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你愛不愛 第九章

驚喜也許就要像這樣子吧,來得出其不意、讓人措手不及;但,那不包括死賴在她家撒潑的女人。

她真的沒見過她,可她又口口聲聲說她搶了她的男朋友。開玩笑,她齊若玫豈會是當人家第三者的那塊料?更何況她也不做那種缺德事。

蕭家大宅,因來了個不速之客而大為混亂。

「唐純兒,你來這兒做什麼?」沈弈方神情冷冽地問道。

唐純兒也許才是措手不及的那個吧。她不知道沈弈方竟然會出現在簫家,她來是為了找齊若玫那小丫頭要回她的男人,但一見著她想要回的男人,她巴不得自己沒來。她未曾見過他這樣的凶態,手腳都發抖了。

「我……我是來找齊小姐的。她太不該了,怎麼可以拆散我們,弈方……別拋棄我,我求你。」唐純兒抬起已經哭花了的臉龐,可憐兮兮地道。

沈弈方無情地轉過身去,生怕齊若玫會有個什麼誤會的,只見她打了個呵欠,無關痛癢地道︰

「真無聊,還不如拿這個時間來睡覺呢,還好我媽和爹地不在,不然的話,她早讓我媽給刻薄死了。」

她毫不畏懼的大將之風讓沈弈方放心不少。她有足夠的力量保護自己,堅強得惹人憐愛。

「你還真是不知道要害怕呢。」他深情的眼神包含著濃濃的愛意,款款地落在佳人身上。

「有你在我身邊,我還要怕什麼啊?」她撒嬌地拉著他的臂膀。

他總是能給她安全感,不論他發脾氣或微微地笑看著她。她知道,他能保護她免于受難或傷心,是她唯一能倚靠的男人。

她嬌悄的女兒態讓他心中的某個情愫在瞬間膨脹蔓延開來,滿滿地佔住他的心胸。

那大概就是愛吧。

一直被冷落在一旁的唐純兒受不了自己的存在竟被他們兩人忽略掉,她氣鼓鼓地道︰

「弈方,你是讓鬼迷了心竅嗎?你怎麼可能會喜歡這個臭女孩啊?告訴我,你喜歡的是我,對不對?」強勢的態度突然做一百八十度的轉變,她又掛上可憐兮兮的面具,帶著哀求意味地看著他。

「唐純兒,你說的話也太好笑了吧。我如果不可能喜歡她,我更不可能會喜歡上你;事實上,你和若玫怎麼能比呢?」說著,他用力地摟了下齊若玫的肩膀,以示自己的決心。

「不要,弈方。你說的不是真的對不對?」唐純兒欲哭無淚地凝視著他。心中沒有傷心的感覺,有的只是怨妒而已。

「唐純兒,你看清楚吧,你根本不是真的喜歡我,你喜歡的只是一個叫沈弈方的名字,一個是間貿易公司負責人的職位,你根本不喜歡我。」沈弈方沉重地眨下眼,苦口婆心地分析給她听。

但唐純兒卻一點也不領情,在她從小到大的優渥生活中,從來沒有別人敢搶她的東西,怎麼這會兒讓這臭丫頭給破了例。不過,沈弈方說得並不無幾分道理,當初她會纏上他,他優越的條件是唯一吸引她的原因,若問她這中間愛情成分有多少?她也心虛得很了。

「你知道,我從來就不曾說過放棄之類的話。男未婚,女未嫁,我想除非是你結婚了,否則實在沒有放棄你的理由。」這強心劑打得總是恰當了吧,她就不信才相識不久的他們會在極短的時間之內走入婚姻。

沈弈方揚起一道眉,輕輕松松地道︰

「多謝你的提議,其實我也很想早點和若玫結婚。」能夠月兌離接管沈氏的陰霾,要他怎麼樣,他都會無怨無悔地答應;最重要的是,他已經找到了可以一生相守的女孩了,她是他一生中的最愛。「只是不知道若玫肯不肯答應嫁給我?」

