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樣,我便一直認為容渝是我的福晉,而我對她的情感,在過去是一種青梅竹馬的喜歡,成親之後就成為一種責任與照顧,而這也是為什麼我一開始沒辦法接受你的原因。」
「你怎麼突然又提起這事了呢?」蘭月模不著頭緒,不明白他究竟要表達什麼,心中感到有些緊張。
「因為是你,才讓我知道什麼是真正的愛,而愛與喜歡的不同又在哪里。」他認真地說著,雙眼灼熱的看向她。
「蘭月,也許這樣說不厚道,但你現在是我最深愛的人,這些話我必須要讓你知道,在失去容渝的時候,我很難過,因為一個和自己相處那麼久、感情那麼要好的人就這樣香消玉殯,我心里確實是很痛。
然而,當你被夏荷下毒、陷入昏迷的時候,我卻幾乎要抓狂了,我想殺了夏荷,想沖進皇宮抓來所有的御醫替你治病,還想把跟這件事有關的所有人通通治罪,甚至只要一想到失去你的痛苦,我便可以不計一切代價換回你的生命。在那一刻,我終于理解到我對你及對容渝的感情,是徹底的而不同。
我不知道我究竟是何時愛上你的,也許早在小的時候,你與我玩在一塊時,我就喜歡上你了,但是那時我認為自己已經有了容渝這個責任,所以壓抑了對你的情感,一直把你當做妹妹,直到你嫁做我的福晉之後,看到你為了愛我、為了讓我走出喪妻之痛,即使我是那麼差勁的對你,但你仍無怨無悔地為我付出,我就再也無法克制自己的感情——」
蘭月一手按在勤郡的唇上,不讓他再說下去,她已經知道他要表達什麼了。
「勤郡,噓,不要說了……」她輕聲的、溫柔的說道︰「這些事我早就沒有放在心上了。」
勤郡握住她的手,有些不解,「你不是一直很在意我愛容渝而不愛你的事嗎?」
「在你甘願為我在緒親王府做家丁之後,我就不在意了。」她淡淡的笑著。
在她待在緒親王府的這段日子里,勤郡為了挽回她而所做的一切,早就令她明白他的心意了。
她早已不在意他是否愛著容渝,因為她自己也曾對他說過「往者已矣,來者可追」,容渝都已不在人世,她在意這些又有什麼意義呢?
而且,她現在擁有勤郡的愛呀!
她偎進他的懷中,環抱住他的腰,在他的溫暖胸膛中找尋一個合適的位置。
「蘭月?」勤郡不大習慣她的主動,一時間竟然愣住了。
她有些不滿他竟然沒有反應,于是伸手拉住了他的大掌,將他的手往自己的腰間環上。
「勤郡,不管過去發生過什麼事,都已經不重要了,我們現在深愛著彼此、在意著彼此、也不能夠沒有對方,這才是最重要的。」
听到蘭月這發自內心的真情告白,勤郡收緊了雙臂,將她的身子帶向自己。
他能感覺到,她的身子正毫無縫隙的與他貼合著,就像他第一次與她同床共枕時的感受一樣。其實,從那一刻開始,他就知道蘭月是他獨一無二的福晉。
「從今天起,我們之間不會再有任何的芥蒂,蘭月,我愛你。」
他低下頭,吻上她紅女敕的雙唇,而她也給予了一樣熱烈的回應。
在她的心中,已經沒有任何的阻礙,她會更全心全意的愛著這個她已經愛了十幾年的男人。
她主動攀住他的肩膀,濃烈的吻著他的唇,甚至更進一步的往他身上爬去。
勤郡感覺到她的主動,雖然有些不適應,但早已被她挑起,也讓他想起他第一次半夜溜上他的床、想對他霸王硬上弓的畫面。
不可諱言的,他的確偷偷懷念過那個晚上。
勤郡大掌一伸,將她的身子往上一提,勾住她的大腿,就這麼讓她跨坐在自己的腰間。
「啊,勤郡!」這害羞的動作讓蘭月不由得叫出聲來,身子不穩的往他懷中一撞。
勤郡身下的椅凳似乎承受不了這個撞擊,竟然翻了過去。
「小心!」
勤郡一手扣住她,一手想抓住一旁的桌椅,但仍舊慢了一步,兩人跌到了地上,還撞翻了旁邊幾張椅子,發出巨大的聲響。
「勤郡、勤郡?你有沒有怎樣?」蘭月嚇了一跳,連忙從他的懷中爬起。
「哈哈哈……」躺在地上的勤郡忽然放聲大笑。
「你、你笑什麼啦?」她不解,他沒摔傷就好,干麼大笑呢?
