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賈調教 第1章(1)

床上躺著一名年輕女子,臉上泛著病氣,白皙的臉龐變得青白,宛如是個將死之人。

「姊,我好難受,大夫……幫我找大夫……」她勉強抬手,朝站在床邊的女子求救。

然而被喚為姊姊的美艷女子卻是動也不動,居高臨下的冷視著她,吐出快意的話語,「大夫?找大夫來也沒用,你已經中毒許久,就快死了!」

「中毒?」怎麼會……她不是生病嗎?

美艷女子毫不掩飾自己厭惡的目光,朝床上的女子激動地道︰「谷清纓,你不知道吧?你天天點燃的燻香是種慢性毒藥,不但會讓你無法生育,還能取你性命,如今你已經聞了三個月,臉上泛著青色,這表示你就快要死了!這一切都是你的錯,你不過是個妾,憑什麼比我這個正室更受旭的寵愛?我本以為你是個知分寸的人,才讓你一起嫁入段家,沒想到你竟敢跟我搶男人!」

躺在床上的谷清纓聞言,大受打擊,眼眶含著淚水,透過眼角余光,望向桌上那只燃燒著的小巧香爐。

那燻香是姊姊送給她的禮物,那時姊姊說,這燻香對身體很好,所以她每天都會點上,讓房里充滿香氣,沒想到一切都是謊言,姊姊竟要害她這怎麼可能,怎麼會……

美艷女子見谷清纓不願相信,冷笑地道︰「你不信?好,今日我就跟你說個清楚。谷清纓,我從沒把你當成妹妹看待,你只是我的傀儡,是一只狗,我要你做什麼就做什麼,當初讓你跟我共事一夫,是要你去對付其他的妾室,不是讓你跟我搶男人!」

「你……」沒想到姊姊竟是這樣想的……

比清纓傷心瞠目,淚水直落,她很想質問姊姊,為什麼要這般對她,但她已喘不過氣、說不出話,好痛苦、好痛苦,她分不清是心太痛,還是中毒過深……

「我容不下你,我厭惡你,你去死吧!」

那張艷麗的臉蛋充滿深深的嫉恨,巴不得谷清纓馬上合眼,再也醒不過來!

比清纓的心好痛、好痛……好恨、好恨……

原來這些年來,她一直被姊姊玩弄于股掌之間,讓人當成傀儡般控制著,可到最後連條活路都不願給她……她絕不原諒這個女人,絕不!

「啊——」徐路兒在慘叫一聲後睜開雙眼,眸底充滿恐懼的淚水,大口大口地喘氣。

那並不是惡夢,而是真實發生過的事,半年前,她被最信任的嫡姊用燻香害死,然而當她醒來時,卻成了丫鬟徐路兒,無論是那粗糙的雙手,還是鏡子里陌生的臉孔,皆證實著她的魂魄確實存于這身軀里。

「借尸還魂」是多麼令人震驚又荒謬的事,若在以往她肯定不會相信,但如今卻真實的發生在自己身上,然而她萬分慶幸自己能活下來,即使是以另一人之姿。

因為她太恨,太不甘了!

前世她是個生母早逝,又不得爹爹疼寵的庶女,只有嫡姊疼她,是嫡姊說服了嫡母,讓她讀書認字、學習才藝,只要嫡姊有的她都有,就算被人欺負了,嫡姊也會護著她,所以她幾乎把嫡姊當成自己的天,想永遠和嫡姊在一起,所以當嫡姊要她一起嫁去段家時,她想也不想就答應了。

她是真心想一輩子服侍嫡姊和夫君,從來都沒有過想要爭寵,萬萬沒想到嫡姊過去對她的好全都是在演戲,當自己比嫡姊更受丈夫疼愛時,嫡姊便狠心害死了她。

她好恨,真的好恨,既然現下老天爺給了她重生的機會,她必會為自己報仇雪恨!