原本漫不在乎的眼神在瞬間變得深情無比,他脈脈地看向身邊的女孩,女孩只是僵了下,隨即笑開來。

「哈、哈,我當然會答應嘍。」她以為沈弈方不可能是說真的,所以她也答應得挺快的。

原是自信滿滿的唐純兒見到他們的對答,也愣了會兒。她抿抿唇,不甘願地道︰

「你們不用一起騙我。沈弈方,如果你真的想甩了我的話,那好,我也就此放手算了,但是你在兩年之內不能和這個臭丫頭結婚。」

成全一對佳偶也許真是種美德,很遺憾,她唐純兒活到這年紀了,仍不懂得這個道理;但是,能放棄沈弈方已是她的極限,放手了對她一點好處也沒有,但又不能傳出她死倒追男人的消息,懂得適時的放手是對的。

「兩年?」沈弈方感到訝異,大哥逼他在半年內要結婚,這女人卻要他兩年內不得結婚?全天下的人全拿他的終身大事來開玩笑啊?

「好啊!沒問題。」看他一臉吃驚的樣子,齊若玫索性替他先答應了。

幫弈方甩掉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是她能力所及的事,哪有不出頭的道理?何況,結婚還離她個八千里咧,在這充滿誘惑的社會,乖寶寶老公已經很難令人相信他的忠貞程度,她還得多些時間來觀察他。

「若玫,你在、你在說什麼啊?」這小妮子怎麼可以幫他答應呢?

「沒有啊,我幫你答應嘛,難不成……」一個念頭隨即閃出,她鼓著臉頰,陰晦地道︰「難不成你根本不想甩掉她,還留戀著她身上的香水味是不是?」

「她身上的香水味是滿重的沒錯啊。」沈弈方答非所問地回道。

齊若玫聞言,嘴巴愈張愈大,真想一口把他咬下去,她眼底泛起薄薄的淚光。

「原來你說喜歡我都是騙人的,你根本不喜歡我,你喜歡的是這個全身灑著令人窒息香水味的女人,你只想腳踏兩條船,享齊人之福罷了。」

「若玫,我不是這個意思,你誤會得也太大了吧。」她的腦袋全裝什麼去了啊?隨隨便便就安個罪名給他。

「別再說了,我就知道,我這個未滿二十歲的小女孩根本就沒什麼吸引力,你喜歡的還是那種成熟有女人味的老女人對不對?」她眼中含淚地指控,嘴角微微顫抖。

「我沒有啊。」沈弈方仍死命地為自己的清白辯解。

看著他們爭吵不休,唐純兒挑挑眉,識趣地扭動豐滿的臀部離開簫家大廳。

在一旁偷窺的葛小如露出個了然于心的笑容。他們之間的感情還是脆弱得一攻就破啊,教她怎能克制介入他們之間的沖動呢?

「小如啊,來廚房幫忙一下。」廚娘洪亮的聲音從廚房傳出,急于召回葛小如。

「來了。」葛小如離去前看了哭鬧的齊若玫一眼。她要的,誰都得讓她。

「若玫,你別這樣嘛。」沈弈方仍不停地安慰著像個小孩子猛耍脾氣的她,無法理解她的心態。

當他還處于反省與自責時,齊若玫只是擦擦眼淚,一副船過水無痕地坐在沙發上,兩腳蹺得極高。這個笨男人,她在替他解圍耶,這也不懂。

她憂慮的不是唐純兒,因為她還算有點大家閏秀的風範;但是一心只想侵佔別人一切的葛小如絕不可能就此對她所喜歡的男人放手,她可得小心謹慎點了。

就以方才的情況來看,家里爹地和老媽都不在,林總管也跟著出去,會作主讓唐純兒進到蕭家里頭無理取鬧的人,大概也只有葛小如了。她就是等著看兩個女人為了一個男人爭得兩敗俱傷,自己好坐享漁翁之利,不小心真不行。