「哈哈哈!我想起你夜襲我的那個晚上,我們不也是親熱了一下,就摔到地上去了嗎?」
「喔,原來你想起那件事了……」經他解釋,她才恍然大悟,隨後也跟著笑了起來。
那一夜,他尚未對她敞開心房,而今日,他們的心早已坦誠相對。
蘭月笑得有些羞怯,「所以我們現在……繼續嗎?」
勤郡伸手模了模她的臉,順勢將她的身子往他帶近,直到她的臉在他眼前停下來。
「我們繼續。」他輕聲道。
纏綿的吻,在這一刻融化了兩人,親密的接觸令他們合二為一……
熱鬧的街道上,人群來來往往,一對氣質出眾的男女吸引了路人的目光。
「快看、快看,是禮親王府的勤郡貝勒和他的福晉耶。」
「瞧他們兩個人,真的是男的俊、女的美,郎才女貌、天造地設的一對呀!」
「他們兩個配是配,但你沒听說漂亮福晉善妒易怒嗎?不但不讓貝勒爺去找其他妾室,甚至還逼他把這些妾室都遣送回家呢!」
「哇,這福晉可真是厲害啊,你知道是哪家的姑娘嗎?」
「是緒親王府的蘭月格格,據說她還曾為了氣勤郡貝勒,賭氣躲回娘家一個多月,甚至還和府中的家丁般曖昧,嚇得勤郡貝勒跑到緒親王府下跪認錯,半哄半騙的才把蘭月格格給帶回家呢。」
「沒想到這蘭月格格這麼刁鑽呀,難怪人家說勤郡貝勒命好運卻差,前後娶了兩個福晉,但卻都無福消受。」
「噓!你小聲點,瞧,他們往這里看過來了,快走、快走……」
蘭月看著匆忙閃躲勤郡眼神的路人,無奈的笑著搖頭。
「你都听到了?」她轉頭問著身邊的男人。
「听得一清二楚。」勤郡扶著她向前走,「你生氣了?」
他的福晉懷孕三個月了,要是讓這種流言蜚語動了她的胎氣,他絕對不會輕饒這些人,方才看那一眼,就是為了記清他們的長相。
「生氣?」她微微揚高了聲調,有點訝異他怎麼會這樣問,「怎麼會?不過是些謠言而已,我怎麼會放在心上?況且……這善妒易怒都不是真的,對吧?」
蘭月側過頭,給了勤郡一記燦爛的微笑。
看著這讓他動心的笑容,他也忍不住擁緊她的肩膀,「就算是真的,我也甘之如飴。」
語畢,他低下頭就要印上她的唇。
「你做什麼?」蘭月連忙用手抵住他的嘴。
「想吻你呀。」他笑得邪肆。
「大庭廣眾之下,你不害臊呀?」她嬌嗔。
「我不害臊呀。」他耍賴著,硬是想低頭親她。
「你不害臊我可害臊呀!我已經為了你,當了街坊口中的妒福晉了,再這樣下去,下次不知道會被傳得多難听。」
「還說不在意呢?」他瞅著她,取笑道。
她回瞪著他,最後小兩口相視而笑。
他們擁有了彼此,現在也有了孩子,再多的風雨,都將無法打擊他們之間堅定的感情了。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