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兒皇爺 第7章(2)

那黑衣人才沖到一半,旁邊突然冒出一只大腳把他給踹飛,是嚴林!

「你個白痴!快躲起來!」嚴林身上已經開了幾個血口,喘著氣大罵。

墨夜也听到了她的尖叫,心一緊,抓住其中一個黑衣人的手腕,用力一甩,貼著對方飛出去的身子,再猛力一撞

「嘩啦啦!」與鄰房相接的土牆整個被撞散了。

嚴林錯愕地瞪著大眼,看著牆都撞破的墨夜,再一次慶幸自己並沒有招惹他。

「墨夜!‘獄澄兒把手中的長劍朝墨夜一扔。

墨夜立刻丟下手中的大刀,精準地接下長劍,使出巧勁一抽,長劍出鞘,嘹亮的劍吟聲響起,銀色的光芒化作千朵的花瓣刺出,看似無力,實則凶狠凌厲!

獄澄兒見墨夜有劍以後殺傷力大增,甚至不時還可以幫忙嚴林,頓時松了口氣,突地她感覺衣袖一緊,撇過頭,就看到臉色蒼白如雪的王二抓著她的衣服。

「你干麼?」她沒好氣地搶回自己的衣袖,她一個姑娘都沒他夸張!

王二不管她的抗拒,硬是拉著刀子衣服的一角,躲在她背後,「保、保護我,我可是未來的王爺呢!」

獄澄兒听了,一張俏臉差點變成黑臉,使勁想甩開王二的手,「你放開我!」

但王二好不容易抓到一個人當擋箭牌,怎麼可能松手。

兩個人拉扯間,其中一個黑衣人一刀把嚴林給逼開,往他們沖了過來,王二下意識居然伸手把獄澄兒往前一推……

「啊!」冰冷的刀光一閃,獄澄兒閉上眼等待那股劇痛襲來。

墨夜見狀,及時沖了過來抱住獄澄兒,護在她身前,大刀劃破了他的衣服,嚴林拼死揮了一刀扛住對方的力量,只見長刀砍過墨夜半個背部,鮮血瞬間噴灑而出。

「墨夜!」獄澄兒一聞這個氣味就知道是墨夜,她立刻睜開眼,卻正她看見鮮血噴灑的那一幕。

墨夜沒空跟她說話,推開她之後又揮劍逼開追上來的黑衣人,這時候齊他們那邊的黑衣人也解決得差不多了,就剩下墨夜跟嚴林身邊的五、六個黑衣人,在他們過來支援之後,這幾個人也很快的解決了。

