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寵中等美女 第1章(1)

美麗,是女人終其一生的追求,隨著化妝品科技的精道以及日漸盛行的整形風,如今街上美女充斥,世界變得賞心悅目。女人打造美麗的自己,已不再是遙不可及的夢了。

而楚少奇,就是默默制造美女的幕後推手之一。

他研發的化妝品,加入了昂貴頂級的原料,結合最尖端的科技,通過人體試驗,證明能夠改善膚質,使皮膚水女敕,更富彈性,化腐朽為神奇。

因此在短短的四年間,楚少奇帶領著艾瑞絲化妝品公司從不景氣中突圍,攻進演藝圈和貴婦群,成為金字塔頂端人士最愛用的彩妝品牌,亮眼的銷售業績,使他坐享名利,成功締造出艾瑞絲的神話。

只要有錢,女人就可以實踐美麗的夢想,而滿足女人追求美麗的渴望,協助她們找到快樂和自信,就是楚少奇的目標。

只是,擁有美麗的女人,心也是美的嗎?

那可不一定。

為什麼這麼說?因為今天是他楚少奇有史以來最衰的日子。

他的百萬名車送進保養廠做定期保養,所以他借開好友的車子,去工廠巡視化妝品出貨的進度,沒想到下午在回程路上,車子突然在市郊爆胎了!

懊死的是,外頭不但下著滂沱大雨,他打開後車箱,雖然找到了備胎,卻找不到可以架高車子的千斤頂讓他換下輪胎。

想找人幫忙,偏偏手機在這個時候當機,螢幕忽明忽滅,無法撥號;又攔不到計程車,只好向開車路過的美女求救,然而回應他的卻是冷漠無情的飛濺水花,搞得平常閃亮帥氣的他一身狼狽。

「Shit!」他咒罵一聲。

楚少奇一向對自己的魅力很有自信,但現在他西裝濕透了,梳整帥氣的頭發也塌陷了。他原本是女人眼中最搶手的潮男,這下成了慘不忍睹的落湯雞,配上一輛停在路邊的「破輪」車,使他頓時行情暴跌,別說美女,就連路人也瞧都不瞧他一眼。

真是世態炎涼,心灰意冷之際,他正想回到車上,突然頭上的雨停了。

是老天爺良心發現,不再令他受難了嗎?

突地,他發現雨聲未歇,他一愣伸手,雨水咚地落在掌心。

一抬頭,他這才看見頭上有一把黑傘,他訝異地瞥了眼握傘的手,那是只縴細且呈健康粉紅的女性手腕,看向她,他不由得感激一笑。

老實說,每天接觸那麼多的美女,他還是第一次覺得有女人像個天使。

他打量她,她蓄著一頭短發,還有一張比例完美的瓜子臉,細眉下的眼楮中閃著正義的光芒,鼻子秀挺,嘴唇豐潤微抿,稱不上絕美,但她身上散發出一股獨特的英氣,給人一種可以信任的親切感,大大的替她加了不少分。

「需要幫忙嗎?」她問,同時也打量著他。

他的身材魁偉,五官立體俊美,盡避雨水令他全身濕透,絲毫無損他的英俊,雨水順著微敞的襯衫滑落,濕得貼在身上的衣衫勾勒出他健碩完美的體格,讓他看起來不像落湯雞,反而像是雜志里的男模,性感指數破表,她的心跳在轉瞬間突然加快!

怎麼回事?她只是想幫他的忙而已,怎麼會被帥氣迷人的他給分了神?這並不是她下車來幫忙時能預料到的……意外狀況。

「小姐,你開車嗎?」

「是的。」她定了定神說。

「你的車……」

「就停在前面。」

她的臉往左一偏示意,他循著她的視線,看見一輛白色的車子停在他借來的破車前。

「我的車子爆胎了……」開口說到一半,眼角余光像是乍見什麼,使他視線又轉回到她臉上,這一看,他臉上露出一絲驚詫。

女子的右臉頰接近耳朵處,有一道約莫七公分長,四公分寬,延伸至下巴的半月型粉紅色疤痕,仔細一看,表面有些微不平整,依他從事美容這行的經驗來看像是燒傷的疤痕……

對女人來說,這是多麼可怕的瑕疵!