但她也知道,如今的自己只是個無權無勢的丫鬟,她要拿什麼去報仇?眼下她根本無法去想那些難如登天的事,只能先以丫鬟的身分,好好活下去。

她所服侍的主子是江家大小姐,江家經營的江記香行,香品多達上百種,舉凡香枕、香丸、香粉、香膏應有盡有,可說是城里數一數二的大香行。

前世她便是被燻香給毒死的,所以她想學制香,就是不想再被人以同樣的手法所害,除此之外,她也想擁有一技之長,往後她若離開江家,才能養活自己。

她已經不再是那個天真無邪的谷清纓,而是徐路兒,她會靠自己的力量活下去。

雖然她重生為身分卑微的丫鬟,用的吃的都不如以前來得好,但至少她是自由的,而非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間的傀儡。

現在的她早看透世間險惡,不會再像前世一樣傻傻被人蒙騙,而且她與江家所簽的並不是死契,只要再過一年便能恢復自由之身。

好不容易重生了,這一次她絕不容許任何人傷害自己!

徐路兒深呼吸了幾口,方才的惡夢已離她遠去,情緒逐漸平穩下來,這時她才看清楚自己身在何處。

「我怎麼在這里?」

這里原是間小倉庫,現在堆滿了裝著各種花草香料的瓶瓶罐罐,成了她的香料房,沒想到昨夜她居然不小心在這里睡著了。

「現在幾時了?」徐路兒連忙沖出門外,一看到天還沒全亮,才松了口氣。

還好這時大小姐還在睡,要是她睡過頭,大小姐醒來後沒人服侍怎麼行啊。

重生後的徐路兒,心里仍盤踞著前世的陰影,她不敢相信任何人,目前唯一信任的,只有江家大小姐江定妍。

從旁人的話語間,她猜想原主該是不小心跌入池塘溺斃的,所幸在她成為徐路兒後,仍保有原主的記憶,所以她很快便熟悉江家的一切,也知曉原主有個好賭的爹。

原主的爹將家產全拿去賭了,使原主的娘無錢治病,病死在家中,莫可奈何下原主只好賣身葬母,偏偏這時債主卻找上門,抓著原主想賣去青樓還債,就在這時江定妍救了原主,不但替她還清債務、安葬她娘,還將她帶回江家當自己的貼身丫鬟,所以江定妍對原主來說,有著比天還高的恩情。

但她也不是一開始就信任江定妍,而是經過半年的相處,加上原主待在江家五年的記憶,她終于確定江定妍是將她當成親妹妹照顧,也才放寬心信任江定妍。

徐路兒是親身感受到江定妍對自己的好,明明她們倆非親非故,她還只是個地位低下的丫鬟,卻通融她每日可以抽空一個時辰到香行學習制香,非但如此,江定妍還特別讓香行里極為有名氣的柳師傅親自教她,也給了她一間小倉庫當成香房使用,讓她可以利用休息時間繼續鑽研香料。