「墨爺!」齊凱擔心的扶著臉色泛白的墨夜。

「墨夜!」獄澄兒也沖了過來,心痛如絞,墨夜出的肌膚,有一道正在淌血的猙獰傷口。

「叫個屁啊!快叫大夫來!」嚴林喘吁吁的坐在地上,他渾身上下也都是傷。

齊凱這才回神,連忙指揮旁邊的侍衛去找大夫。

嚴林看墨夜的衣服都讓血給浸濕了,想了想,從懷里掏出一罐白色的小瓷瓶,「喂!女人,你快點把這藥給他抹上,應該可以止血。」

獄澄兒一把搶過他的藥瓶,嚴林也不在意她的大有態度,這次真是九死一生,認個身份也這麼危險,嚇死人了。

拉開瓶塞,獄澄兒倒了一堆粉在手上往墨夜背上一抹,跟著心疼的眼淚年籟籟地直落,心痛得都快沒辦法呼吸了。

這時候樓下又傳來吵嚷聲,一會兒後,掌櫃一臉心痛的領著官兵上樓。

闢兵一上樓,就看到地上橫躺著十來尸體,嚇了一嘴,再盾那幾個在房間里的人,每個都是渾身浴血,身上都有肅殺之氣。

闢兵之中的頭一看,就知道這伙人不簡單,目光游移著,正在考慮要不要叫縣太爺來一趟,旁邊就有人叫他了。

「嚴威,是我。」嚴林坐在地上靠著柱了喘氣。

嚴威一愣,這才發現自家老弟居然也在里面,看著他身上大大小的刀傷,急忙沖上前去,「林子,你這是怎麼回事啊?」

「大哥,別窮鬼叫,把事情處理、處理吧。」嚴林累了,對著齊凱揮手。

齊凱也看出這個官兵是里面的頭頭,為了不打擾墨夜跟其他的傷兵,領著他走到房外,雖然房外跟房內都沒差了。

簡單說明他們的身份之後,又給對方看了瑤光城的令牌,指指地上的尸體,嚴威點點頭,揮手讓屬下去處理。

齊凱同時讓掌櫃重新安排房間,掌櫃哭喪著臉,哪還有房間,都被他們給毀了。齊凱掏出一張一千兩銀票塞進他的手里,掌櫃頓時眉開眼笑,馬上說後面還有一個單獨的小院子,可以挪出來給他們使用。

沒一會工夫,大伙齊心協力處理後續,墨夜當然被挪到最好的房間,侍衛也同時把城里兩、三個大夫一起請來,由于房間不夠,所以重傷的嚴林跟墨夜被安排在同一個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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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里,墨夜赤果著上半身趴在其中一張床上,背部一道從右肩到左邊肩胛骨的刀傷,深可見骨,獄澄兒見狀,哭得眼楮都腫了。

嚴林早就包好了傷口,靠坐在窗邊榻上,看著那哭成淚人兒的女人,搖搖頭。

墨夜一向黝黑的皮膚,也褪色許多,唇色蒼白,看上去十分虛弱。

大夫正拿著針線在他背上縫傷品,這刀傷太深了,不縫不行,大夫每針,獄澄兒的心就狠狠揪疼一下,她死盯著墨夜的背,小嘴都咬出血了也沒感覺。

墨夜不忍心看她那樣,對齊凱使個眼色。

「三小姐,您還是先下去休息吧。」齊凱上前一步勸著。

獄澄兒用力的猛搖頭,「我要陪墨夜。」她不走,要不是她,墨夜也不會傷得那麼重!

齊凱為難的看著墨夜,墨夜見狀,也只好隨她了。

等到大夫把墨夜的傷處理好,天都快亮了,眾人也累垮了,墨夜要齊凱安排守夜的人之後,撐不住也昏睡過去。

獄澄兒拉來椅子,就靠在床邊陪著他,任齊凱怎麼勸都不肯回房休息。

還是嚴林听到煩了,不耐煩地吼道︰「你從外面拿個木榻子進來搭床給她不就得了,讓不讓人休息啊!」大爺他拼斗了一晚,真的累啦!

齊凱想想也是,嘆口氣,果真從外面拿來一個木榻,搭了一個簡易的小床靠在墨夜的床邊。

到此,這一晚的驚魂,終于告一段落。

墨夜背上的傷不輕,根本沒辦法移動,所以一行人只好在玄縣信了下來。

齊凱派人回到瑤光城通報,隨著通報人員回來的,是大隊的人馬,一行五百人的城軍全跟了過來,還不只安夜寒派人過來,皇帝接到了消息,也派了五百名禁軍過來,這下了子,小小的玄縣就讓一千兵馬給半包圍了起來。

餅了兩天,安夜寒處理完手上的事情之後,也趕過來。

「三州之亂究竟是?」墨夜本來不想問這件事,畢竟這是屬于軍機要密,以他的身份是不能過問的。

安夜寒的目光閃爍了下,「沒有發現叛王的蹤跡,就連影子也沒有。」這透露著不對勁。

「難不成湳王身上有什麼是他想要的?」墨夜想了幾天,只能得到這個結論。

「湳王當年失蹤時不過是兩歲的娃兒,他想要什麼?」發夜寒冷笑著。

「這事沒完。」墨夜疲倦的輕靠著床柱,盡可能不壓到傷口。三州之亂只花了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平定了,叛王又沒有出現,這跟二十年前那場動蕩了近半年的叛亂相差太多,這一次,就像兒戲一樣。

