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冥注定的緣份 第8章

今晚,是一個失眠的夜,婉瑩回家團聚。

婉瑩不在,他的心就像失落了什麼。他永遠回不到從前的生活,只因為她,讓他變得不再是自己。

以為回到家,看到的是空蕩蕩的房子,沒想到婉瑩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他只因她的存在而變得開朗。

「沒有回家嗎?」他坐在了她的身邊,把她輕輕地攬入懷里。

婉瑩抬起頭,望向他,他要讓她回家嗎?毫無預警地,他就要放了她,不用跟她打一聲招呼。

「你想讓我回家嗎?」她不再看向他,把臉埋入他懷里。離開他是早晚的結局,只是真正地離開時,她卻丟了這顆心。

「婉瑩,」他捧住她的臉頰,讓她看著他。「你有自由,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我只想讓你快樂。」

「即使快樂的原因是……」

「不要提離開,除非你愛上我,否則我決不放手。」面對她飄忽不定的心,他何時才能真正擁有?她一旦愛上他,他更不可能放手。這輩子,都注定她是他的女人。

「身為情婦是不應該愛上自己的恩客的,這一點我記得很清楚。」

「你是我的女人,不是情婦。」他鄭重其事地告訴她。

女人?情婦?有區別嗎?不是一樣被他玩弄後可以任意遭棄的玩具嗎?傻呵!明知這是一條不歸路,她卻依然義無反顧,就像被魔施了法咒,再也恢復不了原來的自己,因為他早已深植入她的內心深處。

「或許你想成為我的妻子?冠上我的姓?」見她沉默不語,他試探性地問。

「沒有!」她立刻解釋,「我從沒想過要成為你的妻子,我知道身為情婦的職業道德,不能愛,不能恨,不能有所要求,更不能有所希望,也不能有孩子。」

不要孩子!那他的計劃豈不是白費。只有利用孩子才能綁住她的人,這是他計劃很長時間的計謀,怎能讓她不要孩子就破壞掉,怪不得這些日子努力全都白費,原來……

「你有防孕措施嗎?我怕萬一不小心有了孩子怎麼辦?」他探問她。

「當然有,要不然怎當你的情婦。」婉瑩說。她當然知道有不少女人妄圖用孩子綁住他,再冠上他的姓。但他從沒讓這種事發生,他是不是也怕她這樣做。

「噢?」他挑高了眉,「用什麼方法?」

「藥,我想不會出問題。如果你怕,你應該比我更懂得如何做。」這點生理小常識他應該比她懂得多,又何需她來提醒。

嘉凱嘴角牽出一抹愉悅的笑。

勝利在望了,不是嗎?也許過不了幾個月,她就可以奉子成婚,被他拐進結婚禮堂。

避孕藥換成保健藥最容易不過。

她不懂他為什麼突然高興了起來,是因為听到她的保證了嗎?還是確定了自己不能被綁住的事實而高興,畢竟她遂了他的意,不想爬上他頭頂。

「我好累。」突感四肢百骸癱軟無力,她把臉深深地埋入了他胸膛,緊緊地擁住他。這是第一次放任自己去靠近他,接觸他。為什麼?她不知道,也許是因為心里的失落和悵然,想抓住他一絲絲的關愛和憐惜。遲早她是要離開他的,為什麼不在離開他之前讓自己好好擁有他、愛他——只是偷偷地愛他。

難得她主動接觸他,許嘉凱興奮地緊攬住她,難道這是一個好的開始嗎?

如往常一樣,許嘉凱陪客人到凱旋大酒店。今天生意談得出奇順利,也讓他的心情更加輕松愉悅,臉上洋溢著幸福的微笑。

婉瑩來到了坐落于市中心的許氏大廈,直接進入二十八樓——許嘉凱的辦公室。朱文娜帶著職業性的笑容迎向了她。

「請問小姐,你有什麼事嗎?」

「我找許嘉凱。」婉瑩回答。

「是你?」朱文娜認出婉瑩。畢竟她是唯一敢惹怒許嘉凱還能全身而退的女人,這次她不知道又有何事?每次之後,許總都會大發脾氣,這次……「你預約了嗎?」

婉瑩搖搖頭。「沒有。」

「如果沒預約,我勸你最好不要見他。今天許總很生氣,我怕你像上次一樣惹怒了他,他發起脾氣來真的很害怕。」朱秘書好心勸說婉瑩打消見許嘉凱的念頭,她惹怒他的後果是他們這些小職員承受不起的。