活過一世,她對仇恨的體認很深,對他人真心待自己好的感受更深,因此,她想報答江定妍的恩情,便更用心的去服侍江定妍。

眼下天還沒亮,徐路兒也不急了,洗了把臉後,站到走廊上,望向前方一大片花園,閉上眼,感受屬于大自然的氣息。

杜鵑、玫瑰、牡丹、鈴蘭、茉莉……數十種花草香氣迎面鑽入鼻中,她可以從中一一分辨出來。

經過半年的努力學習,徐路兒已經可以輕易分辨出二、三十種合香,也能制出一些簡單實用的燻香。

「路兒,一大早你在發什麼呆?」

匆匆回神,徐路兒這才發現自己在走廊上站了許久,連灰藍的天色都已經大亮,她朝對方笑說︰「鳳姊,我這是在呼吸新鮮空氣啊,今天的花開得特別美、特別香。」

鳳兒噗哧一笑,「原來是這樣,不過你還真入迷,自從半年前發生跌入池塘的意外後,你便變得喜歡制香,這點還真是讓人吃驚,以前的你對這些可沒興趣。」

「或許是我腦袋撞到,開了竅,才會喜歡的吧。」徐路兒仍是帶著笑容。長相清秀文雅的她,樣貌柔柔弱弱的,加上說話輕聲細語,笑容親切又溫柔,就像一朵無害的小花。

「你喔,還真是越來越討人喜歡了。」鳳兒疼愛地捏了捏她的臉頰,又朝她猛眨眼道︰「話說你上次給我的香囊真好用,帶著渾身是香,下次再做一個給我,拜托嘍。」

「這還用得著說嗎?鳳姊平常那麼照顧我,自然會再給你做一個的。」徐路兒也朝她眨了眨眼,兩人看起來就像是一對默契十足的好姊妹。

鳳兒捂著胸口,十分感動,「有妹妹真好。」又看了看天色,收起玩笑道︰「時辰不早了,我去廚房看看大小姐的早膳好了沒,你也快去服侍大小姐吧。」

鳳兒和徐路兒一樣,都是服侍江定妍的丫鬟,但鳳兒比她年長兩歲,在去年已嫁為人婦,江定妍讓她每天傍晚回家,隔天一早再來江家工作。

徐路兒看著鳳兒往廚房走去的身影,原本掛在唇邊那抹柔美無害的甜笑瞬間消失,彷佛方才兩人的親昵只是虛幻。

除了江定妍,她誰也不信。

這半年以來,她學會偽裝自己,加上面容清秀柔美,她便利用這無害的外表讓人放下戒心。

她知道有人是真心喜歡自己,如鳳兒便是個好人,所以她也會和鳳兒套交情,三不五時送香囊給她,攏絡她的心,但也有人嫉妒江定妍疼寵她,還讓她學制香,她便會小心防備那些人,保護好自己,讓對方無從害她。

徐路兒默默緊握了會兒拳後,趕緊去端了水,進房準備服侍江定妍洗臉漱口。

盛滿水的水盆很重,起初她還時常打翻,但現在她已經習慣了,便也不覺得辛苦。

原本徐路兒擔心江定妍還在賴床,故動作放輕了許多,豈知江定妍早就醒來坐在床上等她。

兩人對看的瞬間,徐路兒不禁感到尷尬,江定妍則笑了,「路兒,你昨天又在小倉庫里過夜?」

這話問得徐路兒都覺得丟臉,慢吞吞地將水盆放到桌上,低著頭道︰「嗯,奴婢又不小心睡著了……」

「路兒,你真的很用心在學制香,連柳師傅也說你很努力呢!」江定妍朝她含笑說道,舉手投足間充斥著閨秀風範。

「小姐您別笑我了。」徐路兒臉漲紅,畢竟世上會因鑽研香料到睡著的,應該只有她了,不過她也暗自慶幸昨晚在小倉庫睡著了,若是在大小姐閨房隔間里睡的話,早上那一聲尖叫,豈不嚇壞了大小姐?

搖了搖頭,不再多想,她換上笑臉問道︰「小姐,昨天我帶回來的艾草香好用嗎?」

「很好用,昨晚我睡得可香了,都沒有蚊子來擾。」

「太好了!」徐路兒聞言大喜,那艾草香可是她特制的,能發揮效用是再好不過了,她嘴角上揚,拿著毛巾,浸了浸水,服侍江定妍洗臉。

前世她是個千金小姐,起居都是讓僕婢服侍,現在倒換她去服侍人,她從沒想過自己的生命會發生如此遽變,但她由衷感謝上蒼讓她重生,才得以遇見江定妍這個真心待她好的人。

不過原主畢竟是陪在江定妍身邊五年的丫鬟,所以江定妍並非沒發現她在意外後的改變,原本耿直、不知變通的人,現在處事八面玲瓏,和僕人們交好,連膽怯的性子也變得穩重許多,只是江定妍暗忖或許人死了一遍後,性子有所改變也是正常的,再加上徐路兒保有原主的記憶,對原主的習性了如指掌,因此始終沒有起疑。

「對了,你做的香枕也很好睡。」江定妍又夸獎道。

「小姐喜歡就好。」徐路兒真心歡喜,江定妍對她的好,她無以回報,只能做些小東西來報答她。

「路兒,你手藝真是越來越好了,再過一年你的合約到期後,柳師傅想正式聘雇你到香行工作。」

「這還久呢,小姐現在就要趕奴婢了?」徐路兒嘟著小唇埋怨,拿起梳子,替江定妍梳發,這也是她以前不會的事,現在要她梳什麼髻她都會。

「說這什麼話!」江定妍又嘆息道︰「路兒,我真的沒想到,半年前那次意外後,你會對我說你想學制香,但我真的很高興你願意去學,你就像我的親妹妹,看到你去學,就如同我去學,如此一來我便不會再有遺憾了。」

