿他們沒辦法。

其實早該把他們給鏟除的,但不知是大哥太仁慈了還是太忙了,總是沒空去剿平他們。這次意上他尉翔翱,算他們倒霉。但依凝霜的功夫是不應該被他們擒住的,她又怎麼會和他們址上的呢?

「那麼就請三當家和小的走一趟吧!」張老五見這麼簡單就說動尉翔翱,心里得意不已。

尉翔翱暗地阻止想要跟他一塊兒去的大哥,用一個安撫的眼神告訴兄長,他可以掌控一切。尉翔勛在他的堅持下,也只好讓他獨入虎穴了。

和張老五來到山寨,見山寨里人人武裝持刀、殺氣騰騰的模樣,尉翔翱不由得擔心起凝霜。要是她真被這群人傷著了,他向老天發誓!他會毀了這里!

走進山寨,他看見凝霜手抓著劍柄,背對他站著,為她擔憂的心總算是放下了。

「翱?」凝霜轉過身,見夫婿也來了,吃了一驚。

「哈哈!你們兩個笨蛋,這麼容易就被我騙了。」趙一平得意的哈哈大笑,「你們兩個乖乖的束手就擒吧!等我向擎天堡討了贖金後,馬上就會放你們回去的。」

「你!」凝霜發現自己竟被這個猥鄙小人耍了,氣呼呼地抽劍直向趙一平砍去。

「攔住她!攔住她!」趙一平見凝霜氣勢凌厲地朝他毅來,不禁慌了。

尉翔翱見凝霜舉創往那男子殺去,擔心盛怒之中的凝霜會顧不得身後,便沖上前線住凝霜的背後。

「閃開,不用你多事!」凝霜砍倒兩個小嘍,朝與她背對背的尉翔翱大吼。

「別管他們了,我們先回擎天堡,行嗎?」尉翔翱不願傷人,只擋開那些不斷而來的攻勢。

「不要,我要殺了那個膽敢欺騙我的無恥小人!」凝霜繼續往頻頻向後躲的趙一平殺去。

「凝霜,我不喜歡見到你這等模樣。」尉翔翱替她檔開一人的攻擊時說道。

「什麼?」凝霜為了听清楚他的話,手上反擊的動作遲了一下,還是尉翔翱推開她,替她挨了這一刀。

「翱……」凝霜見她最在乎的人受了傷,原本高張的怒火更是飛焰沖天,恨不得殺光這些膽敢耍她的小賊們。

「凝霜,我們走。」

尉翔翱看她的眼光充滿嗜血的瘋狂,踢開幾名斯近他們的小嘍,一把抱住凝霜的腰,腳下一蹬,縱身往外飛奔而去,落在馬背上。

而夜神見主子走了,也跟在後面離開。

至于那群山賊哪敢追上去?躲都來不及呢。

「放開我!讓我回去殺光他們!」凝霜在丈夫的懷中還不放棄地大吼。

「你……」就算尉翔翱的脾氣再好,在擔心凝霜的安危和氣惱她的嗜血下,火氣也上來了。他正要破口大罵時,卻發覺心脈大亂。他低頭看向手臂上剛才替凝霜挨的一刀,上面有黑色的血水。那刀有毒!

凝霜也感受到他不穩的氣息,擔憂的回首看他,卻發覺他臉色慘青,冒汗如雨。

「翱,你怎麼了?」

「刀上有毒。」尉翔翱強忍迅速蔓延全身的劇痛,苦笑的看向自己手臂上的傷口。

「毒?」凝霜失措地看向他,只覺他身子一軟,連忙扶住他,「翱,撐住,我馬上送你回去。你一定要撐住,千萬不可以有個萬一,千萬不要!「凝霜架若他的身子,拚命策馬奔回擎天堡。要是翱有個三長兩短,她怎麼對得起自己?他是她唯一的親人啊!

