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毒之戀 第9章(2)

「小懷,你真的確定你爺爺接受我?」臉已那樣不自覺地倚入他懷中,可心還在忐忑。

「他為什麼要反對由我們來彌補當初大伯和你姑姑造成的缺憾?」他溫柔地反問,同時,擁著她的手臂已緊緊收起。

真好,他的琳從頭到尾都愛著他。他的琳繞了一圈還是停留在了他的懷中。

「你該早告訴我的。」在心中埋怨了自己千百遍之後,她又開始埋怨他。

「我只是不想強迫你的心意。」早知道她的選擇是因為自己,他怎麼可能這樣輕易就放手?

「啊,對了,凱特還沒走吧!」歐陽琳自紀澤懷的懷內掙月兌。

「明天再趕回去也不遲,反正婚禮你鐵定是趕不上了。」棕眸中閃出戲謔的笑來。

「你害我又傷害了一個人。」沃倫一定恨死自己了,還有媽媽……老天,她都不敢去想了。

「用我以後的歲月作補償,你說好不好?」他在她耳邊柔聲問,未等她答復,細密的吻已覆上那令他思念了許久的唇。

是有著一大堆的棘手問題急需他們去解決。可是再急,也比不上他對她的思念更來得焦急磨人。

沃倫遠遠便看到了手握高爾夫桿的紀澤懷,笑著舉桿向對方迎上去。

「你是來找我的吧?」心中雖然恨不能撲上去狠咬一口,臉上卻還掛著虛偽的笑。

紀澤懷抬了抬眉,棕眸中有淡淡的迷茫。

「哼,別想了,我已經跟歐陽琳說得很清楚了,我不會和她離婚的。你們想雙宿雙飛?死了這條心吧。」灰眸中的冰冷混著濃濃的恨意。機關算盡,被獨自遺棄在教堂成為眾人笑柄不算,竟然在好不容易盼回歐陽琳的同時,也等來了該死的離婚請求。

「原來你們已經見過面了。」紀澤懷粉色的唇綻出好看的笑來,「難怪我那天早上醒過來後,怎麼都找不到她的人呢。原來是去找你了。」

沃倫被他話中的曖昧信息給氣得七竅生煙,不過很快灰眸中的陰鷙就被得意取代,「你得到她的心又怎麼樣?我這輩子也不會還她自由的。」

正盤算著要讓紀澤懷如何跪地磕頭、如何痛哭哀求,卻只听到一聲若無其事的︰「隨便你嘍。」

眼見紀澤懷一臉的無所謂,神經微繃的人連忙放話壯膽︰「你少故作輕松了,反正我是不會松手的。」

「沃倫哥,有你照顧琳我放心還來不及呢。」漂亮的棕眸中清澈如泉,「琳姐姐又迷糊又好騙,再說年紀上去了,記性也不怎麼樣,還真需要像沃倫哥這樣有耐心又有精力的人多照顧呢。」

「呵,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玩什麼鬼把戲。」沃倫冷哼著,望著眼前人那自然又流暢地數落著歐陽琳,心中卻不由疑竇叢生。

「沃倫哥,你別傻了。和琳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已經做了,該嘗的不該嘗的刺激新鮮也都嘗過了。我還有必要把這個比我大這麼多的女人娶回家嗎?要說她家世顯赫些也罷了,可掛著歐陽家的招牌,其實不過是小小模特公司老板的千金……」

翁沃倫眼見紀澤懷那樣無辜地對自己笑著,不由背心一涼。這小子難道一直都只是披著天使的外衣嗎?竟然說出這樣可怕的話來,擺明就是玩弄歐陽琳的感情而已。

正在懷疑他究竟是不是演技太優秀時,忽然听到有個嬌柔的聲音在自己背後開心而親昵地喚︰「澤懷。」

回頭去看,是位裝扮入時、長得分外可愛的年輕女孩。

「你來了。」紀澤懷一見來人,立刻露出陽光般燦爛的笑來。

這笑翁沃倫太熟悉了。他以前一看到歐陽琳便是笑得這般無邪。

「真抱歉,讓你等很久了吧。」年輕女孩噘著嘴撒嬌。

「怎麼會?等你等再久也是心甘情願。」紀澤懷說時,已上前一步將女孩攬入懷中。

經過翁沃倫身旁時,才以不經意的口吻敷衍道︰「啊,沃倫哥,我要陪涼子去練球了,失陪了。」

年輕女孩在紀澤懷懷中沖沃倫頷了頷首,一雙眸又與那對棕眸粘在了一起。

井上涼子?翁沃倫恍然大悟。難怪這小子將歐陽琳視若弊屣,原來根本就是吃起了回頭草!

呵,歐陽琳,你的命運如此多舛,要怪就怪你自己有眼無珠,喜歡了這個不該喜歡的人吧。

翁沃倫的總裁辦公室內。

「歐陽小姐,翁先生,請分別在你們手中協議的最後一頁簽上你們各自的姓名,協議將即刻生效。」律師職業化地關照道。

「沃倫,你真的願意放我自由?」歐陽琳望著眼前的協議,怎麼都不肯相信上次一副寧死不放手模樣的人會忽然願意放自己自由,還這樣周全地找好了律師,擬好了絕對公平公正的離婚協議書。莫非是被上帝砸過了腦袋?

