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好痛……
身體仿佛已裂開來一樣,輕輕移動手指,又是一陣鑽心的痛。
商九歌蜷起幼小的身體,然後慢慢地試圖站起來。
魔域的月光散發著微微妖異的紅,照耀在他曝露的脊背上,露出五條觸目驚心的血痕——那看起來就像是某種不知名生物所造成的深刻的抓傷,它們的下端滲出的鮮血正在沿著他細弱的背部向下流淌,而那些傷口上沾滿泥土與樹葉,看來仿佛受傷後在地上被拖倒摩擦過一般,傷痕邊緣已看不出形狀,只有血液呼應月光閃爍出紅色光芒。
痛……
緊閉上眼,商九歌迫使自己迅速站起,但劇烈的痛楚讓他不得不手扶在旁邊的一棵樹上。
他走到這里已花費了一個多時辰,除了背後的抓傷外,的疼痛才是讓他無法好好行走的元凶。
商九歌探手到自己腿間——他的衣衫已經被那人全數抓破了,因此他現在赤果著身體,連半點遮羞的東西也尋不到……但更重要的,是他現在要盡快地遠離那個人。
不可以被他發現自己剛才在他身邊,更不可以被他發覺他們之間所發生的事情。
商九歌拿出手,上面血濕一片,鮮紅得刺目,但掌上還感受到一些不屬于血液的粘稠。淡淡的,與血液的氣味不同的腥氣從手上傳來,他仔細看了,血液中夾雜著一些白色絲狀的黏液。
這是那個人的。
他按倒了他,然後進入他的身體——好痛,他真的好痛,那種異物凶猛地插了進來,把他扯開一般地痛,然後是一陣洶涌火熱。
他被穿戳著,就好象他平日里看水龍里和水榮于叔叔獵殺兔妖時一樣,標槍投出去,在那種長著大耳朵和尖牙的小生物身上造成一個致命的傷口。
他就好象一個獵物,而那個人就是他的獵人,他不讓他躲,用力分開他的雙腿,強健的身軀擠入他腿間,然後是連續不斷的抽出與插入。
他的身體上仿佛被開墾出一個洞穴,然後被不斷反復地洞穿,他痛得無法哭泣,只能看著那個人的臉被強迫搖晃著身軀。
青發的男人平常金色的眸子仿佛呼應著紅月的色澤,變成一片血紅顏色。他咆哮著沖進他的身體,用自己的一部分在他體內用力挖掘。
他漸漸痛得麻木……以為這樣的進出將延續到永久一般,他真的如此以為。
他的腳被固定在身體兩側,雙足大大分開,那個人則在他面前律動。
然後……他面前一片血色的紅……他昏了過去。等他再度醒來,那個人已在他旁邊的草地上靜靜入睡。
商九歌咬牙向前邁步,從他醒來開始,那種疼痛仿佛又在他身體里蘇醒了一般地凌虐他,但他選擇盡快離開。
他絕對——不會讓那個人知道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
他雖然剛滿十三歲,但他知道他方才跟那個人之間發生的事帶有什麼意味,他曾經無數次看著那個人跟女魔們做過這種事——他從不忌諱跟女魔們的這種交往,甚至當著商九歌的面也一樣。
但……商九歌並不是女人,他是個年屆十三的少年。而「那個人」,則是將身為孤兒的他帶回這里的龍冰——魔域掌握水之力的魔帝。
他不該試圖在這個時候靠近龍冰的!他最討厭男人靠近他——尤其是他!他並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過什麼,但從小開始龍冰就仿佛十分厭惡他的存在一般。龍冰從來不曾正眼看過他,仿佛當他不過是門外成長的一株小草一樣平凡普通。
