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你愛過我 第五章

七夕又稱七巧節,也是傳說中的天牛郎織女相會的日子。

這天,韋家上上下下一片忙碌,廚房里的聲勢更是沸騰……

避家忙進忙出的指揮,「好了沒?蓮藕湯準備好了嗎?」

「好了。」廚房里的小廝汗水淋灕的齊聲答著。

「還有冰糖燕窩呢?可別落掉了啊!」

「回管家的話,冰糖燕窩已備妥,沒落掉。」小廝們再度齊聲喊道。

避家這才放心的轉身欲走出廚房,半移動腳步還半咕噥。「今天的萊色可別讓大少爺失望啊!」他一臉的戰戰兢兢。

「管家大人干麼那麼緊張?」廚房的小廝阿榮見管家已離去,便轉身問大灶旁的掌廚師傅。

「小孩子嘴巴懶一點,手腳勤快點,準沒錯。」

胖嘟嘟的掌廚師傅用著極為靈巧的雙手操持著鍋鏟,不管全身汗水淋灕,淨是一派愜意的徜徉在廚藝世界里。

「人家只是好奇。」小廝阿榮一臉的無辜。

「笨!」小廝阿丹忽地敲了好奇的阿榮一記。

「什麼嘛!」阿榮猛撫剛被敲的腦袋瓜。

「身處大環境,除了要眼觀四方之外,更要懂得耳听八方。」阿丹說得口沫橫飛。

「喔?」

「就算是沒有知識也要有常識,苦連常識都沒有的話,那至少得要有見識吧!」

阿榮實在是一頭霧水,「拜托,請說重點好嗎?」他央求道。

阿丹猛搖頭,「真是朽木不可雕也,頑石難點頭啊!」他一臉「還不懂」的表情。

阿榮真的不懂。

阿丹「唉」了好大一聲,才道︰「一定是重大的宴會,管家大人才會緊盯著廚房嘛!」

「哦!」阿榮恍然大悟的大叫,後又忽然轉折,「是什麼重大宴會啊?」

他還是不懂。

「慶祝大少爺恢復健康的家宴。」阿丹索性直接公布答案。

阿榮這下總算完全明白了,漾起了憨憨的笑容,「大少爺是個好人,整個韋家上上下下,就屬大少爺的心腸最好了,好人有好報,好人娶美嬌娘,大少爺一定會有好報應的,大少爺一定會從此康泰到百年的……」

「什麼跟什麼?你在咕噥些什麼啊?」阿丹淒近問。

「我在為大少爺祈福啊!」

「狗腿。」阿丹又敲了阿榮一記腦袋瓜。

「干麼又敲人家的頭?把人家的發型都弄亂了。」

「怎麼樣?!」阿丹半挑釁的問。

「你……」阿榮緊握雙拳,有大動干戈的架式。

「都給我停下來!」

「啊?」

避家忽地冒了出來,皮笑肉不笑,冷聲的問︰「你們是不是好日子過多了,太輕松了?」

阿丹和阿榮相視而望,然後不約而同的搖搖頭。

「干活去!」管家權威有力的命令。

「是。」兩人噤若寒蟬,乖乖的干活去了。

晏姝在小紅的陪伴下,走進花宴閣。

她前腳才踏進花影叢叢以及花香四溢的花宴閣,便一眼瞧見應杰早已坐在席間。

晏姝發現應杰竟不顧弟妹仲杰、仲玉,以及客居韋家的藍志朋也在場,居然毫無忌憚的直瞧著她,滿是興味且毫不松懈,目光幾乎是隨著她的移動而移動著,她羞怯的埋著頭人座。

才一坐妥,應杰便伸手緊握住她放在桌面下的手。

她略略搖頭,企圖阻止。

應杰卻飽含笑意的在她耳畔道︰「你好美哦!」

「人家會看到。」晏姝用那幾乎听不見的聲音羞澀的道。

應杰卻不以為然的反應,「看到才好呢!就讓他們只羨鴛鴦不羨仙吧!」

晏姝斜睨了他一眼,雙頰再度泛起迷人的紅霞。

端坐在圓桌對面的仲杰以及仲玉,好奇的直凝望著眼前活生生的一幕恩愛畫面,實在很難想像,令人害怕且威儀凜然的大哥,也會有如此深情款款的時刻,瞧他和晏姝那副低低切切的模樣,更是令人不得不懷疑自己眼楮所見。

