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正國暗暗為她叫屈,忍不住月兌口而出,「你喜歡浩然嗎?喔,對不起,我不該問這麼直接。」眾人之中,只有他知道他們閃電結婚的原因,而他居然問了個蠢問題。
「沒關系,我不在意,其實我也還在適應中。」她誠實回應。「對了,姚先生,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你可以叫我阿國,不用太見外。」
「好,阿國,你跟浩然是好朋友,那麼你方便告訴我他是個什麼樣的人嗎?平常喜歡什麼、討厭什麼?」
咦?看來她對這椿婚姻似乎還是抱著美麗的憧憬。姚正國猜測著。
莫非她對浩然動心了?好吧,那他就好人做到底,幫幫她吧。
「他這個人什麼都好,投資理財一把罩,為人大方,對朋友很體貼、夠義氣,不過缺點就是自尊心太強、太驕傲,個性也太硬,是外冷內熱的悶騷型,而且還死鴨子嘴硬,不管喜歡什麼,都不輕易說出口,討厭女人太多嘴又愛錢……」
「渴了嗎?」
「有一點。」
姚正國頓了半晌,突然感光一道寒意自背脊竄起,他猛一回頭,某人的目光正像兩道森冷的利箭一樣直直向他射來,嚇得他一陣瑟縮,拿出口袋的手帕拭了拭冷汗,趕緊陪笑。
「喔,新郎終于回來了。我剛才是看新娘落單,怕她無聊才會找她聊聊打發時間……」
「你沒有別的事了嗎?」聶浩然的聲音冷沉,胸口醞釀著一股不明所以的怒氣和酸意。
「是,新郎的眼光真好,新娘子長得真漂亮,可惜我們相見恨晚,不然我就先把她追走……對不起,我先去幫忙招呼一下客人,小薇再見。」姚正國說完,立刻以飛快的速度急忙閃人,免得自己被好友那道殺人的眼光砍得尸骨無存。
小薇?
聶浩然黑眸森冷,表情僵硬地瞪著他離去的背影。
姚正國居然叫她小薇?!他們有那麼熟了嗎?
「他真有趣……」
一回頭,他乍然捕捉到她臉上的甜笑,一把無明火突然竄升上來。他才離開一下子,他們就聊得那麼開心,無視他的存在了?
「不要隨便跟男人說話。」他氣悶的說。
「可是阿國不是你的好朋友嗎?」
阿國?她居然叫得那麼親密?!姚正國還真會對女人灌迷湯。
「那家伙漫不經心,瘋瘋癲癲的,風流又花心,你最好離他遠一點!」他控制不住地數落起好友的缺點。
「是嗎?可是我真得他人很風趣……」
他黑眸一迷,俊顏罩上一層不悅的冰霜,低頭在她耳邊發出警告,「別忘了,你是我老婆,做事要有分寸。走吧,我們該出去會會賓客了。」
「喔……」
雖然他聲音帶著怒意,警告老婆不準出軌的意味濃厚,但她卻感覺好甜蜜。
你是我老婆。
她喜歡他這樣稱呼她。
當他親口說出她是他老婆,這就代表她未來便是屬于他的女人,所以他有權利聲張自己的所有權。
那句話從她耳中灌入,使她心底泛起一陣悸動的漣漪,心也跟著飛揚起來,身子茫酥酥。
只不過,他看來仍維持一貫的冷硬表情,大概就如姚正國所說的是悶騷型的男人,外冷內熱,就算喜歡也不輕易說出口……那麼,有一天他的心,會為她變得柔軟嗎?
新婚兩天後,陸可薇幫達達洗澡,結果兩人最後一起玩水,搞得她身上白色雪紡罩衫都濕透了。
等她幫調皮愛玩的達達吹好頭發,他便說有些困,才爬到床上,立刻呼嚕呼嚕的睡著。
今天怎麼特別早睡?他一定玩累了。
既然她全身都濕透,也該去洗個澡了。
才這麼想時,喀啦一響,房門被打開。
「達達睡了嗎?」一陣如大提琴般低沉悅耳的聲音傳入她耳里。
「嗯,他玩水玩累了,剛洗完澡就睡著了。你剛到家嗎?」
「對。」看見她薄如蟬翼的罩衫因為濕透而貼在身上,粉紅色內衣若隱若現,香肌柔女敕而誘人,他頓時喉頭一緊,感覺自己體溫升高,血液沸騰……
見他的視線盯著自己胸口,她立即臉蛋火紅,曖昧的氣息在周遭環繞。
「你休息吧,我該去洗澡了。」他要去沖一下冷水澡,降降火才行。
「好,我也該去洗澡了。」她說。
喀啦一聲,他又關上門,走出達達的房間。
而她走進房間里的浴室,鎖上門,月兌下濕答答的衣服,跨出一步時卻不慎踩到掉落在地上的達達的玩具,整個人失衡地跌了一跤——
「啊——」她大叫一聲。
好痛!
