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重地在合同上簽上了名字,交換文件,握手,「祝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晨陽公司的董事長也用力與俞承光握手,喜悅之情溢于言表。他當然開心了,一千萬元的訂單對于俞家的集團來講不算什麼,可是對于「晨陽」來講,那可是一年營業額的三分之一了。
合約簽訂之後,照例也免不了慶祝一番。晨陽公司倒是沒有鋪張,只是一個很簡單的冷餐會。
「據我所知?岫?魯頭蛉碩際潛臼腥恕S峋?硪彩歉咧斜弦抵?蟛爬 ?臼校?改晡椿毓氏紓?遣皇薔踝龐瀉艽蟺謀浠?兀俊薄俺墾簟鋇畝《?魯米啪票?胗岢泄庀辛淖擰?br>「的確!我是考了外省的大學才離開這里的!一轉眼都已經是七年的時間了!變化的確很大,我想我都找不到我當年的家了!」俞承光笑著打哈哈。
「如此就該多留幾天,我親自陪俞經理逛逛!也好一盡地主之誼!」
「我也很想!可是我剛剛回國一年,公司的好多業務還不熟悉,所以非常忙!謝謝丁董事長的好意了!」俞承光婉謝著。
「俞經理不但學識高,而且如此勤奮,真是前途不可限量!」丁董事長趕緊奉承著。
「過獎!餅獎!」馬屁拍得真是肉麻!
還好酒會沒多久就散了。俞承光回到酒店洗了個澡,換上休閑外套又來到了街上。這畢竟是他生長的城市,雖說明天一早的飛機,他需要休息,可是他還是想感受一下闊別七年的故鄉。
酒店坐落在非常繁華的市中心,站在依然人來人往的街頭,俞承光考慮著向哪個方向走。向江北路走吧,那里從前就是商業中心,可是為何雙腿卻向江南路拐?錯了,錯了,去那里干什麼?干什麼,你心里最清楚了。唉!還是听從你心靈的召喚吧!
其實有什麼好逃避的,已經過去七年的時間了。你不是已經差不多淡忘了嗎?而且她也應該早就結婚,孩子大概都可以打醬油了!
輕輕地嘆口氣,既然在逃避,就是說明還是忘不了啊!忘不了就不要刻意去忘了,有誰可以忘記純純的初戀,又有誰能忘記曾經暗戀的人,那本是青澀年代的一部分,是無法抹去的!
散去了白天的燥熱,江風送來涼意,街道兩旁霓虹閃爍,讓人眼花繚亂。環境很嘈雜,可是俞承光的心底卻寂靜一片。
他的雙腿就像是識途老馬一樣牽引著他,把他帶回十六歲的記憶。走到一個站牌下,他站定了,從這里坐二十五路車,大約十多分鐘的車程,他就可以到達有她的地方。
抬頭仰望那些站名,還是那樣熟悉,心中不禁有些感慨。
候車的人向前,是一輛公交車駛來了。仔細望去,竟是二十五路車。心中一陣躊躇,是否該去那里看一看?即使看不見她,那麼看一看曾經生活的地方也好。
腳步猶豫了好久,最終他只是站在那里看二十五路的末班車漸漸消失在城市的車流中。
但是他的腳卻依然向著那個方向走著,腦子里卻回放著當時的種種,一切還都是那樣的清晰,他從未忘卻。
那麼在這些回憶中,他印象最深,讓他一生一世都難以忘懷的是什麼呢?
「老師!你別管我了!」
「既然你叫我一聲老師,那麼即使全世界的人都放棄了你,我也不會放棄你的!」
對!就是這句話!因為這句話終于敲開了那個叛逆少年緊鎖的心門,所以言猶在耳!
咦!不對!這聲音不對!雖然老師的聲音沒有變,為何自己的聲音如此的沙啞?這根本不是自己的聲音嘛!
到底怎麼回事?幻听?俞承光的腳步停了下來。退後幾步,那是個巷口,招牌燈閃爍,巷子里面是幾家游戲廳,網吧之類的。
「寢室已經要熄燈了!你還是快點跟我回去!」那熟悉得女聲又起,熟悉的仿佛又回到了七年前。也是類似的地方,也是類似的兩個人。
雖然離得遠,看不清楚容貌,可是那身影卻與刻在腦海里的那個身影重合。就是她!沒想到可以在這里見到她,俞承光知道自己非常激動與喜悅。他甚至開心得想大叫,可是他卻什麼都沒有做,甚至沒有上前,只靠在了牆邊。他在等著七年前的一幕重新上演。
「我不回去!我再也不想回去了!」少年正在變音期的嗓子的確有些沙啞,不過也是在重復當年他所說過的話。小子!你不是她的對手!趁早乖乖地回去吧!