「這應該只是小試身身,只怕過後,會迎來更加猛烈的暴風雨。」安夜寒在初州時就已經跟皇上討論這一點,這也是皇上為什麼原始平亂黨之後,迅速地班師回朝。

墨夜沉重地點頭。他是最不願看到戰爭的人,打來打去,苦的都只是老百姓,當年爹娘把他賣掉的年頭,不也正是亂事平定、百廢待興的時候,看過了齊凱所帶回來的資料,那幾年里,被買賣的孩童人數是以往的好幾倍,足以想見戰爭帶來多大的傷害。

「喂……你們可不可以不要在我旁邊說這些……」嚴林一張臉都綠了。這幾個人有沒有搞錯啊?居然在他旁邊大剌剌的說這些秘密,他可不想被私底下解決!

嚴林當然還和墨夜在同一個房間里養傷,他身上的傷雖多,但都不深,恢復得比墨夜還要快。

安夜寒中墨夜兩人轉頭看他一眼,然後又轉回去當作沒听到。

「皇上發了密函予我,讓我先一步帶他們兩個過去。」皇家的心病拖得太久了,眼看就要解決了,在門口又出了事,這不等于在打皇上的臉。

墨夜點點頭,他不反對,還很贊成,「帶走也好,我怕忍不住殺了另一個。」

他指的當然就是那天把獄澄兒推出去擋刀的王二。

王二這幾天也受了不少罪,自從那一天他在眾人眼下把獄澄兒推出去受死之後,大伙對他全沒好臉色,也泛他有沒有可能是湳王,除了替他準備吃食外,對他是完全的漠視。

「他也是個麻煩。」安夜寒冷冷地諷笑了下。

「還是他比較適合。」墨夜睜開眼楮,對嚴林越來越難看的臉勾唇笑了下。

「就算是,我也不願回去。」他已經在江湖中自由自在習慣了,皇宮沒去過,說書的也講了不少,就是個麻煩。

「只怕由不得你。」墨夜談談地笑了下。

「吃藥了。」獄澄兒領著隨安夜寒來的路香、芸香一起進房。

才剛踏進房門,就看到臉色各異的三個人,臉色鐵青的嚴林,冷笑的大哥,看好戲的墨夜,她不免有些困惑,「怎麼了?」

「沒事!」嚴林搶在他們兩個之前說話。

墨夜挑挑眉,也不多說。獄澄兒跟路香手上各端著一碗藥湯,而芸香手上端的則是補血益氣的補湯。

「大哥,你要隨我們一起去皇都嗎?」獄澄兒坐到床邊,用調羹喂墨夜喝藥,一邊很自然地問道,「咦,不對,大哥,你出城了,那是誰在城里管事?」要知道不是什麼人都可以暫代城主的位置,尤其是城臣,以往為了怕城臣起異心,城主之位通常是不讓城臣替代的。

安夜寒看她一眼,「爹跟娘回來了。」還沒嫁人就懂得伺候、會心疼人了,看樣子墨夜這幾年的付出還是有回應的。

「什麼?這麼早?不是去丹沛國玩了嗎?」獄澄兒訝異了下。

「就是回來了,我怎麼知道。」安夜寒回了一句,「明天我先帶這兩個人到皇都,你與墨夜留在此地養傷,待墨夜傷勢穩定再過去。」

「嗯。」獄澄兒對他這個決定是舉雙手贊成的,快快把那個王八蛋帶走,不然她怕自己忍不住找人揍他。

吃完藥,喝完湯之後,獄澄兒主動留下來陪墨夜。安夜寒瞟刀子一眼,當作沒看見,先行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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