仲杰和仲玉盡在不言中、納悶的相視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

「祖女乃女乃以及老爺、二夫人到。」管家在花隔前喊道。

眾人身迎接祖女乃女乃以及老爺的到臨,應杰體貼的半攙扶著晏姝起身。

「祖女乃女乃、爹。」

「坐、坐。」祖女乃女乃笑盈盈的,一臉的和藹慈祥,她可是好久沒麼開心了。

韋家上上下下,見祖女乃女乃舒展著許久不見的慈顏,也跟著歡天喜地了起來。

「可以上菜了嗎?」管家感染著歡娛的氣氛,一臉笑盈盈的請示老爺。

「嗯,好,上萊,就上菜吧!」韋大富連聲叫好。

佳肴美味一道道送上來,夾雜著閑話家常,久違韋家的歡笑聲也跟著傳了出來,映得上上下下一片和樂融融。

酒過半巡,祖女乃女乃忽地道︰「八月十五那天,是月圓人也圓的一天。」

「嗯。」眾人點點頭,同意祖女乃女乃的說法。

韋老爺便接著宣布道︰「祖女乃女乃請人翻看了農民歷書,那天是個良辰吉日,祖女乃女乃的意思是說,就讓應杰和晏姝在八月十五那天圓房。」

晏姝害羞的直埋著頭,應杰再度將手伸到桌面下,緊緊握住她略略顫抖的縴細玉手。

「應杰也不小了,都二十四了,早日圓房,好早日當爹,也好讓老身早日抱曾孫。」祖女乃女乃笑呵呵的祈著願。

「女乃女乃,我會努力的,不讓您失望。」應杰半取悅半調皮的道。

「瞧,這孩子,還真頑皮呢!」祖女乃女乃的嘴巴幾乎笑得合不攏了。

韋大富見氣氛已到達最高峰,便接著道︰「所謂成家立業,應杰也有了家室了,接下來畝應當要在事業方面有所建樹,從明天起,韋家的事業將由應杰漸漸接手掌管。」

對應杰他絕對是放心的,應杰的能力絕對是無庸置疑的,韋大富挺有信心的下了決定。

他一言九鼎,縱使旁人有意見,也不敢多說什麼。

「應杰,你是韋家的長子,不但有承先更有啟後的責任,好好做,不要讓我和祖女乃女乃失望。」韋大富語重心長的叮嚀。

「是,爹!」應杰堅定的允諾。

韋大富話鋒一轉,「晏姝是個福星。」

「嗯?!」晏姝無措的不曉得該如何反應,要不是應杰暗地緊緊握住她的手,她肯定會失態的。

「希望你這個福星就永遠的大放光芒,韋家不會虧待你的。」韋大富將強而有力的雙眸直直投向晏姝。

晏姝呆愣住了,她不曉得公公這句話的真正含意,只覺得公公那雙鷹眼般的敏銳雙眸,帶著強烈的殺傷力……

回廊下,應杰遠遠的便瞧見晏姝緩緩走近的身影,他滿心歡喜的期待,沒想到她卻繞了道,轉往亭台水榭。

見狀,他急急的繞過九曲橋,擋在她面前。

「晏姝!」應杰喊了她一聲。

「啊!」晏姝又驚又喜,卻是極力掩飾情緒。