她沒有惹著他,他又為何無緣無故生起氣來。許嘉凱,捉模不透的男人呵!她原來不打算到他的辦公室,既然他正在生氣,還是少惹他為妙,她不知道自己哪句話說錯又會惹火他。轉身待要離開,許嘉凱從辦公室里出來。

「已經來了,為什麼要走?」許嘉凱站在辦公室門外,「進來。」他命令婉瑩。

婉瑩隨他進了辦公室,扔下了所有奇怪的員工。她每次來不用預約就能輕易見到許總,而每次又惹得許嘉凱怒火沖天地離開。

「告訴我,你跟那個男人是怎麼回事?」臉上明顯露著因妒意引起的怒氣。

「朋友。」她冷冷地回答。她不喜歡他一副高高在上把她視為他所有物的樣子,他沒有權利干涉她的事,就像她也無權干涉他跟其他女人一樣。他身邊一直有別的女人,不是嗎?他又憑什麼質問她?

「什麼樣的朋友?是普通朋友?還是更為親密的朋友?」

「你到底要怎麼樣?」婉瑩不喜歡他的語氣,「我交什麼樣的朋友你無權過問。」

「無權?」他怒吼一聲,沖到她的面前。「從我們第一次見面開始,你的所有權就屬于我。」他向她宣示。

「你霸道得不可理喻,當初並沒說明我不可以交朋友。」

「你交多少朋友都可以,唯獨不可以交男朋友。」

「你不講理。」

「你說我不講理我就不講理,從現在開始,我不準你再見羅飛。」

「你不讓我見,我就必須听你的?我不會任你擺布,我見他,又怎麼樣?」

許嘉凱狠狠地盯著她,她就這麼喜歡那個男人?為了那個男人不惜惹怒他?妒意再次燃遍他全身。

「你喜歡他?」

「是!」婉瑩不假思索地賭氣回答他。

他愛的女人卻愛著別人!妒嫉沖昏了他的頭腦,他一把抓住她,強迫她望著他。許嘉凱怒氣沖天,斂去他所有的柔情,冷硬著一張面孔。豈有此理,他的女人決不允許愛上別的男人。人是他的,心也是他的,她是他的人是這輩子都改變不了的事實。

「你這個水性揚花、濫交的賤女人,你跟著我,心里卻想著另一個男人,是不是?」

「你說什麼?」婉瑩不相信他的話,他竟然把她形容得如此不堪。

「你沒听清楚嗎?我說你水性揚花、下賤,勾引到我之後,又想勾引另一個黃金男人,勾引到手之後再演一出消失的戲不是你一貫的拿手好戲嗎?所以我跟他都對你產生興趣,更被你耍的團團轉!不是嗎?」

「是!我水性揚花,我勾引你之後又想勾引他。因為他比你有學識,他溫文爾雅,浪漫多情。我喜歡他!你滿意嗎?」婉瑩氣極了,無法相信他居然說出這樣的話,不顧她的感受,狠心傷她的自尊。

「你休想再見他!」嘉凱閃著危險的眸光,加強手上的力道捏得她皺緊了眉頭。他為了那個男人,竟不惜與他作對,挑畔他的耐性與脾氣。

「我——恨——你!」婉瑩一字一字地對他告白,眼中盛滿了失望和恨意。他從沒珍視過她,他只把她當成他的所有物,在他還沒有厭了她、膩了她的時候,不許任何人踫他的東西。

她掙月兌掉他的箝制,沖出他的辦公室。

「不許走!」許嘉凱命令。

婉瑩依然義無反顧地走了出去。

「你要去找他,對不對?」他跟在她的後面憤怒地大聲詢問。

「是!」竟然扯謊,索性就一扯就底。反正他已經認定了她是那樣的女人,更認為她跟羅飛有不可告人的關系。

一個箭步沖在前頭,他一把攔住了她的去路。

「你敢再說一遍,」許嘉凱威脅著她,「你是不是讓我說出所有的事,好炫耀你的好事,你的本領,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是什麼樣的女人?」

