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宮鬧花邊 第6章(2)

「夕月,你還在生我的氣嗎?我一直是愛著你的,當時會決定和蓉蓉結婚只是出于無奈,自始至終我的心里只有你一個。」謝展翼表現得一往情深,含情脈脈地望著裴夕月出落得越來越嬌艷的臉蛋,最初會答應和裴夕月交往,部分原因是因為她真的是他見過最美的女人。

「事到如今才來說這些做什麼?你都已經結婚了,新婚燕爾不好好在家和嬌妻培養感情,反而跑來對舊情人表白,小心楊小姐生氣。」裴夕月感到一陣惡寒,要不是出于自己佔據了裴夕月身子的內疚,她才懶得和一個渣男說那麼多話。

怎麼會有人這麼無恥,結婚前害真正的裴夕月傷心欲絕,結婚後竟然還有臉跑來對她表達愛意,他是覺得只要說幾句甜言蜜語,她就會傻傻地陪他搞婚外情嗎?即使只是心靈上的出軌也是出軌,誰嫁給他誰倒霉。

「我已經離婚了,我發現自己始終愛著你,無法繼續欺騙自己,夕月,我知道你對我是有感情的,過去的事是我不對,我們復合好嗎?我會兌現承諾,馬上迎娶你的。」謝展翼激動地拉著她的雙手。

他發現她和從前不太一樣了,不僅態度冷淡,看著他時眼里也沒有半點熱情,他覺得一定是因為自己之前傷害了她,她才會故作疏離。

「你有病啊?你離婚是你的事,我可沒叫你離婚,不好意思,我沒興趣和你復合,請回吧!」听見謝展翼離婚讓她在心里驚訝了一下,原來是把她當備胎啊!想把她當成備胎也該想想自己夠不夠資格。

雖然很訝異謝展翼會這麼快就和楊蓉離婚,畢竟那可是個能夠飛黃騰達的機會,雖然靠著音樂才干和成為樂器公司女婿的緣故,謝展翼已經大大出名,但是缺少了大企業的力量後,之後想平步青雲是很困難的。

這個人之前都說出那種狼心狗肺的話了,如今怎麼可能突然良心發現。

若是從前的裴夕月可能會傻傻地和他復合,畢竟她很清楚從前的裴夕月對他用情有多深,以前的裴夕月性格有些驕縱,但在他面前卻卑微到了極點,整整等了他七年,七年的時光換來的卻是一封紅得刺眼的喜帖。

「拿開你的手。」裴夕月想抽回自己的手,無奈對方力氣比她大上許多。

「夕月,我知道你只是還在氣頭上——」

「松手。」一道低沉的嗓音打斷了謝展翼的話。

裴夕月光听聲音就知道來人是墨玄,畢竟他是她連作夢都會夢到的人。

最近她老是夢到自己穿著一身古裝華服和墨玄待在一間破廟里,不曉得是不是古裝劇拍久了,連夢到墨玄時,兩人也都是一身古裝。不過她只記得模糊的畫面,夢里具體說了些什麼也不清楚,也許是自己一有空就想著墨玄的事,才會連作夢都夢到他。

墨玄見謝展翼遲遲不開松手,直接狠狠抓住他的手,動作之快讓人根本來不及看清楚,謝展翼立刻疼得松開手,哇哇大叫。

「你又是誰?!這是我和夕月的私事,你插手做什麼?」謝展翼惡狠狠地瞪向墨玄,發現對方以保護者的姿態站在裴夕月身旁,忍不住懷疑道︰「夕月,這該不會是你的男友吧……」

「不是,他是我的保鏢。」裴夕月連忙解釋。

墨玄怎麼會突然下樓?她實在不想讓墨玄和謝展翼踫面,事情已經夠復雜了,她不想讓情況變得更加麻煩。

「只是保鏢就別來打擾我們。」謝展翼冷哼了一聲。

「信不信待會就不是手痛那麼簡單?」墨玄目光冷冽地看向謝展翼,散發著攝人的氣,覺得「只是保鏢」這句話听起來非常刺耳。

「別吵了,反正我是不會和你復合的,再見!」她不想繼續和謝展翼僵持下去,直接拉著墨玄一起走進大門,不理會謝展翼在後頭鬼吼鬼叫。

「夕月,我不會放棄的,我知道你心里還有我!」

裴夕月撇了撇嘴,農歷七月都還沒到,說什麼鬼話。他哪只眼楮看到她心里還有他,她心里只有墨玄好嗎?雖然墨玄心里那個人不是她。

唉!又不能直接告訴謝展翼她不是原本的裴夕月。

「剛才那個男人是?」墨玄蹙起眉頭,原本以為又是粉絲,但是從他們的對話來判斷似乎不是。

「那人是裴……我的前男友。」差點就月兌口而出說是裴夕月的前男友,幸好及時改口,她現在頂著裴夕月的身分,所以謝展翼是她的前男友並沒有錯。

「看樣子他想找你復合?」墨玄對方才那個男人沒半點好感。

「我和他不可能復合的,倒是你怎麼不好好休息,跑下樓做什麼?」雖然墨玄說他已經能行走自如,可是裴夕月覺得他還是需要多休息幾日,避免拉扯到傷口,否則反而更嚴重。

「紀芷菡打電話給我,叫我下樓接你,可能就是擔心你遇到像剛才那樣的情況,其實你剛才可以順著他的話說我們是情侶,他就會知難而退了。」听她說不可能和對方復合時,不知為何他的心里頓時松了口氣,原本烏雲密布的心情瞬間好了起來。