他怎麼會以為在龍冰每月一次失去神志的時候是接近他的好機會?商九歌艱難地站立著,他望著天空中的紅月,淚水漸漸地布滿他形狀漂亮的漆黑大眼。
他真的……好想好想龍冰能對他說句話。
「啊……」
輕輕地申吟著,忍住疼痛,商九歌勉力向前走去。不遠的地方應該有條小溪,他要在那里洗掉自己身上的痕跡,然後回到水嬤嬤給他安排在水魔宮的房間里去,否則他會被發現曾經私自出去過。
他第一個認識的字,就是龍冰的「冰」字。水嬤嬤說雖然他跟著她長大,但把他這個人類的孩子帶到魔域托付給她的人卻是龍冰,而龍冰的名字,也是他第一個會叫的人的姓名。
從他懂事開始,他就一直很喜歡很喜歡龍冰,不僅僅因為他是水魔宮的主人,也不僅僅因為他對他有救命之恩,他也不知這究竟是為什麼,水嬤嬤說這是因為他沒有父母,但他早已將與龍冰一同揀他回來的水龍里和水榮于當做自己的父親叔伯一樣尊敬。
龍冰不一樣……也許因為每次只能匆匆看他一眼,他反倒天天將那抹飄逸青色身影牢牢刻錄在心。
直到他十二歲滿,因為刻苦博學並天生聰穎而有機會被選入謀士之中,他才有更多機會接近龍冰。
但他第一次對龍冰說話時候,龍冰卻對他無比冷酷。
他記得自己心跳陣陣,那個撲通撲通躍動的東西仿佛要從喉嚨里冒出來一般,他惴惴地站在新進謀士中看著龍冰,那個就是他一直心念的人了……他是那樣的俊美,青發金眸,天生的威嚴氣勢,卻內斂蘊涵在指爪之間,外露飄逸神色,仿佛什麼都不經意一般,卻讓他心中漫溢出幸福的微痛。
但龍冰卻給了他一句話——
「誰讓商九歌來這里,叫他滾出去。」
他冷冷地,金眸始終不曾看他,他只是看了手上的名冊,念了他的名字,就將他趕開了去。雖然後來老謀臣水涉始終留下了他,但之後,他從龍冰身上感受到的一直都是徹心的冰冷。
「呵……哈啊……」
不顧背後傷口的疼痛,商九歌靠在樹上休憩,他微張著小小的嘴,嘴唇被咬得紅腫不堪……
商九歌苦笑著,伸出舌舌忝舌忝自己的嘴唇,他的舌頭並不比嘴唇得到更好的待遇,他以為龍冰失神之後可以接近而潛入他房中——他看起來那麼地安靜,仿佛觸手可及,他忍不住伸手模他的額,卻招來狂風暴雨一般的痛苦遭遇。
一面進出他的身體,一面啃咬他的嘴唇,手指捏住下頜強迫他張口,然後將他的舌尖一並啃咬出腥甜血液滋味。
他模到龍冰的瞬間,龍冰忽地睜開眼,雙目泛起令人驚心的紅。
隨後他被拖起,被帶離房間,他們來到一片他常常去的草地,他總是在那里想著龍冰,想今天遠遠看見他的模樣,想著這個救了他的男人。
但這次不一樣……
他在這個他熟悉的地方被壓倒,被強暴,草與花在他身下被壓入泥土,而他的背上也留下龍冰狂暴索需時的抓傷。
他被翻過來,跪在地上,龍冰從身後貫穿了他,他的血落入泥土,而背上則被抓出條條傷痕。
「不準逃——」
他記得龍冰咬住他的後頸,低身咆哮時的只字片語。
終于听到水聲潺潺,走到溪流旁,商九歌腿一軟,就要栽入水中。
他已經沒有力氣了……閉上眼,商九歌任憑自己倒下去,但忽然左臂被用力一拉,整個人跌入一個溫暖懷抱。
「你不要命了?傷口沾了水,不死也是廢人一個。」
