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愛,還不晚 第二章

廖順良──一個相貌普通、頭發微禿、身材發福的中年男子,正匍匐在章以淳豐盈惹火的胴體上,奮力地沖刺著。

「沒想到你會突然打電話找我過來。」廖順良喘著氣說著,身下的律動仍持續不斷。

他是「廖氏電子工廠」的老板,做的是電子零件的加工與買賣,工廠的規模雖然遠比不上凌遠集團,財富地位也遠比不上李牧衡,但也算是個擁有千萬財產的有錢人,並且有個有錢娘家的老婆和一個五歲大的兒子。

兩年前,廖順良在一次宴會上偶遇章以淳,從此便迷戀上了臉蛋嬌媚、身材惹火的她。

從那時起,廖順良便苦心追求章以淳,甚至不只一次提出鉅額包養的請求,只要章以淳願意當他的情婦,就算要他花去大半的財產也甘願,只可惜章以淳始終沒有點頭答應。

只有幾次,章以淳主動打電話給他,約他到她的這間公寓共享雲雨之歡。

他知道她只是因為寂寞難耐才找上他,可他一點也不在乎,而且在嘗過了她的銷魂滋味後,廖順良對她的身體更是著了魔般的迷戀,甚至只要她點個頭答應和他在一起,就算要他拋妻棄子、雙手奉上所有的財產,他也願意。

「怎麼?不高興啊?」章以淳嬌嗔地瞪著廖順良。

在她今天跑去李牧衡的公司,暗示想結婚卻得不到李牧衡的回應後,她一氣之下便一通電話把廖順良給找了來。

除了今天、除了廖順良以外,她也曾有過幾個入幕之賓,她知道她不該背著李牧衡和其他男人上床,可是自從李牧衡當上凌遠集團的總裁之後,每天總有忙不完的公事,根本沒什麼時間陪她,她也有寂寞難耐的時候呀!

「怎麼會?我當然高興!怎麼樣?我和李牧衡那小子哪個比較強啊?」廖順良又奮力地沖刺了幾下。

「當然是你嘍!」才怪!章以淳在心里暗暗想著,想他廖順良都已經是個中年男子了,怎麼比得上年輕力盛的李牧衡呢?不過她倒也算是很有良心,沒有當場滅了他的男性雄風。

廖順良卻以為章以淳說的是真心話,當然就得意自滿地笑咧了嘴。

「既然這樣,你就應該把他給甩了,然後跟著我、當我的女人。」

「你的身價又不如他、地位也不如他,我為什麼要舍他就你呢?這樣吧!如果你的表現再‘勇猛’一點,我就會考慮看看。」

她的話激起了廖順良男性不服輸的個性。「那好!我今天非要讓你徹底忘了李牧衡那家伙不可!」

像是為了證明他的話,廖順良開始卯足全力地快速沖刺,引發章以淳陣陣的嬌吟浪喘。

沉浸在肉欲歡愉之中的兩人,完全沒有听見大門開了又關的聲音,更完全沒有察覺他們剛才的對話全都一字不漏地傳入來人的耳中。

李牧衡僵直地站在章以淳的房門外,听著房內傳出的對話和陣陣的吟哦喘息,他的臉色愈來愈難看。

他現在之所以會站在這里,是為了拿著剛選好的鑽戒來向她求婚。由于她時常嗔怪他沒空陪她,所以這回他沒有事先通知她就逕自過來,是打算給她意外的驚喜。

他以備份鑰匙直接開門進來,在客廳、廚房都沒見到她的人,心想她一定是在房間里睡美容午覺,所以便悄聲來到房門外,打算進去吻醒睡美人,卻沒想到竟在房門口听見這不堪的對話與申吟聲。

李牧衡的臉色一沉,胸臆間燃起了熊熊怒火。

他憤怒地一腳把門踹開,當他親眼看見他原本要娶的女人竟和別的男人在床上翻雲覆雨,他幾乎氣得當場捏碎口袋中的戒指盒。

「啊──衡,我……這……我可以解釋……」章以淳一看見李牧衡,立刻自肉欲的歡愉中嚇醒過來。

她慌亂的推開仍匍匐在她身上沖刺的廖順良,抓住一旁的絲被遮住赤果的身體,心虛而焦急地企圖為自己的行為辯解,心中懊悔萬分。

她根本沒料到忙碌的李牧衡會突然跑來,要不然她是絕對不可能把廖順良約到這里來的。

「有什麼好解釋的?」廖順良打斷了章以淳的話,好事做到一半被硬生生地打斷,這種無法發泄的痛苦令他氣急敗壞地朝著李牧衡嚷道︰「她說我比你強、比你勇猛,你還是識相點快滾開吧!」

