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道曙光從窗戶透了進來,原本一向不睡到九點就很難醒過來的齊邀月,現在因為擔任導師一職,不得不開始訓練自已早點起床。他原本也想起得那麼早,只是他發現手臂酸得很,讓他無法好好繼續睡,只好放棄和周公周旋。
他睜開眼楮往旁邊一瞄,沒想到竟發現一張絕美的臉蛋近在咫尺。
範雅薰枕著他的手臂,右手從他的頸後繞過,左手則擱在他的胸膛上,呼吸均勻,睡得頗為香甜。
齊邀月考慮著自已該如何處理,因為範雅薰一定不希望自已的樣子被他瞧見,那麼他現在要繼續裝睡?
他的肩膀稍微放松的垮了下來之後,才要閉上眼楮,卻發現範雅薰長長的睫毛似乎煽動了幾下。
其實已醒來的範雅薰緊張得心都快跳出來似的,他怎麼會黏齊邀月黏得這麼緊?怎麼辦?齊邀月好像已經醒了,他該用什麼表情去面對他?他會不會嘲笑他呢?越想越害怕,或許他就繼續裝睡好了,可是他的身體卻微微打起顫來。
"懶蟲,現在已經幾點了?還不快點起床,你可不能因為搬進我家而上學遲到,那很丟臉的,丟我這個代理導師的臉。"齊邀月故作輕松的和範雅薰嘻嘻哈哈。
範雅薰一臉訝異的睜開眼楮,他沒想到齊邀月的反應會是這樣,不免驚得有些說不出話來。"怎麼?還想睡啊?否則干嘛這樣一直看著我?我先說好,以後住進我家,我們要分攤家事,今天早上的早餐由我先做,晚餐就看你的。萬能班長,我記得你是無所不會的,做一頓晚餐應該是難不倒你吧?quot;齊邀月像是沒注意到兩人親密的擁睡姿勢,自自然然的坐起身來。
範雅薰順勢離開他的身體,兩手撐在床上略仰望著他。
"是難不倒我。"
"那麼就看你的了。"齊邀月淡淡一笑,他的用心讓範雅薰不在一大清早便亮出棘刺來。
"沒問題。"
沒有表情的臉就像往常一樣,但齊邀月這時卻很想看見他的笑容,也不知是為什麼。
範雅薰起身想離開,沒想到手壓住了被單,重心一個不穩,眼看就要往齊邀月身上撞去,齊邀月眼明手快的兩手扶住他的腰。
"沒事吧?"齊邀月也被他嚇了一跳。
"沒事。"心跳得很快,可是連範雅薰自已也分不清楚現在的心跳是因為差點撞上齊邀月,還是因為和他的距離太近。
"沒事就好。"一平靜下來,齊邀月的壞習慣又犯了,"奇怪,你是不是都沒好有好好吃飯,為什麼你的腰比女人還細?"
"你、你不要胡說"雙頰泛紅,此時的範雅薰才像上回和父母一起來時的範雅薰,害羞又楚楚可憐得讓人忍不住想去親近、照顧他。
齊邀月嘆了口氣,"我在想你究竟是怎麼了,為什麼現看起來會是那麼的和以前不同?"
範雅薰輕輕別過了頭,"或許是因為現在寄人籬下,想大聲說話都有顧忌吧?quot;
如果是別人,他會相信這個理由,但是他卻不相信範雅薰的說辭,只不過他不想揭穿他。
"你可以放開你的手了嗎?"範雅薰極不耐煩的盯著齊邀月那仍擺在他腰上的手。
齊邀月立刻把手拿開,並攤在範雅薰的面前,表示清白。
範雅薰只是抬高下巴,不再理會他!徑自下床進浴室梳洗。
齊邀月一手撐在下巴,看著範雅薰的動作,他突然有種強烈的沖動,想撕開範雅薰穿在身上偽裝的外衣。他不明白自已是怎麼了,但是他知道自已想徹底弄清楚範雅薰葫蘆里到底賣了什麼藥。
看著範雅薰縴細的背影,齊邀月不知不覺看得痴了
無奈的看著班長送來的周記,說也奇怪,一個老師竟會弄到看著自個兒班上的班長送周記來卻覺得無奈,也真夠可悲的。
只不過,誰教那位班長是範雅薰呢?