「沈弈方。」她揮手招他過來。

「欽?你不是在生氣嗎?」他小心翼翼地走近她,坐在她身旁。

他真這麼白痴嗎?再聰明的男人一旦遇上愛情,智商也會降低。她輕嘆了口氣︰

「我沒在生氣,只是,我想告訴你,我相信你。」看他仍一臉迷惑,她承認她的無厘頭的確弄混他了。「我相信你,不論在任何的情況之下,只要你知道我永遠都相信你,永遠都是。」

「你是說,你沒誤會我和唐純兒?」她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吧,瞧她方才哭得跟真的一樣,害得他一顆心吊得半天高。

「沒有。」她誠實地點頭,口氣有些嚴肅地道︰「有時候事情很難解決,耍個脾氣也不錯,制造一個我們不和睦的假象,任旁人去猜測,只要我們知道彼此的心意就好了。」

「你真的很怪耶。」沈弈方偏頭怪叫道。

齊若玫絲毫不反駁地聳聳肩膀,復而一本正經地說︰

「相信我,我永遠都相信你。」她拉起他的大手包容在她細女敕的手掌里。

「雖然我不知道你在打些什麼主意,但是我就是這麼對你放心。」她就是這麼奇特,有時脾氣暴躁得像座火山似的,有時又顯得沉靜,有時又顯得頑皮慧黠,他是愈來愈喜歡她了。

齊若玫嘴角微微拉下。她怕是別人打他的主意,而他一點也不知道呢,還說什麼放心的。放這麼一個好男人在外面,還真是招蜂引蝶得可以,真教人擔心。

從今天開始,她可得好好地看好他,免得他被外面不三不四的女人給帶壞了。

齊若玫恢復蕭家大小姐並正式回蕭家住的日子,屈指一算也過了一個禮拜。有人服侍的感覺還不錯,心愛的男人也安然地在她身邊,但她仍等著葛小如會有一天對她心愛的男人伸出魔爪。

這天是星期六,依照慣例是周休二日的第一天,把自己關在家里看電視絕非她的本意,只因葛小如竟在今天請了假,也沒有說明事由。

昨晚不小心經過她的房間,透過半掩的房門,她看到她正在挑選衣服,好像有重要的約會,臉上掛著深刻的喜悅。她心中立即升起警戒,就等著看她演什麼好戲。

她得相信她深愛的男人,她曾經說過的。就算他今天有會議要開,還得到公司上班,她仍相信這件事和葛小如不會有大多的關系。

離中午十二點已經過了三十分鐘,沈弈方並未依約定在正午時給她一通電話,倒是她安排的眼線給了她一通通風報信的緊急電話。

江以勝今天輪值班,她早在數天前用一份麥當勞二號餐收買了他,要他在今天值班時,發現任何不明且接近沈弈方的女子時,立即打電話給她。的確是有這樣的女子在十分鐘前與沈弈方一同離去,方向不明,照他的描述極可能是葛小如,因為她身上穿著的衣服是昨天她站在鏡子前端詳了半個小時的洋裝。

事情緊急,她不得不出馬,聯絡了家就住在有信的辦公大樓附近的學長,要他立即展開跟蹤行動,她隨後就到。摩托車飆到了一百公里,這種不要命的速度只說明了她是真的愛著那個男人。

「情況怎樣?」利用蕭老頭給她的行動電話,齊若玫經由商天祈的通知來到了他所說的地點。

「這是飯店,你覺得情況會怎麼樣?」商天祈一副不正經的態度,翻白眼朝天。

「去你媽的!我是在說正經事耶,你這是什麼態度啊?」飯店?她當然知道這里是飯店啊,還是全彰化最好的一家,一樓附設餐飲部,氣氛優美。

「喂、喂,你別出口成‘髒’行不行?我耳朵都受到污染了。」商天祈對她的大聲勢只能捂著耳朵,借以阻隔些噪音。「他們在餐飲部,沒上去開房間。」

「那還不快走。」齊若玫迫不及待地拉著他躡手躡腳地走進飯店一樓,往餐飲部的方向走去。

揀個隱密的位置,兩人坐了下來,齊若玫壓低頭上的鴨舌帽,就怕被認出來。

倒是商天祈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毫不遮掩地向櫃台小姐點了杯卡布奇諾咖啡。濃郁的咖啡香飄進鼻腔,咖啡因讓人心生安定。

