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風月 第四章

馮天浩和顏若霜即將在三日之後拜堂!

這個消息一經由蔑世山莊的總管之口宣布,不到半日便已迅速傳出了蔑世山莊,成為街頭巷尾最新且最熱絡的話題。

乍聞這個消息,馮荊棘大感震驚,然而,在听聞拜堂成親的主意,是顏若霜主動提出之後,他的詫異便全數轉為沉思。

早就覺得她的出現並不單純,現在她終于有所行動,也該是她暴露出她來到蔑世山莊真正目的的時候了!

趁著所有人都在忙著籌備拜堂事宜的時候,他找上了顏若霜,非要將她的來意和突然決定和義父拜堂的理由弄清楚不可。

「你來了。」顏若霜見到他,竟然一點也不意外,她那副早在意料之中的神態,令馮荊棘疑心大起。

「你知道我會找上你?」馮荊棘眯起眼,仔仔細細地打量著她。

他發現,她竟不再小心掩去眼底的敵意與倔強波光,那從容自信的模樣,令她美麗的臉龐散發著一股炫目的光彩,令人為之屏息。

定定地凝睇著她,馮荊棘發現他心底曾因她而起的波瀾再次翻騰了起來,而且這回被撩起的波動強烈得令他難以忽視。

顏若霜忽而揚起一抹別有深意的笑,說道︰「我們換個地方談吧!」

馮荊棘濃眉一挑。「要到哪兒?」這里已經夠隱密了,他看不出有任何換地方的必要。

「到之前搜身檢查的那間樓閣去。」

「好。」馮荊棘點頭同意。他倒要看看她的葫蘆里究竟在賣什麼藥?

樓閣中,所有的窗子依舊緊閉著,層層的布幔也還沒有卸下,屋內幽幽暗暗的,就像當初搜身檢查的時候一樣。

「說吧!你到底有什麼目的?」馮荊棘銳利的黑眸緊緊鎖住她的眼,像是想看透她眼底的所有秘密。

顏若霜揚唇一笑,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反倒是說出了那天晚上意外听來的秘密計劃。「沒想到你們身為馮天浩的義子,卻和月岩堡的堡主勾結,意圖毀了你義父的半生心血。」

「你——」馮荊棘震驚地瞪著她,有一剎那無法思考。

她怎麼會知道他們的密謀?她怎麼可能知道?難道是前幾天晚上他和義弟們在他房里談話的時候,被她給听見了?

見向來沉峻的他變了臉色,顏若霜的心底感到一絲快意,但很快的,馮荊棘迅速恢復了鎮定,眯起雙眼陰鷙地盯著她。

「你不怕我殺了你?要知道,一個死人是不會泄漏任何秘密的。」他的嗓音低沉冷冽,幾乎沒有半絲溫度。

「我不怕,因為你不會那麼做的!」顏若霜無所畏懼地迎視著他。「我既然敢讓你知道我知悉了你們的秘密,就自然有所防備。」

其實她根本沒有什麼防備,但這絕不能讓馮荊棘知道,否則他說不定真會為了顧全大局而殺她滅口。

馮荊棘盯著她,沉默了許久,才又開口說道︰「你想要什麼?說吧!」

她既然會抓住這個秘密為把柄,就必然想借此來要脅他,他倒要听听她究竟要什麼?「一個條件!要我不揭發你們的密謀,你就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顏若霜的唇愉悅地揚起,知道自己的目的即將達成。

「說!」

「我要你在我和馮天浩拜堂的前一個時辰內,悄悄帶我離開蔑世山莊。」她緩緩地說出了心中的計劃。

「什麼!?」這個意料之外的答案,令馮荊棘大感錯愕。

顏若霜沒有重復,只是定定地望著他,她知道他剛才已听得一清二楚,無需她再多說一遍。

「和義父拜堂成親,不是你親口提出的要求嗎?」馮荊棘又問,思緒一時之間有些混亂。

經過大肆的宣揚,不光是一些與蔑世山莊有往來的名人商賈都已接獲帖子,就連街頭巷尾的村民們,也全都等著在大開山莊之門的那天,一同進入蔑世山莊來湊湊熱鬧、吃喝一頓。三天後,賀客將涌滿整座蔑世山莊,而她竟然要他在拜堂的前一個時辰內悄悄帶她離開?

