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眷的稚齒情人 第6章(2)

「你既然不說,那我問你。」他柔聲問︰「你錯了嗎?」

「錯了,錯了。」點頭如搗蒜,為了活命的人,只能先認罪再說。

闢之硯被弄得氣極反笑,冷啍一聲︰「年若若,你還真是虛心受教,從不改進啊!」

哪里是虛心受教?人家明明是忍辱負重……

「別怪我沒給你機會,現在心里有什麼話,干脆說個明白,我還可以考慮看看,等一下回了家,大概沒有人會听你的解釋,你想清楚哦。」他湊近她威脅利誘。

為了找這臨陣月兌逃的丫頭,他不得已只能動用官家在道上的一些人脈關系,估計現在官家想知道的人全知道了他們的一舉一動,在領她回去之前他要想好怎麼應付那些人。

咽了口口水,年若若懷疑地看著離自己越來越近的俊顏,當沒看到他有任何飆的跡象,馬上眼一閉,那句醞釀良久的真心話月兌口而出︰「我不想結婚!」

很好,小丫頭翅膀長硬了,不僅以實際行動、更以語言來挑釁他。官之硯意外地沒有動怒,笑了笑,表面依然一派和藹可親地問︰「然後呢?接下來是不是還想離開官家?」

咦?沒生氣?沒罵人?年若若大大地松了口氣,緊閉的眼眸悄悄露出一點縫隙,瞄了眼那笑得無比親切無害的男人,他分明在笑,卻令她倏地打了個寒噤,囁嚅著不敢再答。

見狀,男人笑得更雲淡風輕,輕描淡寫道︰「那就算了,本來還想給你個名份,免得外人說我薄待了你,既然你不願意,那就一切照舊,繼續給我暖床好了。」

這話是實情,可年若若听在耳里,真不是滋味,她垂下頭,心里莫明其妙地堵得慌。他要跟她結婚,只是為了不被外人說三道四,而不是因為喜歡或愛……這樣的理由,從一個同床共枕兩年的男人嘴里听見,還真教人受傷。

「不過……」還有但書?年若若難受地支起耳朵。

一只手掌猛地捏住她的下巴,勁道不小地抬起,五指沿著縴細的頸項下滑,再驀然收攏。

咳!就說這家伙是個雙面人吧?先前還笑得蠻和氣的,下一秒馬上變臉。

眼前,官之硯正惡狠狠地瞪著她,眉宇間全是陰霾和怒潮,他掐著她縴細的脖子,微眯起深不可測的黑眸,一字一字地對她道︰「年若若,我現在警告你,如果你不信邪,還敢再玩失蹤這種把戲,盡避試試看,我會叫知道後果到底是什!」說罷,他狠狠地堵上她的小嘴!

不用下一次,很快官之硯就身體力行,讓年若若知道逞一時之快的後果是什麼了。

他在車里激烈又蠻橫地要了她一次,弄得她腰酸背疼,軟趴趴地伏在他身上半天起不來。

做過愛的男人,眉眼間都是慵懶,也不顯得那麼陰沉了,大手把玩著她縴細的手指,愛不釋手,哄她親口保證會听話後,滿意地在她臉上親了又親才肯放開她。

回到官家,就看到一大堆大人等在那里,黑著臉生氣的二老爺、陰陽怪氣的二太太、說著風涼話的官天麗,此外還有一票三姑六婆八大姨,七嘴八舌地數落著︰「阿硯呀,究竟是怎麼回事?怎麼鬧成這樣?剛才你三叔打電話回來,說警察局的麥警官專門跟他打過電話詢問……」

「是啊,你們沒事跑到戶政事務所去做什麼?不會真的想注冊結婚吧?」

「那怎麼還鬧到警察局里去了,外頭有多少媒體記者盯著咱們官家,就等著鬧出新聞,你們倆還真配合,我看明天報紙上寫得可不會好听,快點去打個電話,要你堂哥想辦法把媒體那邊先瞞下來!」

「若若,你到底跑到哪里去了?自己丟臉也就算了,還讓官家陪著你丟臉……」

「看吧,我就說這沒爹娘的丫頭沒教養,也不知道二房的哥哥嫂子這幾年是怎麼教的,瞧一瞧,這回連老太爺那邊都驚動了,听說青竹幫的九爺還親自打電話給老太爺……」

一幫人七嘴八舌、唾沫橫飛,字字都夾槍帶棒地朝著年若若過來。二老爺和二太太顏面無光,自然是越發看她不順眼,更令二老爺暗暗詫異的是,兒子居然真得要跟這丫頭結婚登記!

這怎麼行?以前答應她做兒子的未婚妻是形勢逼人,真要進官家的大門,一個小甭女哪有資格?