江定妍不單單是美人,更是個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才女,也對制香很有興趣,想必她去學了,定能輕松當上調香師傅,無奈她天生身子骨不佳,容易受寒染病,所以江老爺不願讓她到香行學習,因此她才將這心願交付于徐路兒,看到徐路兒學會制香,她就心滿意足了。

听到這番話,徐路兒感動于心,「小姐,我會好好學的,我一定會制出最好的燻香!」

當她再次睜開眼,發現自己還活著,身邊還有像大小姐那麼好的人待她時,她真的覺得能活著真好。

徐路兒暗暗握拳發誓,這一世,她要好好的活下去!

這半年來,徐路兒善用自己甜美無害的外表、親切的笑容,又懂得送香包做人情,現下她在江府里的人緣可好的很,加上有江定妍這個靠山在,也沒人敢欺負她,所以她在江家可說是如魚得水、無往不利。

不過江家有個人她是絕對不會主動接近的,因為那個人無疑是個禍害,只要跟他扯上關系就沒好事,那人便是江家大少爺江定拓。

江定拓是江定妍的親哥哥,是江老爺死去的元配夫人所生,當年六歲的江定拓、兩歲的江定妍失去了母親,為照顧他們兩兄妹,江老爺另娶了繼室元氏,元氏亦陸續為江老爺生下一男一女。

原主相當畏懼江家四兄妹的老大江定拓,記憶中的他就是個——流氓!惡霸!人見人怕的鬼見愁!因此,徐路兒從一開始對江定拓就沒好印象,只想離他遠遠的。

加上在江家的這半年,徐路兒听說太多他在外頭的「豐功偉業」,性子剛烈的江定拓,總在外頭逞凶斗狠、打架鬧事,常波及無辜的攤販,把人家攤子給砸爛,或誤傷路人等等,總是惹出許多麻煩,讓江老爺十分頭痛。

也因江定拓在外頭的壞名聲,更加突顯出元氏所生的江定興有多麼優秀完美,而江記香行原該是嫡長子江定拓繼承,如今也快成為江定興的囊中之物。

江定興小江定拓六歲,現今才十九歲,但資質極好,有乃父之風,江記香行里無人不希望由江定興繼承,江老爺雖沒有公開宣稱江定興就是其繼承人,但對他從小便是以繼承人的方式栽培著,江老爺總將江定興帶在身邊親自教導,亦帶著他到處去做生意,因此不用多想也知道,繼承人肯定是江定興,畢竟有誰會將自己畢生的事業,交給一個老是惹事闖禍的兒子?

徐路兒待在江家,只想學好制香、服侍好江定妍,並養精蓄銳等待復仇的那一天到來,她並不想給自己增添什麼不必要的麻煩事,所以一直以來她都假裝跟原主一樣怕江定拓,與他保持距離,亦從不做任何會讓他注意到的事,而江定妍也知道她害怕江定拓,所以只要江定拓一來,江定妍便會支開她去做別的事,不讓他們倆踫上。

所幸江定拓雖然在外頭惡名昭彰,卻不會粗暴對待家里的下人,更沒有強擄丫鬟當通房的惡習,比起女人他似乎更醉心于習武,听說他身子骨奇佳,小時候曾被某武學大師看上,從此便練就一身好功夫,徐路兒暗忖江定拓該是仗著自己有一身好武藝,才敢在外面橫行霸道吧。

今天是江家全家人固定一起吃晚膳的日子。

江老爺非常的忙,時常在外應酬,江定興亦是跟著去,而江定拓通常是在外四處游蕩,所以平常他們都是各自用膳,元氏和江定敏一起吃,而江定妍在自個兒房里吃,但每月總有固定幾天,一家子會聚在一起吃飯。

