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不會?」好奇寶寶正瞪大眼楮等著作案。
「這個……」他心一橫,答復道︰「會!」
「啊!」海棠猶如晴天霹靂,一時免不了萬念俱灰覺得人生從此毫無意義。毫無疑問,皇甫先生是千真萬確愛上了她這個假男人!
「那,要怎麼辦?」不曉得還有沒有救,海棠著急地詢問。
「沒有人願意這樣的,我知道。」皇甫恪非常體諒地安慰著她。
「嗯,我也明白,你別著急。」她不會看不起他的,剛才他眼底深處有著明顯的苦惱,這讓她越發同情起他來。
這兩人明明是一個心,卻理會成兩種意思,還在傻乎乎地雞同鴨講。
「也許有時候我們會將一種親近感誤以為是喜歡或愛,這種感情會發生在任何一個男人或者女人身上,無論是否同性,可這並不是真正的喜歡或愛。」皇甫恪小心地措詞,生怕會令她受傷。
「有沒有可能,一切都是自己臆想的情感,其實男人還是喜歡女人的?」她也十分小心翼翼。
「當然有可能,只要能找到自己真正在意的人,就會理清自己的的情感,不會再如此茫然了。」皇甫恪見她有回頭的意思,心底雀躍不已。
「哦?我好像有點明白了。」海棠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那就好。」他也不多說,點到即止。
什麼叫「那就好?」簡直是太太太好了!表面上平靜無波的男人心里樂開了花,眼眸又恢復了往日的清朗和神采。
這院子里的那一株秋海棠樹,葉色嬌女敕光亮,再過兩個月,就會開出像徵苦戀的花朵了。
每年的秋天,這樹上花朵成簇,色澤柔麗,粉白透著淡紅的花朵就如同這眼前同名的俏麗人兒,默默地陪伴他,一年又一年。
同是「海棠」,一為清淨,而一為愛戀。
不知何時,他才敢讓她知道?
又一個三更時分,月更圓。
一個縴細的人影悄悄推開房門,閃身溜進皇甫恪的房間。
藉著月光,她遠遠凝視著床榻上的男人,修長的身軀,俊雅又儒雅的面孔,那雙好看的、清朗的眸正閉著。
他睡著了,而她是來勾引他的!海棠深深吸了一口氣,輕輕地向床榻走去。
昨日,在她和皇甫恪一昔長談後,在她思來想去整整一夜後,她下了決心,讓自己再化身為當日被他輕薄餅的「小狐仙」,去挑逗他、勾引他,讓他迷途知返,意識到小狐仙要比她這個假男人更值得被他喜愛!
事不宜遲,她專程跑到月家醫館,跟青綾拿回自己近來學著繡好的女性衣物,就等著此時此刻的引誘大計!
說是女性衣物,其實不過是女敕黃肚兜和石榴紗裙,她總不能穿著男人的衣服去勾引皇甫先生吧,那只會讓他與她的打算背道而馳,在那條不歸路上越走越遠。
有了行頭,就好打扮了。
她撕下人皮面具,洗了個澡,披散著長長的發,穿上衣物。她一針一線繡好的海棠花,一朵一朵點綴在肚兜和裙擺上,有著不意而欲的意味。
「誰?」黑暗的屋子里,突然響起一聲男性磁性悅耳的嗓音。
海棠嚇了一跳,她沒料到,皇甫恪居然並沒睡得太死,听到動靜就醒了。這下她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只得傻乎乎地站在原地發呆。
又一聲響,是打火摺子的聲音,接著屋里一片明亮,皇甫恪點燃了床邊桌幾上的蠟燭。
「是你?」他目瞪口呆地瞪著眼前的美景。
不會是作夢吧?他明明沒睡著,還是她有夢游癥?
可看她的樣子,明明是清醒的呀,朝思暮想的美人兒此時只著肚兜和若隱若現的紗裙,膚若美瓷、唇若櫻花,俏生生地站在屋子中央,一臉茫然的神情,好像也給他嚇了一跳。
「……」海棠一個字都說不出來,方才的雄心萬丈一下子全化成了泡影,她縮腳,正要朝後退去……
「你是?」聰明如皇甫恪,怎麼讓她難堪,馬上從床上起來,三步並做兩步迅速來到佳人身邊,一把握住她的手,不給她半點後退的機會,臉上還在做恍然大悟狀︰「小狐仙?」
「噢,是是是。」海棠被他一提醒,馬上想起自己扮演的角色,點頭如搗蒜。
「你來找我?真是太好了。」薄唇輕揚,大喜過望。
燭光下,只見她眸如秋水、睫似蝶翼、唇若櫻花,于肚兜外的肌膚雪白似瓷,紗裙里隱約可見兩條修長的玉腿。
她既美得嫵媚,卻帶著一種孩子氣的嬌憨,令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品嘗那冰肌玉骨的滋味。
皇甫恪低喟一聲,正欲俯身覆上她的唇,卻不料被她伸手抵擋住。
「嗯?」她是在拒絕他?那她來干嘛?讓他只能看不能吃?太殘忍了吧?