他凝望著她,心像被針刺了一記,突然泛起一陣莫名其妙的疼意。

他不是覺得她長得可怕,而是傷疤雖位在臉頰邊緣,但依照他對女人的了解,即便只佔臉上百分之一的瑕疵,都足以讓她們戒慎恐懼、寢食難安,擔心被人貼上「丑」的標簽。

而她,一個年輕的女人,有著這種傷痕,應該會遭受不少歧視的眼光……

頓時,疑惑、好奇和一種莫名的心疼,在他心里翻涌,他的俊眸深深地望著她,不由自主地關心她內心的感受。

必子怡察覺到他的目光,微低著頭,讓垂下的發絲掩飾右臉頰的傷疤,裝做不在意地問︰「你沒有千斤頂嗎?」

對于他人的異樣眼光,她早就習以為常了。

很多人看到她臉上的傷痕,不是同情她,就是在暗地里笑她。

注意到他的視線停留在她的右臉頰,她就猜這個英俊的男人一定也和其他人有一樣的想法。

沒有人喜歡被那樣打量,她也是,而她不是沒想過自己下車後可能面對的眼神,但她管不了那麼多,因為她比誰都能理解求助無門的痛苦,所以才不多想的就下車了。

「呃,沒有,你車上有嗎?」他回過神,尷尬地收回視線。

「當然。」她說完,慢慢走向她的車。

他盯著她的背影,發現穿著直筒西裝褲,配上白色西裝外套的她,身材比例完美,看似中性,體態卻婀娜多姿,沒有庸脂俗粉的氣息,流露著獨樹一幟的豁達和知性。

她打開後車箱,看了看天色,先找出一支手電筒再拿著千斤頂和扳手,踅回交給了他。

「謝謝,你可以回車上等我。」她已經好心地借他千斤頂,實在不能再讓她在雨中等他。

「下雨天視線不佳,你一個人換輪胎方便嗎?」她撐著傘,蹲,準備和他一起面對使車子癱瘓、令他懊惱的破輪胎。

「你……會換輪胎?」他側頭,疑惑地看著她。

「有問題嗎?」她橫睇他一記,一臉習以為常拿起他手上的扳手,開始松開輪胎上的螺絲。

她動作俐落、神情專注地進行手上的工作,沒有再搭理他……

居然有女人可以像男人這樣,獨立又強悍,換做是別的女人,只要說一句「不懂怎麼換輪胎」,就能理由充分地回到干爽的車上,享受音樂和冷氣,不必讓高跟鞋或身體淋濕,但,她卻是個例外。

「先生,天色越來越暗了,你要繼續發呆嗎?」她仿佛知道他心里的想法,他定是把她當女藍波了,忍不住打趣,于是提醒他,「這年頭,女人都可以當軍官、當總統了,只是換個輪胎,何必大驚小敝?」

他一听,不禁咧嘴,薄唇彎成了迷魅人心的弧度。

什麼時候他楚少奇淪落到被女人調侃的慘況了?

他一把接過她手上的扳手。「你說的沒錯,不過,我不習慣讓女人搶做男人的事,這會讓我感覺自己像個……廢物。」

她不禁一笑,將扳手遞給他。

他接手後,松開破輪的螺帽,稍一施力,貼在他襯衫下的臂膀肌肉便有力地賁起,即使是蹲姿,他看來仍矯健雄偉,就像一尊完美的雕塑。

天!她在想什麼?

餅去,除了未婚夫,她從未對男人有遐想,可今天她居然對一個陌生男子,頻頻出現見鬼的遐想……她是怎麼了

「我要架高車子,取出輪胎了。」他揚聲對她說,她這才回神。

但雨仍持續下著,且天色太暗,要架高車子不是那麼容易,試了幾次都不順利。

突然,一束光源自他身後灑來,烘出一方溫暖明亮。

他微愣回頭,看見她手里拿著一支手電筒,心中微熱。

她不但心思細膩,能適時助他一臂之力,更可貴的是這分助人的善意,它暖暖的、真誠的,籠罩著他的心窩,因為她,即便周圍下著滂沱大雨,他卻覺得心中陽光普照。

她幫他將千斤頂固定在車下,架高車子後,讓他順利取出破輪胎,再拿出備用輪胎裝好,鎖緊螺絲,總算換好備胎了。

「OK了。」他愉悅地吹了聲口哨,拿起破輪子,發現上頭插了根大釘子。「原來凶手是這根釘子。」

見他愉快的樣子,她放心的露出笑容。「既然你沒事,那麼我走了!」她拿起千斤頂和扳手,打算離開。

「等等,小姐。」他捕捉到她的笑容,暖暖的、有陽光的魅力,教人目炫神迷,移不開視線。「還沒問你的芳名。」

「不用知道吧?反正以後也不會再見面。」她肯定地拒絕。

「那可不一定,我請你吃個晚餐,聊過天以後我們就能常常見面了。」

常常見面?說出這句話後,楚少奇一愣,他為什麼會這樣說?明明才相處沒多久,心里頭卻好像已經認定了她是他的朋友,想多親近。

不過,Whynot?