「你別胡說!」章以淳一面慌亂地推打著廖順良,一面心虛地望向李牧衡。「衡,你听我解釋──」

「不必了!」李牧衡硬聲打斷了章以淳的話,看著她的眼神充滿了厭惡與憎恨。

原本他是真有打算要娶她為妻,和她一塊兒共度下半輩子的,但沒想到,當她背著他的時候,竟是這樣無恥的女人。

從剛才他們的對話可听出他們早就有來往了,還好他在向她求婚之前就發現了她的背叛,否則難保婚後不會給他綠帽子戴!

包令他難以忍受的是,眼前這男人的條件根本比不上自己,不但長相普通、頭發微稀,更是個發福的中年男人!

當場撞見這不堪的景象,教他怎能不震怒?

「什麼都不必說了!我們到此為止!」李牧衡憤怒地摔下備份鑰匙,毫不留戀地轉身離開。

「不──衡,你別走!你听我解釋呀!」章以淳焦急心慌地嚷道,卻無法使李牧衡的腳步稍停片刻。

※※※

「混帳!懊死!」李牧衡一邊咒罵著,一邊將手中的烈酒一飲而盡。

「是,他們是該死!但是你就算把自己灌醉了又有什麼用?他們又不痛不癢的!」陳逸甫看不過去地搖搖頭,他是李牧衡的好友,同時也是生意上勢均力敵的對手。

「你別管我!」李牧衡不理會陳逸甫的話,又為自己倒了杯酒。

他當然知道即使他喝醉了,章以淳和那個男人仍是不痛不癢,可是滿腔憤怒促使他一杯一杯地灌著酒。然而,濃烈的酒精不但沒有澆熄他的怒火,反而使得胸中的那把怒焰燒得更旺。

一個他正打算求婚的女人,他正打算要與她共度一生的女人,竟被他撞見她和別的男人上床的不堪畫面,這種侮辱、這種背叛,只怕天底下沒有半個男人可以忍受得了!

即使他對章以淳並沒有轟轟烈烈、刻骨銘心的深愛,但是對于早已將她視為未來伴侶的他而言,她的背叛仍造成了極大的打擊。

一想到早上她才纏著他,暗示著想要結婚,下午竟就和別的男人在床上翻雲覆雨!這可恨的女人,他實在無法原諒!

陳逸甫嘆了口氣,已經懶得阻止他繼續灌酒了。

「那你現在打算怎麼做?輕饒那個女人嗎?」

「不!」李牧衡幾乎要憤怒地握碎了酒杯。「我要讓她後悔莫及!」

「哦?怎麼後悔莫及法?」

「我要娶別的女人為妻!」李牧衡不假思索地月兌口而出。哼!既然章以淳想要結婚、想要當上凌遠集團的總裁夫人,他就偏不讓她如願,他要讓她知道她的背叛與不貞對她造成多大的損失。

而且,他要娶一個外貌、身材各方面條件都不如章以淳的女人,他要看見她悔不當初的模樣!

「你在開玩笑?」陳逸甫不贊同地擰眉。

「不!」

「不?那你就是在說醉話了。」

「我清醒得很!」李牧衡憤怒地低吼。開什麼玩笑,他的酒量可好得很,就算再喝下一整瓶XO也不見得會醉倒。

「是嗎?就算你的神智還很清醒,但是你的計劃卻太不理智了。」陳逸甫不以為然地說道。「就算要報復她,也不必用這麼偏激的方法,你這樣不但拿自己的婚姻開玩笑,也會害到另一個無辜的女人,如果你真的這麼做,以後你一定會後悔的。」

