窩藏兔小姐 第2章(2)

「我對吃飯不感興趣,說說小學……」聲音驀然頓住,他一副「活見鬼」的表情瞪著好友。「你金屋藏嬌?」天下紅雨了,一定是。

「她暫時住我那里。」

陳子翰馬上笑得曖昧無比,朝好友勾肩搭背,「听著意思是還沒得手?」

江以誠不置可否地看著他。

他立即表示了解,「我懂,做兄弟的一定幫你一把。」

"不用你操心。"自己可不想弄巧成拙。

「真的不用?」陳子翰睜大眼。

「不用。」他斬釘截鐵地拒絕。

「走走,還辦什麼公,要知道錢是永遠賺不完的,趕緊帶我去你家,我要看看小學妹究竟是什麼天仙美人,迷得你這株鐵樹開了花。」陳子翰邊說邊用力合上他桌上的公文,拖著他就往外走。

江以誠嘆了口氣,「受不了你這個急性子。」

「心動不如馬上行動嘛。」陳子翰振振有詞。

「她未必歡迎你。」他很實際地提醒好友。

雖然他開口邀請,但開玩笑的成分居高,哪知道這個人來瘋的不但當真了,還拖著他光明正大翹班。

「向我這樣玉樹凌風,倜儻瀟灑的人怎麼會有女人不歡迎我。」

「……」

兩人進了電梯,陳子翰仍以一種不正常的興奮狀態催促好友開快點。

等到終于抵達江以誠的住處外,他幾乎是以一種迫不及待的心情去按門鈴。

正在廚房煲湯的孟佳听到門鈴有些意外。她住在這里一個星期多了,從來沒有訪客,想了想,應該是學長忘記帶鑰匙了,不過——抬頭看了眼牆上的鐘。才五點,他今天怎麼這麼早下班?

邊想邊走,但人還沒走到門口,門就開了。

「進來吧。」

「學長——」孟佳有些訝異地看著一個人竄到自己面前,她驚疑不定的目光看向正在換鞋的江以誠。

「我朋友陳子翰。」

「陳先生,你好。」她收起訝異,很有禮貌的打招呼。

陳子翰一進門就開始打量她。

看她的模樣,頂多二十出頭,梳著兩條松松的辮子,素著一張臉,整個人很干淨清爽。

一身寬松的家居服,系著一條卡通圖案的圍裙,笑起來時有種很可愛的感覺,讓人覺得很放松。

「這個學妹我沒見過。」陳子翰非常確定,「她是你什麼時候的學妹?」他開始懷疑好友老牛吃女敕草,殘害後輩。

「大一的時候認識的,」江以誠頓了下,「那時候她上高中。」本來不過是人生的一段插曲,後來卻演變成主旋律,命運有時候真的是很奇妙的東西。

他馬上用一種不一樣的目光重新打量好友,最後嘖嘖兩聲。「看不出來,你這家伙夠悶騷的。」竟然遮掩得這麼密實。

「我們不怎麼來往的。」江以誠實話實說。兩人一直就是淡淡的,偶爾踫到打個招呼,後來她考上他就讀的大學也不是他直屬的學妹,自然不會刻意往來。

陳子翰馬上鄙視他一眼,心想,不怎麼往來,現在倒是讓人家住到自己的公寓來了。

孟佳的眼楮在兩人之間來回移動,終于忍不住出聲,「我和學長的關系有什麼必須探討的原因嗎?」她有些不太明白。

「在做什麼,這麼香?」江以誠朝廚房看了看,很自然地幫她將頰邊的一縷頭發掖到耳後。

「在煲湯。」她說著忍不住微笑起來,「我炖了六個鐘頭呢。」

看兩人之間的互動,陳子翰突然間很羨慕,又有些嫉妒,還有些莫名的不是滋味。自己的死黨,竟然有這麼一件大事是自己不知道的,這不是不拿他當兄弟嘛。

「你們先坐,我去做幾道菜。」孟佳朝兩人笑笑,便轉身回廚房繼續忙。

一見她離開,陳子翰猛地拽過好友,磨著牙逼供道︰「老實招來,到底是怎麼回事?」

甩開他的手,江以誠伸手扯松領帶,在沙發上坐下,還沒拿起水杯,就又被人按住,無奈之下,他只能投降。

「好,我說。」

「算你識相。」

「那年她被混混攔路勒索,我路過救了她,然後就認識了。」江以誠簡單做個交代。

「想不到是英雄救美的戲碼啊。」陳子翰笑得極是曖昧。

江以誠橫了他一眼。回想起來,當年孟佳那一副柔弱的樣子,就像昨天一樣清晰。

貝了好友的脖子,陳子翰壓低了聲音提出疑問,「既然有這麼美好的開始,你怎麼還沒得手?說實在的,兄弟我早就懷疑你某方面有隱疾,你老實說,是不是這樣的?」他的回答是給好友當胸一拳。

