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晴朗的星期六下午,熱情的太陽公公在傍晚時分終于慢慢撤回它的熱力,晚風也吹拂冷卻著這塊炙湯了一天的土地。
望著窗外眩目的晚霞,閑閑沒事做的俞筱茉決定出門散步個半小時,享受過夕陽、涼風之後,再窩回廚房當煮飯婆。
不過最近治安不太好,得帶點什麼來防身才行。她左右張望了一會兒之後,嘴角泛起一個詭異的微笑。
嘿嘿!找到了!
「灰狼先生,我帶你去散步好不好?」筱茉蹲在灰狼身旁,甜蜜的笑問道。
最佳的防身武器真是非灰狼這種大狗莫屬了!扁是那龐然大物的凶惡外表就足以嚇返一些較膽小的人,若是真的發怒攻擊的話,也不會讓對方太失望。經而言之,帶這種具有攻擊性的狗一起散步應該會很安全。
灰狼懶懶的抬起頭,慢吞吞的起身往外走去,俞筱茉則笑嘻嘻的跟在它後頭出了門。
迎著黃昏的微風,俞筱茉的心情也漸漸的開朗了起來。這幾天裴少寒都怪里怪氣的,老是要她注意安全、不要亂跑什麼的,而且心情也不是很好,連帶的害她也情緒不佳了起來。
「咦?,你在這里啊!」一個熟悉得令人頭皮發麻的洋腔中文在俞筱茉背後響起,使她辱角剛浮起的微笑馬上凍僵在嘴邊。
「唉!灰狼,我對不起你,如果我不拖你出門,你也不會遇見這個哦心的變態洋婆子。拜托你別怨恨我,順便幫我趕跑她,晚上幫你加菜。」俞筱茉無奈的對著灰狼嘀咕,心里也開始祈禱裴少寒會突然經過,把艾娜給趕跑,不過這幾乎是不可能的。
深吸了幾口氣,俞筱茉轉過身,眯起眼看著因正對那一輪夕陽,因而臉龐顯得金光閃閃的艾娜.狄克森。
「是你啊!艾娜小姐。」俞筱茉裝出一副驚奇的表情,緊拉箸灰狼皮帶的手也能感覺到它焦躁的敵意。「你怎麼會在這里?」
「我去找你,可是沒人應門,正打算明天再來時,卻發現你在這里散步,真是太巧了!」艾娜笑得相當詭異。
巧什麼巧?是故意的吧
「哦?特地來找我?這怎麼好意思呢?我又不是什麼大人物,怎麼好讓你這樣三番兩次登門造訪呢?」
俞筱茉扯住差點往前撲的灰狼。「你別急好不好?遲早會有機會的啦!」
听到俞筱茉對灰狼說的話,艾娜美麗的臉龐馬上有點扭曲變形外加抽搐。
「咦?你還好嗎?怎麼抖成這樣子?」筱茉盯著她怪異至極的表情,「關心」的詢問道。」是不是肚子痛?快,這些面紙給你,附近有個小鮑園,里頭有公共廁所。快點!要拉肚子就快去,不然就難看了!」
「你……」
「我?不行哦!我趕著回去做飯,不能替你帶路,真是遺憾了。哎呀!你臉色很糟,快去吧!」俞筱茉小心翼翼的繞過她身邊。「我們就此別了,艾娜小姐。」
她拉著直想要往又娜身上撲的灰狼,準備落跑。
「站住!」艾娜捏著手中的愛心面紙,朝著俞筱茉的背影怒喝道。
啊……她好像真的動氣了。
俞筱茉乖乖的停下腳步,轉身看著怒火中燒,氣得皺紋驟增七、八條的艾娜。「站就站,反正我腳還不酸。」她故意往艾娜穿著高跟鞋的腳瞄了一眼。接著,她看到那團被艾娜握得死緊的面紙。「你很喜歡那個牌子的面紙嗎?嗯,算你便宜一點好了,我給你的那一包就酌收你五十塊錢好了,你覺得如何?是不是太便宜了?沒關系,如果你嫌太便宜的話,我可以再加一百,這樣合理多了吧?」
合理個頭!一百五十塊買一包面紙?