「你敢……」

「我為什麼不敢,你都不怕,我又在乎什麼,反正事實本就如此。」如果只有這樣才能逼她留下來,他不惜任何代價,讓她恨他好了,總比她離開他好。他承受不住他失去她後所帶來的後果。

「啪!」一聲清脆的掌聲響徹整個樓層,震驚了整樓的工作人員,大家的目光齊射向掌聲的來源處。看到許嘉凱的臉由青轉白,又由白轉黑地沉了下來,他們都嚇得不敢直視他,瑟縮地埋下頭。接下來的時間變得沉靜、冷肅。

這個女人不要命了,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能打許總裁耳光啊!他是什麼?出了名的冷酷無情,嚴厲狠絕。所有人連大聲說話都戰戰兢兢,像她這樣打許嘉凱更是他們想都不敢想,夢都不敢夢的。

慘了!這個女人完了!許嘉凱要怎樣對付她才可消那一巴掌之恨?打那一巴掌之仇?

從沒有人打他!包從沒有女人敢打他,她卻在他所有的手下面前打了他?!包令他氣憤的是,她竟為那個男人而打他!這個不要命的小女人,就因這個巴掌,他也不能放過她,他要她為了這個耳光付出代價!

許嘉凱一把扯住她,把她硬月兌進了辦公室。如果不是在外面,如果不是那該死的承諾,他早吻了她,向她宣告她是他的女人。

慢慢地湊近她的身邊。

「如果你敢再見他,我不在乎在這宣告你是我的女人,反正這對我沒一點壞處,倒是你……這種結果你自己選擇。」他知道對付她的最好辦法,他語氣篤定,冷冽的眼光似要穿透她的心,勢在必得的氣勢顯示出他的決心。

「如果你敢,我會恨你一輩子。」

「我為什麼不敢?」許嘉凱揚高了聲調,「在世界上沒有我許嘉凱不敢做的事,你以為我會怕你的威脅?如果你敢不听我的話,後果你應該知道!」

她怎麼會惹上他?遇上他是她的幸運還是不幸?面對他的威脅和強逼,她竟毫無招架之力。天哪!她竟然愛上了他這個冷酷無情、狂傲自大又喜怒無常的男人!她的心泛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悲涼和傷痛。緊閉雙眼,不想讓自己的脆弱和真情流露在外,痛楚撕扯著她的心,灼痛了她的心。

懊死!他怕極了她痛苦難過的樣子,她的痛讓他亂了方寸,更是他的致命傷,她強隱痛苦的表情令他無緣由地恨自己。他知道他不該這樣對她,更不該利用她的弱點威逼她。但除此之外,他又如何獲得她的心,留住她的人?

「我知道你恨我,恨我強迫你留在我身邊,更恨我干預你的自由。」他輕輕地把她拉入懷里,在她耳邊輕訴低喃。「我不願讓你離開我,更無法忍受你與別的男人在一起,包括羅飛,你懂嗎?婉瑩。」他問她,「我妒嫉,妒嫉得發瘋發狂,你只屬于我!你的人、你的心,包括你的笑、你的一切。」

妒嫉!他妒嫉?這可能嗎?這男人真是令人捉模不定,她越來越搞不懂他。一會兒沖動易怒,一會兒又溫柔多情。她可以把現在的他認為是對她也是有一點點喜歡她、在乎她的嗎?如果是,那剛才……。

「妒嫉代表什麼?是因為我不屈服嗎?還是你強烈的佔有欲?」

「我該拿你怎麼辦?婉瑩。」他把她摟得更緊。她總是把他的真誠好意,錯解得一文不值。

她對他的感情是他捉模不透,揣模不著的,這讓他沒有安全感,生怕她會離開他。在遇到她之前,他的生活燦爛自我,一切以自我為中心,此刻的他卻失去了以往所有的自信和尊嚴。為了她,他不惜利用卑劣的手段,更不惜自毀承諾地硬霸住她。