「琳,我好歹也愛了你這麼多年,不管怎麼說,也希望你能找到真正屬于你的幸福。」說得情真意切,灰眸中卻藏著看好戲的笑,「不過,你確定紀澤懷是你要的幸福嗎?」

歐陽琳雙頰染紅,只因為提到那個人而心上溢滿了幸福。

「好了,簽吧。」灰眸中的笑意更深,手上的簽名筆只刷刷兩下就利落簽好了兩份協議。

「那好,兩位由此刻起,便解除夫妻關系了。」一個星期前才領證的人,雖然沒有刷新最短結婚記錄,卻也免不了在未來數月內成為城內眾人談資。

「那歐陽小姐,翁先生,我就先告辭了。」

見律師起身準備離開,歐陽琳也站起身來,「那我……」

「琳,你等一下,我還有分手禮物給你。」灰眸中得意的笑終于隱忍不住。

「禮物?可是沃倫我不能收,你答應和我離婚,我已經很感激了。」她已經萬分愧疚了,怎麼好意思再收什麼禮物。

「呵,收了這份禮物,你會更感激我的。」翁沃倫說著,自西服衣袋內掏出一只細長的錄音筆來。

按下播放鍵,清朗的聲音悠揚溢出———

「琳姐姐又迷糊又好騙,再說年紀上去了,記性也不怎麼樣,還真需要像沃倫哥這樣有耐心又有精力的人多照顧呢。」

「沃倫哥,你別傻了。和琳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已經做了,該嘗的不該嘗的刺激新鮮也都嘗過了。我還有必要把這個比我大這麼多的女人娶回家嗎?要說她家世顯赫些也罷了,可掛著歐陽家的招牌,其實不過是小小模特公司老板的千金……」

眼見垂眸不語的人半天不做聲。灰眸中的笑意更深。歐陽琳看來是氣到連尖叫、哭泣都忘記了。

「沒想到吧。不僅我不要你,之飛不要你,連你那個寶貝小懷也不過是玩弄你的感情罷了,哈哈哈。」真是解恨。這是自己送給她的分手禮物。她以為是自己被她甩了,其實是她像個傻瓜一樣,被所有人拋棄了。

「可我沒覺得這有什麼。」歐陽琳抬起眸來,秀眸中並沒有受刺激的跡象。

「你不會沒听出這是紀澤懷的聲音吧?」翁沃倫兩條眉毛已結成一團亂結。

「听出來了。小懷聲音這樣特別,怎麼會听不出?」歐陽琳從容道。

「我在高爾夫球場見到他時,他是去和其他女人幽會的。那可是又年輕又漂亮家世又顯赫的井上涼子。」翁沃倫試圖用一大堆的形容詞激起歐陽琳的憤怒。

「哦,就是為了我被小懷拋棄的井上涼子,我知道。」歐陽琳仍是無所謂的反應。

「歐陽琳,你在硬撐吧?或者你後悔和我離婚的話,我可以招回律師……」沃倫假心假意地套著話。

「不用了。沃倫,謝謝你的禮物。不過我和小懷約好了一起吃午餐,我就先走一步了。」歐陽琳說罷,竟然還滿含同情地拍了拍沃倫的肩。一副「老兄保重」的樣子。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歐陽琳難道是被氣傻了?心中隱隱已經觸模到事實的輪廓,可一想到高爾夫球場上,紀澤懷那清澈的棕眸與無邪的笑容,便認定自己的判斷不會錯。

「總裁,您的快遞。」特助在門外恭敬道。

「拿過來吧。」

一個小小的方方的禮盒?誰這麼好心情送自己禮物?難道是陳之飛那個死敵?好奇地拆開禮盒,盒內靜靜躺著的是一個大頭的藍色線絨女圭女圭,樣子是可愛中帶著點猙獰,胸口還插了個大頭針。

拿起盒底的卡片,上面僅四個俊逸的大字,「多謝成全」,署名是———紀澤懷。

「琳,那些話不過是拿來騙沃倫死心的。」紀澤懷仰天長嘆。實在沒想到歐陽琳得到自由後不僅不感謝自己,還和自己秋後算賬。

「哼,你又不是會騙人的人,如果不是真心話,會說得這麼順嗎?」她瞪他。

「我只是隨口說的,我都忘記自己說過些什麼了。」棕眸中閃著無辜。

「不記得了嗎?那我提醒你,你說我又迷糊又好騙,年紀也上去了。」就算是騙沃倫,也不可以這樣形容自己。

「可這些都是我喜歡的。喜歡琳的迷糊,喜歡琳的好騙,更喜歡琳的……風華正茂。」

「花言巧語。」嘴上雖仍在埋怨,可心中早被他那一連串的「喜歡」給說得甜蜜蜜的。

「琳,我們可以在一起了。」紀澤懷握起歐陽琳伸在桌面上的手,眼中泛著又愛又寵的光澤,「真好。終于,可以永遠在一起了。」

「嗯。」她開心地應著。

是啊,她還在傻傻地計較什麼。最重要的是,經過了這麼多風風雨雨,他們總算可以在一起了。

口袋中,那個巫毒女圭女圭正握著鮮艷的紅心,含笑望著這兩個跨過年齡、跨過家人、跨過分分合合,總永遠牽著彼此的手在一起的人。

世上最偉大的偷竊,在這一刻,功德圓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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