「天底下也只有你這個只看得到錢的人才會在這種時候還想著錢!」
「胡說,我也想著最愛我的少寒啊!」哼!刺激你、刺激你!
丙然艾娜的臉馬上轉為鐵青,目露凶光,一副恨不得咬斷她脖子的猙獰樣。
「你……你少在那里胡說八道!」
看她氣得血管快爆裂的模樣,俞筱茉翻了翻白眼。算了,饒過她吧!「好啦!你就別再要寶了,找我有什麼事快說吧!我急著回去做飯。」
說……說她耍寶?!艾娜好不容易減弱的怒火又再度熾烈起來。
「你實在太過分了!我……我……」
「我要回家了。」俞筱茉打了個呵欠,拖著灰狼便轉頭離開。
艾娜憤怒的看著她的背影,認為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侮辱。她在美國可是有名的女煞星,面對她這朵「黑道之花」,即使是男人,也大多會敬她三分可是每次來到這又小又擠的小島,卻受到正好相反的待遇。別說她的大男人目標了,連一旁的小女人都敢任意的耍弄她,完全不把她的威脅及存在放在眼里。雖然那是因為她們的身後都有強大的靠山,她還是覺得很憤慨。
簡直是窩囊透了!
想起一年多前被言詩情唬騙的事就已經令她咬牙切齒,差點沒把牙齒給咬碎,再看看眼前一副不耐煩的俞筱茉,心里的火就燒得比焚化爐的火還要烈、還要旺。
「你連裴少寒的生命安全也不放在心上了嗎?」
一句乍然的問話讓俞筱茉停下腳步,轉頭狐疑的望著她。
眼看自己倍受摧殘的自尊有起死回生的希望,艾娜不禁暗自竊喜起來。「咦?你不知道嗎?少寒最近受到不明人士的玫擊,西雲集團還因此加強警戒呢!難道少寒沒有告訴你這件事?」
俞筱茉看著一臉得意的艾娜,現在這洋婆子總算有一件事可以向她「夸耀」的了。不過,她絕對不會因此就向這個無聊的洋婆子搖尾乞憐,求她告訴她這件事的。
「唉,少寒就是這樣,發生這種事也不肯告訴我,他一定是太愛我了,不要我為他操心。這次還真是多謝你告訴我這個消息。」筱茉低頭看了看表。「啊!這麼晚了!我要趕緊回去了,謝謝你給我這麼珍貴的情報,我待會兒一定要好好的問少寒是哪個喪心病狂、沒天良的下流人渣竟想傷他!如果被我遇見的話一定先砍他幾刀,再放狗咬爛那個不要臉的東西!艾娜.狄克森小姐,你說這樣好不好?」
「好……不!等會……」
「再見。」筱茉一听到「好」字後,便拉著灰狼往回跑,留下艾娜在原地氣惱的頓足。
放狗撕爛她?噢!天哪!
***
通常裴少寒回到家的時候,桌上便已有一桌熱騰騰的飯菜等著他;但是今天,
他卻只看到一個豐盛的便當在客廳的桌上歡迎他回家。而那個廚娘則捧著另一個飯盒,一派優間的看著電視。
「怎麼了?」斐少寒心知一定有事。
「沒事啊!我很好。」俞筱茉咀嚼著飯菜,口齒不清的回道,目光直盯著螢幕,連看也不看他一眼。
很好?一看就知道有問題!平時的她可不是這樣的,她會給他一臉甜蜜的、歡喜的可愛笑容,整副注意力都在他身上,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叮著電視不放、留個便當給他,仿佛他只是個可有可無的裝飾品。
他坐了下來,看著她略微緊繃的側面。「說。」到底有什麼事會讓她在半天不到的時間里變成這樣?