★★★

「大夫,他怎麼樣了?」凝霜著急地追問著大夫。

幸好大夫正巧來看快臨盆的大夫人孟翎,要不然她真不知該怎麼辦。

「好險救得早,放了毒血後就沒事了。我再開幾帖藥方子,讓三當家把殘留在體內的毒清干淨。」剛才他在替三當家放血時,這三夫人兩眼冷冷地直瞪著他,好象他沒把三當家救回來,他就得人頭落地似的。好在這毒並不難解,對他來說還應付有余。

「謝謝你。」

大夫點點頭,「那三夫人呢?」

「我?什麼?」

「三夫人臉色微青,也有中毒之兆,讓我看看吧!」

喝!看不出這大夫具有一手,連她有服毒都看得出來。「我沒有,受傷的只有他,你可以出去了。」

「是。」大夫雖想說什麼,但見凝霜的冷臉,還是識相的出去了。

「翱?」凝霜見夫君緩緩睜開眼,她急忙撲到床邊,握住他的手,「你覺得怎麼樣?」

「出去。」說他還在生凝霜的氣,不如說他不願她見到自己這般無助的模樣。

「我……」凝霜看見他眼中的厭惡,誤以為他生她的氣、憎恨她。她顫抖的放開手,站起身往後退,只專注的和尉翔翱面對面相望,連退到門邊都不知道。‘砰’的一聲,她跌出了房門外。

守候在門外的尉翔勛等人,見凝霜狼狽地摔出房間,還以為是翱出手把她打出來的。但想想又不對,他不是中了毒,內力大減嗎?哪還有力氣打她?

凝霜從眼角發現了他們,迅速從地上起身,一臉愧疚地看向他們。

「你先去休息一下吧!」尉翔勛偕同孟翎走進弟弟的房間,一向直性子的孟翎沒好氣的哼一聲,氣息直吹在凝霜的臉上。

而尉翔傲和李晶則是雙雙冷著臉經過她面前,看都懶得看她一眼。

「就知道翱會被你拖累。」脾氣急躁的尉翔軒擁著妻子走過她面前時,怒聲大罵。

凝霜抿著歷,不發一語。

是啊!他罵的一點也沒錯,要不是她太愚蠢了,翱又怎會負傷呢?

好心的漣漪發覺到凝霜的失落和歉意想要安慰她時,卻被尉翔軒硬帶進房里。

是該走的時候了。

凝霜在心中嘆氣。但她還有一件事要先解決,就是宰了那個趙一平。

她眼中積滿狂暴的殺氣,準備大開殺戒。

跨上夜神的背脊奔出擎天堡,她在門口遇見了守門的張老爹。

「三夫人,要出門?」張老爹蒼老的聲音總讓凝霜端不起冷臉。

「對,要出去打獵。」凝霜雖是揚起嘴角,柔媚的臉上卻沒有一絲笑意。

張老爹見充滿暴戾之氣的凝霜馭馬狂奔,疑惑地皺起他那張老臉。打獵會積著一身的怒氣嗎?打獵需要帶著長劍嗎?他不明所以地搔著頭,目送凝霜離去。

★★★

伴著夜色,凝霜帶著一身的傷,強忍著全身的痛楚回到擎天堡。

在一番打斗後,她終于宰了那個趙一平。起先其它人也極力抵抗她,她身上的傷就是那時技的。過一會兒後,大家發現她的目標只有趙一平,于是都收手只作壁上觀,她輕松地砍了那好人,替翻報了仇。

她一向秉持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則,壓抑著全身的煞氣全是為了翱。這些人要為非作歹也與她無關,騙了她,她認栽,但趙一平那小子居然讓翱受傷,她一刀俐落的解決他算是便宜他了。

守門的依舊是張老爹,凝霜微微額首算是向他打招呼。希望他現在不會和她閑聊,現在的她根本說不出話來。

張老爹的臉不似她離開時那般和善,看來他已經知道她害翱受傷的事了。

唉!如此和善的老好人都不給她好臉色了,更何況是其它人?

