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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眼楮腫了……」
太久沒有這樣哭,方韻禾眼楮又酸又痛,她看見鏡中人腫著一雙眼,鼻子紅通通,不敢置信她竟然那樣哭了快一個小時。
想到昨天,她臉頰漫上一股燥熱,恨不得挖個洞埋了自己,何嗣弈卻不以為意,只是靜靜陪伴著她,沒一句怨言地任她哭泣……
她真的……好喜歡他。
很喜歡,越來越喜歡,可問題是喜歡又能怎樣?她不覺地露出一抹苦笑。這時,門鈴響起,她一愣,可門鈴只響了一下便停止,她才剛走到玄關,就听到他的聲音隔著門板傳來。
「方小姐?」
知道是熟悉的人,她安心了,貓兒則是興奮地用爪子抓著門板喵喵叫個不停,方韻禾撈起它,打開門,懷中的球球一見到撿拾自己的恩人便要興奮地奔去,她連忙制住它。
「球球,不行!」那是她的——不對不對,不是這樣,是他對貓會過敏……
為自己的思緒赧了臉,方韻禾抬頭。「怎麼了?」
「我弄了吃的。」何嗣弈一派理所當然的口吻,若有所思的眸光定在她臉上。「你有我的號碼嗎?」
「這……」方韻禾才剛要回答「有」,又想想不對,何嗣弈從沒給過她,她會知道,是因為用了不光明的手段……
「這是我的號碼。」大略猜得出她的答案,他直接掏出名片。「下次我就不按門鈴了,會打電話給你,你記得輸進手機,可以的話,最好設定特殊鈴聲……」
特殊鈴聲?這听來多親匿。方韻禾不懂他要她這麼做的理由,可嘴唇顫動了會兒,終究說不出「不要」。
她點頭,接過了名片,這時他又交代︰「等輸好了,發個簡訊給我,我就知道你的號碼了。」
記得那次他來接貓,听見門鈴而來應門的她臉色很不好看,這一點,方齊菡也在昨天的對話中證實了。「她很怕門鈴聲……還有不知名的電話。」
他不想嚇到她,尤其在內心早有打算的現在,他不躁進,反而退一步,小心翼翼,可每一個舉動都包含了無限深意,包括現在。「今天有花椰菜、起司燴豆腐、芝麻豆芽菜、京都排骨,要過來吃嗎?」
扁是听著口水都要滴出來了,想也知道,她不可能說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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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好好吃,真的好好吃喔,為什麼可以這麼好吃?」在何家用餐已變成她每天期待的事,不得不說,他真的很強,菜色天天翻新,沒有重復,每一餐也不會有相似味道的菜肴,甜的酸的辣的樣樣都有,而且色澤豐富,營養均衡。「我會祈禱下輩子可以做你家的小孩。」
何嗣弈為她虔誠祈禱的模樣一笑。「不用等到下輩子,現在就可以了。」而且,他並不希望她做他的孩子啊。
想到這兒,他目光一炙,注視她的方式也變得不同,可方韻禾忙著扒飯沒注意。「可是……這樣很不好意思噯。」
「煮一人份跟兩人份花的時間是一樣的,而且我喜歡做這些,你不用太客氣。」他們這樣的對話已來回不少次,可結論似乎都是一樣的。
「對了,你的聲音……」
「嗯?」
「我上次打電話到你們公司掛失手機,接電話的小姐一下子就猜出我的名字,她的聲音跟你好像。」
「咦?」不會吧!被發現了?
方韻禾一下子紅了臉。一般來說,客服人員的聲音和私下講話多少有些差距,她也一樣,所以她很意外他會發現。「你……你是怎樣猜到的?」
「你說話有一種特殊的腔調,軟綿綿的,很可愛,而且……」
「而且?」
「而且,我想,我不會錯認你的聲音。」
他這句話太曖味,方韻禾眨了眨眼,不解其意。她是不是听錯了?
