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報警了嗎?」
「報警了,警察說要保持第一現場,我因為害怕……就躲在門後面。」夜深了,對門的鄰居搬走了,房東也出國找不到人,她頭一回遇到這種事,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只好找學長幫忙。
「有沒有遺失什麼?」
「現金兩千塊,還有一只媽媽送給我的金戒指……我舍不得那個戒指,那是媽媽送給我的遺物。」說到這見,她不禁聲音哽咽了起來,眼眶含淚。
他記得她母親去年得了肝癌,臨走前留下一枚戒指,說是給她當嫁妝,要她好好保管,現在,最疼愛她的母親的遺物不見了,她一定相當愧疚,自責不已。
她一哭,他的心跟著方寸大亂,只能將她牢牢地抱在懷里,哄著她、安撫她,「戒指我會請警察幫你找回來,你人沒事最重要。」
「嗯……」
「這也是你媽媽留給你的東西嗎?」他指了指她懷里緊抱著的鐵盒。
她楞了下,附和地點了點頭。「嗯……」
「是什麼?」
「秘密,你不能看。」她緊張的抱緊鐵盒,不敢松開。
「好吧,既然是重要的東西,你一定要收好。」
突地,外面傳來一陣警笛聲,警察終于趕到。
原本翟以修陪著她,接受警察的采證和詢問,但還陷在被闖空門的驚嚇中、驚魂未定的駱詩閔,心情久久無法平復,在說出失竊的物品後,就將一切全權交給翟以修處理。
她又驚又累,加上工作造成的疲倦,眼皮感到一陣沉重,偎在他的肩上,就睡著了。
直到凌晨兩點,警察離開後,他才叫醒她,「詩閔。」
「嗯……」她抬起困乏的眼眸。
「你今天別住這里了,跟我回家。」
「可是……門……」
「不要緊,我會再找人來修理,現在我絕對不能讓你留在這里。」住在這個舊社區,門禁不森嚴、治安又差,他實在無法丟下她一人離開。
「好。」她听話的點頭。
這種時候,她真的非常需要寬厚的肩膀來依靠。
他突然橫抱起她,往樓下走去。
這是第一次兩人靠得那麼近,他的臂膀厚實有力,胸膛溫暖結實,滿滿的安全感灌入她的心窩里,暖暖的,漸漸地驅走了恐懼和不安。
*****
翟以修將駱詩閔安穩地放罩在自己的大床上時,已經接近凌晨兩點半。
看見她已熟睡,臉上卻殘存著淚痕,教人心生不忍,他情不自禁地伸手拭去殘留在她眼角的淚,更憐惜地拂去她頰邊的發絲。
突然,她瑟縮了下,身體發顫著,似乎還處在恐懼中。
他不忍丟下她,于是他躺上床,由後抱住她,給她溫暖,希望藉此驅走她的冷意和恐懼。
本是這樣想,但她的發絲傳來陣陣茉莉清香,吸引著他不由自主貼上她,明明只是想安撫她,可他觸著她柔軟的身體後,心跳卻莫名加速,那狂躁悸動的頻率,是他從不曾有過的感覺。
他怎麼了?他不懂自己怎麼會出現失控的生理變化,也無法厘清詩閔和別的女人不同的地方在哪里?
但當大手抱著她柔軟的身體,他無法控制的想象她起伏的曲線、曼妙觸感……
頓時,他的喉頭干燥起來,身體在發熱,某種渴望在他體內深處膨脹熾燃。
驀地,他情不自禁的低下頭,吻著她的香頸、耳垂︰
不知情的她輕嚀一聲,翻身面對他,熟睡如嬰兒。
看她那張純真的臉蛋,他怔了半晌,驚詫于自己的反應,忍不住暗罵︰該死!
他在做什麼?
明明他只想驅走她的恐懼,可為什麼他的身體會不听使喚,對詩閔懷著某種超出友誼的?
他們只是朋友不是嗎?
可為什麼一靠近她,卻令他更想抱她、親她,全身細胞激動叫囂著對她身體的渴望。
他到底是怎麼了?
他正想撤退,下床去沖泠水澡,可她因為冷意,本能的偎向他,柔軟胸部正貼在他胸膛上,讓他動彈不得。
香氣撲鼻,胸口因為美妙貼觸似有一團火在燃燒,他舍不得放開她,也無法駕取理智,不敢亂動,不住在天堂和地獄間掙扎,直到眼皮沉重閉起……
如果這是夢,她真希望不要清醒。
她感覺一股熟悉而清新的味道縈繞在鼻間,那是學長身上的味道,她感覺到他的胸膛溫暖的貼著她,他結實的臂膀牢牢的抱著她,她睜開迷蒙的雙眼,看見他的俊容近在眼前……
相同的夢境不知出現過多少遍了,她溫習起來一點也不陌生,嘴角還噙著幸福微笑,可唯獨這一次,獻覺夢境好真實,真實到她能听到他均勻的鼾聲,能感覺身體傳來的熱度,甚至能清晰的听到,卜通卜通的心跳聲……
駱詩閔伸出食指,踫觸著他的臉頰——
嚇!他沒有消失!
眼楮倏地睜大,天啊!她不是在作夢,他們睡在同一張床上,學長真的抱著她睡覺……
她環顧四周,發現周圍是藍色的牆、藍色的床……這里是學長的住處!
她想起來了,昨晚她租的套房遭小偷闖入,學長趕來幫她處理細節,結果她因為受到驚嚇加上極度疲累,不小心就睡著了,沒想到一醒來自己竟睡在學長床上……
盡避她暗戀學長、眷戀學長溫暖有力的懷抱、向往可以和他天長地久的抱在一起,但她沒忘記學長有女朋友,她不該縱容自己陶醉在他的懷抱里,享受溫暖的親密……
她不能!
于是她輕拉開他的手,撤離他的懷抱,下了床到浴室梳洗。
在漱口時,她一吐掉口中泡沫水,就發現洗手台竟出現些微血絲!
最近怎麼老是這樣,牙齦常常出血,是不是該看牙科了?
但現在還有重要的事,駱詩閔出了浴室,躡手躡腳的拿著包包,準備離開。
「去哪?」
後面突然傳來一道聲音,她回頭,嚇了一跳,看見學長已經坐起身。
「我去上班。」
「你昨晚沒睡好,再多睡一會兒吧,公司那邊先請假。」
「不……我今天有很多事要處理,套房那邊需要整理,公司那兒也約了客戶要看房子的。」她臉色羞紅。
「那好,我送你去公司,至于套房……你暫時別住在那了,先搬過來我這兒。」
住在他這里?!
不行!學長對她那麼照顧,她怕自己會越陷越深。
「不,學長,不行這樣,昨天晚上你已經幫我很大的忙了,我不能再給你添麻煩。」說完,她如旋風般,快速離去。
翟以修一怔。她在怕他?她不想住他這里?還是醒來看到他時嚇到了?
看著駱詩閔落荒而逃的背影,他的胸口居然冷颼颼,莫名升起一種強烈的失落感。
餅去沒有任何一個女人離開他的床時,讓他出現這種感覺,唯獨詩閔,他是真的想保護她、疼愛她、珍寵她,不要她受到任何一絲傷害,所以,那絕不是因為渴望得不到滿足而失落……但他又說上不來是什麼原因。
你眼里只有路詩閔,看不到情人!
他突地想起了那天在餐廳,詩閔離開後,郁隻對他說過的話。
他真的是這樣嗎?
他不確定,但可以確定的是,他無法忍受沒有詩閔的生活,那會令人空虛仿徨、令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