「這一個多月來,你一直表現得很好。還記不記不記得你把那麼長的《岳陽樓記》背得一字不差!你還記得當時我張大了嘴巴,是那樣地為你驕傲!」她的聲音還是那樣的好听,即使是在訓人的時候,依然軟軟柔柔的。小子,還是回去吧!否則你就再也听不到她的聲音了,你會後悔的。
「《岳陽樓記》?哈哈!小豐,你居然會背《岳陽樓記》,一會兒背一段給哥們听听!炳哈!真的還是假的?」幾個類似小混混的男孩子圍在兩人身邊大笑著。
「你怎麼不說話?」老師繼續追問著,「好吧!你既然不說你為何離開學校,那我來猜一猜。是不是你以為我把你的秘密告訴了別人?所以你沒有返校,你是不是又被你爸爸媽媽罵了?」
似乎是說中了,少年的聲音尖銳了起來︰「什麼叫我以為,這件事我只告訴過你,可是為什麼我老爸老媽卻知道了?我那麼信任你,你為什麼要這樣做?少說為了我好之類的,夠了!為了我好就可以出賣我對你的信任嗎?」
「果然!被我說對了!」聲音轉了一下,「蘇豐!那我問你?我有沒有對你講過,作為一個老師,而且我學的是心理學,我們有的時候就像是心理學家,或者像是教堂里听人告解的神父。即使我無法解決你的心理問題,但是我卻是一個好的傾訴對象。作為心理學家和神父首先一個最基本的操守就是嚴守秘密。這麼多年我也一直是這樣做的。你對我的誤解實際上是對我人格和職業道德的一種誣蔑。那麼你認為你的老師是個人格低下,沒有職業道德的人嗎?」
接著講啊!不要停!老師,我真的很喜歡听你講話!俞承光覺得心情愈發舒暢了!
少年似乎在思考,老師乘勝追擊,「我明明白白地告訴你,這件事,我也不知道你的父母是怎樣知道的!這是我給你的答案!我希望以後再出現類似的事件,在你判別人死刑之前,最好先听一下別人的申訴。你不是一向討厭你的父母,好多事情不分青紅皂白,不听你解釋就斥責你,打罵你嗎?你也對我說過,如果你有了孩子一定會好好地和他溝通,問清楚了,就是懲罰他也要讓他心服口服。為何你不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
少年無語了!
「我說我不會放棄你!實際上你也不該放棄我!難道你就這樣輕易地放棄了你的老師、你的朋友、你的姐姐嗎?」
這句話好耳熟,你已經在我身上用過了!還拿出來炒冷飯!老師,你是不是江郎才盡了?
「小豐,你這個老師真的很?嗦!我們都困了!你到底走不走?要走就快些!咱們接著開心去!否則你就跟她回去,去當吃女乃嘴的女圭女圭!老子都煩了!」小混混在催促著。
「我看你們也都不大吧?十七八歲?」老師把目光轉向其他人。
「老師,我看你也不大嘛!有二十了吧?剛剛沒仔細看,兄弟們,瞧瞧咱們這位老師多正點!怎麼做老師那種行當呢,不如來跟我們混,包你賺翻了!」為首的小混混流里流氣地說著。
希望你們別再有進一步的行動,比如肢體的接觸。否則你們會死得很慘!俞承光開始替幾個小混混擔憂了!