他早已習慣她在他身邊的日日夜夜,無法承受她離開他之後所帶給他的煎熬。所以,不論她愛他與否,他都不打算放了她。就算用一輩子時間去贏得她的心,他也甘願。

凱旋大酒店,聚集了各路記者,誰都不想錯過今日的服裝展示會,會場被擠的水泄不通。

舞台上,身材高挑、搖曳多姿的模特兒展示著一系列新穎服裝,充滿靈性、飄逸又具有現代感的服飾,吸引著每一個人。

婉瑩站在後台觀看著這場服裝展。很奇怪,展會結束時,竟沒看見許嘉凱上台謝幕。他應該是今晚的焦點人物,有什麼事讓他忘了這次重要的宣傳機會。她左顧右盼地尋找許嘉凱的身影,誰說不愛他,騙鬼去吧,她現在已經在為他牽掛、擔心了。

徑自來到許嘉凱的專用房間,舉手要輕敲入內,婉瑩被里面的聲音嚇住了。她停下手,里面有女人嬌笑、發嗲的聲音,婉瑩忍不住推開門,向里面看去。

頓時,她僵住了!

整個晚上,婉瑩一直坐在沙發上等著嘉凱回來。

當嘉凱擰門進來,看見婉瑩呆坐著的時候,他即驚喜又憐愛地來到她身邊。

「這麼晚了,為什麼還不睡?」現在已經是半夜三點鐘,等他回來嗎?她的身體要不要了,她明天還要上班。

「等你回來。」

就為這句話,他心頭溢滿了幸福和柔情。她還是在乎他的,要不然,她不會坐在客廳等他回來。

「傻丫頭,這麼晚了,就應該躺在床上好好睡覺。」他寵溺地揉搓著她的頭發,再美麗十足的女人也令他無動于衷,唯獨眼前清雅聰慧的她攬滿了他整個視線。「今天的服裝展示會成功極了,我們又可以簽訂好多訂單,接下來的日子,你會更忙。」真想不出,平平凡凡的她可以設計出超凡月兌俗,帶領中國潮流的服飾。滿心幸福的許嘉凱並沒發現婉瑩今晚異常的冷靜和沉默。

「嘉凱,我們談談好嗎?」她說。

「談什麼?」他毫無興趣地問。他不認為有什麼話非要在半夜三更談,現在他倒更想洗個痛快澡,然後抱著她入睡。想起美艷的模特挑逗他時的模樣,如今抱婉瑩入懷溫馨、甜蜜的感覺,令他忍不住想要她。她輕意地就能撩起他的激情與狂熱。「我們到床上談好嗎,我好想要你。」他湊近她,把臉貼向了她的磨蹭著。

他不是已經翻雲覆雨過了嗎?這會兒又巴不得想要她,男人呵?貪心又花心,要了一個女人不夠,想把天下間的美女盡收懷里。她皺緊眉頭,對他的熱情攻勢毫無反應。她的身體已經排拒他了,她不要一個剛踫過別的女人的他再來踫她。好啊!她的身體不再屬于他,心自然慢慢地能收回,是該徹底離開他的時候了。

「怎麼了?」他發現她的不對勁,看到她眼底的冷絕和堅定。「怪我回來晚了對嗎?今天有展示會,你知道的,有時候為了應酬,不免會回來晚一點。」他慌忙向她解釋,她的沉靜讓他沒了底,如同一片浮雲是他抓不住模不著的。他不喜歡現在的她,這樣的她嚇壞了他,讓他有一種要失去她的恐懼和驚慌。

她受不了他找完別的女人後,在她面前裝成一副深情款款、溫柔多情的樣子。他還真會左右逢源、逢場作戲,這就是他要征服她的手段之一。為了目的不擇任何卑鄙手段的許嘉凱,但她卻愛上了他。閉了閉眼楮,不讓那股椎心的痛襲上臉,更不想讓淚水流淌下來。

「我累了。」

「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明知道你為了服裝展示會的事,忙了好一陣子。休息幾天再上班,好好地休息放松一下。我抱你回床上,好好地睡一覺,我保證絕不打擾你。」嘉凱起身要抱她。

「嘉凱,」她阻止了他的行動,「我說的不是身體上的疲勞,而是心里的疲倦,你懂嗎?」

「我不懂,我不懂,」他耍無賴地對她說,把她攬進懷里。他太明白她的意思了,在知道自己的感情之後,他更不會放棄,打算用一輩子的時間去感動她、去愛她。他抱住了她,把頭埋在她胸間,低嘆地說︰「我該拿你怎麼辦?怎麼樣才能打消你那個該死的念頭。」他抬起頭,眼底盛滿柔情,也有一份狼狽和無奈。捧住她臉頰,他定定地盯著她。「告訴我,你要讓我怎麼做?只要不是離開我,你讓我做任何事,我都答應你。」