身形不穩地跨下馬,就連馬房小廝都是心不甘情不願地替她把夜神牽進去。擎天堡的僕人對尉家人最忠心了,而她,顯然不配當尉家人。

怨不得別人,是她自己不願融入他們之中,不願成為尉家人的。因為她知道自己是待不久的,又何必和他們有所往來呃?

強停著身子光潛到書房寫了封短箋,凝霜再回到房間,燭火隱的照射出躺在床上尉翔翱的身影。

悄聲收拾好自己的衣裳,怕會吵醒他。但大夫不是說他的傷不礙事了嗎?要是他真沒事的話,恐怕早驚醒了。還是……他不願睜眼見她,他還在生氣?

收好包袱,凝霜猶豫片刻,又移到床邊,將尉翔翻沉睡的俊逸面孔深深印在她的腦海之中。此生恐怕是無緣再見了,只願還有來生……從懷中掏出匕首,腦中突然閃過連她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的念頭如果翱這時是清醒的,他會不會以為她想拿刀殺他呢?凝霜虛弱的一笑,怪就怪她太冷血了,如果他真這樣想,她不怪他。

凝霜割下一縷青絲,用絲線將之東成一柬,和短箋一同放在桌上。

他們本應是結發夫妻,可惜無緣共度一生,留下這東青絲,就當作他們夫妻情緣已了的證明吧!

再次專注地凝望他最後一眼……別了,我的郎君,願來生還能與你雙宿雙飛。

步出房門,凝霜讓自己置身于寒冷夜風中。

發覺身上刀傷的毒開始侵蝕她,她咬緊牙強撐著身子,不讓自己倒下。就算要死,她也不要死在擎天堡里。

她並不怕死,只惋惜尚未替家人報仇,殺了那第三個仇家,更恨她無法與尉翔翱相守一生。她好恨哪!

來到燈火通明的大門口,張老爹雖然不想對凝霜和顏善語,但見她在馬背上搖晃不穩的身影,和一身的血跡,他不由得擔心起來。

「三夫人,大半夜的您上哪去?」

這時天空開始飄落雪花,這是今年的第一場雪。

凝霜抬頭望蒼天空,輕喟著說︰「下雪了,好美。」

「三夫人!」張老爹見凝霜身子搖搖晃晃,真擔心她會摔下馬。「夫人,您先回房休息吧!有事等天亮了再叫人陪您去辦,好不好?」

眼光從天空往下移,凝霜對張老爹微微一笑,彷佛沒有听見他的話。

「我要走了,老爹,您保重。」身上的力氣一點一滴的消失,她非走不可了。

張老爹又搬起他那張老瞼,望著凝霜的身影漸漸在夜色中消失。這……這是怎麼一回事?

★★★

踏著漸漸變厚的積雪,凝霜離擎天堡愈來愈遠。身上的毒液開始侵佔她的意識,她知道自己快不行了。

恨哪!恨她還是未能替家人報仇,她好恨……在夜神背上搖晃了幾下,凝霜終究不支墜落地面,昏厥過去。

夜神見主人倒地不起,嘶嗚了幾聲,低下頭用鼻子輕推主人,而凝霜仍舊不省人事。

遠處隱隱傳來馬蹄聲,夜神救主心切,迎上前抬起前蹄阻止來人前進,希望有人能救它的主人一命。

樊克天拉住馬疆,驚奇地看著眼前攔路的精壯黑馬,甚覺眼熟。

「大頭目,你看!」金明指著地上被雪覆蓋住的身影,兩人相視一眼,下馬來至凝霜身邊。

「是她?!」樊克天看清那人的臉後,錯愕地叫出聲。

「大頭目認識她?」金明不解地問。

「何止認識,我還曾是她的未婚夫呢!」樊克天探向凝霜的鼻端,還好,呼吸雖然微淺,但似乎還有救。再探向她的額頭,發覺她的體溫高得嚇人。撥開她的披風後,更被她身上的傷痕和斑斑血跡駭到。

是誰對她下如此毒手?

「金明,快,帶她回山寨。」樊克天抱起已失去意識的凝霜正欲上馬,又記起凝霜的愛馬。若沒記錯的話,它應該是叫夜神吧?