「你們的贊美我收下了!可是你們為什麼要在這里混?作為一個教師,在我心里,沒有壞孩子,所以我不相信你們認為這是條正路,因為你們都是有判斷力的正常人。每個人都有迷路的時候,迷了路也沒什麼了不起。可是如果明知道是條錯誤的路卻還要走下去,那就讓人生氣了。所以是回頭也好,是轉彎也好,我希望你們能走上正確的路!尤其不要明明知道自己走錯了路,還要帶著其他的人也跟你走!」
「什麼錯路,正路?你這娘們真討厭!」小混混們已經是油鹽不進了。
「你討厭我也沒有關系,可是我希望你們能好好想想這番話!」老師勇往直前,永不放棄的勁頭還是十足。
「想個屁!我現在給你下最後通牒,趕快滾出這條街。不要以為你是女人我就不打你!」
他們挨揍的幾率在增加。
「老師,你還是走吧!」少年似乎在為她擔心,「你讓我考慮一下!」
「死三八!你听沒听見,小豐讓你走!還不快滾!」
「蘇豐!其實老師不是不相信你!我相信你就是跟他們在一起,也懂得什麼可以做,什麼不可以做!偶爾出來放松一下也無可厚非。但是,你今天沒有返校,我對主任講是你家中有事,你已經跟我請假了!我已經賄賂了今晚查房的老師,可是如果明早你出早操的時候還不出現。不但我要挨批,而且咱們班保持了九個星期的流動紅旗就丟了,攢夠十個星期,流動紅旗就是咱們班的了!你不為老師著想,也要為你的那些同學想想,作為七十八班的一分子捍衛班級的榮譽也是你的責任!」
流動紅旗?俞承光啞然失笑!真的很懷念那段時光,曾經在他當班長的時候,也為班級保留了一面流動紅旗。那時候他和那一班的同學真的很激動,那種激動已經好久沒有過了!
「流動紅旗?」旁邊的人哈哈大笑,「小豐,原來你回去就為了一面流動紅旗。沒關系,哥哥給你去買幾面來。插滿你的全身,就像唱戲的趙子龍一樣!」
「小豐!別跟這個女人?嗦了!咱們走!」有人去拉扯那個少年的手。
「我是很?嗦!可是你們卻急了!如果你們認為你們這樣是對的!是為了蘇豐,為了自家的兄弟好!那就該和我辯論,讓他自己選擇!這樣匆匆地走掉,算什麼?是為了掩蓋你們的心虛嗎?還是我的話實際上也說中了你們心思?」
「我都告訴你我會打女人的,你當我的話是放屁嗎?」為首的男孩子已經舉著拳站在了那個嬌小的女人面前。
「大哥!算了!」蘇豐連忙拉開那個男孩子,「老師,你回去吧!我保證明天一早一定趕回學校出早操!」
「什麼出早操?你難道還真為那不當飯吃的什麼狗屁紅旗回去?!」那個要逞凶的男孩子又把蘇豐拉扯了回去,「死三八!小豐是不會回你那個破學校了!你馬上給我消失!再敢多說一個字我就讓你嘗嘗巴掌的滋味!」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俞承光趁早為他預備了悼詞。
「蘇豐他自己作出了決定!你如果真的當他是你的兄弟,那你就該尊重他的決定……」老師果然不是個屈從于惡勢力的人。
「死三八,這是你自找的!」俞承光遠遠地看著那個男孩子的巴掌揮向老師的臉頰!老天,他看不下去了!所以他閉上了雙眼。
丙然!非常痛苦的叫聲!他睜開眼楮,已經看見那個男孩子人整個飛了出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老大!老大!」
「老大!」
「老師!」
幾個男孩子的呼叫聲同時響起,想當然,發出「老師」這個聲音的是蘇豐。
剩下的幾個不良少年紛紛跑過去看「狗啃地」的老大。
「老師,你沒事吧?」蘇豐理所當然地詢問,似乎忘記了被摔在地上的是自己的老大。
「我能有什麼事!」拍拍手,老師冷笑了一聲,「原來這就是你的朋友?這種貨色你也交?我嚴重質疑你的擇友標準?」
「老師……」蘇豐垂下頭。他原也就以為老大只是嚇唬一下老師,卻原來他真的這麼沒品,連女人都打!
「讓開!」柔柔的聲音變得十分嚴厲,披肩的長發,隨風起舞的長裙,縴細的身體,在昏暗的路燈下,卻再也不讓人感到半點的文弱。那氣勢讓幾個混混不由得閃避。
被摔在地上的混混掙扎著想爬起來,卻被老師一手抓了起來,又直接死死地按在了牆壁上。
「老大!」終于有一個夠義氣的沖了上來。俞承光不得不再一次閉上了眼楮,無知者無畏!可是下場會很慘的,我可是深有體會。
再一次睜開眼楮,看見一條美腿,一只穿著非常淑女鞋子的腳把那位講義氣的混混生生地也壓在了牆壁上。和他的老大一起親吻著紅磚。
老師!小心走光!俞承光非常想提醒一下,又暗恨自己離得太遠,否則可以低體,看看是否有裙底風光可以欣賞!