「晏姝,我今天很開心呢!」他的喜悅明顯的擺在臉上。

「為什麼?」晏姝明知故問,身體順勢靠著欄桿。

「有兩件事。」應杰雙手操著欄桿,將晏姝包圍起來。

「哦?」

「第一,爹從未夸過任何人,你是爹惟一當面夸贊的人。」

「那又怎麼樣?」

「與有榮焉啊!」應杰回答的干淨俐落。

「是——嗎?」晏姝故意拉長語調。

她的調皮,讓他真是讀她千遍也不厭倦。

「嗯?」她又調皮的驟然側過頭,直逼視著他。

應杰笑著答︰「你是我的妻子,爹爹公開稱贊你,我當然與有榮焉啊!」

「哼!」晏姝嬌嗔的故意輕哼,一臉的「誰理你」。

「第二……」

應杰又引起晏姝的注意了,她凝神專注聆听。

「爹爹已經敲定了我們圓房的日子了,真是令人興奮。」他伸手玩弄著她的發絲。

「羞羞臉哦!」

「有什麼好羞的?我可是迫不及待。」應杰作勢欲親她。

「人家不理你了!」

她愈想躲開他,他愈想抱緊她,總算讓他攬進懷里了,「為什麼躲著我?」他低切溫存的問。

晏姝無言,半閉目,聆听著他規律的心跳,就已滿足了。

「我等你很久了呢!」應杰在她耳畔吹著氣。

她癢得投降了,「祖女乃女乃找我說話。」

「說些什麼?」應杰很喜歡找她說話,只有在晏姝面前,他才不想也不願沉默寡言。

晏姝不答,臉上盡是泛著羞法的紅暈。

「祖女乃女乃是不是找你面授洞房機宜?」

「你好壞!」她欲捶打他。

應杰十分順手的捉住了她的手腕,放在唇邊吻了又吻。

「有人。」

「專心一點。」他急欲尋她的唇,「你是我的,我要全部佔有你,不要你分心。」

「真的有人嘛!」晏姝暗自嘀咕,若她沒看錯的話,躲匿在樹叢彼端,卿卿我我的兩個人是仲玉以及藍志朋。

八月十五日留園上上下下貼滿一片喜氣洋洋的紅暈大喜字,大紅燈籠高高掛在新房外,月圓的皎潔光華更是將夜幕映照得猶如白晝似的,好一片光華秀麗景象。

屋外的情景,晏姝沒機會恣意的欣賞,她只能端坐在新房里,靜靜的等待,等待應杰的來臨。

她隱約的听見前磨既熱鬧且喧嘩勸酒的聲音,應杰被灌酒的聲音,略略的傳來。

晏姝心疼又不忍,卻也是愛莫能助,誰教她是新娘子,只能呆呆的待在新房等候。

等候的時刻里,她的心滿滿充塞著忐忒與不安。

並不是晏姝不喜歡應杰,不願意跟應杰圓房,而是,她擔心、害怕、惶恐、茫然……

今夜,今夜就要和應杰完成那千古以來,人類得以循環不息的大事,那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又該如何去做?會有怎麼樣的過程?

天!一切的一切,是如此的神秘卻又接近,她不知更不懂,只怕應杰會取笑她,取笑她這個拙婦,該怎麼辦呢?