她一出現,他遇到的衰事都消失得無影無蹤了,她就像是他的福星一樣。

要知道,方才他是那樣窘困不堪,沒有人願意對他伸出援手,而她和他一樣素不相識,卻願意挺身幫他的忙,這樣的人,肯定是值得交的朋友。

「穿這樣進餐廳嗎?」她一愣,眼神定在他一身濕的衣服上。

她的話提醒了他。「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可以去買件衣服換掉。」

「不了,我幫你,不是為了讓你請我吃飯。」她語氣堅定。

「你是我看過最特別的女人了。」听出她語氣中的真誠與堅持,他不由得揚了揚眉。女人靠近他,通常都是有目的,不是貪圖他的外貌,就是希望能飛上枝頭當鳳凰,但她卻不一樣。

他思忖了下,打開車門,拿出一張名片。「這是我的名片,你留著。」黑眸里有著不容拒絕的固執,堅持要她收下。

「艾瑞絲化妝品總經理……」她看著名片,喃喃念著上頭的頭餃。

「如果你有任何需要,可以找我,說不定我可以幫你的忙。」

「好吧,我走了。」不好意思再拂逆人家的好意,她隨意將名片收進口袋,簡單地回應,心里想著,應該不會有那一天的,他們只是萍水相逢的緣分,而替他解圍也只是舉手之勞。

而且即便這個男人對她釋出善意,請她吃飯,想和她常常見面,但她卻不想再和任何會令她的心有所波動起伏的男人見面。

因為愛情,早已在傷疤留在她臉上時,和她絕緣了,萬一陷入,恐怕只有令自己難受的結果。

連再見也沒說,頭也沒回,她提著千斤頂和扳手走了。

楚少奇看著她離去的背影,不斷地猜想,她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人?

臉上有傷疤,卻不特別自卑,更有善良的心腸;明明很有熱心,卻又不喜歡別人靠近。

真是個矛盾、神秘又令人好奇的女人,最奇怪的是,這是頭一次,他在見到女人的第一眼時,關注的不是外在,而是內在。

挺玄的咧!

一周後—

五十坪大的辦公室里,以透明玻璃、灰白牆面以及綠色植栽,優雅而明亮地營造出寬敞、舒適、簡約的時尚感。

這里是玄奧室內設計公司,關子怡和其他設計師在各自的座位上,面對著電腦畫室內設計圖。

她轉身拿文件時突然從透明玻璃里看見了自己的身影,也看見臉上那道無法抹滅的疤痕。

她永遠無法忘記,一年前,在喜宴過後的回程上,發生了一場可怕的車禍,這一場車禍,使她痛失了最敬愛的大哥。

由于猛力的撞擊,車子起火,大哥當場喪命,而她命大被救了出來,但右邊臉頰卻因為燒傷留下傷疤,連帶地毀了她憧憬已久的婚禮。

在她住院接受治療的時候,只受到輕微腦震蕩的未婚夫從天天陪伴,到後來兩、三天來一次,漸漸減少探病的次數,最後,他說必須到國外工作,無暇照顧她,從此就再也沒有出現在她眼前。

她明白愛面子的史家哲不能接納臉上有疤的她,所以他選擇消失。

他們的愛情,終究禁不起火焰的考驗,禁不起殘酷事實的試煉!

可是上天若是要教她如何認清男人的心,為何要選擇這種殘酷的方式呢?

突然的巨大變故,使她失去一切,她沮喪、失落又傷心,恨不得死的人是她,而不是大哥。

但她明白再多的傷心都無法喚回一切,她必須從殘酷的現實站起來。她告訴自己,上天要她活下來,一定是有道理的,她絕不自暴自棄、妄自菲薄。

這場車禍,把她推入煉獄里,但並沒有燒毀她的意志力,反而把她淬煉得更獨立、更堅強。她轉而全心投入工作里,藉以緩解曾經歷過的傷痛,優異的表現也使她得到老板的賞識。

桌上分機突然響了,關子怡接起,耳邊響起老板古之玄愉悅的聲音。

「子怡,可以進來我辦公室一下嗎?」

「好。」關子怡停下手邊工作,推門走進老板的辦公室。「古哥,找我有什麼事?」

「子怡,你手上的案子快完成了吧?」

坐在辦公桌後的古之玄,身高約一百七十公分,圓圓的身上穿著一身亮眼的土耳其藍襯衫,眼楮神采奕奕,平時就像一個腦袋有源源不斷的創意,永遠都長不大的頑童。

「是啊。」

「可以幫我去接一個大Case嗎?」他拿起一封檔案袋,並示意她坐在沙發上,眼中綻放出笑意。

她遲疑了下。「接Case,不是阿楠和亞美的工作嗎?」

阿楠和亞美是公司的業務,而她則是室內設計師,只在必要時和案主溝通,工作性質比較專業且單純,照理說接Case輪不到她來。

「哎,阿楠為了室內設計大展忙得咧,還要跑桃園的案子,走不開。亞美昨天又跟我請假,說得去陪陪她在大陸開餐廳的老公才行,免得他偷偷包二女乃,成了棄婦,我看她八成待不長久了。」古之玄攤開雙手,擺出一個無可奈何的姿勢。

老板開口了,她哪有拒絕的余地。「是什麼樣的案子?」

「一家頂級化妝品公司準備經營國際美容美體沙龍要進行空間規劃設計,而客戶找了三家公司進行比案,要了解每家設計公司的空間規劃及配置後,再做最後定奪。

「所以這幾天,你先和對方的負責人阮經理聯絡,去現場實地丈量,溝通討論一下裝潢的風格。只要能接下這個大案子,比接下十個小案子的利潤高,你也知道,經濟不景氣案子少,有些呆帳,要是這個案子可以談成功,那麼我們今年的年終獎金就豐厚啦!」古之玄滿臉期待,眼神發亮。

「可是我既沒有阿楠會說話,也沒有亞美那樣青春甜美,派我去接大案子行嗎?」相較于興致勃勃的老板,她個人倒是不敢太樂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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