「我都說沒有了嘛!你到底要我說什麼?」她不高興的表情愈來愈明顯。「那你呢?你有沒有什麼事要告訴我的?」她挑起眉,挑戰著他的權威。
裴少寒深深的凝視看她倔強的臉龐,並緩緩的搖了搖頭。
「你沒有?那我也沒有。」她再度把注意力轉回飯盒和電視,一副不想和他講話的樣子。
「別說謊。」裴少寒在踫了幾個釘子後,惰緒已經有些浮動。
「真巧!我也正要對你說這句話。」俞筱茉夾起雞腿,狠狠仍咬了一口。「你不餓嗎?」
裴少寒定定的看著她,眼神專注而銳利。「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問你肚子餓不餓啊!你的便當在那邊,別老盯著我的流口水。」她刻意的略側了側身,讓自己看不到他攝人的目光和逐漸嚴厲的表情。
「前一句。」這女人分明想氣死他!
「前一句?」俞筱茉本想月兌口說她忘了,但是眼角的余光瞄到裴少寒極度冰凍的表情,還是識相的用口水把它們給沖回肚子里;不過這可不代表她會乖乖的招供,她要堅持到最後一秒,看他會不會自己先把事情告訴她。
不過她知道,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的勝率在裴少寒手中,她逞這口舌之勇是不會有什麼用的。
「那句啊!……沒意思啦!我只是隨口說說。」她心虛而倉皇的掃了他一眼。
「好了,你趕快去吃飯吧!不然一個冷便當可是沒有熱便當那樣的價值。」
「俞筱茉!」他真的發火了。這女人怎麼突然變得那麼不可理喻?他大口的深呼吸,凌厲的眸光氣憤的瞪著故意對他視而不見的筱茉,雙手則不耐煩的拉扯著領帶,似乎恨不得扯斷它的樣子。
懊死!這女人總是有辦法把他的冷靜和理智給摧毀得一絲不剩,如果她不是俞筱茉,他早就把她丟進垃圾袋打包起來,拿去充實掩埋場了,哪容得她在他面前使性子?
但也只有俞筱茉,只有她會讓他失控。
裴少寒坐進沙發里,狠狠的吸了口氣,手指爬梳著已不很整齊的發絲,但令俞筱茉驚訝且錯愕的是,原本她以為幾乎會震破她耳膜的怒吼卻成了波動她心湖的低語——
「別這樣。」
俞筱茉小心翼翼的轉頭看他,忍不住為他疲倦而憔悴的模樣感到心疼。
「對不起。」她伸手踫了踫他的手臂。「我不是故意這樣鬧你。我只能說,我不希望每次都是我帶給你壓力,我希望自己能分擔你的心事和煩惱。可以嗎?」她在他重新恢復冷漠的臉上輕輕一吻。「對不起。」
「沒關系。」他的表情很快的又回復成原本平靜無波的樣子,令她看不出他的感受,也很失望。
她嘆了口氣。唉!放棄了。
「快吃飯吧!我累了,晚安。」她把他的飯盒拿過來放在他身旁,然後逕自回房。
***
在過了一個異樣的夜晚之後,裴少寒早該想到俞筱茉不會給他一個尋常的早晨。
他擰著眉,在餐桌上她的位子前找到了一封信。深呼吸,再深呼吸,他打開了信封,冷著臉閱讀她為自己的「離家出走」所做的解釋和交代。
親愛的裴先生︰
老實說,這個奇怪的稱呼我想了很久。對于我們之間的關系,至今我仍搞不清楚應該如何解釋,比起情侶,我認為我們更像是主雇關系,但是同時又無法否認我們對彼此的感情。在這種模糊曖昧的狀況下,原諒我用了這個既親匿又客氣的怪異稱呼。
對于我的不告而別,我不期望你會像小說里的男主角般瘋狂的找我,你從來就不是那種人,而且我也希望你別來找我,至少在我們都未想清楚之前不要。身為西雲集團首腦之一,以你的能力要把我揪出來教訓一頓,和捏死一只螞蟻的難度差不多高,對于你超強的工作效率,我從來沒有懷疑過,所以我必須拜托你,暫時別找我。
好吧!瞎扯了那麼多,我也該說說突然離開的原因。昨天下午,我帶灰狼出去散步,不小心遇到了討厭又煩人的艾娜.狄克森小姐。她拖拖拉拉的不肯讓我回家——這就是我來不及煮飯的原因,我可不是故意賭氣不下廚做飯給你吃。但是後來她告訴我你被人攻擊的事,我覺得非常的不高興。平常總是你問我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如果我不說就擺棺材臉給我看,但是你卻不讓我知道你遇到了什麼困難,也許你怕我擔心,也許你嫌我沒用,但是好歹你也說過喜歡我,難道這樣的我不夠資格陪你分擔憂慮嗎?