懷抱著忐忒不安的心,晏姝發現手里的絹絲帕已被她掐捏得不成形了。

啪!開門聲令她嚇了好大一跳,抬起頭一瞧,是應杰那熟悉的身影。

叩!應杰又重重的將門關上並上了鎖,然後緩緩走近床沿︰「晏姝……」

「嗯?」

「累不累?」

晏姝已經聞到應杰特有的男性氣味了,他已靠坐在她身旁。

她抬起頭打算好好瞧瞧他,瞧他這張喝了酒的紅臉。

應杰卻趁勢將唇靠近她的唇,吻得她銷魂蝕骨,應杰深情的吻夾雜著醇酒香味,薰得她乎快暈眩了。

「這一刻終于讓我們等到了!」不曉得過了多久,應杰滿足的放下她,輕聲的道。

晏姝嬌羞的垂著頭,那粉女敕略帶臊紅的臉頰幾乎貼著前襟,她發現自己的嘴內竟飽含著酒氣,是應杰傳給她的釀酒香氣。

「晏姝,不要害羞,我們是夫妻,我們在一起是天經地義的事,懂嗎?」他借機教育她,不只這樣,他還要教她很多事。

她胡亂的點點頭。

「嗯,既然你懂,那就好。」應杰突然伏。

「嗯……」晏姝不曉得他要做什麼,只逕自疑惑的嘟嚷著。

天!應杰竟然幫她月兌下鞋襪!晏姝半嗔半喜,起初把腳縮了幾下,後來就不動了。

應杰用雙手抱住了她的雙腳,「這下我可是把你捉住了。」他一副心滿意足的口吻。

「討服……」她雙頰映滿了紅霞,心頭的小鹿怦怦的跳躍著。

「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情形嗎?」應杰柔聲細語的問。

晏姝沒回聲,嬌羞依稀幣在臉上。

「在武狀元府邸內,你讓我為之驚艷。」應杰回憶道。

「是嗎?我怎麼覺得你是不屑?」她故意調皮的說。

「喔,天地良心啊!」應杰喊冤,「二十四年來,你是第一個讓我失措的女孩,你忘了嗎?當時我們幾乎是撞在一起了!」

晏姝點點頭,當時兩人初遇的景象,如影歷歷。

「原來當時你是失措得差點跌倒的?!」她又頑皮了。

「是的。」應杰坦白的招來,「二十四年來,我從未見過像你這麼具有特殊風華的女孩子,尤其你合宜的舉止以及不卑不亢的進退,深深令我著迷。」

「那我還真是受寵若驚呢!」晏姝喜孜孜的說,又故意的追問︰「那後來呢?」

應杰沒接著回答,先是立了起來,讓她先上床,自己才上床。

兩人並肩的坐著,應杰並把溫熱的手緊緊握住她略略冰冷的手,接著道︰「我向武狀元府的李夫人打听你……」

「怎麼打听?」玩尹著應杰的手指,晏姝飽含笑容的追問。

「姑娘何方人氏?住哪里?芳華多少?可有婚盟?」應杰嗅著她的發香,一派的滿足神情。

晏姝喜孜孜的細細回味他每說的一句話,每提的一個字,整個人甜蜜得如騰雲駕霧似的。

「你是我渴切佔據的人,這是錦衣玉食的我從未有過的念頭。」應杰訴說著自己的心情。

「你就這麼踉李夫人說?」晏姝頑皮的在他胸口畫圈圈,心是甜的,笑容也是甜蜜蜜的。‘應杰淡笑,「見過世面的李夫人,毋需我言明,早已把這件事謹放在心上了。」

晏姝原來如此的點點頭。

應杰又接著道︰「那段日子,我曾打算找機會向爹提這樁親事,但卻因為工作忙碌給耽擱了下來,後來,我竟染上了無名惡疾,病情愈來愈嚴重,爹請來了不少的名醫,始終沒法把我罹患的疾病治好,我的病令祖女乃女乃和父親十分的憂心,在束手無策之際,他們只好迷信的寄望‘沖喜’,借由幫我娶房妻子以入門喜把病魔驅走。」

晏姝點點頭,她的心情已進入應杰所描述的情景,一顆心隨之沉重了起來。

「我反對他們所提議的沖喜。」應杰的語氣轉為強而有力的反彈。

「為什麼?」她仰視著他。

「當時,我對我的病情並不樂觀,我不希望拖累無辜的人,讓一個年紀輕輕的小女孩成為寡婦,葬送了她的青春,也葬送了她下半輩子的幸福,這樣是不公平也不人道的。」

他是善良的!她的良人是秉性敦厚的人,她何其有幸的成為這麼一個敦厚善良之人的妻子!晏姝慶幸的暗肘道。

「更何況……」

「啊?」

「我的心里只有一個你,我不要其他的人來替代你的地位。」應杰堅定的表示。

「應杰……」晏姝千萬感觸的喚道。

「听我說下去。」應杰半央求後又道︰「在初見面的當時,我便已下定決心,今生非你莫娶,你就是我的正房妻室,這意念一直在我心底堅定不搖,即使在病中,我的心意仍是沒變。」

千言萬語,千萬感觸,晏姝不曉得該說些什麼,只能將深情的雙眸投向應杰,算是回饋他的鐘情吧!

「我想是李夫人安排的吧!然後,在我病得迷迷糊糊的日子里,你竟已成為我過門的妻子,你曉得我當時知道這消息的心情嗎?」

晏姝似點頭又似搖頭,逕自將深情的雙眸投向應杰。

「當時,我又急又惱,明明愛你卻又不能承認,只因我怕,怕我自己無法負擔你的深情,我怕辜負你。」

「應杰……」她用手指點住了他的唇。

「讓我說下去。」應杰堅持道。

晏姝點點頭,並主動抱緊他。

「是你給我力量的,你的鼓勵讓我鼓足勇氣與病魔搏斗,我知道,我一定要好起來,我一定不能辜負你,我不能讓你成為孤單的一個人,我要給你幸福,今生今世,我要給你最大的幸福,償還你對我的真情摯愛。」