「和馮天浩拜堂成親?哼,就算殺了我也絕無可能!」顏若霜毫不掩飾心中的恨意,冷冷地輕哼。

她的表情太過明顯而強烈,馮荊棘沉吟了一會兒,有點懂了她的心思。

「你是故意的?要所有人以為我和你私奔?」她果真是沖著義父而來的,雖仍不明白她為什麼對義父懷有這麼深切的恨意,但她借由選姝會混進蔑世山莊的目的,肯定是要毀了義父。

顏若霜沒有回答他的問題,但她唇邊那抹得意的笑,證明了馮荊棘的猜測無誤。

沒錯!她就是要讓大家以為她和馮荊棘因相愛而私奔,故意要讓所有人知道馮天浩遭到他義子和女人的聯手背叛,讓馮天浩顏面盡失,受盡世人的訕笑!這對自負好強的馮天浩而言,絕對會是一次嚴重的打擊!

她有把握馮荊棘一定會答應她的條件,因為事關他和他義弟密商多時的計劃,其中還牽連到一、二十條的性命,他不會不答應的。

她勝券在握地等著,等待他點頭答應她的條件。

馮荊棘沉默地盯著她片刻,突然低低地笑開了。

「你……你笑什麼?」顏若霜一驚,防備地瞪著他。

他詭譎的笑,令她的背脊發涼,心中驀然產生了一種奇異的錯覺,覺得自己仿佛成了被狂獸盯住的獵物。

怎麼會這樣?明明此刻佔上風的人是她,為什麼她卻有大禍臨頭的感覺?「好,我答應你。」馮荊棘爽快地答應,銳亮的黑瞳驟然迸射出掠奪與狂佔的激光。

這女人,他要了!

他的心早就被她那對含倔帶恨的眸子給撩起波瀾,現下更因她的勇氣和她的機敏聰穎,而激起前所未有的興趣。

是她自己送上門來的,他便不會放手!他絕不會將她讓給義父或任何男人,她只能是他的女人!

他答應得這麼爽快,反而令顏若霜感到隱隱的不安。

她望著他眼底、唇畔的笑意,心里陡然竄過陣陣戰栗,一顆心驀然發慌,仿佛意識到危險即將撲至,卻又不知該如何驅厄避凶。

鱉譎的氣氛與房中幽微昏暗的光影,令顏若霜突然想起之前在接受搜身檢查時的情景,也想起了她曾誓言要他也嘗受同樣屈辱的決心。

甩開心中的慌亂不安,她刻意高傲地揚起下巴,對他說道︰「我還有一個附加條件。」「說吧!」

「我要你像當初搜身檢查一樣,將身上的衣物全部月兌光!」她一口氣將她的條件說出,同時也突然感到自己的耳後根隱隱地發燙。

馮荊棘一愣,微愕的黑瞳對上她亮燦燦的雙眼。

「你說什麼?」馮荊棘微感訝異地問,有些懷疑自己所听到的。

「我說,我要你像當初搜身檢查一樣,將身上的衣裳全部月兌光!」一想起當時的情景,羞忿交加的火焰就在顏若霜的心底狂燒,她非要他也嘗嘗那種屈辱的滋味不可!「你確定?」

「再確定不過!」

「你可知你這是在玩火?」他目光灼灼地盯著她,墨黑的瞳中閃爍著熠熠的光芒。「廢話少說!這是我的條件之一,你非答應不可!」顏若霜嚷著,心底的慌亂正不斷地加深,不過她選擇刻意忽視它。

「好吧!就如你所願。」既然她執意玩火,他豈能不奉陪?

不再多說什麼,馮荊棘當真動手卸除衣衫,很快地他的上半身已然赤果,幾絲光線透過簾幔的縫隙射入,照映在他身上。

不容諱言地,他有著傲人的精碩體格,結實的胸膛上肌肉賁起,渾身散發著一股沉峻幽魅的懾人氣勢。

顏若霜幾乎是在他一褪去上衣之際就感到後悔了,她懦夫似地將視線別開,根本沒勇氣盯著他赤果的胸膛看。

怎麼會這樣?她不由得憶起前幾次與他交鋒,他的目光總能令她感到陣陣的心慌與震顫,他的貼近總能令她呼吸困難、胸腔發燙。

到底是什麼原因?為什麼他竟會對她造成這般大的影響力?顏若霜實在百思不得其解。「怎麼?敢要我月兌,卻不敢看?你的勇氣就只有那麼一丁點兒嗎?」馮荊棘的低笑聲中帶有一絲明顯的挑釁。

「誰說我不敢?我有什麼不敢的!」顏若霜虛張聲勢地嚷著,目光朝他匆匆一瞥,卻赫然看見他打算褪去其余的衣物。「等、等等……住手!」

馮荊棘對她的斥止置若罔聞,他繼續卸除身上的衣裳,直到渾身赤果為止。頓時,偌大的房中,籠罩著一股幽微曖昧的氣氛。

「好了,這下你滿意了嗎?」他的神色自若,仿佛不覺得此刻的赤身露體有什麼不妥之處。

「當然,相當滿意。」顏若霜咬牙強自鎮定地說。

雖然她的目光不曾瞥向他一絲不掛的身軀,粉女敕的雙頰卻仍染上了一片熱燙的緋紅。方才匆匆的一瞥,他赤果壯碩的胸膛已深烙在她的腦海之中,她沒有勇氣去想象他褪盡了衣衫的模樣……