"很難纏吧?"
一道清脆的嗓音自身後響起,還沒看見她的人,已經先聞到她身上那股淡淡的薄荷香味。
齊邀月淡淡一笑,"你是在說你嗎?"
"也許我也很難纏,但是我以為我們現在說的是你班上那位美得不像話的班長。"淡煙輕輕咬在唇上,葉涼清一副對世事都無所謂的慵懶模樣,但她特殊的氣質硬是讓人很難去忽略她。
齊邀月的笑中帶了點落寞,被人察覺心事是很困窘的事,不過若是被葉涼清老師察覺,那似乎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事,因為她的預感實在太準了。
"那你覺得他怎麼樣呢?我是說,他是個怎樣的人?"
"你問我?但是我對他並不了解,不過我卻對你有些認識。如果不想愈陷愈深的話,就趕快恢復你以前那種荒唐的生活,讓女人暫時麻痹你的感覺,否則,再這樣下去,你恐怕會戀愛了。"葉涼清的嘴角噙著一抹難解的笑。
齊邀月訝異的張大了嘴,這和談戀愛有什麼關系?她說他會和誰談戀愛?難不成是和範雅薰?
"別太訝異,其實你自已多多少少也該察覺到了吧?只是你擅長逃避,所以不敢承認罷了,我倒覺得順其自然最好,因為這似乎是件很有趣的事。"
看著葉涼清一臉期待的表情,他突然覺得她和雷岳韜應該是對兄妹,他們兩個實在太像了,尤其是那揶揄人的口氣更如出一轍。他有些受不了,偏偏他的朋友又都是這一類型,難不成他有天生的被虐癥?所以淨找這些來折磨自已?
想想,自已可能真的很奇怪,範雅薰都住進來快一個禮拜了,可是至今他都以沒時間作為借口來逃避問題,遲遲不肯收拾那個原打算給範雅薰當房間的置物間,而讓他每晚都和自已睡一張床,或許他真的很奇怪,否則怎麼會做出這麼不合常理的事來?也許他該
"齊老師。"英文老師展若雪款款生姿的緩緩走向齊邀月。
"展老師,有什麼事嗎?"面對這位老師,齊邀月可以很放心將她當成同事,因為她是少數幾個不會對他有所企圖的女老師之一。
展若雪略皺起了眉,"齊老師,你班上的班長範雅薰最近家里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齊邀月挑高眉,疑惑地道︰"發生什麼事了嗎?"
展若雪輕嘆了口氣,"最近這一個禮拜以來,他上我的課時幾乎都在睡覺,我說的是睡覺,而不是打瞌睡。如果他是因為每天晚上念書念太晚而打瞌睡,那我還沒話說,但是他卻天天像是累得每晚都沒睡似的,令我感到奇怪。其實他是個資優生,就算不上課,成績還是一樣很好,但我真的很擔心他是不是發生什麼事,因為他從來都不會這樣的。"
齊邀月沉呤著?quot;他只在你的課堂上睡嗎?"
展若雪搖了搖頭,"我听其他老師說他每堂課都是這樣。"
"奇怪,我上數學的時候,他就不會"
"可能他是不想讓你這個導師擔心吧!也許你不知道,我們這些老師都很喜歡範雅薰,不只因為他的功課好,也因為他總是很體貼入微,令我們這些老師們感到貼心,所以我們真的很擔心他,他會不會是家里發生了什麼事?"