「應杰……」她哭了,是感動的淚水。

「傻瓜!」輕輕拭去她的淚珠,應杰又道︰「除夕夜,你為我所做的事,你的用心良苦,我都知道,我一定會還你的,今生今世,一定要讓你幸福。」

「應杰,不要說了,不要說了……」晏姝是真的愛他,並真心的祈求他能夠平安康泰,並不是要求他的回報才那麼做的。

她埋進他懷里,感動的淚水直潸潸滑落。

「說說話好嗎?」應杰低頭摩挲著她的鼻。

晏姝搖搖頭,多少的情義盡在不言中。

「晏姝……」

「嗯?」她的心如擂鼓似的,小鹿猛烈的奔竄,撞得幾乎跌出心坎。

「你好美哦!」應杰的口語開始不清,整個人一下靠壓在她身上,另一只手不安分的往下游移。

再也不是在夢中,更不是虛幻,一切的一切,如千斤重似的,真實的撞擊著……

棒著丁香幔帳望出去,晏姝覺得外面的世界撲朔而不好辨認,若有可能的話,她倒希望永遠的留在丁香帳內,在這長形四方、雕著美麗花紋的四腳大床上,恣意的享受著應杰給予的點滴綿密柔情……

冬雨綿綿的下起來了,晏姝興奮的站在回廊下,瞧著濕潤的冬雨,心思卻是千萬雲涌。

舉目望去,盡是象征富且貴的磚紅膝瓦,而她現在身上穿的是蘇州名貴的絹緞,手上拎的是真絲,腳上的繡花鞋是綾羅布制的,三餐則是山珍海味,夜里與她共繾綣的是最愛她的夫君,這樣的生活,真是仿如天上人間啊!

「外頭濕答答的,少女乃女乃可小心別淋著雨啊!」佇立在身旁,等候叫喚的丫環——小紅和小娟提醒道。

「不會的,我站在廊下,不會淋著雨的。」

「可是這是穿堂風耶!奴婢怕少女乃女乃受了風寒。」小紅十分的盡忠職守。

晏姝巧笑的搖搖頭,「別掛心了,我好久沒見到下雨了,就讓我瞧瞧雨景吧!」

見少女乃女乃對雨景竟如此的興致盎然,小娟便道︰「少女乃女乃,你可要保重身體啊!要不然少爺知道了,可會怪罪我們的。」

晏姝笑了,「我欣賞雨景干你們什麼事,少爺憑什麼怪罪你們?」

「唉!少女乃女乃,你有所不知啊!」小娟故作夸張的表情。

「喔?」晏姝倒是挺有興再听下去。

「少爺每次要出門前,總是三叮嚀四交代的,要奴婢好好照顧少女乃女乃,千萬不要讓少女乃女乃餓著或者受凍什麼的。」小娟繪聲繪影的形容道。

「大少爺真這麼說啊?」晏姝盡量藏住竊悅的心情。

「那可不!少爺對少女乃女乃可是不著痕跡的無微不至啊!」小紅搶著答。

晏姝仍是極力的不顯山不露水,一派的安然。

小紅和小娟見少女乃女乃無意再多談些什麼,便識趣的告退,「好吧,那少女乃女乃,你要多保重哦,奴婢先去忙了。」

「嗯。」晏姝點點頭。

雨聲夾雜著丫環間的耳語,基于好奇的心情,晏姝用心的聆听。

「少女乃女乃好漂亮哦!」

「難怪大少爺會這麼疼她、愛她。」

「別羨慕了!人家是少女乃女乃的命,不但人美就連命也美。」

「是啊,少女乃女乃漂亮得任誰都想多看兩眼呢!」

「人家說,自古紅顏多薄命,這句話,恐怕有待商榷了哦!」

「怎麼說?」

「少女乃女乃是標準的美紅顏,可是她的命卻是富且貴,不但身居蘇州首富的長媳,而且大少爺又如此疼愛她,怎麼會是紅顏多薄命呢?」

「是啊、是啊!」

丫環的聲音漸行漸遠,晏姝淡然一笑。

她不曉得紅顏是不是會薄命,但她知道,應杰是真心愛她的,應杰正用真愛豐富著她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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