「之前去買手機假扮成情侶的時候,不知道是誰指控我說謊。」她可沒忘記那時墨玄還義正詞嚴說她撒謊騙人。

「多這一次有差嗎?」

「反正情況不同!」這個男人難道是忘了自己曾說過,要她千萬不要喜歡上他?她哪有臉再抓他來當假情侶。

「傷口已經復原得差不多了,明日開始我繼續保鏢的工作。」墨玄沉思了片刻,剛才那個男人看樣子並沒有放棄和她復合的念頭,有絲不安隱隱盤據在他心頭,若是不在她身邊守著,他無法放心。

他說服自己,會這麼想只是因為擔心對方繼續糾纏不休,而她可能會受到傷害。

「你再休息個幾日吧。」裴夕月覺得自從發現自己喜歡上墨玄之後,心情老是像坐雲霄飛車一樣起起伏伏。

只要和他在一起,一方面覺得只要能待在他身邊就足夠了,一方面又嫉妒他心里只有雲夕,感覺自己都快精神分裂了。

「再休息下去整個人都快生銹了,我心意已決。」墨玄十分堅持,待在家中反而一直想著她正在做什麼、擔心她會不會遇到危險,讓他更加坐立難安。

棒日,裴夕月繼續進行古裝劇的拍攝,這部戲的拍攝已經進行到了尾聲,導演想補拍幾場在棚內的戲,所以又回到片場拍攝。

她和墨玄一踏入片場大樓,就看到大廳被一片花海給布滿,而緊跟在他們身後進門的紀芷菡也被眼前繽紛的花海給震懾住。

「今天是有什麼活動嗎?」裴夕月狐疑地問道,眼前有各種顏色的玫瑰花,以這數量來看,應該是廠商舉辦活動才會如此大手筆。

「裴小姐,有一名先生指定這些花是要送你的,還有卡片。」大樓的保全看到裴夕月終于出現,立刻迎了上來,將代為保管的卡片交給她。

這麼多花擺在大廳讓保全人員很苦惱,見到裴夕月宛如見到救星。

「我?」她眨了眨眼,訝異地倒抽了口氣,連忙打開手中的卡片。

卡片上頭寫著︰夕月,我對你的愛就如這九百九十九朵玫瑰一樣長久深情。

卡片下方有署名,裴夕月看了之後只覺得雞皮疙瘩掉滿地,謝展翼是錢太多沒處花嗎?!

「是昨天那個男人?」墨玄昨晚私下聯系過紀芷菡,大致了解了裴夕月和謝展翼兩人過去的事,明明那男人已經傷透了她的心,竟然還有臉說要和她復合。

「謝展翼是認真想挽回你啊!」紀芷菡也看到了卡片上的署名,無奈地搖搖頭,「這些花怎麼辦?你要收下還是扔了?」

「夕月的追求者果然多如天上的星星,竟然那麼大手筆買鮮花贈與佳人。」黃琪螢優雅地走入大廳,但她的語氣句句夾帶著諷刺。

「你那麼喜歡的話,那就送你吧!」裴夕月對黃琪螢早已沒半點好感,她偷偷覷了墨玄一眼,但他在見到黃琪螢時並沒有露出什麼不同的表情。

這兩個人上次到底在民宿說了什麼?一想到黃琪螢抱著墨玄的樣子她就郁悶,差點撕爛手中的卡片。

「我可沒奪人所愛的興趣。」黃琪螢嗤之以鼻。

「說的也是,黃小姐的興趣應該是把人扔在山里。」裴夕月慢條斯理地說道,而後佔不到便宜的黃琪螢便氣沖沖地離開。

裴夕月頭疼地看著被花海淹沒的大廳,再不處理掉的話,一直佔著道路會給其他人帶來不便。

「紀姊,請人把這堆花送到我家吧!」她嘆了口氣,雖然不想收下謝展翼送的花,但是玫瑰是無辜的,這麼多玫瑰丟掉有多可惜,只好把花都搬回家,大不了這幾天都泡玫瑰浴,還能倒掛起來風干,做點玫瑰干燥花之類的。

「你要收下?」墨玄以為她會把花扔了,沒想到她竟然要收下,難道她對前男友還有感情?

