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會長?」
身後,是俏臉通紅的短發女生,雙手揉捏著自己的衣服,一副很緊張的樣子,「听說……考試後大家會到你的家里去?」「是有這回事,只是幾個好朋友。」
韓慕月沒有轉過頭去,或者說,他根本不願意看到那短發女生的臉。
懊死的,若不是韓慕晨突然推門害他分心,他怎麼會呆若木雞地被那個短發女生給吻住了!瞧他現在!一嘴玫瑰香精的味道,油膩得很!相比之下,他還是比較喜歡吃韓慕晨的薄荷味潤唇膏,因為那味道,跟他一直在用的沐浴露很像。
「那如果說……我也去,可以嗎?」
支吾著,身後的女生終于說出了意圖,而他,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
「那……那我先回去復習了,再見。」
門開了又合上,終于,還他一室的清淨,可是……
「該死的小傻瓜,不是叫你別跟陌生人說話嗎?」
才剛發生了那種事,現在又笨笨地跟著別人走,果然是一根棒棒糖就能誘拐她!
咬咬牙,他把自己拋回軟椅中。
沉默了許久,修長的手指模上了唇瓣,眉頭輕皺著,他突然從抽屜里抽出一封精致的藍色信件,放在鼻端聞了聞,然後「啪」地丟在桌上。
空無一人的學生會里,韓慕月的眉心抬了又抬,開始無意識地閑敲著桌面……
大概是因為樹木太多的緣故,夜里的T大暮色極重,幽暗之中只有點點的暈黃灑落在蜿蜒的樹影間。
校門的巍峨碑樓下,有一個人,維持著長腿交疊,背靠石柱的姿態快要三個小時了,一張冷臉,完全無視經過他身邊的校友們的注目禮。也有一個人,不知道為什麼躲在不遠處的樹叢里,快三個小時了,一邊趴在地上,一邊注視著碑樓下的那個人,偶爾地,會分心拍打咬他臉的小蟲。
會知道這些,是因為還有一個人,也不知道自己發什麼神經,監視他們三個小時了。
而這個人,正是洛洛。
終于,她嘆了口氣,走向離她最近的,躲在樹叢里的人——阿斌。
「喂。」
氣息輕輕地呵向對方的耳朵,只見阿斌猛地一陣顫抖,整個人往後一坐,吃驚地瞪著她看。
洛洛模了模鼻子,自覺自己雖然稱不上美人,但也總沾清秀可人的邊——僅因為看到她而摔坐在地上的,這家伙倒是一絕了。
「你在這里做什麼?」
不等對方回過神來,洛洛就蹲下來,並肩坐在他的身邊。一雙靈活的眼楮,正一眨不眨地打量著身邊的阿斌。
這人其實長得並不出眾,線條粗獷,連唯一好看的眼楮也總藏在眼縫里,頭發看起來也硬邦邦的,像是刺蝟,往上沖,短又碎,而且下巴長滿了胡碴子……可是,他組樂隊,演奏時,當他拿起鼓棍敲打出渾厚的節拍時,女生們的目光總會跟著他轉。嗯……對音樂的追求,大概就是他的個人魅力所在吧?
想著,發現他想溜,她眼明手快地拉著他的手,眼楮半眯,「怎麼,又想逃?」
不是錯覺,自從舞會那晚後,這人看到她就跑,至今,他們還不曾認真地說過半句話呢!
「該不會只是一個吻,你就躲著我吧?」
必于那天晚上的後續,她不想提起了,反正,這個人就是死腦筋嘛,只是一個吻,居然就躲她躲得如此的徹底,簡直比十五六歲的男生更純情!
「我……我沒有要逃。」
說著,阿斌坐下來,眼楮繼續望著樹叢外,在往來的人影中,他鎖定了一處,于是,洛洛也循著他的目光看去。
「學長,送到這里就可以了。」轉身看著應奎,韓慕晨的小臉紅紅的,說道。
「我想也是。」應奎抿唇一笑,目光突然看向韓慕晨的背後,嘴角的笑容更大了,「瞧,你的護花使者來了。」
「咦?」
她詫異地扭頭,在看到韓慕月板著臉走過來的瞬間,臉頰被用力地偷親了一下。
「學長!」
「再見了,親愛的小學妹,感謝你讓我看到了我一直想看的。」
一記飛吻飄過來,瀟灑的應奎,在某人殺氣騰騰地殺過來以前,輕松溜走了。
「我不是告訴你,千萬不要跟他扯上關系的嗎?」
听到韓慕月的語重深長,讓她頓時錯覺自己是個三歲孩童,于是,她轉身瞪著他。
「難道我有說錯嗎?今天是誰被人月兌光光,然後被關起來?你說?」
看著他的唇快速地張合,不由得又想起了下午看到的那一幕,她一咬牙,把手里的塑料袋塞過去,然後越過他,踩著重重的步伐往回走去。
「喂!你去哪里?」
聲音漸漸地飄遠,樹叢里,洛洛突然說道︰「春節,我們要到月的家去玩,你要不要來?」
阿斌沒有回答,收起目光,默然地站起來,只是拍打著身上的塵埃。
「一個假期可以發生很多事情哦!」
注意到他的一愣,洛洛又笑了,補充道︰「慕晨也會去。」
「你們和好了?」粗粗的眉毛皺了皺,說道,聲音里沒有溫度。
「誰知道呢!說不準我會趁著這個機會欺負她吧。」
說罷,洛洛咧開嘴巴,而那頭的他,直瞪了過來,久久的。
「對了,忘記告訴你,月的親戚是開溫泉旅館的,所以,明天我要去買泳裝,你要不要一起來?啊……抱歉,我都忘記了,你正在躲我呢!」最後,洛洛向阿斌眨了眨眼,挑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