我知道你一直在保護我,但如果你把心里的事告訴我,就會無法保護我嗎?不會吧!既然如此,你到底害怕我知道什麼呢?這一定是你的大男人主義在作祟。
但你別忘了,我可是比你還要早說喜歡你的,你想保護我,我當然也想減輕你的壓力,別老是認為每個女人都是渴望男人保護呵疼的,比起那樣,我更想當個能和你走在一起,一同分享快樂、承受痛苦的伙伴,而不是躲在你身後讓你為我擋去所有意外、危險。
與其要你替我擋風避雨,你不認為兩個人一起抵擋風雨會更輕松而愉快嗎?不好意思,我也有我的小女人男女平等主義。
手也酸了,話也差不多該結束了,如果你還想見我,那麼請在改掉這個壞毛病後再來找我,如果你想趁機甩掉我,這也是個絕佳的好機會。隨便你怎麼做了,但是我先聲明——
我會等你,直我二十五歲。如果你四年內不來認領,別怪我移情別戀。
俞筱茉
好一封感人肺腑、動人心弦的「恐嚇信」。
裴少寒靜靜的折好俞筱茉的留書,平板的臉上完全沒有女朋友跑掉的憤怒與沮喪,也許是知道還有救,所以反應並不很激烈。
他給她的保護反而是種拘束嗎?因為他過分的擔心,才讓她離開他?以前的裴少寒是不懂這個道理的——被人保護還嫌東嫌西,真是活得不耐煩了!但是看過這封長篇大論的信之後,他知道每個人的想法不同,而他也願意接受這種改變。
至于那只逃家的小貓,他會以讓她懷疑的速度把她給拎回來。
一踏進公司,就有人迫不及待的跑來跟裴少寒說一件破天荒的大事——
呂沐遠在發脾氣!
他干嘛?想不出新花招整人了?發脾氣,他發什麼脾氣?從來都只有他惹別人抓狂,哪有他冒火的份?詭異。
如果不是謊話,那就是發生什麼大事了。
裴少寒挑起眉,向前來忠告的員工詢問謠言的真實性。後者則緊張的點點頭。
那就大條了,他把公事包往辦公桌一丟,便三步並作兩步的往呂沐遠的辦公室跨去。
彼不得敲門,裴少寒拉開門便瞧見呂沐遠抓著頭發,滿口粗話罵個不停,唐中閔則在一旁勸撫著。
「怎麼?」
「他被惹得很惱火。」唐中閔指指呂沐遠,一臉無奈。
「嗯?」誰有那麼大的本事?