「一起來吧!」他對夜神說。

夜神嘶鳴一聲,跟在他的坐騎身後飛奔而去。

雪夜又恢復了一片寂靜,飄落的雪花很快地掩蓋他們的足印,不留一絲痕跡。

★★★

唔?這是哪里?

凝霜一張開眼,看見的就是用木頭建築的屋頂。她不記得自己曾住餅這種屋子。勉強起身,才發覺她身上的傷已經處理過了。

她記起來了!她沖進山寨殺了趙一平後,回到擎天堡,然後又趁夜離開。她只記得自己看著天空不斷落下的雪花,之後就一無所知了。

是誰救她的?

凝霜忍著疼痛下床,走出小室。她的劍呢?還有夜神呢?

循著人聲走到大廳,凝霜才驚覺她竟是在山崗上的山寨里。莫非是這些山賊找到她,把她帶回來準備向擎天堡勒贖?

她揚起一絲無力的淡笑。

他們未免也太看不起她了吧!就算她現在負傷累累、身邊沒有武器,要逃離這兒仍舊不是難事。更何況擎天堡的人氣她都來不及了,絕不會出手救她的。

原本沸揚的人聲在發覺她之後漸漸靜了下來,樊克天隨著眾人的眼光發現凝霜的身影,心中不禁大罵。

他已听部下說她殺掉趙一平的事了,雖然他早想除掉趙一平這個人,但寨里的兄弟總不希望留個隨時想動刀殺死他們的人在身邊,都提議要把她丟出山寨,讓她冷死、凍死,就不關他們的事了。

他正在極力安撫手下,她就這麼莽莽撞撞地闖進來,他之前的努力都白費了。

「你們有什麼目的?」凝霜環視全場,找到了一個代替趙一平坐在大椅上的頭頭,直瞪著他,要他說個明白,她好知道要怎麼做。看是該殺光他們,還是拍拍手走人,饒他們一命。

「凝霜,你不認得我了?」樊克天直起身,不顧金明和手下的勸阻,走到她面前,激動的說。

「你是誰?」凝霜向後退了一步,不喜歡這張大胡子臉。

「我是克天啊!樊克天啊!」樊克天不滿的叫著。沒想到也不過幾年沒見,她就把他忘得一乾二淨了。

「樊克天?那個風流成性的二楞子樊克天?」凝霜怪叫出樊克天兒時的綽號,定眼一看,果真就是他!「天哪!你怎麼變成這副德行?」

她清冷的眼眸上下打量他的落腮胡和一身的江湖味。

這就是當年那個風流瀟灑,鎮日呼朋引伴流連花街,在京城里作威作福的樊克天嗎?不能怪她認不出他,實在是眼前這個山賊頭兒跟她記憶里的樊克天差太多了。

「你也變了不少。」樊克天苦笑著接受她審視的眼光,任誰見了現在的他,都不會相信他是以前那個浪蕩不羈的兵部尚書獨生子。

「你怎麼會和這些人在一起?」凝霜用下巴指向那些正睜著大眼看他們的眾山賊。

「我是他們的頭頭。」樊克天不願再提當年他爹觸怒皇帝而被罷官後一家人的經歷。他熬過來了,不是嗎?

「你?不是那個該死的趙一平嗎?」凝霜挑起眉,挑釁地大聲說著。

「拜托先把你的壞嘴巴收一收,等我解釋完你就了解了。」樊克天先回過身要金明安撫那些因為她的話而鼓噪的眾人,而後拖著凝霜回到她剛才睡的那間小室。

「那趙一平是三頭目,我是老大,而剛才那個吆喝大家的大嗓門,是二頭目金明。

這兩年收成不好,很多人都只好放棄原本安分守己的生活,干起打劫的勾當,我也是其中之于這山崗易守難攻,是個好地點,就連官府和擎天堡都拿我們沒辦法,因此聚集了許多人,成了一個沒有制度的地帶。更有許多在中原犯了案的凶狠角色,為了躲避官府追緝而逃到這里。我可是在一番爭斗之後才取得這大頭目的地位的。」

