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滄緯帶女子回到公寓里,女子默默的跟隨著他,一拐一拐小心的走著,他刻意放慢腳步配合她,也任由她抓著自己的衣角。
他知道這是一種情緒依賴,雖然他很想告訴她,他不會丟下她跑掉的,她可以放心。
「到了。」
必滄緯掏出鑰匙打開門,要女子先進入。
「你要不要先洗個澡……」關滄緯看她全身滿是髒污,狼狽不堪,所以提議她先洗澡。
「至于衣服……我去翻找一下,希望你不會介意穿別人的二手衣。」因為歷任女友都會在他這里過夜,他的公寓多少都會留下一些女人的衣物。
甄蝶搖了搖頭,表示她不會。
「那就好,你先坐著等我一下。」
必滄緯看了一下她的腿,有多處的挫傷且血跡斑斑,看來他不僅要幫她找女性衣物,還得把醫藥箱給翻出來。
找出衣物後,關滄緯帶甄蝶到浴室門前,還特別叮嚀她要小心傷口,再幫她帶上門。
甄蝶在浴室里待了很久,除了要平復仍然驚嚇的情緒外,她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就這麼跟著一個陌生男人回家了。
她試圖發出聲音,卻發現自己因為太過緊張,短時間內無法完整的說出一句話來。
甄蝶在浴室足足待了快一個小時才出來,關滄緯早已經累癱倒在沙發上呼呼大睡。
見他已經熟睡,甄蝶也不好出聲喚他,她就這麼怔忡著站在客廳中央注視著他的睡容。
她還記得他有對想欺負她的壞人說,他已經三天三夜沒有合眼……
很奇怪,他對她而言僅是個救了她的陌生男人,但她就是無條件的信任他了。
當關滄緯突然蘇醒過來,他對上一雙美麗如一潭幽靜湖水的黑眸,當下他以為自己仍在夢境當中。
一位縴細的美女,穿著白色的連身棉衫就站在他的面前,溫柔的注視著他……
若這是一場夢,那還是一場美麗至極的夢……不,現實在剎那間閃回關滄緯的腦袋瓜。
不是夢,是現實。
他是真的從外頭救了個女人回來,只是差真多,原本狼狽的女人在洗完澡之後,竟然成了如出水芙蓉般的細致美女。
美女……向來是他的死穴,尤其是縴細柔弱、楚楚可人,看起來非常需要被照顧的美女……眼前這個就是。
「你、你洗好了?」很好,他發現自己口吃了。
「嗯。」甄蝶立在原地,輕頷酋。
未干的濕發順著她細致的臉蛋貼著,她看起來是那麼的無助惹人憐惜,白色棉衫對她來講太過寬大了,就像個偷穿大姐姐衣服的小女孩……
露出來的小腿傷痕累累……關滄緯看了覺得自己的心都揪成一團,但同時又悸動不已。
他朝她勾勾手。「過來坐下。」又拍拍面前的沙發。
甄蝶听話的在他面前落坐。
「把腳抬起來。」
他一個口令,她一個動作。
只見他打開早準備好的醫藥箱,小心且溫柔的幫她腿上的傷口消毒上藥。
她因疼痛鎖眉的模樣也叫他心疼不已。
他輕柔的握起她的腳踝,她連腳底也受傷了,恐怕她是赤腳跑了好一段路。
「忍點,這會有點痛。」
碘酒的刺激讓甄蝶想縮回腳,但卻被關滄緯給握著。
「乖,這不消毒不行。」他安撫她。
在他溫柔的言語安撫下,甄蝶緩緩的放松下來,乖乖的讓他上好藥。」好了。」關滄緯收好醫藥箱。「時間已經很晚了,你若不介意,就在這留宿一晚,明早我再送你回去。」
必滄緯承認,現在他恐怕也沒體力跟精神送她回去。上個禮拜才剛跟教授從英國回到美國,這一個禮拜大部分的時問都留在學校趕課業進度,誰叫他是個很愛趴趴走的研究生,他認為就算學的是硬梆梆的建築,也不該只是紙上談兵而已。
必滄緯帶甄蝶到客房門口。
「晚安。」
他旋身卻發現衣角又被抓住了。
啊?他錯愕的看著她,有些哭笑不得。
「你這樣……我們如何睡覺?」
甄蝶搖搖頭,她的意思是,她不管,她就是不要離開他的身邊。
瞧她一臉堅決,關滄緯無力一嘆。
「乖乖進去睡覺好嗎?」
甄蝶還是搖頭。
沒辦法,關滄緯只好出言「恐嚇」。
「要跟我睡可以,但我不擔保會發生什麼事喔。」
本以為這樣的威脅會有用,怎料她竟然還是搖了頭,關滄緯的嘴角已經微微在抽搐了。
面對自己的「死穴」,他真的可以在床上不為所動嗎?好難真的很難……
他的大手猛地搭住她左右的細肩。「男人都是靠下半身思考的動物,我不是在跟你開玩笑的。」
「我……也,不是。」
甄蝶試圖發生聲音來,說明她的感受。
必滄緯翻翻白眼,很好,對方也都肯了,那他還在客氣些什麼……不,他又不是禽獸,怎麼可能欺負一個剛落難的女子。
「好吧好吧。」關滄緯只好認了,再這樣拖下去,今晚他別想睡了。
必滄緯只好任由她隨自己回房。
還好他有一張大床,一人睡一邊應該還算在安全領域內。
「這樣總可以睡了吧。」
甄蝶滿意的點點頭,她羞怯的一笑,臉頰兩個小酒窩若隱若現,關滄緯簡直快瘋了。
他命令自己快點躺下閉上眼,什麼都不看,也什麼雜念都不想。
老天爺,他今晚明明是做了好事,救了個差點被強暴的女子,還帶她回家收留她一晚,怎麼還得面臨這麼大的考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