「他媽的!一個美國的幫派就敢恐嚇我?艾娜.狄克森那死女人送我當女佣我都不屑!他居然敢說我強行扣留!」一問起,呂沐遠又破口大罵。
「艾娜?」
「那只該死的老母豬!少寒,叫人去把她給我干掉,提著人頭來見我!」
老天,連混幫派時的狠話都給講出來了,情況果然是十分糟糕。裴少寒看向唐中閔,滿眼詢問。
「艾娜的上級打電話來,問他為什麼艾娜逾假未歸,他怎麼會知道?誰料對方一口咬定我們惡意扣留艾娜,好問出他們幫里的機密,還威脅我們,如果艾挪一星期內沒回美國,便要恐嚇肯森集團、康弗財團以及其他公司中止我們的契約或合作,並抹黑我們的形象,讓美、加兩國從此沒有公司敢和我們來往。這是個很大的威脅,而且北美的影響力不容小襯,一旦他們這麼做,我們的風評和基礎一定會受到不小的打擊。」
裴少寒了解呂沐遠為何爆發那麼大的怒氣了,美國市場一向是他十分重視且積極努力開拓而來的,如今為了一個可恨的女人而影響到公司,呂沐遠不生氣的話才會教人奇怪。
「少寒。」呂沐遠深吸口氣,壓抑著滿月復的不快,冷靜的向裴少寒下命令。
「派人把那個欠捧、少人扁的洋婆子找出來,三天。」
「嗯。」順便找找俞筱茉。
「找到之後,我要先揍她一頓再踢她回美國,再叫她那個愚蠢的老大判她終生監禁,別再放她到這里發春,自取其辱!」呂沐遠愈罵愈高興、愈起勁。
「好了好了!」唐中閔苦笑道。這個老板還真像小孩子!
氣氛好不容易緩和下來,兩人松了一口氣。可惜引起騷動的電話鈴聲再度不識相加不知死活的響了起來,令兩位堂主的不祥預感急速膨脹。
呂沐遠順手接起電話。「喂!我就是。去你的!你又想做什麼……混帳東西!我不吭聲,你以為我們西雲集團好欺負!版訴你,意毛了我你會死得更難看!威脅我?哼!你這沒知識、沒營養、沒見過世面的家伙,別以為我不跟你計較就怕了你,你算什麼角色?有膽量的話就報出你的名號來,然後三天待在家里不要逃跑,我就讓你看看我翔雲幫是多麼「渺小」!听好了,偷跑的是懦夫。」他用力摔上電話,調整好急促的呼吸後,再度拿起話筒。
「他太激動了。」唐中閔聳聳肩。「惹惱呂沐遠是自找死路。」
「嗯。」裴少寒同意。
「喂,約瑟夫嗎?我是台灣的布萊恩……嗯,還好,不,不太好,美國有個無聊分子鬧得我很火大……哦!要幫我處理?那多謝了……好、好,下次再好好的謝你……多謝你了,萬事拜托,謝謝了!」他掛下電話,笑得十分詭異。
「誰是約瑟夫?」好像是個義大利人。
「黑手黨的老大。」
喝!唐中閔瞪大了眼,連裴少寒都吃驚的望著地優閑帶笑的臉龐。
「你……你怎麼會……,認識黑手黨的老大?」
「上次去義大利時踫巧遇見,因為同業嘛,就混熟了。沒想到他也有派上用場的一天。」提起這件事,呂沐遠倒是相當自得。
這下子憂愁、倒楣的可要換人了。
「你成功的抵御外侮,我是很高興啦!可是那個始作俑者到底在搞什麼把戲呢?」
「誰?艾娜.狄克森那個番婆嗎?她來不就是要把少寒給綁回去?」
唐中閔坐進沙發,優雅的蹺著長腿。「她居然是逾假未歸!我就想說她的假期怎麼那麼長,原來是偷偷留下來的。」
「她怎麼敢?那種爛幫的幫規我是不放在眼里,可是她怎麼有那個勇氣呢?不怕回去之後罰得很慘嗎?」這是呂沐遠的問題。
「如果成功的把少寒拐回去的話,她大可不必煩惱。」唐中閔也笑得賊賊的。
「說得也是。」
裴少寒瞪了兩人各一眼,把他當成什麼了?
