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化冰男 第四章

迸紹揚瀟灑的甩著手中的鑰匙圈,臉上漾著一抹自信的笑容。

沒錯!他今天就是要來品嘗勝利的果實的,在他的認識中,他相信黃玲是絕對不可能拒絕他的條件的。

因為每當她提起她的大衛叔叔時,臉上總有一股又感激、又想念的表情,在這樣的心情之下,想必她絕對不會放棄尋找古斯霖的下落的。

如果她知道她所要尋找的古斯霖正是他古紹揚時,她臉上的表情絕對會非常的精采絕倫、不同凡響。

不過他是不可能這麼早就讓她知道自己就是她要尋找的古斯霖,因為太快揭露謎底,游戲就玩不下去了。

在思緒的運轉中,古紹揚按下了電鈴,然後優閑的後退一步,斜倚在大門對面的牆上,等待著黃玲的出現。

「你來啦!」黃玲一看到來人,原本滿布在臉上的笑容頓時垮下,所發出的聲調更是輕易的讓人感覺得到,她並不是那麼高興他的到來。

但是她還是認命的打開門讓他進來,並趁他不注意的時候,住他的身後做了一個大大的鬼臉。

都是這個該死的男人,讓她這兩大過得這般愁雲慘霧,但是依然想不到任何的方法可以讓他改變心意。

「怎麼,這麼不高興看到我嗎?」古紹揚照例坐上了小陽台上的躺椅,明知故問的問道,然後還邪惡的加了一句,「我以前的女伴們,可都是巴不得天天看到我呢!」

黃玲皺了皺眉頭,小聲的唾棄道︰「惡心!」

「你是不是說了什麼?」古紹揚微眯著眼,散發出危險的光芒。

「沒有!」她大聲的否認著,但是仍忍不住心虛的回避他審視的目光。

「真的嗎?」他不相信的問道,但仍好心的放過她,改變了話題,「你考慮得怎麼樣?」

迸紹揚的語氣輕松的像是在談論今天該去看哪部電影,他甚至還拿起黃玲放在茶幾上的水杯,就著杯緣一飲而盡。

他說得輕松,可是她卻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啊!「這……」黃玲猶豫著,答應的話就是說不出口,但拒絕的話也同樣說不出口。

「這什麼這?到底要不要一句話。」本以為黃玲會滿口答應的古紹揚,看見她這般吞吞吐吐,頓時不耐煩了起來。

「我拜托你,換個條件行不行啊?」黃玲不死心的再試—次,她真的不想答應他這種無理的條件。「看你是要錢還是要別的東西都可以,好不好?」

一想到自己未來兩個月都得見到這個既有著如天神般英俊的臉孔,有著如惡魔般深沉個性的人,她真的是不願意答應他這個條件。

「你到底要我說幾次,條件只有這一個。」古紹揚真的發火了,他走到黃玲的面前,攫住她的雙肩,不住的搖晃著她,企圖把這些話搖入她的腦袋瓜里。

這個女人是真笨還是假呆啊!為什麼要他一再的重復他的答案,難道她在祈禱他說了十次以後,會不小心說錯嗎?

停止了搖晃的動作,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以後,他退到一邊,對于黃玲總是能輕易的激起他的怒意感到不可思議。

「可是我真的不想去嘛!」黃玲被搖得一陣頭昏腦脹,干脆順勢往地上的坐墊一坐,不覺中竟用起了撒嬌的口吻。

迸紹揚看著她不經意流露出來的嬌態,感覺到她那種不做作的清新。經過化妝的她很美,可是現在不施脂粉的她,更顯得清靈動人。

「為什麼不想去?」他刻意放緩語氣的問道,對于黃玲這樣為難感到不解,照理說他的猜測應該不會錯,可是為什麼她硬是不肯答應呢?

難道她因為他曾經拿一張支票侮辱她,就真的這麼討厭他?想到這兒,他頓時覺得有一股不舒服的感覺自心中升起。

「哎呀!反正我就是不想去嘛。」黃玲心想,如果自己從不曾跟他發生過關系的話,那麼為了大衛叔叔,她說什麼也要去試一試,可是和他有了那層關系之後,一切仿佛都變得別扭了起來。

「喔——我知道了。」古紹揚重重的「喔」了一聲,然後帶著詭異的笑容看著她。

「你知道了什麼?」黃玲緊張的看著古紹揚,難道他知道自己心里在想什麼嗎?想到這兒,她的臉倏地布滿了紅暈。

「你一定是怕我對不對?」請將不成用激將!自己是有名的商場常勝將軍,難道還會搞不定一個小女人嗎?