商九歌睜眼看搭救了自己的人,無奈看不太清,只見銀發碧眼,接著便昏倒在來人懷里。
***
魔域五魔宮各有顏色區分——地魔宮赭黃、水魔宮深藍、火魔宮赤紅、風魔宮薄綠、空魔宮則一概為透明材質所建。
從火魔帝龍焰帶著一個半大的孩子回到一片赤紅的火魔宮起,這一事件就被下令必須秘密封鎖在火魔宮麒麟殿中。
龍焰差人找來大夫診斷,派遣下級魔燒熱石乳與他擦洗,仿佛生怕這孩子會有什麼不測。眾人都在揣測這孩子來歷,但偏偏只有龍焰帶他來時的一面之緣——這是個模樣俊秀的孩子,仿佛不過十多歲年紀,而且只是個普通人。
這魔域哪里是普通人來得的,因此不必細猜便曉得他是水魔宮那名叫商九歌的少年,水魔帝龍冰從邊界揀來的人類之子。
進去麒麟殿的火嬤嬤與侍女們被吩咐絕不可泄露一星半點關于那孩子的消息,但還是有人忍不得口。
「可憐呀……一片好好的背,在地上擦得不成樣,傷口深可見骨。」
嘴碎的說了這半句,再也不敢多說,端著一盆變作血色的石乳匆匆離去。
只要是這火魔宮里的人,膽子再大也不敢不遵從火魔帝龍焰的命令,閑話說說就好,誰也知道只能限制在這宮中,若是傳播出去,龍焰的壞脾氣怕是沒有誰承擔得起。
而在那一夜之間變得神秘起來的麒麟殿里,商九歌緩緩覺醒于東方發白時刻,面前一片紅色,喚醒他來自龍冰一雙發狂紅眸的不堪回憶。
說不堪,卻不知不堪的是這副被凌虐得仿佛不是自己的身子,還是那顆尚不成熟的心。商九歌微微握拳,手顫抖得仿佛秋風中落葉,怎麼也握不緊。
又想起那狂風暴雨一般的痛,間中被龍冰捕捉的嘴唇,殘酷強迫拉扯糾纏的舌。
他醒來不會有任何記憶罷——水嬤嬤說過,龍冰每月定有一夜失神,那夜月光微紅,龍冰就將自己封在宮內,因為他一旦失神就極具破壞力,更不曉得自己會做出什麼事來,而他,則破解了龍冰自己設下的封印,龍冰從來不記得失神時的事,而想必——也一定不記得他。
為何他會覺得悲傷……
他知道自己不該犯了禁忌,因此才會拼死離開龍冰的不是麼?但心中卻有沉沉的失落。那種事……疼痛得很,全然不覺有什麼好,不能明白龍冰與那些女魔時候女魔的沉迷歡愉從何而來,他也不曾想過要跟龍冰做這樣的事。
但現在他卻覺得心中堵得難過。
忽地一激靈,他想起見過一首詞︰痴孩兒,憂懷忡忡心頭鬧,只為良人笑,牽掛纏繞,情意濃濃,竟妒花枝俏。
魔域里沒有人間那麼多的禁忌,因此他自小什麼都看什麼都學,其中也有這等的艷詞俗物!他天生聰穎,卻悟不透人們為何寫得出這等詞語,如今卻仿佛有人開了他的天靈,醍醐灌頂一般地,將情愛二字刻進他腦海。
商九歌楞楞地,仿佛雷擊一般。
他這是愛了?他愛了龍冰?以一介凡人姿態,弱冠少年的身子,還有一顆既痛又沉的心。
怔忡之間,一名男子已走到他近前,落坐在他身邊,伸手模模他的額。
「喂,你沒事吧!」男子問過,又搖搖頭,「龍冰做了那種事,你不可能沒事。」
「你是……」
銀發碧眸的男人……
商九歌勉強支撐起身體,他尚記得自己昏倒前所見到的,這男子救了他,他應當感謝才是……
「火魔帝……九歌謝你救命之恩……」
這房間裝飾堂皇,所有物品皆為赤色大紅,與他熟悉的青藍色的水魔宮有類似之處,想來這里應當是火魔宮,而面前的男人發色瞳色都與傳聞中的火魔帝龍焰一致,他如此推斷,當無失誤。