婉瑩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不被他的深情所感動,也許他在每個女人面前都是這樣贏得一片心的。

一個人的征服欲真是可怕,僅僅讓她屈服,他就變得不再是以前的許嘉凱,留下她又有何意義?他身邊不是一直有不少鶯鶯燕燕嗎?那才應該是他所要的、合適的女人?想起她們立即刺得她好痛,這是一種病,只有離開他才可治愈的怪病。

「我累了,真的好累。」那種心力交瘁、虛月兌無力的感覺始終蔓延在她全身,她受夠了這種折磨——椎心刺骨的折磨。付出了自己全部的愛卻得不到一絲絲的回報,現在離開他,她還能保留一點尊嚴。如果繼續任他予取予求,她怕終有一天會連這僅剩的尊嚴也被他一點點剝光。

「我知道。」

「放了我好嗎?」她抬眼凝望他,眼中是祈求和渴望。

「不!」他堅決地回答。

「嘉凱……」

「不!你休想!」他霸道地說。

「留住我只是想證明你的魅力,如果愛上你是唯一可以月兌離你的辦法,那你未免太殘忍了。你要盡天下女人的心,卻吝嗇地從不把真心付出。你擁有的東西太多了,卻從不考慮為你付出的人。」

「我知道我的壞,我的荒唐,不考慮別人,是因為我不在乎。你不一樣,婉瑩,你才是我……」

「我才是你要征服的對象,」她打斷了他的話,「那些女人不需要你勾動手指頭,就會心甘情願地投懷送抱。只有我不被你迷惑,對你的不屈服,促使你非要得到我。我知道,當我也跟那些女人一樣的時候,下場必會比她們更悲慘,這是我所怕,更不是我所能承擔的起的。嘉凱,求求你,放了我吧?」她在他面前表現得總是很堅強,現在她忍不住流下眼淚。「我受夠了你的霸道、你的溫柔、你的蠻橫、你的多情,你的一切的一切我都受夠了!你控制我,讓我失去了自由。你霸佔住我,讓我失去了所有。這樣的生活對我來說真的好累。」

「婉瑩!」他驚懼地抱緊她,他從不知道他對她來說意味著痛苦。「我從不想讓你痛苦。自始至終,我只想讓你快樂。如果你夠聰明,如果你稍肯花一點腦筋去想,你就應該發現我對你的不同。我在乎你,要你的人、你的心、包括你的一切。」

「我知道。」

「你不知道,如果知道,你就不會要離開我,更不會拿離開要脅我。你明知道我對你的感情,可你卻把它踐踏得一文不值。」

「如果你在乎我,想讓我快樂,就應該放了我。」

「無論我說什麼,做什麼,你都執意要離開我,對嗎?」嘉凱看向她一臉的決絕,「你想過我嗎?你走了,我怎麼辦?你讓我一個人承受失去你的痛苦嗎?」

「你有很多女人。」這點用她來提醒嗎?失去一個她,自會有成千上萬個女人前僕後繼頂替她的位置。

「真的要離開我嗎?」他再問了一遍。

「是的。」

「你走吧。」

突如其來的話語讓婉瑩震驚了,沒想到他會輕意地放了她,該解月兌了不是嗎?但心卻揪痛得絞成一團,那份不舍,那份牽念還有那份愛戀,在在地傷痛著她。

他終于肯放了她,也說明他厭了她、膩了她。

她緩緩起身,打算離開。

他狂亂地從背後一把擁她入懷,緊箍她的身子,深怕抓不牢,她會從他懷里消失,同時焦灼熱切而深深地向她告白。

「我愛你!」

從不曾說過這三個字,這代表著他一輩子的宣言。

他愛她?天!她被這句話震得腦袋一片空白。他是認真的嗎?不管他認真與否,她都被這句話感動了。他不對任何女人許諾這三個字,這能夠說明她在他心中的不同嗎?這也是所有女人期冀的夢想,包括她在內,可不管他是真是假,她已被他感動地落下了淚。她轉身看向他,想從他臉上找到答案。熱情的眼神、真摯的眸光,還有含著濃濃情意的雙眸,他是認真的!