「誰怕你啊!」黃玲果然不甘被激.剛剛的羞怯全都拋到了腦後,沖動的對著古紹揚喊道︰「去就去嘛,誰怕誰啊!」

「好,就這麼決定了。」揚起滿意的笑容,古紹揚扔了一串早就準備好的鑰匙和一張地址給黃玲,「明天你就到我家去,你是去過的,應該不會迷路吧!」他交代完之後,便帶著勝利的笑容,如同來時般瀟灑的離開了她的公寓。

「哇!慘了。」直到他的身影消失之後,黃玲這才意識到自己剛剛答應了什麼,她慘叫一聲,將整個臉埋入大大的抱枕之中,後悔著自己的沖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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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說錯吧?」楚笑生驚訝的張大了嘴,眼神仿佛像是盯著怪物一樣的看著古紹揚,「你說你要黃玲到你家做女佣,而她甚至不知道你就是古斯霖?」

「嗯!」古紹揚點了點頭,眼神越過楚笑生直接來到窗外。望著天邊的湛藍,心中不由得想起了那一日的夕陽,也想起了那個個性復雜又有趣的女人。

抹去了驟然浮臂的影像,他收拾自己的心,又看向楚笑生。

當古紹揚接觸到楚笑生那怪怪的眼神時,不由得暗咒了一聲,要不是自己有事請他幫忙,現在又何必在這里接受他那種怪里怪氣的眼光。這筆帳該是算到那小女人的身上了,因為這所有的一切都肇始于那篇該死的啟事。

還好自己敘述的時候稍稍的隱瞞了一點,沒有說出已經和黃玲上過床的事情,要不然現在他所要承受的就不只是幻言那怪里怪氣的笑容了。

「你是不是發燒了?」楚笑生走近古紹揚身邊,動作夸張的就要將手覆上他的額。

「喂!」古紹揚翻手使了一招小擒拿,阻止了楚笑生的動作,他眼神含著不耐煩的看著楚笑生,「事情已經告訴你了,該去幫我做事了吧!」

罷剛他要求幻言去幫自己探查黃玲和那個人之間的關系,因為黃玲曾說那個人對她有恩,而且听起來還算是不小的恩惠,而這點恰好引起了他的小小興趣。

但是這個該死的幻言竟然以此要脅自己,要自己說出所有的事情經過,好滿足他那該死的好奇心。

只不過要他幫點小忙罷了,探查過去又不是多困難的事,只不過現在自己不想將心思花在那上面,幻言要是再唆的話,自己一定要給他好看,也不想想當初他老婆的行蹤是誰幫他找到的,要不是自己,現在他可能還在抱著棉被哭呢!

哼!竟然還敢跟自己交換條件。古紹揚在心中有些不平衡的暗咒道。

有時候他甚至覺得幻言這小子不該去當律師,應該去當八卦節目的主持人,因為以幻言惟恐天下不亂的個性,相信幻言的節目準會大紅大紫。

楚笑生的臉上布滿了邪氣的笑容,他挨近古紹揚的身邊,語氣曖昧的問道︰「你是不是對她有意思啊?」一邊講還一邊提防著可能凌空而至的拳頭。「要不然你查她干麼?」

「是有那麼一點小小的興趣。」古紹揚出乎楚笑生意料之外的答道,讓楚笑生的下巴差點掉到了地上。

「你愛上她了,還是喜歡上她了?」楚笑生花了好一會兒的時間才找回自己的聲音,然後試探性的問道,因為這可能會是幻之林平靜了半年之後的頭條大新聞。

迸紹揚輕蔑的看了他一眼,不屑的說道︰「你以為我是你和幻影啊!愛情?愚蠢的游戲。」

「那你又說對她有興趣。」楚笑生委屈的說道,話都是他在說的,害自己剛剛高興了那麼一大下,以為終于出現了一個可以克住幻形的克星,沒有想到竟是白高興了一場。

幻形可以說是他們幻之林的四大台柱中最不好玩的一個,平時冷冷的還不打緊,可是連一點幽默感都沒有就教人有些受不了了。

雖然幻影在還沒有遇到常洛前,也是這個調調,可是至少幻影有時還會有那麼一點點的幽默細胞和情緒起伏。

哪像幻形,若不是認識他太久了,看過他的血是紅色的,要不然自己真的會以為他是一個機器人,因為若不是他們曾經是同生共死的伙伴,幻形是絕對不會對自己有任何的情緒反應的。

