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愛干物女 第1章(2)

那就是———「怎麼會這麼巧……」黑眸中滿是疑惑不解。似乎不太相信會有這樣的事。但很快,又釋疑地笑嘆道,「其實,也是正常的。人名嘛,什麼字不會有呢。」

「是啊。」解瓷笑應道。心中卻知道真的是巧合。兩人的名字看來都應到那個上面了。

「剛才真是失態了。」他輕笑,「只是如果我是女孩子,可能就和你同名了。」

「啊?真的嗎?」錯愕地反問著。因為心里也正好在想著同樣的話。

當發現陳均窯有些不解地望向自己時,才意識到自己反應過度了。

「其實,我爺爺是個古董愛好者。听我媽媽說,在她懷我時,爺爺就擬好了名字。若生男,取名均窯;若生女,取單名一個‘瓷’字。」她用手捂著微燙的臉,不好意思地解釋著自己反應過度的原因。

陳均窯愣了半天,突然爆出一陣爽朗的笑來,「要不是你姓謝我姓陳,我真懷疑我們倆的爺爺是一個人了。」

「至少可以肯定的是,他們都迷均窯瓷器迷到無可救藥了。」

解瓷話一出口,兩人不禁又是相視一笑。原本因不太相熟而始終存在的少許尷尬也因為這份巧合而徹底消失不見了。

「哇,真有你的,冰山土鱉都能逗笑。」不冷不熱的嘲諷聲再次攪冷好不容易暖起的空氣。

陳均窯見解瓷倏地冷下了臉,唇邊的笑意也漸漸淡去。

「你不是還有排練嗎?」望向秦硯聲時,神色倒還是一派溫柔。

「好了,知道我不討人喜歡,我現在就走。」秦硯聲說時,還真到門邊去穿起鞋來,「不過……」

他抬頭,想關照什麼,一看到解瓷敵視的眼神便沒了說話的興趣,「回來再跟你說吧。」

听到關門聲,解瓷的心反而緊了緊。雖然那個叫秦硯聲的家伙很討厭,可有他在,至少還是一群人的感覺。他這一走,只剩自己和陳均窯獨處一室,總是不自禁就想到「孤男寡女」這四個字來。

屋子里似乎一下子安靜了下來。除了自己的心跳聲和呼吸聲,解瓷竟然听不到一點其他的聲音。為什麼這個時候,房間的隔音偏偏又這麼好?住在樓上的那個孩子也不玩皮球了,樓下也沒有汽車剎車或是啟動的聲音,而那雙黑色的眸卻仍那樣自然而簡單地停在自己身上。害她背脊上陣陣發熱。

「他去排練什麼?」她尷尬地開口,打破沉默。

「話劇。」他微笑地答道。

「啊?」就憑那個人?那樣膚淺又沒禮貌?印象中的話劇演員必定是像濮存昕、陳建斌那樣的男人,吐字咬韻、氣度風範都無比完美。這個秦硯聲,除了長得耀眼以外,根本就看不出任何的長處來。

「他也不過是幫忙同學友情客串,他主修的是導演系。」陳均窯緩緩為她釋疑。

「導演系?」張藝謀、陳凱歌、陸川……一張張名導的臉掠過腦海,真是比演員更不適合他一個身份。

「別小看他,他已經是研二的學生了。」陳均窯含笑注視著她,顯然是沒想到這個看似冰冷的女孩子竟然有著這麼豐富的表情。

「還真是小看他了。」她冷哼了一聲,想喝茶,卻發現水已經涼了。

「我再幫你添些水吧。」他很體貼細心,由她小小一個動作已經做出反應。

「不用了,打攪這麼久,我也該回去了。」她連忙擺手。這樣到陌生人家喝茶聊天,在她有生以來還是第一次。

「這樣。」他點頭,並沒有強留的意思,「那有機會再來吧,隨時歡迎你。」

「嗯,今天,謝謝了。」她起身告辭。

他跟著起身,將她送至門口,忽然很認真道︰「我保證的事肯定會做到。」

她心下一緊,為他那樣認真的語氣。仿佛說著情比金堅的誓言一般。

看到她眼中的疑惑,他淡淡一笑,「今天凌晨的事,不會再發生了。」

「噢。」她這才想起今天會在這里出現的原因,原來他是指這件事。不知為何,她竟然生出淡淡的失落來。

失落?怎麼會失落的?他承諾不再發生騷擾事件,自己應該開心才是呀。

听著連綿不斷的電鈴聲,解瓷發狂地望向電腦顯示屏。十二點!現在是半夜十二點。到底是哪個人?這麼晚了還來按自己家的電鈴!有沒有搞錯,這算是上演現實版恐怖片嗎?

透過拴了保險鏈的門縫,是一張笑得無比慵懶的帥臉。

「你好像按錯門鈴了。」解瓷撐了撐鼻梁上的眼鏡,用一張冷臉去迎接秦硯聲的笑臉。

「沒錯啊,我找的就是你。」秦硯聲用右手格在門間,斷了解瓷關門趕人的念頭。

她恨恨地望了眼他那只礙眼的長手,眼光卻被他中指上那枚豹樣瓖鑽的指環所吸引。

「土鱉,看什麼呢。」他打趣她,修長的手指悠然叩著門板。

「秦先生,你不知道現在是幾點嗎?」她正了正容,單鳳眼中透著不耐煩。

「我知道。」他伸了伸右手,衣袖中露出耀眼名表將解瓷的眼鏡染成一片金黃,「可均窯好像玩得忘記時間了。」

「那你該想辦法聯系他才對呀。」真不懂他為什麼要來和自己胡攪蠻纏。

「所以才來問你借電話。」他理所當然道,仿佛滋事的人是她一般。

她認輸地從口袋里掏出手機遞給他,「快些打好快些走。」

他卻並沒有接的意思,「哪里一個電話他就馬上出現的?你家里金子砌的?坐一下有什麼關系?」

他要進來?