"不可能,他在家里很好,什麼事也沒發生,而且他也沒理由在學校睡覺,每天晚上十一點以前就寢,怎麼可能會睡眠不足?"齊邀月側著頭在想範雅薰會在校睡覺的原因,渾然沒發現葉涼清和展若雪兩位女老師都目不轉楮的看著他,直到他發現以後,他才知道自已失言了。
"齊老師,為什麼你連範雅薰就寢的時間都知道?看來你真是個體貼的好老師,十分關心學生啊。"葉涼清好笑的看著齊邀月,她總覺得好像有什麼事已發生在齊邀月和範雅薰身上,不過,這一定是所有人都不知道的事。
"嗯!總之,我會好好觀察看看,必要時也會找他來問問的,請別擔心,我相信他一定沒事。"
應該混過去了吧?希望葉涼清不會從他的話中察覺到什麼。
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齊邀月眼光不時瞄向廚房,只見範雅薰忙碌的在準備晚餐,縴細的身體在廚房穿梭忙碌著,竟讓他有種已經成家的感覺。
他心里想著待會兒該如何向範雅薰開口詢問有關他失眠的事,可能是因為睡不慣他的床,也或許是不習慣和別人同床共枕,所以他才會睡不著。如果真是如此的話,那他就應該給範雅薰個人房間為什麼直到現在,還是想盡辦法想留住範雅薰呢?可以用自已已經習慣有他睡在身旁當理由嗎?
想起剛才進屋前被雷岳叫住的情形,那家伙竟然一慎重的兩手搭著他的肩,要他盡快恢復以往的夜生活。
奇怪!他和葉涼清兩認識是不是,否則怎麼不約而同都對他說這種話?
只不過雷岳韜說得比較明白,他說若是一直都面對著同一個人太久,而且還是這麼美麗的臉蛋,即使是他也會出亂子,所以要他盡快到外面找樂子,以免發生難以控制的事。
為什麼每個人都好像他一定會變成同性戀般的勸告他呢?是他表現出來的態度太明顯,還是他們沒找事想來嚇唬他?
"喂!可以吃飯了。"美麗的臉、美麗的聲音,卻不見得會說什麼中听的話,範雅薰就是實例。
齊邀月翻了翻白眼,"你知道嗎?原本是一個自由自在的生活,如果多了一個不相干的人來打攪,而且還是時時臭著一張臉的人,那生活會變得很無趣的,你不認為嗎?"
穿著圍裙的範雅薰兩手環于胸前,目不轉楮的盯著他看說︰"你到底要不要吃飯?"
"你能不能溫柔一點?"
"我這樣已經算很好了,你還想要我怎麼對你?你又不是我的父母。"
言下之意,也只有父母才值得讓他展現溫柔。
"你可不可以不要你來你去的,我也是有名有九的。"齊邀月發現久未燃起的怒火又慢慢升起。
"不然要我叫你什麼?齊大哥?齊老師?還是齊邀月?"
齊邀月嘆了口氣,不管什麼稱呼都讓人覺得矯情。"你這家伙還真是表里不一,明明在床上的時候那麼乖巧,怎麼現在卻唉!"
範雅薰如齊邀月預料的漲紅了臉,"喂!什麼在訂上什麼的,你不要亂說!"
"哦!我在亂說啊?"齊邀月站了起來,伸了伸懶腰後,就向飯廳走去,對範雅薰的困窘就當作沒看見,而實際上他早就在心里笑翻天了。
看著被自已惹怒的範雅薰,他有一種成就感,甚至有一股興奮的感覺,難不成他真的對範雅薰有著
不會吧?
他不會真的對他有那種那種想法吧
糟了,那他們家不就要絕後了嗎?不,還有哥哥可以繼承家業天哪!他在想什麼?看來他真的該到外頭走走,免得言行舉止越來越不受控制。
"我在想,你會不會有對我和顏悅色的一天?"齊邀月坐在餐桌前,看著跟著走進飯廳的範雅薰。
範雅薰別過頭去不看他,"我為什麼要對你和顏悅色?"