「所謂盜亦有道!接觸了不少的問題少年,也識得幾個道上混的大哥!可是我真的沒見過連女人都打的大哥!而且是連女人也打不過的老大!我真的為你感到羞愧,也希望你自己好好反省!還有你們幾個,跟著這麼一個不尊重兄弟的決定,只會打罵女人的老大在一起,真的很有面子,真的是正確的嗎?」
松開手,也松開腿,她撥了一下散亂的頭發,「如果不服氣的話,盡可以來找我!我還可以接著教訓你!還有一個選擇,如果你願意成為我的學生的話,我會更加歡迎!」拉過蘇豐的手,「我們走!」
沒想到一回到故里,就可以觀賞這樣一出好戲。真是不虛此行!俞承光差一點鼓掌叫好了!
美女少年前面走,他在後面跟。快走兩步,靠近,伸出手還沒拍到她的香肩,卻被人家一反手抓住了右手。一用力,想來個過肩摔。
老師!你還當我是當年的俞承光嗎?我也是有練過跆拳道和搏擊的。瞧瞧這下盤扎得很穩吧!想再把我摔在地上,只有一種可能,就是我心甘情願地讓你摔。
沒有撼動後面的人,抓著他的胳膊,嬌小的身體迅速一扭,兩個人已經是面對面。粉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貫他的鼻梁。由于下盤扎得太穩,所以俞承光的鼻子結結實實地挨了這一拳。
眼冒金星,鼻子發熱,熱淚直流。出血了!
「老師!別打了!」俞承光捂著鼻子求饒,「是我!」
飛起的縴足硬生生地放下,「你是哪個癟三?」
「阿光!俞承光!」就是我這個癟三了!
「俞承光?」花朵花老師在腦子里搜索了一下,疑問句變成了感嘆句,「俞承光!阿光!是你!」
「就是我!」七年分別的第一次重逢,就給了我這麼一個紅紅的大禮包。老師,我受不起!
「怎麼是你?」花朵盡失淑女風範地把捂著鼻子哀號的男人扯到了路燈下,扳過他的臉仔細地看了看,「真的是你!」
「真的是我!老師!」俞承光不得不再一次地確認,「你干嗎打我,我又沒犯什麼錯誤!」嗚嗚!
「對不起!對不起!是老師的錯!可是誰讓你三更半夜地從後面嚇唬人!你難道忘記了老師的膽子很小嗎?」
「你的膽子小?你有什麼好怕的?有幾個人是你的對手?」俞承光氣哼哼地說。
「誰說我怕人了?我怕的是鬼了!」花朵連忙糾正著。她真的很怕鬼嘛!
如果不是考慮街面上灰塵太大,俞承光真的打算昏倒給她看。我堂堂一個英俊得驚天地泣鬼神的帥哥竟被你當成了鬼。
「老師!他在流血!」一旁的蘇豐不得不提醒一下。
「你的鼻子真的在流血!怎麼樣?有沒有腦震蕩?我這一拳可是用足了六成力氣。暈不暈?有沒有感覺想嘔吐?有沒有重影?」花朵的手掌在俞承光的眼前擺動。
「只要把你的手掌拿開我就不暈!」俞承光依舊捂著鼻子,鮮血一滴滴落在了襯衫上,「我現在只需要止血!否則我沒腦震蕩,也會血盡人亡的。」
診所里,俞承光的鼻血止住了,鼻梁上貼著膠帶,很是滑稽的樣子。三個人坐在椅子上歇一會兒。
「七年沒見面,一見面你就打我!你忘記了不能體罰學生嗎?」俞承光很是委屈地說著,「也不知道我這張英俊瀟灑的臉有沒有被你打破相,我還指望靠著我的臉給自己騙個漂亮老婆呢!」
「來!讓我看看!」花朵再一次仔細地看著這個七年不見的學生,「眉毛,很有型的劍眉,英氣勃勃;眼楮,雖然不大,可是很清澈有神。至于這個鼻子,呃!咱們暫不討論。嘴巴,也蠻剛毅,嘻嘻,性感的嘛……」
「哇!老師!你在調戲我!」雖然隔了七年,可是居然沒有一絲的陌生感,無論是對于花朵還是俞承光而言,這種感覺真的很好!