「我的意思是——她是一個很有趣的女人。」古紹揚為自己的話作了一番注解。

「愛」是他古紹揚向來最嗤之以鼻的東西,像她的母親愛上了那個人,換來的不過是無盡的淚水;而那個人口口聲聲說愛他的母親,但卻永遠只會傷害她。

再看看幻影和幻言,哪一個不是為了愛而要死要活的,這種東西是他最不需要,也最不可能去觸踫的。

對黃玲,他不過是一時的好奇心罷了,更何況平靜的生活過久了,有那個小女人來點綴一下自己的生活也是不錯的。

想到這里,古紹揚的嘴角倏地勾起一抹淺淺的弧度,此時他的腦海中突地浮現出黃玲那張精致細膩的臉龐,和她那亂七八糟的個性,她真是個十足矛盾且復雜的女人。

「喔,是這樣的嗎?」雖然古紹揚說得斬釘截鐵,可是楚笑生卻並不怎麼相信,因為他看見了古紹揚唇角的那抹笑容。

這幾年來幻形身邊的女人來來去去,可是自己從沒有看過幻形曾在形容一個女人的時候,嘴角會帶著笑的。

包何況如果沒有那麼一點異樣的情緒,幻形怎麼可能連哄帶騙、威脅加利誘的要那個女人住進他神聖的家——那個從來沒有女人進駐過的地方。

所以,他幾乎可以斷言,幻形對這個叫黃玲的女人,是有那麼一點點不一樣的感覺,只是可能連幻形自己也無法察覺。看來又快要有一場好戲可以看了,呵呵呵!楚笑生開心的想著。

「幻言,別笑得那麼惡心。」古紹揚厭惡的說道,楚笑生臉上刺眼的笑容,讓他有那種被算計的感覺。「你到底做不做?」

「做,當然做。」楚笑生決定了,等一下一離開這間辦公室,第一件要緊的事,就是去看看這個叫黃玲的女人。「一個禮拜之內給你答復。」

「快滾吧!」古紹揚一得到自己要的答案便毫不留情的趕人了,原本就有些不穩的心情,現在被楚笑生這麼一攪和,顯得更加的煩躁了。

等到楚笑生一離開辦公室,古紹揚也無心辦公了,他抄起自己的西裝外套,便往外走去。

回家去看看那個心不甘、情不願的小女人搬進去了沒有?古紹揚心里這麼決定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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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著簡便的行李,黃玲站在古紹揚的大宅子前,愣愣的看著這棟豪華的別墅。

透過精致的鏤花鐵門,她可以看到一片花木扶疏的大花園,里面甚至還有一個大型的噴水池,和一座座看得出是出自名家的造景,還有一棟氣勢宏偉的主建築。

他應該很有錢吧?自己真是白痴,那天竟然還拿錢來利誘他。

這是第一個浮上黃玲心頭的想法,從他那天拿給她的支票面額,和眼前的這棟房子看來,錢財一定是他最不缺的束西。

那就難怪他會有那種渾然天成的霸氣、傲慢和自以為是了。要不是自己那天氣極了,從這棟房子里走出來的時候沒有注意到四周,不然她早該曉得他是這麼的富有,因為有錢人都是這個樣子的,總認為金錢萬能。

她相信古紹揚的潛意識里或多或少都有一點這樣的想法,要不然他也不會用那張支票來打發她了。

黃玲任由自己的思緒天南地北的運轉,手上拿著那天古紹揚扔給她的鑰匙,也不停的在門外徘徊,但卻總是提不起勇氣走進這扇門。

其實她自出家門的那一刻起,就一直沉浸在復雜的矛盾之中,該不該去?能不能不去?去了又如何?不去又如何?

這些問題在她的腦海中不斷的徘徊著。想起那天古紹揚離去時臉上的得意笑容,她真後悔自己為什麼嘴要那麼快,弄得現在如果不來就好像她出爾反爾似的。

真的是不想來啊!因為對她來說,古紹揚是一個不可預測的男人,而和他生活在同一間屋子里兩個月,也同樣的是一種不可預測的事。

他狂霸、邪氣,甚至有時候她也可以感覺到他的冷漠,這樣的男人對所有的女人而言都是一個危險分子。

先不說他俊挺的外表,是如何的掠奪眾人的目光;他那多變的情緒,就容易讓人在最不設防的情況下卷入他的漩渦。

不想來是因為她認為自己只不過是一個很平凡的女孩,在他強勢的行事作風之中,她甚至不能保證能管好自己的心。

包何況他們之間的關系並不單純,她沒有辦法以平常心對待他。不可否認的,在心底的深處,自己對他確實有了一種異樣的情緒。

只是這樣的情緒在還沒來得及發酵時,就被接下來的一連串事件給掩蓋住了,可是這也不代表她可以忽視這樣的潛在危險。

那個男人實在太危險了,如果可以,她真的不希望和他牽扯上什麼關系,可是大衛叔叔的願望、古斯霖的下落又怎麼辦呢?