陳子翰夸張地捂住胸口,慘叫一聲,「謀殺啊。」

「得了你。」江以誠伸腿踢了他一腳,讓他正經些。

「學長,你跟陳先生要不要先喝點啤酒?」

陳子翰朝好友擠眉弄眼地,「真的好賢惠啊。」

江以誠笑了下,揚聲道︰「好啊,你不用煮太多,三、四道菜就夠了。」

"知道。"不一會,孟佳就端著幾樣小菜到客廳,擺到茶幾上,又拿來幾罐啤酒。

「學妹也要一起喝嗎?」陳子翰舉舉手里的啤酒問。

她笑著搖頭,「不了,我喝不慣這個。」

「那你習慣喝什麼?」陳子翰順口問了問。

沒想到孟佳的答案卻讓他嗆到了。

「白酒。」她笑著咳了兩聲,補充道︰「兌水。」

陳子翰咳得更厲害了。

江以誠也忍不住笑。她一直就是個很有趣的女孩。

等到孟佳回廚房繼續做菜,陳子翰好不容易止住咳,語氣帶了幾分感慨地說︰「你這個小學妹真是人不可貌相。」竟然還是個促狹的人。

「以後你就知道了。」

陳子翰用力點頭。也是,能讓自家兄弟動心的女人總不可能太普通。

沒一會,孟佳又端來一盤紅燒排骨,還很一本正經地提醒,「學長,陳先生喝多少沒關系,你只能喝三罐,多了可不行。」

「為什麼?」陳子翰純屬好奇。

江以誠只是淡淡地看著她,並未說話。

孟佳理所當然地回答,「我現在住在學長這里啊,我若是不在,自然就不要緊了。」

女乃女乃說男人最容易酒後亂性,女孩子要學會保護自己。

江以誠眼神幽幽微轉。

陳子翰一頭霧水的張了張嘴,旋即意會過來她話里的意思,不禁笑著用力拍拍一旁好友的肩膀,點頭道︰「小學妹所慮甚是甚是。」難怪以誠至今還沒得手,哈哈。

他不動聲色地狠狠碾了好友的腳一下。

努力保持著神色自若,等孟佳一離開,陳子翰立刻哀叫出來,「你下腳也太狠了吧。」

「哼。」江以誠用力灌下一口啤酒,冷睨了他一眼。

「是小學妹說的,你有本事沖著她發去。」

他伸手去拿啤酒,陳子翰眼明手快地按住。

「小學妹說了,只能三罐,再喝就超標了。」他邊說邊憋笑,憋得雙肩直抖。

江以誠有些不自在地別開眼。真是——敗給她了。

等最後一道湯上桌,孟佳也坐到茶幾另一邊開始吃飯。

「小學妹,你為什麼會住到以誠這里來?」他實在是好奇,剛才他就覺得內幕不單純。

孟佳想了想才道︰「一些個人因素,我不太方便說,不好意思啊,陳先生。」

陳子翰自討沒趣地模模鼻子。

江以誠夾了一筷燒茄子到她碗里。

「謝謝學長。」

陳子翰發現,如果沒人主動開口,這個小學妹是不會說話的,只是安靜的吃自己的飯,優雅而規矩,一看就是受過良好教育的。

再看看好友,看向她的目光總是不自覺地帶著寵溺,只怕除了當事人,所有人都能看出他對她的在意。

眼珠轉了轉,陳子翰朝好友的位置挪了挪,湊過去跟他耳語,「兄弟,這場仗不好打啊。」

江以誠點了下頭,表示自己早就知道了。

孟佳漂亮的丹鳳眼若有所思地在兩個男人之間游移,然後微微側頭,有些恍然大悟。

學長身邊一直沒有女人,該不是因為他愛的,其實是男人吧?

本來沉靜的眼楮突然晶亮起來,笑眯眯地看著對面的兩個男人。

江以誠猛地打了記冷顫,有種不祥的預感。

把酒足飯飽的陳子翰送走後,孟佳就一副「好奇寶寶」的模樣坐到學長身邊,眨巴著眼打量他。

他挑了挑眉,等著她開口。

醞釀了大半天後,她最終決定單刀直入。「學長,你是不是喜歡陳先生?」其實你是彎的吧,是彎的吧。

江以誠的臉頓時就黑了。她到底見鬼的是從那里得出這個天殺的答案的?

一見他面色不善,孟佳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往後悄悄挪去,怯怯地說︰「我只是看你跟陳先生挺親熱的……」一見他抬手,她立即抱頭,夸張地尖叫,「學長,我錯了,別打我。」

他哭笑不得,低頭看看自己的手,然後去肉太陽穴。

「孟佳。」他壓抑著情緒,盡量溫和地開口。

「學長。」她可憐兮兮地從胳膊縫里張望,「我不是存心的。」

「我不喜歡男人。」

「其實任何一種愛都是神聖的,就算都是男人……」孟佳忍不住表達自己的立場,但是卻越來越小聲,因為學長頭頂冒煙了。她立刻做認罪伏法狀,「我錯了,學長,別生氣。」

江以誠深吸一口氣。這只小白兔在美國待了四年到底是學壞了些,難怪某方面總不開竅,原來她的聰明都用到別的地方去了。

真是前途堪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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