「等一下,我來洗碗!」見他又要搶先一步收拾,她來不及回應他那句話便急著阻止。「你、你再這樣,我就真的不好意思來了……」
那可不行。何嗣弈很干脆地收手,任她收拾。「麻煩你了。」
趁著這段空檔,他將剩下的食料分裝保存,然後從冰箱拿出一盆腌制好的草莓。前陣子做的果醬快吃完了,趁現在有空他想做新的,而且,還可以分給她……
方韻禾見他一臉沒事,覺得真是自己想多了,而艷紅的果實很快佔去了她的注意。「草莓耶!」
「你喜歡草莓?」
「沒有不愛草莓的女生吧……」意識到自己的大驚小敝,她喃喃地紅了臉。「但現在不是夏天嗎?哪來的草莓?」
「進口的。」他回答,但相較于手上這盆紅艷艷的莓果,何嗣弈反倒覺得她散發著紅潤的臉頰迷人多了。
現在的她,比兩人初識時表情生動許多,他為此欣慰,也感到開心,至少看著她,心不會疼。
「甜度是不及冬天產的,但適合做果醬。你要幫我嗎?」
「果醬?用草莓?!」方韻禾驚呼,看著何嗣弈那張正經的臉——喔不,她不該再驚訝了,這男人的賢慧程度她早已心知肚明,不過就是個果醬而已嘛……
雖然答應要幫忙,但方韻禾從頭到尾根本插不上手。她見他將盆內以砂糖腌制而釋出水分的草莓移到鍋子內,然後開火熬煮,她由衷驚嘆。「你好強,連這個都會做。」
她欽佩的口吻如此真摯,即便是不大在乎外人觀感的何嗣弈也覺受用。不對,她已不再是「外人」了,她是他的鄰居,他重要的人……
「做好了分你一罐。」
「呃?」方韻禾一愣,卻不是因為他突來的詢問,而是他的眼神。奇怪,他看人的方式……一直是這樣的嗎?
她胸口怦怦,感覺有些不大對勁,但又講不出口,只好隨口回答一句。「好啊。」然後便在那兒模東模西,想藉此揮去那股過分暖味的感覺。
何嗣弈神情未變,沒多說,只任她瞎忙。她這副不知所措的模樣真可愛,東模模西模模,好不容易找到可做的事,她眼楮一亮,認真地擦拭要裝果醬的玻璃罐。他看著,胸口一股暖意涌上,熨得他一陣舒暢。
炖煮果醬的過程單調,可有她在旁,他卻覺得自己可以一直熬下去也不厭倦。有人陪伴的感覺如此美好,他一直以來追求的,不就是這樣單純而樸實的小幸福?
兵子內的果實被熬煮得通紅,撲通撲通地蒸出甜美香氣,而她的唇瓣也似草莓一般引人采擷……
他想吻她。
這意念來得突然,卻不意外。一開始,只是看不過她這樣獨自生活,可現在他知道,他想要的,是她的生活里有他……
「你知道煮果醬的秘訣是什麼嗎?」
「嗯?」
「就是你要很有耐性地慢慢熬,熬到色素煮出來還是得繼續熬下去,直到草莓釋放出的菁華再度回到果肉為止……」何嗣弈並不急,她太縴細也太脆弱,如冰晶般一踫即碎,就像煮果醬一般,他要很有耐性地細熬慢炖,熬到當有一天,她不再恐懼,轉而在他的觸踫下,綻放出燦爛的花朵……
「還好,我這人最多的就是耐性。」
今天的他,一言一行似乎都帶有玄機,方韻禾听得一愣一愣,只覺得他述說的口吻好熱,草莓的香甜氣息溢滿了室內,而他目光專注,攪拌的動作緩慢而細致,她在旁看著,忽然覺得自己也變成了草莓,躺在鍋子里,承受著男人專心致志的對待……
「方小姐?」
他的叫喚使她回神,忽然覺得後頭兩個字有些刺耳。「你……你可以不用叫我方小姐沒關系。」
何嗣弈一怔,很意外听她這麼說,可隨即明白這代表他們的關系已不再只是生疏的「方小姐」、「何先生」了——至少,他如此認為。「那……你覺得我應該怎樣叫你?」
「啊?這……這當然是隨便你啊!」
見她一臉又羞又慌,好似被問了個不對的問題,何嗣弈唇畔上揚。事實上,他當然知道自己應該怎樣稱呼她。
「韻禾——這樣叫,可以嗎?」
她想不出哪里不可以。
就像上次在電梯內,兩人交換彼此的名字一樣,他形狀好看的唇再度吐出那屬于她的兩個字,如此緩慢,如此悅耳。她听著,像有一道電流沿著她的背脊爬上,電麻了她的四肢,在這個充滿著草莓綺香的空間里,她居然感動得想哭……
在這個男人面前,她的淚腺好似被人解開了,變得脆弱。她想哭,因為眼前的幸福太巨大,她承受不住,或是無力承受——
「韻禾?」
不要再那樣叫她……
「我……我想先回去了。」
明知自己這樣很不禮貌,但她知道再待下去,她不敢保證自己能否控制好,不將那些不該存在的期盼說出口。心中那股渴望逃離的意念越來越明確,是啊,她知道,她的幸福也許是他,可他的幸福,卻絕對不會是自己……
「韻禾?!」
所以,她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