黃玲申吟了一聲,煩躁得顧不得形象,一坐上了鏤花鐵門前的階梯上,雙手撐著下巴,一臉煩惱的模樣。

如果她沒有異想天開的登那則啟事,如果她沒有到那家夜總會,如果她沒有撲進他的懷中,那麼這一切是不是會不一樣呢?

「你怎麼了?」古紹揚老遠的就看到黃玲一個人愁眉苦臉的坐在他家門前的石階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哇!」黃玲被他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差點跳了起來。「你……你什麼時候來的?」

「怎麼,我回家還得要先向你報告嗎?」他挑著眉,輕松的斜倚在石柱上,居高臨下的看著黃玲。

「我不是這個意思。」這個男人怎麼講話永遠都是這麼尖銳,她只不過是想問他是什麼時候站在她身後的,這樣也不行。「我只是……只是被你的突然出現嚇了一跳。」

「喔!」他微微點了點頭,算是接受了她的解釋。「你剛剛到底在想些什麼?」

黃玲為難的抬起頭來,看了古紹揚一眼,不知道該不該說。

「你說啊!」古紹揚不耐煩道,他最討厭看她這副扭扭捏捏的樣子,好像他會吃了她似的。

她還是猶豫了一下,明知說出來他一定會生氣,可是她又不會說謊,說沒什麼他又一定不會相信。

「我只是在想該不該進去。」到最後,黃玲還是照實說了,反正他的脾氣那麼壞,說與不說其實也沒有什麼差別,更何況,說了或許還有一點討價還價的空間。她吐了吐舌頭,這麼希望的想著。

「你反悔了?」古紹揚冷冷的說道,剛剛那張還稍有溫度的臉,也瞬間降至零度以下。

「也不是啦!」黃玲隱約覺得如果自己答是的話,可能會死無葬身之地,于是小心翼翼的選擇了一個模稜兩可的回答,「只是……只是……」

「那你是什麼意思?既然沒有反悔,就進去吧!」他轉身要走。

「等一下啦!」黃玲鼓起勇氣喊道,然後一口氣說︰「我只是在想,做家事我又不是很在行,而且我也不想做你的女佣,可不可以換一樣啊?」

「行!」古紹揚很干脆的答應,然後回過頭來直視著她繼續說道︰「你可以請回了。」語氣不佳的撂下話後,他便頭也不回的走進了那棟豪華的別墅,他甚至沒有回過頭來看看她有沒有跟上。

看到他這麼決絕的舉動,黃玲終于清楚的認識到,這一切已經沒得商量了,于是她只好認命的拿起地上的簡便行李,一步一步的跟著古紹揚的背影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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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玲一進到屋里,便發現到這麼大的房子里,竟然破天荒的沒有半個佣人,整個房子有一種過于安靜的氣息。

黑與白的交替,決定了房子的冰冷,雖然所有的設計全都看得出來是經過名家的手筆,可是仍不免讓她覺得有點兒心情沉重。

因為只要一走進這間屋子,頓時就會覺得有一股壓力緊緊的籠罩著,讓人喘不過氣來,難怪古紹揚的個性冷漠無情,住在這棟房子里,要想不變成這樣都難。

「不會吧!你要我一個人打理這麼大的房子?」她刻意用著夸張的語調說,企圖減少心中的那股壓力。

就著她的話,古紹揚給了她一個曖昧的笑容,然後語氣輕佻的說道︰「你放心,打掃這些工作,每星期三都會有專門的鐘點工人前來。你只要做些維護的工作就好了,至于三餐……」他停了下來,略略的思索了一下。

他幾乎沒有在這房子里面開過伙,多半都是在外面解決,難道他現在要在家里吃飯嗎?他倒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她做的東西能吃嗎?

「怎麼,你懷疑我做的東西能不能吃嗎?哼,我雖然不是什麼大廚師,可是我的手藝也不見得差到哪里去,不過,你最好不要想吃我做的東西,小心我下毒害死你!」黃玲看到他懷疑的眼神,心中不禁就有氣。

「毒死了我,誰告訴你古斯霖的下落?」古紹揚真是被她給笑死了,有人想害人之前還先說出來的嗎?瞧她那個樣子,摘不好踩死一只螞蟻都得哀悼個好半天,有勇氣毒死人嗎?

「你……小人!」黃玲的腮幫子氣得鼓起來,一手叉腰,一手指著他,半天說不出話來。

「原來想下毒的才是君子,這我可是第一次听到。」他用揶揄的語氣嘲諷著她。

只見黃玲杏眼圓睜的瞪著他,卻說不出話來,這種感覺真是太妙了,看來這兩個月會是相當有趣的兩個月。古紹揚暗笑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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