「沈先生,十分對不起,我知道我今天冒昧的舉動帶給你不少的困擾;但是,我是真的想見你一面。天知道我日日夜夜想著你,想到心都發疼、發熱,你能感受得到嗎?」葛小如說完一段自覺感人肺腑的話後,伸手拉住沈弈方擱在桌上的手掌,貼近自己豐滿的胸脯。

這天外飛來的艷福是他想都想不到的,沈弈方在尚未侵犯到她胸前時,及時把手給收了回來。他清下發熱的喉嚨,咳了兩聲︰

「小姐,說真的,我真的還不認識你,你做出這樣的舉動會讓別人誤會的。」現在的小女生也開放得太不像話了吧,直接抓了他的手就往她的胸前去,不明就里的人會以為他在吃這小女生的豆腐呢。誰教這個小女生長得一副秀色可餐的樣子,明眸皓齒、體態迷人,任何男人都受不了這自動送上門來的艷福,但那真的不包括他,他可是對感情忠貞不二的男人。

「沒關系的,我說過了啊,你可以從現在開始真正認識我啊,我不在乎我們之間的年齡差距,只要你也回報我同樣的愛就好了,我要的真的不多哦。」葛小如眨著清澈的眼眸,一副無辜天真的樣子。

他說了,他真的與她不算相識,只不過她是那天婚宴上追著他跑的女人之一罷了,沒想到月兌離了婚宴,他卻還沒月兌離她的魔掌,竟還有法子可以找到他公司里來,他該稱許她的痴心及恆心嗎?

「小姐,我真的不想與你認識,我還有事要忙,恕我先離開好嗎?」沈弈方不得不拉下臉來。他才成功地把唐純兒趕出他的感情世界不久,這小女生就迫不及待地跑來補位了,真教人心力交瘁。

梆小如把他的拒絕听進了耳里,晶瑩的淚水馬上逼上了眼眶,嬌態惹人憐愛。

只可惜沈弈方清醒得很,也不輕易屈服在女人的淚水之下。他單手支著太陽穴,無奈地嘆口氣道︰

「小姐,感情是不能勉強的,我很榮幸有這個機會能獲得你的賞識,但我們之間的文化差距真的很大,生活圈子也完全不同。像你這樣的年紀大概還在讀書,不出二十歲吧;你的條件很不錯,不必屈就我這種男人。」盡量把自己講爛一點,至少可以讓她打退堂鼓了吧,他最怕的就是這種為情執迷不悟的女孩,處理得不好還可能惹來什麼情殺之類的刑事案件,不得不小心處理。