"你知道嗎?如果一個人長期被人莫名其妙的憎恨著,而且不被人以公平的態度對待,他有一天會受不了的。我不敢保證我會在什麼時候受不了,但是我已經越來越無法把你當成年幼無知的小孩,我在想也許我就要爆發了。"齊邀月拋下這串意味深遠的話後,就坐著等範雅薰宣布開飯。
聞言,範雅薰整個人愣住,他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像剛剛那樣的齊邀月,或許情況被他給弄僵了。
時針指向九點,兩手平放在餐桌前等候齊邀月來的範雅薰,望著滿桌的菜肴,不滿之意油然而生。
他明明在五點就已經下課,為什麼到現在都還沒回來?難道是突然發生了什麼事嗎?還是就像別的男人一樣流連在他知道他一直是個花心的男人,總是和許多女人牽扯在一起,可是自從他住進來以後,這種事就不曾發生過,他不禁以為他已經不再徘徊花叢,但是現在難道這幾天是他還不習慣生活中多了他,而等習慣之後,他就開始恢復他獵艷高手的本能?
重重嘆了口氣,他真的不子解他,可是又想知道他心里在想什麼,然而每每想更了解他時,卻又無可避免的口出惡言,這也不他願意的,誰教他每天只要一讓他靠近,他就緊張得手足無措呢?
也許是他的錯吧,他太膽小了,膽子小到不敢對他承認很多事。
抬頭再看了看鐘,他應該會回來吃飯的。
應該
低頭看腕表,已經三點四十二分。奇怪,他曾經連續玩了三天兩夜都不用睡覺,而現在只不過是將近四點,他竟然累得直打盹,看來他是老了。
掏出鑰匙想打開門,卻發現鐵門只是虛掩著,並未完全關上。他氣憤的拉開門,心中不斷責怪粗心大意的範雅薰,現在台灣的治安有多差是眾所皆知的事,他怎麼可以連門都沒鎖就上床睡覺,萬一他家被偷光了怎麼辦?更甚者是他已被小偷天!他已經不敢再想下去了。
懷著怒氣走進屋里,正想進房時,卻現飯廳的小燈還亮著,正要伸手關了電燈,他卻發現範雅薰趴在餐桌上睡著了,他的面前還擺了一桌子的晚餐
齊邀月此刻很難描述自已現在心里的感覺,一種酸酸甜甜的滋味充滿他整個心窩,酸的是心疼範雅薰竟一直坐在這里等他到深夜三點多;甜的是此時此刻他竟然也能享受到可媲美家人般的感情。範雅薰有點像他那個經常等不到應酬丈夫回來而一夜未睡的母親,令他的心不禁微微揪疼著。
他動作輕巧的一手橫過範雅薰的膝蓋,將他橫抱起來,望著他有如孩子般的睡臉,愧疚感不斷啃嚙著他的良心。這是不是又像他那個一天到晚應酬的父親最後在心疼母親經常沒睡的情況下,漸漸與應酬斷絕往來一樣的感覺?
他大概快瘋了,快被範雅薰這美得像女人的小表弄瘋了。
他躡手躡腳的輕輕將範雅薰放上床,也許他今天可以睡得安穩
範雅薰第一次要和對門的雷岳韜打照面,如果可以的話,他真的很不想去認識任何一個沒必要認識的人,新環境及新面孔總是會讓他沒由來地產生恐懼。
昨天晚上他並沒上床睡,那麼是齊邀月將他抱上床的嗎?可是第二天他也一樣沒見到齊邀月,只是床邊多了淡淡的酒味及女人的香水味。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昨晚上了哪里,可是從今天早上以及一整天都沒看見他的情形來看,他似乎在避他,為什麼?難道說他的心思已經被他看穿
他還記得住對門的雷岳韜是齊邀月的朋友,也許問問他可以知道點端倪。
按了幾下門鈴,一張絕美的俊臉出現在半拉半開的門邊,睡眼惺松表示他才剛起床,雖說如此卻也沒使他的出色稍減半分。
"小貓,是你啊!有什麼事嗎?"雷岳韜才說就打了個大大的呵欠。
範雅薰的眉皺了起來,"為什麼叫我小貓?我有名字的。"
"因為你追著齊邀月跑的目光很像一只依賴心強的小貓,我沒看錯吧?"