「我不會後悔!會後悔的人是章以淳!」此刻李牧衡的腦中除了報復的念頭再無其他。

「你……唉,隨便你吧!」陳逸甫對李牧衡知之甚深,很清楚他一旦下了決定,就很難動搖或更改,因此他除了無奈地搖頭之外,也幫不上任何忙了。

至于即將成為報復章以淳的棋子的某個無辜女人,陳逸甫也只能寄予無限的同情了。

※※※

由于昨晚喝多了,宿醉的頭痛使得李牧衡的心情更加惡劣,他繃著臉,踏進凌遠集團的辦公大樓。

當他正打算搭乘總裁專用的電梯時,不小心撞到另一個正等在一般員工電梯前的嬌小身影,由于他人高馬大的,竟當場將嬌小的人兒給撞得重心不穩地跌坐在地。

「啊!」顏雅杋痛呼一聲,她的膝蓋磨破了皮,絲襪也被自己的高跟鞋鞋跟給勾破了個洞。

她懊惱地瞪著自己狼狽的膝蓋和絲襪,不明白事情怎麼會發生?她明明安靜地站著等電梯,竟也會被撞倒?到底是哪個冒失鬼這麼莽撞?

她氣惱地抬頭一看,卻當場呆掉了。

「總裁?」顏雅杋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她之前直沒機會見上李牧衡一面,但這兩天卻接連著和他相撞且被撞倒,這也太巧合了吧!

當顏雅杋猶在怔忡之時,李牧衡已伸手將她扶了起來。

「抱歉。」明白錯的是自己,李牧衡並不吝于給個道歉。

「沒、沒關系!」顏雅杋連忙搖了搖頭,可以和他有「肌膚相親」的機會,她覺得相當的幸運呢!

她語氣中太過明顯的欣喜令李牧衡感到訝異,怎麼會有人跌了一跤心情還那麼好?

基于困惑的心理,李牧衡不由得多看了她一眼,這才發覺眼前的女人有點眼熟。

他是在哪里見過她的呢?李牧衡暗暗思忖了片刻。

「是你。」他認出了她,她就是昨天那個撞了他卻自己跌倒,後來向他鞠躬又立刻跑掉的女人。

一想起她昨天祝他和章以淳幸福,李牧衡就不由得想起章以淳的背叛,原已緊繃的臉色在瞬間變得更加陰沈。

「對,是我!」顏雅杋沒有察覺他臉色的變化,心中正因他認出了自己而暗自高興著。

盯著她欣喜的臉,李牧衡突然想起了昨晚決定的「復仇計劃」,于是他不動聲色地打量眼前這個身材嬌小的女子。

她和章以淳是截然不同的兩種典型,她沒有章以淳那般高挑豐腴的身材,也沒有章以淳那般嬌艷嫵媚的臉蛋。她的身材嬌小而偏瘦,相貌清純卻算不上美艷……的確符合各項外貌都比不上章以淳的條件。

好吧!就決定是這個女人了。

「你是……企劃部的?」他想起她昨天好像是向企劃部那兒跑過去的。「你是新進的員工嗎?叫什麼名字?」

「是的,我是企劃部的新人,叫顏雅杋。」顏雅杋連忙報出名字,心里暗自想著──她才進公司一個月,就被李牧衡撞倒兩次,若是照這樣的「中獎機率」來看,恐怕她未來的日子都會帶傷上班。

不過……如果對象是他的話,就算她被撞得全身瘀青也甘之如飴!

「顏雅杋?」李牧衡點點頭,暗暗記下這個名字。「顏小姐,你今天晚上有空嗎?」

「嘎?」顏雅杋愣愣地望著李牧衡,心中充滿了疑惑。是她的耳朵出了問題嗎?他怎麼會問她今天晚上有沒有空?

「你晚上有空嗎?我想請你吃頓晚餐。」李牧衡提出邀約,既然他決定要報復章以淳,復仇的計劃當然是愈快進行愈好。

「嘎?」這回她雖然听得十分清楚了,卻還是一臉的疑惑。「為什麼?」

「為了對我兩次撞倒你而表達歉意,你願意接受嗎?」

「喔。」顏雅杋還是有點反應不過來,不太敢相信他的邀約是真的,她該不會還在作夢吧?

喔?這是什麼回答?李牧衡微蹙起眉,有點失去了耐性。怎麼和她說了半天,她還是一臉的呆滯?難不成被他撞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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