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畢,大家還意猶未盡,可時候不早了,未免失禮,夏就贏起身向眾人告辭,尤其特別謝過區太夫人的款待。
區得靜要馬車先到大門候著,自己則與她慢慢的踱著閑適的步伐往門口而去。
「看來大家都很喜歡你。」他說。
「是嗎?」她挑眉一笑,「大概因為我是客人吧。」
「不,是因為你有一種魔力。」他說得肯定。
「魔力?」她失聲一笑,「因為我是從陰曹地府回來的女人嗎?」
區得靜突然停下腳步,轉身凝視著她,他深沉而熾熱的目光教夏就贏的心跳驟地變尹。
「贏兒,」他的雙手扣著她的肩頭,像是要永遠擒住她一般,「不管你是從哪里回來的,都是老天爺安排來到我生命中的。」
聞言,她臉兒一熱。
「沒有一件事的發生是毫無理由,某個人的出現亦然。」他直視著她,眼底滿是濃情熾愛,「一定是老天爺讓你來到我生命中,讓我有所不同。」
老天!又是如此醉人的言語,听著他這番話,夏就贏內心歡喜得一陣暈眩。
「我看得出來祖母對你的看法已經不同了,」區得靜深深一笑,「看來她不會反對我娶你為妻。」
「咦?」她沒听錯吧?他剛才說了什麼?他是在跟她……求婚?
「咦什麼?」他促狹地道︰「你對我上下其手,又親又模又摟,難道你不想負責嗎?」
「是你佔便宜耶,干麼說得好像你吃了悶虧?」夏就贏羞惱地輕啐一聲。
區得靜溫柔一笑,忽地將她一把擁進懷中。
她嚇了一跳,全身僵硬,呆呆的任由他抱著。
「贏兒,希望你莫嫌棄我,嫁給我。」他深情地道。
夏就贏驚喜的抬頭看著他。「你是認真的?你真想娶我?」
曾經,她是個不婚主義者,可這一刻,她卻因他的求婚而感到歡愉。
她想,她不全然是個不婚主義者,只是從沒遇到一個想嫁的男人。
「除了你,我誰都不要,嫁給我,好嗎?」
「呃……」夏就贏輕輕推開他,「我得再想想。」
其實她很想一口答應,但又覺得這樣太迫不及待,太不矜持了。
區得靜難掩沮喪,「你不願意?」
「我總得回去問問我娘吧?!」看他一臉失落,她忍不住想笑。
覷見她眼底的黯光,他驚覺到自己被她耍弄了,又好氣又好笑的再次將她擁入懷中,低頭便要吻她,就在此時,一陣拔尖的聲音傳來——「爺!不好了!」
兩人猛地彈開來,望向急急忙忙跑來的迎春。
區得靜面容一沉,問道︰「怎麼回事?」
迎春邊哭邊說道︰「太夫人她……她沒氣了!」
區得靜一邊邁開大步跑了起來,一邊吩咐迎春,「快去請大夫。」
迎春應了一聲,馬上出門去。
夏就贏心頭亦是一驚,連忙跟了上去,心里忍不住想著,不會吧,難道她真的是晦星。
區得靜跟夏就贏趕至大花廳前的庭院,只見大家圍著倒地的區太夫人,個個哭喪著臉,哀淒的聲聲叫喚——
「娘……」
「外袓母……」
看到兩人趕來,周適才破口大罵,「夏就贏,你果真是晦星,太夫人被你克死此話一出,大家都看著她,眼底有著嫌惡及驚惶,像是害怕她也會克到他們似的。
「姑丈,休得胡說。」區得靜沉聲警告。
夏就贏根本管不了別人怎麼說她、怎麼看她,她只想著一件事,就是把區太夫人救活,要是區太夫人真的死去,那她就真成了晦星了。
「太夫人為什麼會倒下?」她問趙淨玉。「娘剛才突然臉色發白,按著胸口說疼,沒一會兒便倒下了。」趙淨玉顫抖著嗓音回道。
夏就贏大膽推測區太夫人可能是心髒病發,大聲喝道︰「大家都讓開!」接著她跪在區太夫人身側,為區太夫人施行心肺復蘇術。
看見她奇怪的舉動,大家驚惶不已。
「你做什麼?」
「你快住手!你在對娘做什麼?」
區碧嵐跟周適才驚慌的喊著,甚至想上前拉開她。
區得靜像是意識到什麼,沉聲一喝,「都不準動手,讓贏兒做事!」
區碧嵐又急又氣,「靜兒,你怎能由著她?她這是……」
「姑母,等著,冷靜。」區得靜眼底有著一抹堅定,他對夏就贏有十足的把握及信任。
夏就贏完全不理會旁人的反應,她一次又一次的做著心肺復蘇術,即使很累,即使幾度覺得沒希望了,卻還是不願放棄。
約莫一刻鐘的時間,區太夫人的胸口慢慢地又有了起伏。
看見這一幕,所有人都傻了。
「老天爺,太夫人活了……」
「她居然把太夫人從鬼門關前救回來了?」
「果然是去過陰曹地府的人,居然有把人從陰曹地府帶回來的本事……」大家議論紛紛,竊竊私語,無不對夏就贏的「特異功能」感到驚嘆。
區太夫人慢慢的恢復意識,看到眾人都圍在身邊,她一臉迷惘,虛弱地問道︰「發……發生什麼事了?」
「娘,您剛才差點死了。」趙淨玉臉上又是淚又是笑,「真是嚇壞大家了。」
「我……」區太夫人還沒弄明白發生了什麼事。
「外祖母,方才您突然昏倒,剎時便沒了呼吸心跳……」周慕曦抹去焦急害怕的眼淚,笑道︰「是夏姊姊把您救回來的。」
區太夫人狐疑的看著夏就贏,「你……」
「祖母,」區得靜緊緊握著祖母的手,「沒事了,大夫正在來的路上。」
區太夫人難以置信的看著夏就贏,「真是你?」
夏就贏蹙眉一笑,謙遜地道︰「太夫人,沒什麼的,我只是會一點急救術罷了。」
區太夫人臉上嚴肅的線條頓時柔和了,她慢慢的伸出手,輕輕拉著夏就贏的手夏就贏感到驚喜又困惑。
區太夫人用慈愛又帶著歡喜的眸光瞅著她,「你不是晦氣,不是煞星,我向你道歉……」
夏就贏心頭一顫,眼眶瞬間濕熱,她搖搖頭,卻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