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讓你久等了吧!你剛說有家歸不得是什麼意思?」關子怡問著。
「呃……說來話長。」他深吸一口氣,試圖想讓自己保持冷靜,但一吸氣,就聞到她身上撩人的香氣,反而更亢奮難耐。「是沈以寧,我已答應由她擔任新彩妝的廣告代言人,但她不知道為什麼竟在這麼晚的時候還守在我家樓下等我,我怕她是有什麼企圖……」
看見她露出一截雪白柔美的頸項,他突然興起一股沖動,想觸模她的肌膚,感受她身上的柔軟芳香……
不!她不是一般的女人不能亂來,若他想和她保有細水長流的感情,長久相處下去,他就得把她當知己看待。
他到底在想什麼?他怎麼又起了壞念頭,頻頻對她出現了某種超出友誼,近乎男女情愛?
「她喜歡上你了嗎?」原來,他是被女人纏上了。關子怡猜測。
他強迫自己把放在她身上的視線,移到電視上,克制自己的遐想,免得因她喪失該有的理智。
「我不知道。沈以寧積極地爭取魔戀彩妝廣告代言,是一心想進軍演藝圈,正好我也認為以她的品味和形象,很符合這項產品清新自然的要求,再者,因為上一回在新妝發表換下她的壓軸秀,最後才會答應給她代言廣告,算是給她一個補償。
至于跟她發展私人關系,我沒興趣。」
在各取所需的利益上,他們之間的關系,就是工作上的合作,他不希望和她有太多的牽扯或私交。
「她條件好、氣質佳,又是風尚百貨董事長的千金,你們站在一起,應該很登對。」她故意這樣說著,心里卻滑過一絲酸意。
是啊,只有像沈以寧這樣優秀的身家背景,可以和英俊多金、才能卓越的楚少奇匹配,而她只適合當個配角,遠遠地看著他,祝福他……不該吃味的。
「我要是可以跟她送做對,還需要躲到你這兒來嗎?」他突然感到生氣,她居然想把他推給討厭的人。
他可不喜歡嬌嬌女,跟沈以寧在一起令他很不自在。
那次吃飯的時候,她食量極小,動作慢條斯理,這並非她天生如此,而是刻意營造的優雅,她隨時注意著自己的一舉一動,太矯揉造作。而那雙看似純其的大眼,仔細一看便能發現里頭展現不懷好意的算計,越發襯出天真笑容的不真實。
可是,他和關子怡可以坦蕩蕩地說笑,不必擔心她拿喬生氣,她像男人那樣坦率、大方且真誠,跟她相處,他很自在沒有任何負擔。
關子怡輕笑出聲,「我這座小廟怎麼容得不大佛呢?你不覺得這里很寒酸、很擁擠嗎?」
她明白了,在他眼中,她只是個哥兒們,她應該高興吧,假若他把她當嬌柔的女性看待,他就不會來找她了。
偏偏她這樣的自我安慰沒有達到預期的效果,心里仍冒出了苦澀的酸楚。
「如果有一天,我沒有結婚,你也沒有對象,也許我們可以住在一起……」楚少奇突發奇想。
她一愣,臉紅地盯著他看,心跳漏了一拍。「住在一起?」
他們能以什麼關系住在一起?朋友?情人?抑或是夫妻?不,後兩者不可能。
他在開玩笑的,別當真。關子怡努力說服自己,試圖平復一顆狂跳不已的心。
她裝做沒事般拿起吹風機,打開開關,撥著頭發,任熱風吹拂。
「我保證我是個好室友,我們可以一起吃早餐、一起交換工作上的心得,分享所有的煩惱和快樂。」他積極地描繪卷他們倆的未來,光想像就莫名的愉悅和幸一禍。
但她笑著搖頭。「我才不要。」
扁是守在朋友的界限,要她壓抑自己的情感就已經夠辛苦了,若和他長時間同住一個屋檐下,難保隱在心底的愛潮不會泛濫潰堤,她無法承受當友情變為愛情時,可能失去他的風險。
「要是跟你住在一起,我擔心會引起女人的公憤和撻伐。走在暗巷,隨時都要擔心會被蓋布袋,運氣不好的話,說不定還會登上社會版頭條,那我豈不虧大了!