糟了,她的背部、腰部,就連尾椎骨都好痛,倒在地上動彈不得不說,想爬起來也沒辦法。
這下慘了,有誰可以救她?
躺在冰冷的磁磚地板上,她也覺得又濕又冷,很不舒服。
「你怎麼了?發生什麼事?」聶浩然在隔壁一听到她的叫聲,心下一悚,三步並作兩步立刻折回房里,隔著浴室門板不安的敲門探問。
「我……只是跌倒而已,沒事。」糗了,她全身腰酸背痛,跟機器人一樣僵硬,盡管努力想靠自己爬起來,卻還是不行。
「等我一下,我馬上進去。」聶浩然眸中有著焦灼試著扭動門把,身體還猛力撞擊著門板。
「不、不用了,我可以自己來……」她現在什麼都沒穿,要是讓他看見了她的,那多糗啊!她緊張不已,好不容易用手肘支撐起身體,側過身子——
砰!
但來不及阻止,他已撞開浴室的門,闖了進來。
此時兩人對看著彼此,愣了三秒,而她正一絲不掛的側躺在地上……
「啊——須臾,她臉如蝦子般通紅,浴室里也傳出驚慌失措的尖叫聲。
嬌小勻稱、比例完美的白皙身子讓聶浩然盡收眼底,這使得好不容易克制住生理沖動的他,全身血液再度往下沖。但當視線捕捉到她的腰、背和尾椎一片殷紅時,他立即撇開腦中的黃色思想,抓起浴室架上的浴巾鎮定地包住她的身體,抱起倒在地上的她。
「你……」她一驚。
「我們到床上。」
「啊,床上……」她兩眼瞠大,驚喜參半,難道他看見她後心神蕩漾,起了某種沖動?「要做什麼?」
「做該做的事。」他很快抱她走出浴室,用腳踢開達達房間的門,回到她的臥房。
這種時候,他抱她回床上做什麼……她的身體貼著他的胸膛,臉蛋嬌羞地埋在他懷里。
進了房間,他輕輕的讓她側躺在在床上,蓋上被子,再掀開褲被子一再踫觸著她的背。
她一驚,吃痛的低呼一聲。
听她痛呼,他的心一陣緊縮,仿佛有人擊中他的胸口。
「很疼嗎?」
「……有一點。」好羞人啊,她背部被他看個精光了。
「那這里呢?」他的手往下,按了下她的腰。
他的手輕觸著她的腰間,一陣電流倏地竄過她全身,她又是一震。「有一點痛。」
「看來背部和尾椎都淤青了。」
接著,他為她蓋上被子,走出臥房去廚房冰箱拿來冰敷袋,在她跌傷的部位做冰敷。
「這可以稍微緩解你的疼痛。」敷了一陣之後,他又從衣櫃里找來她的一件洋裝。「你可以自己穿衣服嗎?」
「……我……呃……當然。」
「還是我幫你穿比較快,我得帶你去看醫生。」
什麼?!幫她穿衣服?!她急道︰「不、不用了……我冰敷一下,睡一覺就好了。」
「不行,你得照一下X光,看看有沒有傷到骨頭或者脊椎骨錯位,不然我不放心。」
她一怔。他說不放心,是因為關心她嗎?
事不宜遲,聶浩然不容她拒絕,快速在她櫃子找出一件芋紫色的內衣和蕾絲緹花小褲褲交給她。
見她臉蛋緋紅,他知道她害羞,心中有芥蒂,于是體貼的說︰「你先穿,穿好告訴我,我再送你去醫院。」說完,他轉過身等她。
陸可薇很努力在穿,偏偏她只要抬起腰就痛得要命,動作像個機器人一樣遲鈍又緩慢。
「好了嗎?」
「快好了……再等一下……」
他微轉過身,卻看見她側著身體,困難地想扣好內衣,他干脆上前幫忙她扣好內衣的倒鉤,再將洋裝套在她頭上,接著雙手伸進被子里,幫她拉好洋裝。
他的大手刷過,不禁使她全身為之輕顫,像是被電流襲擊……
即使兩人至今已有過肢體接觸,但她還是很敏感,就像個容易的被點燃的火柴棒,瞬間就有焚燒的可能。
此刻不只她,他也怔了半晌。她起伏的曲線、滑女敕如絲緞般的肌膚,教他一踫觸,心頭便迸出一陣美妙的悸動和渴望,意猶未盡地希望大手可以在她身上停留久一些……
不行!都什麼時候了,他居然還對她有非分之想?
「咳,我們走吧。」他低咳一聲,勉強壓下不該有的,回復理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