一切全都亂了!本來是要讓他嘗嘗屈辱的滋味,怎麼結果卻反而是她感到渾身不自在?一股危機意識自心底升起,直覺告訴她,她最好趕緊離開這里,趕緊離開這個危險的男人。

「我要走了。」她匆匆地說道。「別忘了你答應我的,要在我和馮天浩拜堂的前一個時辰內帶我離開。」

語畢,她轉身就想離開,顧不得自己的行為與落荒而逃無異。

「等等。」馮荊棘長臂一攬,將急欲開溜的人兒強硬地拉進懷里。

被一雙強壯的手臂緊鎖在赤果的男性身軀前,顏若霜亂了、慌了,身上的衣料隔絕不住他熾熱的體溫,幾乎要燙傷了她!

「放開我!你放開我!」她迭聲驚嚷。

心慌意亂間,她沒法子冷靜思考,本能地抽出暗藏于發辮中的銀針想攻擊他,卻沒想到竟被他輕易地制伏,那根銀針也落入他的手中,只見他內力一催,銀針當場斷為好幾截。「原來你會武。」馮荊棘有些訝異地盯著她,懷疑著還能從她身上挖掘出多少「驚喜」。

顏若霜臉色一變,怒聲叱喝。「放開我!」既然被他發現自己會武,她也不必再費心掩飾了。

她拳腳並用,想掙月兌並擊退他,然而在身手不凡的馮荊棘面前,她的反擊簡直就像花拳繡腿一般,絲毫奈何不了他。

激烈的糾纏間,也不知是馮荊棘刻意還是怎地,兩人重心不穩地雙雙倒地。下一瞬間,馮荊棘已將她密密實實地困在健壯的身軀下,她已無路可逃,更無處可躲了!

「你……你最好……立刻放開我……」顏若霜的聲音因過度的心慌,而顯得有些破碎。他渾身赤果的男性軀體正親昵地交疊在她的身上,兩副身軀之間甚至密得找不出半絲空隙!

「我說過,你是在玩火。」馮荊棘目光如炬地盯著她,語氣中有著不容轉圜的堅定。「既然你執意玩火,就該有承受後果的準備。」

「什……什麼意思?」

馮荊棘的眸中隱隱燃燒著兩簇熾烈的火焰,不答反問︰「我已渾身赤果,你卻仍衣衫整齊,你說這公平嗎?」

不等顏若霜回答,他微微起身,稍微拉開了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就在她因此而松了一口氣的時候,他竟開始動手褪除她身上的衣衫!

「不!你不可以……」她的抗議與掙扎起不了半點效果,身上的衣衫仍迅速地被他卸盡。

當她的身子毫無遮掩地呈現在馮荊棘眼底時,他不禁贊美地輕嘆。「原來你的身子是這般絕美無瑕。」

在搜身那日,她雖也在他面前褪盡了衣衫,但那時隔著一段距離,他也只在乎她身上是否暗藏凶器,根本沒多瞧上她這副美麗的嬌胴一眼。

「不許看!你快點放開我!」顏若霜羞忿地叫嚷,心中又急又惱。

原本只是想讓他也嘗嘗那日她所受的屈辱,沒想到卻讓自己陷入這樣窘迫無助的境地!「你要我褪盡衣衫,不就是為了這個?」馮荊棘喑啞地低語,大掌倏然貼覆上她柔綿高聳的酥胸,感受到身下的嬌胴微微地輕顫。

「不、不是!」她驚嚷著,他放肆的大掌像帶有驚人的高溫,她幾乎承受不住那灼燙的炙烙。

她死命地掙扎著,想擺月兌他的大掌,卻全然沒想到在他身下激烈地扭動,只會令他體內的陡然狂飆竄升!

「不是嗎?」他在她耳畔遺憾地低嘆。「很可惜,我並不打算罷手!」

不打算罷手?這是什麼意思?