解瓷警惕地打量著他,「我為什麼要讓你進來坐?」

褐眸玩味著她臉上的戒備,嘲弄地笑道︰「安啦。你這樣的姿色、這樣的身材、這樣的年紀,我沒有再吻第二次的興趣。」

「再好不過。」咬牙瞄著他抵門的右手,真想重重甩上門,讓他慘叫一回。不過想到半夜鬼叫很可能會影響其他鄰居,便忍下了惡作劇的沖動。

「好了好了,不稀罕坐你的客廳了,借張報紙來。」他嘆氣,倒好像她是讓人頭痛的棘手人物一般。

「報紙?」她不解。

「我在排練廳站了一天了,借你家門前坐一下總可以吧。」秦硯聲說罷又小聲嘀咕著,「真是衰,什麼不能忘,偏偏忘記帶鑰匙。」

正說著,右手上猛地一松,一個重心不穩,向前大大邁出了一步。這才發現,解瓷在自己不備時已經猛然打開了大門。

「只許坐客廳。」她將拖鞋扔到他面前,沒好氣道。心中仍不解自己為什麼要給他開門,是同情?還是因為陳均窯?

「是。」秦硯聲笑睨了她一眼,乖乖換上了拖鞋。

褐眸隨意地左右看了看,唇角不由向上一勾,「還不賴嘛。」

解瓷端起剛才開門時放在客廳的花茶,正想回房繼續自己的事,卻被秦硯聲叫住︰「喂,有沒有什麼可以喝的?」

好麻煩……

「沒有你可以喝的。」他是酒鬼嘛。自己滴酒不沾,只能委屈他了。

「是嗎?」他突然靠近她,那樣猝不及防,沒有混入酒氣的單純古龍水味竟是如此魅人而感性。

解瓷錯愕地仰起頭,卻正對上他那雙似笑非笑的眼。

這個男人,好危險。

她本能地倒退開兩步,拉出適當的距離,冷著臉道︰「我家里沒有酒精飲料。」

「那我也就湊合了。」解瓷還未反應過來,手上的茶杯已經被他奪去。

「那是……」

話說到一半的人錯愕得險些咬到自己的舌頭!老天,他竟然擅自用自己的茶杯喝起了茶!

「這樣的冷天,把菊花換成玫瑰會更養人。」秦硯聲用食指輕擦了一下嘴角,那樣優雅的小動作配上慵懶的俊顏,實在是很難讓人不心動。

「我不喜歡玫瑰。」很顯然,被奪走茶杯的人完全忽略了秦硯聲剛才那撩動人心的一瞬。

「你這副樣子……」秦硯聲便說便用眼自上而下掃了解瓷一遍,「看來也是從來沒收到過玫瑰花的。」

她冷冷一笑。早就知道他是以貌取人的膚淺鬼,完全沒有和他爭辯的興趣。

「真是奇怪,均窯跟你面對面,竟然沒有抓過來改造一番的沖動。」褐眸停在她的臉上。這種年代了,竟然還有女孩子頂著一張素面,戴著一副粗框鏡招搖餅市,真是有礙市容。

看她眼中閃過疑惑,他不緊不慢地喝了口茶,才緩緩道︰「你有沒有听說過CalvinChen?」

「是陳先生?」她的確沒有听說過。

「果然是連時尚雜志都不買的珍稀動物。」秦硯聲亮湛的褐眸中滿是嘲弄,「均窯可是圈內有名的時尚造型師。」

想到那別出心裁的紫色居室,還有他溫和待人的性格,解瓷倒覺得時尚造型師這個職業同他非常相襯。

「有空讓他教教你化妝吧。」他輕摩著茶杯上的磨砂花紋道。

「我沒那個閑錢去畫皮。」他是不是真的太閑了?難道導演系的課程簡單到了腦袋生銹的人都可以輕松應付嗎?

「畫皮?」他揚了揚眉,正想言語,卻被輕輕的叩門聲打斷。

又是誰?解瓷皺眉,卻覺得最糟的客人已經請進門了,再也不會有糟的事了。

一開門,是那雙黑色的眸,深沉而溫和,解瓷只覺得整顆心不自禁地一緊。

「你好。」她怔怔道,像是靦腆女生乍見校草時的局促。

他很從容地點頭微笑,「不好意思,又打擾到你了。」

「什麼嘛,只不過借她沙發坐坐而已。」秦硯聲說時,人已立至解瓷身後。

原本門口彌漫著淡雅清新很快就混入了秦硯聲專屬的張揚霸道。

「走吧。」黑眸自解瓷轉向秦硯聲,唇邊的笑深了深,「你這個夜貓子,真是擾人不倦。」

「少來了,你自己不也是晝伏夜出的。」秦硯聲說時,已換回皮鞋,走向門外。

臨走前,陳均窯不忘向解瓷點頭致謝。而那個真正打擾到自己的人早就邁著悠然的步子消失在了走廊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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