「商九歌?果然是龍冰揀來的聰明孩子,剛醒來就能看出這里是什麼地方我是誰,怪不得龍冰手下謀士都敬你三分,連夜叉族的叛亂也因你的擒王之計而和平鎮壓,是個人才。」龍焰笑著,眯了一雙綠色眸子,但下一步他卻緊緊捏住商九歌咽喉。「說,為什麼明知水魔帝每月一日的失神禁忌,還是要解開龍冰的封印,你到底有何企圖?」
龍焰的手掐住他,他幾乎不能呼吸,只好指指龍焰的手。
龍焰發覺自己不僅讓商九歌不能喘氣,也讓他有話不能說之後便立刻放手。商九歌落在床上,踫到背後的傷,又是一陣痛楚襲來。
「……哈……企圖……」
用力喘息著,將空氣吸入肺部……商九歌苦笑一聲望向龍焰。
「我只是……想靠近看看他!他救了我,揀了我,給了我名字,卻一直不願看我,我只想他看著我,一次也好……」
「因此你就去招惹失神的他?龍冰發瘋起來連我也制不住——雖然我與他的自然力屬性相反,他終究比我更強一籌。我曉得他對你做了什麼,如今你打算如何?告訴他?」
無端端地,龍焰就忍不住要去相信這人類少年說出的讓他覺得莫名其妙的感情就是真事,他龍焰一向做事憑借直覺,龍冰與他畢竟是同被造出于混沌,每當龍冰失去控制,他就有所感應。但昨夜他還是去得晚了,饕足的龍冰躺在草地上,旁邊是被扯破的衣物片片,而一條血跡蜿蜒而去——龍冰發狂全因他生性屬水緣故,每月有一天體溫巨降,此時需呆在溫暖的地方安眠——若是被人打擾,他就會向那人身上尋覓溫暖。
而這一夜,他選的是擾亂他睡眠的商九歌!
他順著血跡一路追去,在商九歌跌進溪流之前救了他,然後把他帶到火魔宮里安頓下來,才返回去清理龍冰作惡留下的種種痕跡,直到方才把龍冰丟回房去,他才得空回來看看商九歌的狀況。
「不……不要告訴他。」
商九歌驚恐地抓住龍焰的手。
不可以被他知道……若是被龍冰知道了,他只會比過去更厭惡他。雖然他從不知道龍冰對他的厭惡從何而來,但他曉得的,只要龍冰知道了,就連像過去一樣遠遠地看著他,在宮里听命做事,也會變成一個奢望。
他不能想,不敢想,在這個他已知道自己對龍冰的感情已臻情愛的現在,若是龍冰連這點微小的快樂也要剝奪,他怕自己……會心痛得無以復加。
「不告訴他?」龍焰皺眉,「你知道他有多可怕?只要他從你身上得到一次溫暖,他將會在每個月的那一天四處尋找你,他會再跟你做那樣的事——你的身子承受不起,他那時候仿佛一個怪物一般,你會比今天更痛……我怕他這次連封印也壓不住身體的渴望。」
龍冰過去就在狂性大發之時犯下殺孽,那是大約三千年前,他在失神時殺掉了一個自己的子民從他的血液中獲得溫暖之後,第二個月他竟然又出去殺人——後來他知道後造出封印把自己封住。這次雖然不知為何他沒有殺掉商九歌,但這種激烈到連他經歷無數次戰爭的龍焰看到商九歌背後的傷也要倒抽涼氣的,以十三歲的幼齡和一副人類的軀體,商九歌能承受得起幾回?
「你不告訴他,他就不會造出更強力的封印,這樣的他會對你做什麼,會造成什麼後果,別說你不能想見——你年紀雖小,聰穎天資連水涉這種老人精都要夸贊!我信你是無心打擾龍冰的安眠,但接下來的事卻沒那麼簡單。」
「他……他是想要從我這里得到溫暖?」
商九歌心里一動!