所以我們還是保持距離,以策安全。」她用開玩笑掩飾真心。
楚少奇發出朗朗笑聲。
他就是喜歡她的直爽,喜歡她的與眾不同。
別的女人都想跟他綁在一起,幻想天長地久,她卻頻頻把他往外推,好像他是個世紀大病毒似的。
可她的拒絕不知怎地令他有一絲失落。
「那今晚,我可以睡你這里嗎?一晚就好。」楚少奇昂藏偉岸的身軀向她靠近,黑眸溫柔地看著她,企圖向她撒嬌,取得她的答應。
此時,兩人的距離極近,她身上誘人的沐浴乳香氣,在他的鼻間縈繞,令他好不容易抑下的異常躁動,又持續發酵著。
他控制不住這種感覺,生理的亢奮,以及胸臆間某種渴望突破友情界限的沖動越來越鮮明。
「你睡沙發吧,我這張沙發可以攤開,變成一張床。」
「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理智呼喊著要他鎮定,可效果甚微。
「你千萬不要常來,造成我的困擾。」她邊拿卷吹風機,邊撥弄頭發,可心思卻專注地提醒卷自己不要為他動情。
她的浴袍因她此刻的動作微敞,楚少奇從這個方向看過去,景色極美,肌膚雪白無瑕,惹得他一陣口干舌燥,心猿意馬。
他突然很想撲倒她,感受她柔軟的身體在他身下扭動,與她纏綿……
「想喝點什麼嗎?咖啡?還是啤灑?」
他微愣,很快地收斂心祌.「啤酒……有冰的嗎?」他需要來點冰水,冷卻並凍結腦袋里極度邪惡的思想。
「有,我幫你拿。」
她起身,才跨出一步,腳卻不小心絆到吹風機的線,整個人突地往前傾,一只健臂及時朝她伸出,攬住她的腰,使她成功地降落在他寬闊雄偉的胸膛上。
事情發生得太突然,她報本來不及反應。
等她反應過來時,才發現自己和他躺在沙發上,她在上,他在下,姿勢曖昧極了。
他的鼻子正頂著她的鼻尖,他的嘴巴也不偏不倚地貼在她的唇上,他的黑眸底閃過一陣驚詫,而她也因眼前發生的事傻住。
天啊,他們居然緊貼在一起,身體問幾乎沒有縫隙,而他濃重的呼吸正在她的頰邊吹拂,他們此刻親密得像一對情侶……
她慌張地想起身,一手壓在他胸膛,但卻爬不起來,這才發現他環抱著她腰部的手正在施力?楚少奇不想放開她。
她的唇瓣,一如他所想像的柔軟溫熱,但他並不因此滿足,反而想更進一步,感受她唇齒間美妙甜蜜的滋味。
他無法克制自己,順應身體的渴望,摟緊她吮住她的唇,品嘗她的芳香。
這樣的感覺很舒服,他早就想這麼做了,他迷戀她的氣味,喜歡探索她的一切,他順應身體的反應,放任自己去滿足這分壓抑的渴望。
她看見了他眼中的驚詫轉為渴求,在他的索求下,她的意志不再堅定,跟著跌入漩渦之中。
他熾熱的氣息包圍著她,溫柔且霸氣地攫取了她的呼吸,她感覺自己的臉在發燙,胸口不安的起伏,心髒不可遏抑地喜悅跳躍。
兩人之間的朋友關系,在甜蜜的接觸下,產生了化學變化。
愛情的閘門開啟了,她想拋開心中的顧慮,想放縱自己。
但理智告訴她,趕快踩煞車,一旦跨越友情的藩籬,他們恐怕連朋友都做不成了。
她羞紅著臉推拒他,總算在唇舌糾纏不清中,拉出一點理智的縫隙。
「你……你別這樣……」
楚少奇听見她的一句拒絕,他突然清醒,趕緊松開了放在她腰間的大手。
她急著掙月兌他的鋼臂,很快地起身,跑到冰箱前,打開冰箱門,深吸一口冷空氣,讓自身上的熱度稍稍降溫一下。
他為什麼要親吻她?他不是認真的吧?這只是意外吧?
他的舉動是男人面對女人時,會控制不住產生的生理沖動而已,還是他也和她一樣,站在愛情和友情的邊緣徘徊不定?
她對愛情的渴望,如來勢洶洶的海潮,胸口仍鼓動著對愛情的期盼,她可以去問個清楚嗎?
不,她雖是職場上的強者,卻是情場上的弱者,沒有勇氣承擔後果,她不想听到一個失望的結果。
她拿出冰盒,夾了幾塊冰塊到杯子里,然後把啤酒倒進去,端到客廳給楚少奇。
「我先去睡了,晚安。」她不知如何面對他,害怕暴露真心,只能趕緊躲到房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