年若若則是被這陣勢搞得心驚膽顫,她不安地低著頭,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官之硯身後縮。

驀然,一只大手不著痕跡地、牢牢握住她躲閃的小手,耳邊听見他淡淡地對眾人道︰「沒什麼要緊事,讓大家費心了。」

「話可不是這麼說的,阿硯啊……」官天麗尖著嗓子笑︰「老爺子那邊總得……」

「若若是我的未婚妻,姑姑應該知道吧?」官之硯打斷她的話。

闢天麗愣了一下,隨即才不情願地說︰「這個嘛……倒是知道。」

「那就行了,姑姑應該不會跟小輩計較太多,若若年紀小不懂事,做錯了什麼,我自然會代她向爺爺認錯領罰。」

「這話說得輕巧,難道就這樣算了?」官天麗踫了個軟釘子,極不甘心地看了眼不敢抬頭的年若若,「我看不如把這丫頭交給我,我來教教她怎樣做個識大體知分寸的官家媳婦兒……」

「不用了。」官之硯再次打斷了她的建議,眸子定定地看著眾人,斬釘截鐵地道︰「我的人,我來教。」他的語氣是前所未有過的嚴肅和不容置喙,彷佛在宣告,年若若是他官之硯的人,所以,不勞外人操心。

溫度,瞬間溫暖了遍體生寒的年若若,她鼻子一酸,眼角酸澀,險些掉下淚來,在這里,能護著自己的,原來只有他,真的只有他。

闢之硯把她送回屋里就被二老爺派人來叫走了,說是老太爺在等著。年若若一個人待在房里,又累又倦又擔心他會被罵,漸漸地眼皮越來越重,趴在桌上不知不覺睡著了。

等她從夢中驚醒,屋外還沒全黑,而她已經被抱到了床上。

「阿硯?你回來了……」她揉著眼楮,看見坐在床邊的男人,水眸兒立即圓睜,掀開薄被一骨碌爬起來,「你沒事吧?有沒有挨罵?」

「你作夢了?」官之硯不答反問,大手模模她額上的冷汗,黑眸緊緊地盯著她。

「嗯。」她點頭。

「夢見什麼?」

「夢到你被罵得好慘。」她抓著他的手,緊緊的攥著不放。

「所以你在擔心我?」他微笑起來,溫柔地凝視那張動人的小臉。

闢家沒有人情,只有利益,而她會擔憂地看著他,關心他的冷臉,還會悄聲問一句,會不會難過?

「我……對不起。」她難為情地垂下頭,覺得自己的逃跑實在是個笑話。

「不用對不起,我比較在意你有多擔心我。」

「很擔心的呀。」她不解地歪著頭看他。

「是嗎?那就以行動告訴我有多擔心,嗯?」官之硯眸光閃爍,玩味地勾唇,起身將自己的衣服一件一件月兌下,扔在床下。

「阿硯……不要,啊……」她驚叫。

他壓倒她,很快將她剝了個精光,兩具美好的赤/果身軀交迭在一起。

……

陷入半昏迷的年若若听到一個聲音在耳畔低語道︰「小笨蛋,想離開官家,那也得是跟我一起,懂嗎?如果你敢一個人走,看我怎麼收拾你!」

她想自己是听錯了,這句話的意思是指他也想離開官家,還是威脅她這輩子都別想逃走?

闢家富可敵國,稍沾點親的都想分一杯羹?官之硯又不是聖人,難道會放棄這里的一切走掉?

在這里住得時間久了,一些捕風捉影的事也听得不少了,其中官之硯不是二太太生的,在兩歲時做過親子鑒定後才被領回官家這個秘聞尤其勁爆。

年若若回想起二太太素日對他的冷淡和漠視,在隨著歲月變遷不但沒有消除,甚至敵意愈烈,也是,多一個人跟自己的兒子們爭家產,總不是件開心的事。

所幸官之硯從來不跟他同父異母的兄弟們爭權奪利,在公司的職位也不算高,風頭更不如其它人盛,不像官之棠太過剛毅,樹敵甚多。

但,她又想起偷听到官之硯跟原聖成的那次談話,細細回憶,原聖成說他其實跟官夜騏一樣善于保護自己,是不是表示他並非外表看起來那樣與世無爭?

闢之硯,到底是個怎樣的人?他們在一起,他要她叫他的名字,讓她記住他是她的未婚夫而不是少爺;他給她買很多他覺得適合的漂亮衣服和首飾,有些連官之橘看了都眼紅。

他常斥喝她是個笨蛋,卻會牽著她的手走開,不讓人有機會奚落她;他對那些看不起她的人說,我的人,我來教。

算不上寵她,可那擺明護短的姿態卻讓下人們不敢再造次,讓人知道,他再不受器重,也是官家的正牌少爺;她再不濟,也是這少爺的人。

他會不會,其實是有點喜歡自己的呢?好煩啊,想不明白這些事情的年若若悶悶地把手里的書放下。

今天是周末不用上學,官之硯一大早就出去了,臨走時親得睡眼惺忪的她幾近抓狂,這男人快凌晨兩點才放她睡,還擾人清夢,真是過份耶!

「咚咚咚」,門外,佣人正在敲門,「若若小姐,二老爺請你到書房去一下。」

不會又出什麼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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