範雅薰立刻決定他要討厭這個人,他似乎臉皮厚得不知道有人並不喜歡心被看穿。"你知道齊老師上哪兒去嗎?"
雷岳韜若有所思的了他一眼,"我想大概是他的老毛病又犯了。"
"他生的是什麼病?"他是去看醫生了?"
"他的病不用看醫生,只要到酒吧或PUB去走走,順便再抱幾個正點的女人,就能不藥而愈。他從以前就是這副死德行,愛玩女人不說,還辣手摧手,每每都把女人搞得以眼淚分手,要不是他在美國實在太過份了,有辱國風,齊伯父也不會把他逐出美國、趕回台灣。前一陣子我還以為他改過向善,沒想到看來他還是少出現在這里的好。"雷岳韜一邊說一邊偷偷打量範雅薰的表情,雖說他有點夸大其辭,但如果不這麼玩,似乎引不出主角的情緒變化。
有點茫然的範雅薰回過了神,"為什麼?"
"因為那家伙本來就不會和不敢玩的女人交往,但在有意無意間還是會讓很多女人心折,像什麼黃小姐、何小姐、張小姐等等,全都難擋他的魅力,可是她們都是正經的好女孩,玩不起齊邀月的游戲,所以你說他是不是少回來的好?免得撩撥太多寂寞芳心啊!"唉!他真的是越說越過火,不過看戲就要看精彩刺激的,而他相信這一出戲一定夠刺激。
眼看範雅薰的臉上有著很明顯的失望及落寞,雷岳韜就不明白,明明這只小貓對齊邀月的依戀已經這麼明顯,為什麼他本人會看不出來?
也許他根本不是看不出來,而是他一點也不想看清楚,想自欺欺人的繼續騙自已。如果兩個都有這意思的話,那事情不就越來琥有趣了嗎?
"你找齊邀月有事嗎?或許我可以給你幾張他常去的地點的名片,你可以試著去找他。"
"不用了,其實也沒有什麼事,只是從今天輪到他煮飯算了,沒什麼。"範雅薰泫然欲泣地走向屋子。
雷岳韜有種胸口被針到的感覺,他一向最愛小動物的,現在看範雅薰這麼難過,他真擔心自已會不會因此心軟而不去捉弄他們,可是這樣他就少了很多整人的樂趣。
算起來,齊邀月將近有一個禮拜沒看見範雅薰,當然,除了上課之外。他原本以為只要沒看見他,那種奇怪的情愫也就會隨之慢慢變淡,誰知不但沒有減少,反而與日俱增,所以他只得天天不回家。其實他大可請範伯伯為範雅薰另謀其他住處,可是他只要想到一旦範雅薰搬離他們之間惟一可聯系的房子,他們就再也沒有交集時,他就不願範雅薰離開。
他不知道自已是怎麼了,全副心思像是全被範雅薰牽引著,以前他從來不曾有過這種感覺,即使是自已喜歡的女人,他也不曾像這樣牽念不已。看來當導師不只會有他原先擔心的問題,沒想到還出現他始料未及的復雜情緒。
唉!頭想得快痛死了。
此時,展若雪急急忙忙的走進導師室,吸引了齊邀月的注意。
"展老師,發生了什麼事?"齊邀月淡笑著說,"不會又是我班上的班長在你的課堂上睡覺吧?"
展若雪美麗的柳眉微皺,"他有好一陣子沒在課堂上睡覺,我還以為他已經恢復正常,沒想到"
"沒想到什麼?"葉涼清適時出現。
"沒想到他昏倒了!"展若雪一副心疼的模樣。
"昏倒?他現在在哪里?"齊邀月整顆心像要跳出胸口似的急切。
"保健室,听說是因為"
展若雪話還沒來得及說完,齊邀月已尼沖出了導師室。
葉涼清朝著齊邀月離去的方向吐了口淡淡的煙,若有所思的淡淡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