看他如此堅決的表情,葛小如打算祭出最後的秘密武器。她的柔荑往手邊的杯子一推,玻璃杯應聲摔落在地上,發出清脆響亮的聲音。

「啊,不小心打翻了耶。」

她蓮指輕點地上碎成一地的玻璃碎片,飯店的服務人員馬上趕了過來。

「不要緊吧,有沒有被水潑到?」沈弈方彎下腰看著她腳邊的碎片,一面囑咐她把腳抬起來讓服務人員掃掉碎片。

梆小如趁他和服務人員亂成一團時,把一顆藥丸偷偷丟入他的咖啡中。

「沒事,沒被潑到,你真是太關心我了。」她熱切的眼神投入剛起身的沈弈方眼底,以為他也感受到了她的情真。

沈弈方打個冷顫,皮笑肉不笑地拿起咖啡杯啜了一口,等飯店人員離開後,他才說了︰

「小姐,你還是對我死了心吧,我早就有女朋友了。」誠實是個好習慣,他毫不隱瞞地說出自己早已不是自由身的事實。

「哦?你有女朋友了。」她淡淡地說著。

她絲毫不感驚訝的神情讓沈弈方大啟疑竇,像她這樣個性熱如火的女孩子,听到他有女友後應該不只這麼一點點反應吧。

「對,很要好。」他補充道。

「很要好?上床了嗎?」她嘴角輕揚著笑意,飽含著勝利。

沈弈方用力地眨眨眼,覺得腦子有點昏昏的,眼楮開始發澀。

「這種事我沒必要告訴你吧。」他開始感到力不從心,四肢發軟。

「沒什麼,只是我想讓你知道等你醒來的時候,和你躺在同一張床上的人會是……猜猜看,會是齊若玫那個男人婆嗎?不是耶,是我耶。」她笑得十分得意,看著他漸漸失去意識的身子往旁邊傾倒。「這種安眠藥的效果還滿快的哩。」

「你怎麼知道若玫的事?」沈弈方努力地抵抗著藥物在體內發揮作用。她竟然給他安眠藥吃,還知道若玫,她的用意絕不簡單,絕非表面的愛慕之意而已,只是他沒力氣可以一探究竟了。

「我是該知道的,畢竟你是屬于我的。」在他即將昏睡之前,葛小如拿出皮包中的房門鑰匙,攙扶著他的身子站了起來,往電梯走去。

多美好,一切都在她的計畫中——訂了房間,約他出來,給他安眠藥吃。他還是屬于她的,她今生最完美的侵佔計畫將在今天完成。

「賤女人!賤女人!」躲在一旁的齊若玫看得咬牙切齒,正想沖出去解救英俊的「睡王子」時,商天祈卻一把拉住她。她忿忿地回頭朝他吼著︰「笨學長,你這個時候拉我做什麼啊?弈方就快被她給染指了耶。」

「沉住氣、沉住氣。」商天祈像是在念魔咒似的重復著。「出社會都一兩年了,還是學不會管好自己的脾氣,所謂好酒沉甕底,事情的發展還沒那麼不可收拾,還是耐下性子才能等到好戲看。」

「你在說什麼白痴話啊,那是我的男人耶,別的女人不能踫他!」齊若玫美眸中有熊熊火焰燃燒著,就快把她的理智給燒成了灰燼。

看到葛小如扶著沈弈方進了電梯,電梯門也關上後,商天祈才拉她走過去。事情該怎麼做,他心底也有個譜,學妹實在不用這麼操心。

「放心吧,我保證誰都不會動到你親愛的男人。」他拿過齊若玫手上的行動電話,撥下一組號碼,接通了後,他草草地交代了一些事後,又拉著他的學妹到椅子上坐下,一副悠閑自得的樣子。

「你怎麼能這麼不痛不癢地坐在這里喝起咖啡啊?我的男人就快名節不保了。」齊若玫感到欲哭無淚,想立刻展開救援行動,可學長的手抓得可緊了,讓她想走也走不了。

「學妹,你大可放心,現在我只要求你做一件事,到櫃台問看看葛小如住的是哪一號房,記得說是她的朋友,知道嗎?」商天祈從不知道緊張為何事,卡布奇諾很香醇,他想慢慢地品嘗完這杯咖啡。

齊若玫瞪大眼,口氣中有無比的容忍︰

「笨學長,我就再听你的話一次,若是太晚了,弈方的名節被葛小如給毀了的話,我一定砍掉你的項上人頭當椅子坐。」她大步往櫃台走去。看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她就姑且再相信他一次,只因自己沒他那麼聰明。

「永遠都不會有機會的。」他——商天祈,從不做沒把握的事,就算親愛的學妹這麼喜歡他的人頭,他也無法割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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