「我在想的是,艾娜和她的組織是不是串通好的?不然為什麼他們會一口咬定是我們抓了艾娜,還一直給我們威脅,要我們放人?」
「故意的?」裴少寒皺起眉,思索這個假設的可能性。
「有可能。說不定一開始就是他們布下的陰謀,明知艾娜不會在這里,卻硬是找我們要人,還對我們在美國的合作對象了若指掌,進一步便提出恐嚇。搞垮我們之後,便來個條件交換——大概會要求少寒易主吧!我猜。這樣的話不僅可以把少寒及風輕挖角過去,翔雲幫也很有可能成為他們的附庸。你們覺得呢?」
呂沐遠夸張的拍拍手。「本次演講比賽的第一名是西雲集團的唐中閔先生,請上台領獎!」
恢復得很快嘛!
「不敢不敢!餅獎了。」唐中閔微微笑道。
看著兩人如此輕松愉快,裴少寒心里頗不是滋味。他是招誰惹誰了?先是俞筱茉的離開,再來又變成引起「外患」的導火線,這……這……唉!
他決定,等找到艾娜之後,先讓呂沐遠泄憤,然後他再來個第二灘——狠狠的甩她幾個耳光!這種欠人教訓的女人如果不好好的修理,全世界的男人都會被欺壓至死,含淚而終。
「對了。」唐中閔的表情突然由高興轉為擔心。「詩情最近都悶悶不樂的,因為她那個好朋友俞筱茉突然失蹤了一段時間,害她老是哀聲嘆氣的。」
「嘎?真的嗎?」呂沐遠睜大眼。「那紫翎不就整天對著你老婆的苦瓜臉?這樣對小孩子不好吧!」
「呂沐遠,你嫌皮癢沒人抓是不是?」唐中閔咬牙說著,開始卷袖子。「說我老婆是苦瓜臉!你這個菜瓜臉沒資格批評我老婆!」
「我是……菜瓜臉?胡說八道!我這麼英俊帥氣、傾國傾城的臉怎麼會是菜瓜臉?你說,我的臉什麼時候像菜瓜了?」
「從你誹謗我老婆那時開始就是菜瓜臉。」
「你……見色忘友!」
「亂講,這叫胳臂往里彎,幫自己人!」
裴少寒看著兩人莫名其妙的爭吵,對自己成為始作俑者倒沒絲毫罪惡感。
一番吵鬧之後,兩個無聊透頂的男人喘著氣,互相怒瞪著。
「不怕我降你的職、扣你薪水?」呂沐遠低聲問道,目露凶光。
唐中閔則很有骨氣的揚起一個不屑的笑。「哼!誰怕誰?」他自胸前的口袋中抽出一張照片。「我女兒的玉照,本來要送你的,不過現在……算了,紫翎才不希望她的照片落入一個對她父母不敬之人的手里!」
「你卑鄙!用這個威脅我!」被裴少寒認為有戀童癖的呂沐遠咬牙切齒的瞪著那張正在他眼前晃來晃去的照片。
「現在才知道我卑鄙?」平時溫文儒雅的唐中閔為了老婆的屈辱而變得一副邪惡的嘴臉。
斐少寒依然是無聊的看著兩個大男人爭得面紅耳赤,心里為他們感到羞恥。
他們在要寶啊?
「再見。」他站起身,不打算陪他們浪費時間。
「哦!少寒,幫我找找俞筱茉。」唐中閔喊道。
「嗯。」不用別人操心,他自己也知道要找。
「還有艾娜那個洋婆子!」呂沐遠補充道。
「嗯。」這他也還記得。
必上門,裴少寒听見里頭傳來了呂沐遠挫敗的哀號和唐中閔勝利的笑聲。他搖了搖頭。瘋了,這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