「等一下!」他听她問︰「那個,你覺得我漂亮嗎?」
「當然,小狐仙最美了。」他揚眉,暗忖她的企圖。
「真的嗎?比男人美嗎?」她大喜。
「呵呵。」他笑。
「快說呀。」
「當然,比這世上所有的男人和女人都美。」這到是他的真心話,就是在這種氛圍說出來,好像有點別扭。
「那比你們這里的海夫子也美嗎?」她不甘心地打破沙鍋問到底。
「呃?」他這下倒是略顯驚詫,銳目微微眯起,問道︰「難不成小狐仙也喜歡他?」
「也?」海棠挑眉,他用了「也」字哦,不好!難道他還對她這個假男人念念不忘?這下可著急了,「如果你只能選一個,你選我還是選‘他’?」
「選?」她的措詞總是讓他驚奇。
「嗯,選,然後我跟你共渡春宵。」
什麼?共渡春宵?原來她不是想讓他只看不吃,而是親自送上門來給他吃?
皇甫恪這一驚非同小可。一向自詡過高,肚子里無數計策的私塾先生,頭一次覺得自己的理解能力有限。
「快選呀!」海棠急了。萬一他不選自己而選「他」,雖然那個「他」也是自己,可要她如何收場?
「不用選了,只有你一個。」他想來想去也猜不出這小女人到底打什麼算盤,干脆老老實實地如實回答。
「真的?」她喜出望外。
「真的。」他的心因她喜悅時的絕美神情而淪陷,猛地將她攬進懷中,饑渴的唇舌覆上她的,溫柔且霸道地全面佔領。
「唔!」她發出不知所措的嚶嚀,瞪大一雙美眸,長長的睫眨動著,與那雙清朗的眸對視著,不明白他干嘛總是喜歡吃她的嘴?
「閉上眼。」他低笑,舌尖撬開她柔軟的唇瓣,整齊的貝齒,再熱烈地糾纏上甜蜜的丁香小舌。
海棠沒有如他所願,反而將眼楮瞪得更圓更大。
他的唇好燙,就像她生病時的灼熱溫度;他的舌好霸氣,狂烈地不給她一點點喘息的機會。海棠被他吻得就快喘不過氣來了,她下意識地躲閃,想要避開他強勢的掠奪。
「唔,不……」她紅唇一張,好不容易才發出了一點點抗議聲,竟讓他的舌更趁勢深深探入,整個堵住,滑舌不住地著她甜蜜的嘴唇內側。
這樣的皇甫恪令海棠覺得陌生和恐慌。外表斯文俊雅的他,平日里怎麼看都是個不折不扣、不慍不火的老好人,可是現在的他又好像不是那樣的。如果上次在河邊可以解釋為他喝醉了酒,那麼這一次,又是怎麼回事?
還沒等她回過神,便已被皇甫恪騰空打橫抱起,大步朝床榻走去。
他一面走一面仍在食髓知味般地親吻著她,雖然她並不予以回應,但唇齒交纏的曖昧味道和自她身上發出的淡淡體香仍能令男性血脈賁張!
他不想再等了!既然她自己送上門來,他就不會給她任何機會全身而退。
……
海棠已經被折騰到再也沒有一丁點力氣了,她汗濕的發絲黏在頰上,微閉著眸,側躺在皇甫恪的床上。
困極的海棠迷迷糊糊地睜了睜眼,似乎看到他不著衣衫,正立于桌前,拿著一支畫筆在一張紙卷上畫著什麼。
顯然他沒打算上床歇息,反而將桌上的火燭撥得更亮。
這人……做什麼啊?難道都不累嗎?完全不像她整個人跟死過一回似的,全身乏力,還有精神做別的,難道是為了明白上課做準備工作?
她現在只想好好睡上一覺,其他的事情……就等到明天再說吧,海棠很快就沉入夢鄉,而這皇甫私塾里的那根燭火,直到天明時分才熄滅。
男人收起筆,滿意地瀏覽一遍平鋪于桌上的畫卷,再貪戀地看向床榻上入睡的佳人。
他上床,一望著那美麗絕倫的容顏,便情不自盡地湊近她,痴迷地親吻著她的額頭和臉頰……唔,真想吻她的嘴,可是他答應過不親的,萬一真給他吻腫了,明天一定會令她難堪。
偷了好一會兒香,他才心滿意足地笑起來,仰臥于床上,伸手將熟睡的美人兒小心翼翼地摟進懷中。
「我會弄清楚的,你身上到底有什麼樣的秘密。」如宣誓般,他在她耳畔低語,也宣告了他對她的佔有欲。
她不會知道,十年前的他,曾與她有過來面之緣,之後再無見面的機緣。他沮喪地以為今生今世兩人再無相見的一天。
可在十年後,他狂喜地在烏龍鎮上發現了她!既然命運將她送到了他的身邊,那麼他絕對不會放手,即使不擇手段,他也要得到她!
他皇甫恪,早就過了年少輕狂、放浪形骸的浪蕩年紀,自從遇上她後,他便再也沒有流連忘返青樓酒肆,也再沒有對哪個女人動過情。因為在他心里,她是獨一無二的,無人能及她一縷發絲,或一抹笑顏。
一度鐘情深刻骨,相思寸斷苦難言,只要對像是她,他寧願做那奸詐又陰險的小人,覬覦垂涎美人的之徒,也絕對不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