「哦?沒想到堂堂前兵部尚書的獨子,也會干起這種殺人越貨的事。你老爹若是知道了,就算沒死也被你氣死了。」

「凝霜,」樊克天無奈的輕喟,「我只想去搶劫那些過路的商人,或是朝廷的官銀,從沒想到要去騷擾一般老百姓或擎天堡、青霆堡,但我一個人管得住他們所有人嗎?」

「說得也是。」凝霜了解的點點頭,「是你救了我?」

「沒錯。好險夜神懂得求救,不然我們就要錯過你了。山寨里三教九流的人都有,也不乏使毒之人。你身上的毒我已經找人幫你清干淨了,身上的刀傷都不礙事。」

「那趙一平又怎麼會在山寨里作威作福?」

「他是趁我們不在寨里的時候胡來。也幸好如此,我才又見到你,我以為你也跟家人一起被……」樊克天說不下去了。

「被好人陷害而死。」凝霜憤恨難掩的說道︰「當年陷害我家的三人,我已經除掉了兩個,就剩一人了。只要找到他,把他殺了,冷家的仇就算報了。」

「找到人了嗎?「樊克天同仇敵愾地拍著胸脯,「要是有我幫得上忙的,盡避說。」

「先讓外面那些人不要殺我吧。」凝霜從小和樊克天打大的,情同哥兒們,說話也就不用太客氣了。

「那有什麼問題。留下來吧,山寨里人多,眼線也多,不如大家一起來幫你找仇人,總比一個人大海撈針好。」樊克天極力要凝霜留下,雖然這兒是個土匪窩,但總比讓她一個人在外面亂闖要好吧!

「要我留下,得先替我擺平外面那些要害死我的人。」凝霜指指門外。就算她想留下來,山寨里的人會同意嗎?畢竟她才剛毅了他們的三頭目。

「你還能打嗎?」樊克天饒富興味地看著她,「我們搬離京城後還听說你爹讓你上山習武,又听我那些手下對你的描述,我很期待你大展身手。」

「如果對手是外面那些沒用的人,綽綽有余了。」

「那好,咱們寨子里的排行是用自己的雙手打出來的,如果你多打敗幾個,你就能在寨子佇立足了。」

「那咱們現在就去殺個痛快吧!」凝霜站起身,伸展筋骨。昨天的中毒和受傷讓她身體稍稍的僵硬和疼痛。

不知道翱怎樣了?他知道她走了,是會擔心,還是釋然?她怔忡失神,臉上又是擔憂,又是淒苦。

「喂!發什麼愣?」樊克天推了她一把。

「走吧!」凝霜深吸一口氣,殺意環繞她的全身。

「大小姐,我是要你去比武,不是要你去殺人。只要把他們打暈過去,或是跪地求饒就夠了,千萬不可再開殺戒了。」听手下說起來,好象大家都很懼怕心狠手辣的凝霜。

他以前認識的凝霜脾氣是不好,可是沒這麼殘暴啊!難道是因家變而改變性子的嗎?

「知道了。」凝霜不耐煩的回他一句,重新走回大廳。

比試的結果,凝霜只打敗了金明,成為二頭目。

為什麼‘只’打敗了金明呢?因為寨子里的人都見過凝霜的身手,自知沒有打贏的可能,都不願與凝霜對打。只有金明傻傻的不信邪,結果就被凝霜打斷了一只手臂,外帶全身淤傷。

凝露不願壞了樊克天的面子,所以沒向他挑戰,安穩坐上二頭目的位子,大伙也都沒有意見。

堂堂將軍之女居然淪落為山賊,雖極為無奈,但山寨的人脈廣,這是她要在短短幾個月之中找到仇人的最好方法。她只希望老天爺讓她在期限之內找到那個人。

再想想,連兵部尚書的兒子都可以當山賊的大頭目了,她又算什麼?

至于翱──她能夠擁有他短暫的兩個月,她已經心滿意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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