不!他上一刻還擁著別的女人,下一刻卻又對她說他愛她。她踉蹌後退了一大步,他不可能愛她,憑她又哪配獨得到他的愛?他不愛她,她知道,這也是他想絆住她的伎倆之一,更是懲罰她的陰謀。他不惜用這句話綁住她的人和她的心,她差一點就讓他得逞了,不是嗎?如果不是有今天的一幕,她早已被他感動得甘願奉上真心了,不是嗎?卑鄙又無恥的男人,為了目的不擇手段的魔鬼,她為何愛上這樣的男人?

「真的愛我嗎?」

「你這個傻女人,」他該拿她怎麼辦,總是惹他生氣,又讓他無可奈何,她沒听見他剛剛說的話!天知道費了多大的勁,他才說出那句話,以為自己一輩子不會說出這句話,卻被固執、執拗的她逼了出來。「如果不愛,為何守住你不放?如果不愛,為何偏要你的心?」他以為她應該知道他的心,畢竟他為她破了所有的原則規定,變得連他自己也不再認識。

難道這些不是他收服她、征服她的手段嗎?那不是愛,她深刻明了。愛一個人就應該滿心、滿眼、滿腦、滿身都是這個人,不允許背叛。

「如果你愛我,就更應該放了我。」他的愛她承受不起,更沒有能力承受失去愛的痛苦。如果保證不了獨享這份愛,不如干脆放棄來得輕松幸福。

她的話刺傷了他,他猛然抓住她的雙肩。

「為什麼還要離開我,在我對你宣示告白之後,為何還要離開我?」

「你說你愛我,那你知不知道我不快樂,一點也不快樂。因為你,你讓我失去了快樂的資本。你的愛我承受不起,它只會讓我更痛苦,讓我更疲倦。我真的累了,累得心力交瘁,根本沒有心思去接受你的愛。如果你愛我,就應該讓我快樂,如果你不愛就應該放了我。只有離開你,我才會快樂,才會少一些痛苦。」

他抓住她的手頹然松開,癱坐在沙發上。她的每一句話都像利刃絞得他胸口揪痛異常,他不懂,他愛她卻讓她更痛苦、更不快樂。

「為什麼?為什麼?」痛苦爬滿了他心頭,他不懂他的愛為何會傷到她。這是多少女人夢寐以求的事,但她卻不屑一顧。「我什麼都給了你,甚至放下自尊向你表白,你卻不知道接受和感激。我對你的好,對你的一切,你從沒放在眼里。無論我怎樣討好你,依然改變不了你離開我的決心。你這個自私、愚蠢的傻女人,你讓我失去了尊嚴和人格。為了你,我放棄了一切。你說!你告訴我!你還想讓我怎麼做?」他抓住她的肩膀,厲聲質問她。「你想逼瘋我,是嗎?你把我當傻子似地耍來耍去,讓我變得連自己都不再認識自己。你贏了,我還是輸在了你的手里。楚婉瑩!你這個沒心沒肺的蠢女人,我真後悔要了你,更後悔對你說的話。你把我當傻子似地利用,債還清了,利用夠了,你想拍拍走了,是不是?」

利用他?這就是他對她所謂「愛」的定義。

「所有的一切都是你在控制,強迫我做你的情婦,不許我離開是你。你卻在指責我利用你,你有被人利用嗎?如果是,那也是你自找的。」

「你終于肯承認了,是嗎?我沒有利用價值了,所以你要去找別人,是不是?誰?你的下一個目標又是誰?」他瘋狂嚴厲地詢問,「那天的那個人男人,對嗎?說話!我讓你告訴我,是不是?他才是你心目中的理想情人,符合你的標準?怪不得你對他有說有笑,親熱熟絡!」

「如果你這樣認為,那就隨你。我不在乎你對我任何的指責和侮辱,只求你能讓我離開,離得越遠越好。」

「你走!走,滾得遠遠的,不要讓我再見到你,永遠都不要再見面。」他聲嘶竭底地怒指向門口。

他還能求她嗎?她離開他的心是那樣堅決,再如何努力,他都得不到她的心。

她的不快樂是他的致命傷。

他愛她,卻讓她不快樂。

算了!算了!

放了她吧!只要她快樂,他可以承受任何的煎熬和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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