今日江定拓遲到了,所有人都在飯廳里等他回來。

若換在平日,徐路兒是絕對不會期待江定拓回來,但現下江老爺怒不可遏,廳里氣氛緊繃,無人敢發出半點聲音,若江定拓再不快回來,江老爺怕是要掀桌了。

徐路兒有時不禁懷疑,江定拓的性子會如此沖動,怕是遺傳自江老爺。

「不等了,先吃吧!」江老爺冷著臉道。

就在眾人準備動筷之際,有下人進來稟報,「老爺,大少爺回來了!」

接著,只見一個身穿藍袍的男人,大步流星地踏入飯廳。

他長得高頭大馬,肩膀極寬,身子強壯,藍色衣料緊貼在他健碩結實的身軀,看起來十分挺拔,男人的五官分明,濃眉俊眼,極為好看,且全身散發出一股渾然天成的霸氣,這男人即是江定拓。

徐路兒一直以為所謂的惡霸公子哥都是流里流氣、吊兒郎當,所以初次見著江定拓時,她真無法想像,會有惡霸長得像他那麼氣宇軒昂,可惜他只有外表稱頭,只要一開口……

江老爺一看到大兒子回來了,劈頭就罵,「混小子,要你回來吃個飯有那麼困難嗎?你居然還拖了快半時辰,讓大伙兒等你一個!」

見狀,元氏立刻出聲充當和事佬,「老爺別氣,拓兒或許忙……」

「忙說,你做什麼去了?」江老爺指著江定拓問道。

「我去買烤鴨!我突然很想吃豐記的烤鴨,就去買回來給大伙兒一塊吃。」江定拓說道,看起來心情非常愉悅,立刻讓小廝阿廣將烤鴨放到飯桌上。

嗓門太大了!徐路兒听著他中氣十足的嗓音,直想捂住耳朵。

就因為他是個大嗓門,所以只要一開口,就讓人覺得是個大老粗。

江老爺盯著桌上那只烤鴨,並沒有因此氣消,「豐記不是酒樓嗎?好啊,你一回來就給我去酒樓喝酒!」

江定拓冤枉的嚷道︰「爹,我可沒有喝酒。瞧,我身上沒有半點酒味,我只是……」他突然閉上嘴,不再說下去。

「只是什麼?」江老爺听出異樣,看到他唇邊有細小的傷口,立刻拉高足以和江定拓堪比的嗓門吼道︰「你跑去打架了?」

江定拓忙不迭地澄清道︰「不是打架,是我去買烤鴨時,剛好遇上有人砸店,就幫忙……調解了一下,便耽擱了時辰。」又馬上補充道︰「這烤鴨就是豐記老板謝我的,而且我衣服破了,他還讓我換上這身新衣。」

江定拓原是想強調他真的幫了很大的忙,老板很感激他,但這話听在江老爺耳里,卻成了強詞奪理。

「混帳東西!人家砸店你去攪和什麼真是吃飽了撐著!」

江定拓被江老爺這麼一說,不甘心地回道︰「爹,是那個王大泰看上老板的妹妹,想強納為妾,人家不願,他就上門找麻煩,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一家好好的店被人砸呀。」

江老爺一听這名字更怒了,瞪著他道︰「王大泰不就是最凶狠的市井流氓嗎?你去招惹他做什麼?該不會是你看人家不順眼,便沖動打人了?」

「不,是他先打人的!」江定拓氣鼓鼓地道︰「我原先只是想阻止他砸店,並警告他別再來惹事,是他先叫人圍毆我一個,我才揍他的,我總不能白白挨打吧?」

「所以你還是打人了!這不是打架是什麼,混帳東西!」江老爺震怒。

江定拓無法辯解,黑眸閃過一抹失落,接著,他手叉腰,惡狠狠的大笑道︰「是,我是打架了,而且我還打贏了!王大泰向我求饒,說他以後再也不敢來了,什麼最凶狠的流氓,在老子面前還不是嚇得屁滾尿流,看到王大泰那副孬樣,老子還真爽,哈哈!」

江老爺看他不知悔改,還口吐粗話,大發雷霆地吼道︰「打架打贏很風光嗎?還敢說老子什麼的!你就只會在外頭給我惹事生非,你知不知道,別人都說江家出了個惡霸啊!」

江定拓撇開臉,一副叛逆模樣。

「你這是什麼態度……」

「爹,您就原諒大哥吧,我想他是真的好心想幫忙的。」江定妍馬上跳出來,護著親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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