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總裁,你這是在叫我嗎?」
也許是沖擊太大,或許是出于自我保護,溫貝萸打算不認賬,不認他這個人,反正她早已看破,早將他從生命中剔除。
有意思!
藺承輕挑了挑眉。
「你不認得我了?」或是,佯裝不認得呢?
「我當然認得,你是副總裁啊。」溫貝萸繼續裝傻。
「呵呵。」藺承干笑兩聲。
丙然她不如以往那麼單純好騙了,人總是會長大的。
好吧,既然她選擇裝模作樣,那麼他只好開門見山,直接將見她的來意說清楚。
藺承原本還漾著笑意的俊臉,在瞬間翻臉如翻書。
他深邃的黑眸射出警告意味濃厚的冷意。
「不管你是裝傻,還是真的已經忘了我這個人,我不在乎,今天要你來只是想給你一個警告……」他的笑陰森森的,讓人不禁感到害怕。
「千萬別跟嚴董事合作,也別妄想拿我們的過往來壓制我,你最好乖乖當你的小職員。」
溫貝萸緊緊握著拳,她花了好大的氣力才壓制住自己打從心底冒出的冷顫。
「記住我的話了嗎?嗯?」他的聲音毫無感情,雖然她確定看到他的嘴角輕揚似乎在笑,但那笑真的很恐怖。
「我、我記住了。」溫貝萸現在只想離開。「副、副總裁,我、我可以走了嗎?」她連聲音都在顫抖。
「嗯。」他別開眼,不再看她。
溫貝萸幾乎腿軟,打開車門恨不得長出翅膀即刻飛離這里。
「對了……」才跨出車門一腳,藺承又開口了。
溫貝萸的身軀僵住不敢動。
「你應該不會像老舊八股的八點檔連續劇一樣,突然冒出個孩子說是我的親生兒子,想以此來要挾我吧?」
溫貝萸因為他的問話一顆心差點激烈的擠破胸膛。
「沒、沒、沒有,當然沒有。」她打死也不能讓他知道寶貝的存在,要不然……
她不敢再往下想了。
見他不再有反應,她連忙離開車子,狼狽的逃離停車場。
怦怦!怦怦!怦怦!
走在大馬路上,她的耳里完全听不見任何聲音,只有自己急促的心跳聲……
溫貝萸失魂落魄的回到家,連煮個晚餐都把糖當成了鹽巴加,要不然就是忘記放調味料。
「你是怎麼了?調到秘書處工作壓力太大,傻了喔。」
待寶貝睡著之後,白乃甫來到客廳,就見溫貝萸手里抱著大抱枕,雙眼失魂中。
「女乃女乃,我遇到他了……」她說,氣有點虛無飄渺。
「誰?」白乃甫沒好氣的說。真不知道她是遇到什麼東西才會這樣要死不活的,是遇到鬼了嗎?!
「寶貝的……爸爸。」
「啥?」他有沒有听錯?
「就是那個莫名其妙失蹤,害你以為他已發生意外哭得死去活來,還帶著身孕想跳河自殺的那個男人?」
白乃甫真是一針見血。
「在哪遇到的?」
「公司。」
「什麼?他也在星辰工作!」真是老天有眼,讓他知道這個負心漢還活著,他絕對要讓他好看……不不,他這麼瘦弱,還是花錢請幾位大漢痛扁他一頓好了。
「嗯,副總裁。」
「副、副總裁?」有沒有搞錯,負心漢還位高權重。
等等,副總裁……白乃甫仔細思索「星辰金融集團」的副總裁藺承不就是藺家的獨生子,也是未來的接班人。
白乃甫雖不在商界,但他畢竟也是企業家之子,家族財力雖不及星辰集團,但也算是中等的企業,他從小耳濡目染自然對商界多少會有些了解。
「不可能,你會不會搞錯了,藺承可是藺家從小栽培的接班人,捧在掌心疼的東宮太子,他怎麼可能……」
藺承跟溫貝萸根本是兩個世界的人。
「我也不敢相信,但他自己也承認了。」
白乃甫皺起眉頭,其實他對溫貝萸那段過去並不了解,當初在她自殺的河邊兩人再度相逢,彼此扶持到現在,他很怕提起那段讓她傷心的過去,所以並沒有追問的太詳細。
「他警告我,不許拿過去來威脅他,要我閉嘴。」
「太過份了吧!」
「沒關系的,我巴不得跟他劃清界限。」溫貝萸搖搖頭,「只是我怕……」
「怕什麼?」
「我怕他會知道寶貝的存在而做出些什麼舉動來。」
「你怕他會把寶貝要回去?」
「不管是什麼,我都不要寶貝離開我。」
「還是你把星辰的工作辭了?」
如此一來就可以遠離藺承,不用再擔心受怕。
溫貝萸的確有考慮,雖然好不容易才考上「星辰」,但工作跟寶貝一比根本不算什麼,工作再找就有了。
「好,我會把工作辭掉的。」
白乃甫見溫貝萸仍一臉傷心,他心疼的拍拍她的頰。
「都過去了,別想了。」
「我都已經試著遺忘了,為什麼他要突然再出現?」
那一段過往啊,曾經是她最甜美的初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