龍焰的話雖听來可怕,但卻給了他一點希望——如果龍冰不知道自己失神時候所做的事,那是否表示他每月有一次接近龍冰的機會?
「我……我不要告訴他,他每月都會來找我?」
「你想做什麼?難道你要讓他每個月都跟你做那種事?你不要命?……還是……不會!你剛才說你想他看著你,這跟那些纏上龍冰的女魔好像,莫非你跟那些女魔一樣愛上龍冰?」
龍焰察覺商九歌的心思,瞪大了眼連連後退。
他已打算把這小人兒丟回人界去了也!不告訴龍冰可以,大不了讓他以後每個月到處找商九歌就好,但是只要商九歌留在魔域,龍冰就會不斷地侵犯他!而他方才卻仿佛在商九歌臉上看到希翼神色!
天,誰來告訴他這是怎麼回事,他那個兄長是有名的討厭男人,如今卻不但跟個男「人」,而這個倍受傷害險些連命也丟了的孩子竟然決定留下來,每個月承受龍冰的虐待——那絕不是普通那樣愉快的,那根本就是無止境的痛苦,對那麼小的商九歌而言,沒有可能從中得到快樂。
「不成,這樣你會死。」
龍焰斷然拒絕商九歌的要求,就算他對龍冰抱有那種他怎麼也理解不來的「愛」也好,他不會眼睜睜看自己的兄長再犯多一次殺孽。他想起身離去,選擇不听商九歌的瘋言瘋語,但很快他發現他站不起來。
他的袖子被商九歌用力抓住,緊緊地,緊得那只失去血色的手指關節露出青白顏色——商九歌是那麼地用力,仿佛用盡他一生的力氣也不讓他走開。
「成全我!我只是想繼續留在他身邊,無論他對我做什麼也好……成全我……只要他對我做的事讓我不會死,我承受得住就好……對不對?」
辦膊的用力讓背後好不容易停止流血的傷再度迸裂,商九歌咬緊牙關企求龍焰。
他不會放棄,這也許是他唯一的機會,天可憐見,他一直那樣地希望龍冰能多看看他,如今是上天憐惜他,讓他有可能實現自己的願望,他不會這樣輕易就被擊退。
他听過水榮于說過從龍冰那里听來的母親的事,明明死去的母親憑借最後一點意志生下了他,他身上有遺傳自母親的執著——就算是死,他也不會對自己的選擇後悔。
「你……你放手……」
龍焰雖然殺敵無數,卻哪里見過這樣執著的人類?人不都該貪生怕死嗎?為什麼面前這個緊緊抓住他的少年眼中有視死如歸的勇氣?
因為那種看不見模不著的「愛」。
「我知道你有這個本事……火魔帝……魔界有促人成長的藥對吧!我從水嬤嬤那里听過,只要用了那種藥,我可以在一夜之間成長到十七八歲模樣……我……那樣我就不會死……」
「你瘋了!那種藥會折去你一半壽命,本來你該當個老爺爺,卻只能命喪壯年……你……」
龍焰開始覺得自己也糊涂起來——他何必跟這孩子解釋這麼多,直接把他記憶消除丟出魔域就好——但看著他的模樣,他總覺得自己這麼做,將會被這孩子一生仇恨。
「呵……你開始想幫我了!火魔帝……九……九歌求你……」
商九歌蒼白的嘴唇蠕動著,說出最後一句話之後便無力地倒了下去,而他小小的臉上竟還帶著笑容。
「啐!我這是找來個什麼麻煩!」龍焰愁悶地將手指插進發中抓揉著——這孩子與龍冰之間一定有什麼羈絆緣分,注定要牽扯一生,才會連他也跟著卷了進去。
「罷!反正這是你要的!我只是成全你。」
龍焰咬牙,走出麒麟殿,抓住站在門外守衛的火魔兵吼叫。
「給我把長老找來——我要他的神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