從紀芷菡那里得知,裴夕月在十八歲那年和謝展翼分手後,心里一直沒忘掉對方,直到半年前出了車禍後,才沒有再提起謝展翼的事。

愛了那麼多年的人,果然不是說遺忘就遺忘的吧?即使對方傷她再深,心里仍存有那個人的位置……

「這次就先收下,我再傳訊息告訴謝展翼別再送了。」裴夕月並沒有注意到墨玄的異樣,只想著該怎麼讓謝展翼知難而退。

紀芷菡覺得這兩個人自從墨玄受傷之後,氣氛一直都處于一種尷尬的狀態,似乎都互有心事,前幾天她和陳宥又開玩笑,問裴夕月是不是真的看上墨玄了,沒想到裴夕月竟然沒有反駁。現在又憑空殺出個謝展翼,紀正菡深深明白裴夕月對謝展翼用情有多深,所以也猜不透裴夕月究竟會如何選擇。

接下來的幾日,謝展翼都事先打听到裴夕月的行程,一下子是叫了一台咖啡車,請劇組的所有人喝咖啡,一下子又是請街頭藝人當眾演唱他寫給她,並且親字填上歌詞的曲子,最後又默默替劇組的殺青慶功宴買單,搞得全劇組都知道有個「深情又多金」的人在追求她。

謝展翼從哪一點覺得她會喜歡這些鋪張又浮夸的追求方式?呃……也許以前的裴夕月會喜歡,但是現在的她只覺得不堪其擾。偏偏謝展翼做這些事情時都沒有現身,而她早已傳了無數次要他別再來騷擾的訊息,他好像都當作沒看到一樣。

她忍不住將謝展翼代換成墨玄,如果是墨玄為她做這些夸張的示愛,她竟然覺得自己會樂到整晚都睡不著。

原來不是追求方式出了問題,是對象出了問題。

慶功宴進行到一半時,裴夕月直接打了通電話給謝展翼,想約他出來當面說個清楚,因為她傳的訊息都被無視,避免夜長夢多,只能當面做了結了。再被謝展翼這麼干擾下去,她都不用工作了。

除了墨玄之外,紀芷菡和陳宥也一同參加了慶功宴,裴夕月看墨玄又被黃琪螢纏著,索性別開視線,眼不見為淨。她告訴紀正菡自己和謝展翼有約,要趁著這次機會去把話說清楚,她會自己搭計程車回去,讓他們不用擔心。

夜晚氣溫較低,裴夕月披上外套,緩緩走到餐廳外,今天整間餐廳被劇組包下,除了劇組的人之外,沒有其他客人,而大部分劇組同仁都還在餐廳里把酒言歡,因此餐廳外只有幾輛計程車和餐廳的接待人員。

她正想上前去搭車時,右手突然被人從後頭拉住,她詫異地轉過身,看清對方的容貌後才松了口氣。

「墨玄,你都不出聲是想嚇死人啊?」

「為什麼要去找謝展翼?」墨玄的語氣格外冰冷,他很少用這種語氣和裴夕月說話。

一注意到她獨自離開餐廳,他便去問紀芷菡為何裴夕月要單獨先行離開,當听到紀芷菡說裴夕月是要去找謝展翼,他想也不想就立刻追了出來,心中有把無明怒火燃燒著。

「我有些話要當面和他說清楚。」裴夕月第一次見到墨玄這麼冷冰冰的模樣,彷佛隨時都會凍傷人似的,害她有些畏懼,她想抽回自己的手,無奈他完全沒有要松手的意思。「你、你先松手。」

「不要去。」此時,他的嗓音略顯沙啞,這三個字既像是命令,又像是乞求,連他都不清楚自己為何會有這些月兌軌的舉動。

他不想讓裴夕月去見謝展翼,看著她離自己而去的背影令他害怕,下意識拉住了她的手,不肯輕易松手。

「別鬧了。」裴夕月覺得莫名其妙,墨玄突然追上來就是為了叫她不要去見謝展翼?他剛才明明還和別人有說有笑,她都沒有去干涉了,他憑什麼干涉她要去見誰?

「跟我過來。」此時的餐廳門口雖然沒什麼人,但仍不適合談話,他拉著她的手想去沒有人打擾的地方。

「不要!你到底想做什麼?」裴夕月死命掙扎,就是不肯乖乖跟他走。

墨玄今晚是吃錯了什麼藥?陰陽怪氣的,就算在慶功宴上喝了點酒,也不至于醉到像換了一個人似的吧!而且墨玄老是說喝酒容易誤事,在慶功宴上也只是基于禮儀抿了幾口酒,根本不可能因此喝醉,再說慶功宴準備的酒濃度都不高,她喝了好幾杯都還清醒得很。

此時的墨玄沒有多余的耐性,直接將她打橫抱起,不理會她的抗議和掙扎,既然她不肯乖乖配合,他只好使用蠻力了。

「墨玄!我是你的老板耶!」裴夕月嚇得驚呼一聲,她可是雇主,這個保鏢竟然造反了,完全不听她的話。

「這種時候才想到拿雇主的身分壓我?」墨玄對于她的抗議不予理會。

「快點放我下來,小心、小心我開除你!」她的威脅毫無作用,連她自己都覺得心虛,哪有可能真的開除墨玄,可是這也不代表他可以無視雇主的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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