顏若需驚愕地抬頭,恰巧對上他那雙燃著火焰的黑瞳,那瞳中勢在必得的熾狂激光,令她渾身戰栗不已。

不給她有任何反應的機會,他的唇悍然覆下,在她的雪白頸項烙下火熱的印記,而後緩緩地游移而下,在她細致的肩窩停駐片刻,最後來到她綿軟渾圓的胸前……「不!不可以……你不能……呀——」她所有的抗議在他熾熱的唇含吮住她胸前粉女敕的蓓蕾時,全數轉為驚顫的低呼。

霎時之間,她的腦子里像有七彩的迷霧在瞬間爆炸開來,炸得她暈眩迷亂,無法思考。一股奇異的熱潮自被他含吮的胸蕾流竄至全身,在她漲滿了陌生空虛感的體內沖撞奔竄,找不到可以宣泄的出路。

她究竟是怎麼了?顏若霜全身嬌顫不止,無法以言語來形容此刻陌生而奇異的感受,她的身子緊繃,呼吸急促,幾乎喘不過氣來。

為什麼會這樣?似乎每次與他交手,她總是屈居下風,總會被他的強勢給牽著走。暈暈眩眩中,她想要推拒,卻使不出半絲力氣,在他的撩撥之下,她仿佛墜入高溫烈焰之中,渾身燥熱難受。

她的身子仿佛是塊寒冰,踫上火一般的他,便迅速融為一攤水。

這股奇異狂悍的感覺駭著了她,令她不自覺地嚶嚶低泣,然而發燙的身子卻出于本能地弓向他,既渴望他停下這焚身般的折磨,卻又隱隱地希冀他給予更多……馮荊棘吮吻著她柔女敕的肌膚,大掌恣意撫遍她身上每一處的玲瓏曲線,最後來到她女敕白勻稱的雙腿之間,修長的指尖在她最敏感羞人的芳澤地輕揉慢捻,執意將她初生的情潮徹底撩起,同時也將自己熾狂的逼到瀕臨爆發的邊緣!

「呃……啊……」在他放肆狂野的對待下,顏若霜再也抑不住地發出串串破碎的嬌吟,她覺得自己就快在他所引起的激情漩渦之中滅了頂。

宛若天籟的吟哦,將馮荊棘的瞬間推到巔峰,他一刻也不能等了!

他悍然頂開她的雙腿,置身于她的腿間,精壯的軀干略沉,那如火燒灼般的異樣感受,令她本能地感到一陣驚慌與抗拒。

「不……不行……」

馮荊棘低下頭,吻住了她的抗議,唇舌的交纏繾綣,再次將她的意識推向暈然迷眩之中。纏綿地深吻許久後,他松開了她甜美的唇瓣,轉而輕吮她柔潤小巧的耳垂。耳畔溫熱的氣息,令顏若霜的身子竄過陣陣酥麻搔癢的電流,將她的思緒徹底攪亂,除了弓身向他之外,她再不能思考,也再不能做出其他的舉動了。

「霜兒,我的霜兒,你將永遠是我的,我一個人的!」

他在她的耳畔喑啞低語,再也無法按捺的隨著腰身一挺,長驅直入地沖進她純真緊窒的體內,完完全全地佔有了她的身子。

「啊——」顏若霜痛喊出聲,一股難以承受的痛楚在她體內深處炸開!

劇烈的疼痛宛若雷電一般,陡然劈開了緋色的旖旎迷眩,讓她混沌的思緒與理智因劇痛而恢復了短暫的清明。

她睜開蒙上淚霧的眼,望著身上的男人,他異常灼熱而專注的眼,令她有一瞬間的恍惚,心底仿佛緩緩滑過一道陌生的熱流。

奇異地,她體內的疼痛,在他專注的凝望下,正漸漸地褪去……

馮荊棘的頰邊滑落幾滴熱汗,顯示了他此刻正承受著按捺的痛苦,他咬牙等著,停下了一切的掠奪,直到感覺她適應了他的存在之後,才放縱自己以強勁有力的律動,帶著她一同奔赴激狂的巔峰。

在他的進佔下,顏若霜再一次地迷眩了,近乎痛苦的歡愉一波強過一波地在她的體內奔竄,她只能弓起身子,緊緊地攀附著他的身軀,迎向他的每一次佔有,渴望他給予更多……當一切從絢爛的頂端逐漸恢復平緩後,幽幽暗暗的房中,兩人紊亂的氣息清晰可辨。馮荊棘的身子仍親昵地交疊在顏若霜的身上,俊顏埋進她的頸窩,眷戀地嗅著她身上自然散發的幽香。

顏若霜疲累虛軟地喘息著,心神還未自剛才那場驚心動魄的歡愛中恢復過來,她的眸子不經意地一轉,驀然瞥見兩人微濕的散發糾糾纏纏地繾綣在一起。

她怔怔地望著彼此交纏的發絲,一種奇異的感覺繚繞在她心底。她隱隱有種預感——她這輩子似乎將和這個男人糾纏不清了……

電腦版

茶香言情網版權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