「被美女調戲是你的榮幸!」花朵輕輕地拍拍他的臉頰,「總之你還有顆帥哥頭!不用擔心!蘇豐,快來說點什麼,來安慰你這個差點被毀容的師哥!」
「師哥?他也曾經是你的學生?」高大英俊的青年,嬌小玲瓏的女子,居然是師生關系?「他也曾經在咱們學校就讀?」
「當然!」花朵拍了拍俞承光的肩膀,很是驕傲,「他是我初為人師所教的第一批學生中的一個!也是我帶的第一個班的班長,按照武林的規矩,他是你正宗的掌門大師兄!」
「沒錯!來,小師弟!傍大師兄磕個頭!」
「又欠揍了!」花朵笑著推他一下,「別看他現在好像很乖的樣子!你不知道他當年有多頑劣!你跟他相比那真是小巫見大巫了!」
「原來你當年也真的和我一樣是問題少年?」蘇豐還是有點驚奇。
「對呀!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非常、非常,怎麼說呢,叛逆!壞事的確是做了不少,警察那里都留案底了!後來,我進了那所學校,遇到了花老師,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俞承光似乎很無奈嘆氣搖頭加聳肩。
「什麼叫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我看你現在這個樣子很好嘛!正正派派,斯斯文文的!」
「這有什麼好的?如果你不管我,那我現在說不定已經混上黑幫老大,威威風風,打打殺殺的了!」俞承光做了一個受不了她的表情,「可是當初真的是沒辦法!誰讓她不停地在耳邊嘮叨呢!」
「沒錯!」蘇豐開始和他一起起哄,「我班的同學都說,花花就是《大話西游》里的唐僧,就算是孫悟空都受不了她。何況我們,為了免受折磨,學好吧!」
「你這個臭小子,竟敢誣蔑我!」花朵拍了一下他的腦袋。
「你們叫她什麼?花花?好像是小狽!」俞承光哈哈大笑起來,「我們當年叫她花骨朵兒!」
又被重重地打了一拳,「你們兩個敢對老師不敬!小心你們的皮!」她忽又轉頭對蘇豐說,「還有,這件事,關于我在校外揍人的事情,不可以告訴別人知道嗎?」
「為什麼不告訴?今後同學們一定更加地崇拜你!花花,你現在是我偶像!你剛剛踢飛老大的樣子真的帥呆了!」蘇豐興奮地比劃了起來。
「你真是好的不學!一定要嚴守秘密!」花朵再一次警告。
「我知道打架是不好,可是這也不是老師的錯!難道要被他打嗎?說了也沒關系的!」
「當然有關系了!這太傷她的淑女形象了!你要知道她對保持她的淑女形象有多努力!」俞承光又在揭她的老底。
「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她瞪他一眼,「好了,蘇豐!很晚了!我送你回學校。我還讓值夜班的老師給你留著寢室樓的門呢!」
「那我呢?花骨朵兒!看看我的鼻子,你不是這麼不負責任的人吧?」俞承光趕快舉手來增加存在感。
「你離開這麼久,的確有好多話要講!」花朵撓撓頭,「忘了問你了?是你一個人回來嗎?有沒有家人朋友之類的,這麼晚了,他們會擔心你的!」
「就我一個人!」他連忙聲明。
「既然是這樣,你現在有傷在身,也不好跟我們去學校,那你先去我家等我好不好?你還記得我家在哪里嗎?」
「記得!」俞承光忽然躊躇了一下,「老師家里有什麼人?」
「我爸又帶著我媽游山玩水,兼以武會友去了!家里就我一個人。這是院門和房門的鑰匙!」花朵把鑰匙放在他的手上。
「那你、你、你丈夫和孩子呢?」俞承光小心翼翼地問著,每一個字都讓他有心驚肉跳之感。
「喂!我哪里帶著已婚婦女和孩子他娘的標簽了?你敢詆毀我的形象,小心我再扁你一頓!」花朵又舉了舉粉拳,「我還是雲英未嫁,小泵獨處呢!」
「啊?」俞承光真的是又驚又喜,「可是、可是……你當年,當年的那個,那個男朋友,袁老師對吧?他……」
「早就分手了!天底下的好男人這麼多,我哪能在一棵樹上吊死啊!那句話叫什麼來著,不能為了一棵樹放棄了整座森林!」
「沒錯!沒錯!」俞承光的心情一下子豁然開朗了起來,所有的陰霾一掃而空。他竭力掩飾住內心的喜悅,「老師還是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兒呢!自然不能草草嫁人。那好,我先去老師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