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王惹不起 第9章(2)

她吻了他,灼燙的吐息纏吮住他,這次沒再激動得牙齒相磕。她的唇舌柔軟,既香又甜,像塊甜蜜的女乃油蛋糕,教人一嘗上癮,再難自持。這情況多詭異?他被一把槍抵著腦袋——坦白講他痛恨這種感覺,但懷疑自己將來會愛上。

她滑潤的身軀香馥滿溢,與他相貼,幾乎沒有空隙,她身上還是那件他曾覺得很欠揍的崔弟。小時候他總想那貓真蠢,居然會被一只小小的金絲雀惡整,干脆一口吃了它不就好了?

然而現在他明白了。也許是愛極了,所以舍不得,只能放任對方將自己耍得團團轉,看著她開心,即便偶爾懊惱,也無所謂了。就像此刻,他分明能輕易制伏她,卻甘願被她拿槍指著,任她侵犯。

他見唐湘茉偏棕色的眸心映著頭頂上的白光,色澤如極深的琥珀一般,光芒耀人。

她滿意地看見男人眸里的火光加深,染上難以抹滅的欲念,她輕笑出聲,笑聲如銀鈴般清脆地在霍于飛胸腔里回蕩。

「喜歡嗎?」

「你問這什麼廢話……」都沒看他憋得快死了?

她勾起誘人笑弧,騎坐在他身上,月兌去那件印著崔弟的寬松恤。「誠實的孩子有獎賞……」

老天啊……

霍于飛被眼前展露的瑩白肌膚吸引,一陣暈眩,再也管不了那把該死的槍了。她肌理柔潤,如絲緞玉帛,看似荏弱,卻很堅韌,體膚貼合上來,與他只相隔一件薄衫——還是他身上的。

吻被加深,他再沒法克制住焚身的熱,賁起的精悍而碩硬,抵著她的嬌軀。唐湘茉先是為他原始的反應微愣,隨即赧熱起臉,將身子微微抽開。「喔,看來你挺——」

「老子正常得很!」霍于飛咬牙切齒,到這個地步再不做些什麼,他干脆跟自己的小弟弟永別算了!

他體內溫度驟高,如被點燃的火爐。霍于飛滿面通紅,疹子冒了一身,唐湘茉自覺過頭了,正想退後,腰身卻被男人如烙鐵一般的掌緊密霸住,一把將她按至身前,恨恨道︰「點了火就想跑,太不負責任了吧!」

他的口氣好似她有多麼大逆不道、十惡不赦,她哭笑不得。「誰教你一副快死的樣子?喂,你沒事吧?」

他頭昏腦熱,紅疹不退,顯然過會兒一定發燒,但這時誰還管那些?「我還沒試過……」

「嗯?」

「還沒試過,過敏到極限,會變成什麼樣子。」他勾唇,灰眸里閃動的光又野又亮,過往顧忌著自己的「反應」會嚇著人家,一向不敢過分親近,但現在……反正她都曉得了,他就不信還能嚴重到哪兒去。「咱們就來試試。」

「啊?」唐湘茉還不及反應,手里的槍就被他迅速模走,扔到一邊。他的唇狠狠輾壓上來,這回不再被動,而是主動得令她承受不起。他舌頭的動作一如他的性格一般靈巧,帶著前所未見的滔天熱浪,鯨吞著她。

她一陣嗚咽,幾乎承載不了他這般突如其來的情熱。霍于飛似被她的輕吟撩撥,懊惱地噴了聲,托住她的後腦,將欲逃躲的她揪了回來,狠聲警告。「這是你撩起的,就得想辦法收拾,再讓我抓到一次你想躲,看我如何整治你!」

「嗄?!等一下,霍于飛,你、你不大對勁……」造反了啊?唐湘茉傻住,見他眼目赤紅,透著迷亂,她能感受得出他的亢奮,就好像……喝醉了。

可惜眼前的人不給她任何掙扎抗辯的機會,如一頭餓壞的獸,不管不顧,張牙舞爪地吞吃起當前的「美食」。

他褪去衣衫,軀體。他的肌理緊實,如一塊烙鐵熨貼著她,她呼吸撩亂,他的指掌遍布各種繭痕,摩擦著她敏感體膚。

她腦子陣陣發暈,再無法拼湊正確語言,這不是她第一次見他果身,他的身軀悍然有力,非常美麗,但如今,他的手臂多了一處燙傷,胸口則是愈合不久的槍疤,那是他為她而承受的,愛的印痕。

她虔誠地吻上那些傷。這些痕跡,她會牢牢記在心上。

他們很快地交纏相合,連發都纏綿。他的強悍使她數度止息,她被他徹底侵吞,一點兒沒剩,幾乎懷疑自己被他傳染了,因為她的粉膚同樣發麻燙紅,並不比起疹的他好過多少。她真沒想到這男人「發病」起來竟是這樣的,但……她喜歡。

至少她不用懷疑自己魅力不再。霍于飛吃她吃得盡興,她也沒掩飾自己的情動,她被填滿,卻又不僅僅是如此,在被給予的同時自己也是給予者。他們不亦樂乎,相互探索,染上對方的氣味,在對方身上烙下最鮮明的痕跡。

他們從射擊室一路相擁至客廳、浴室、臥房……那些瘋狂的軌跡昭示他們相愛得有多激烈,他們接吻、擁抱、相連,再難分開,這異常迅猛的情潮如同燎原之火燒著她的感官,她覺得自己蒸發了,氤氳了。不行了,再這樣下去,真的會壞掉……

「霍、霍于飛……夠了……」

仿佛要將這些年壓抑的情感一次全釋放在她體內,他動作既野又猛,不給她任何喘息的余地。唐湘茉終于求饒,在他懷里軟潤得一捻即碎,但他似有無窮精力,沒打算就此放過她。

「不行……我說過,這是你撩起的,就得負責到底……」

拜托,她「負責」得還不夠嗎?!

她後悔死了,到最後完全癱軟在他強硬的律動里,甚至有些委屈地嚶嚶哭了起來,卻沒再示弱,要求停止。現在的霍于飛完全是月兌柙的猛獸,听不進人話,她咬了口他汗濕的胸膛,可惜力氣小得像還沒斷女乃的貓。她忿忿想︰好啊,現在我就當是命陪君子,等之後看我怎麼收拾你!

還好明天休假,沒排行程。想著這個不幸中的大幸,唐湘茉終于意識模糊,在一陣疲軟里迷迷糊糊地睡去了。

結果隔天,誰也沒收拾誰,因為很不幸地,他們倆都發燒了。

唐湘茉只覺自己全身與床鋪緊緊相連,頸椎以下完全不堪使用。霍于飛替她放了水,為她洗澡,再把睡死在浴白的她撈回整理干淨的床上。她竭力抬眼。「咳咳咳咳咳……水……你給我倒水……」

「好,你等等。」霍于飛得令,立即將水杯裝滿,扶她起來喝。

唐湘茉渴得像朵干燥花,無奈身體狀況不允許,只能小鳥啄水一般一小口一小口地喝。

她臉色始終不佳。誰猜得到這男人過敏癥狀發到極致,居然會性格大變,就跟喝醉了一樣?

「……還要不要?」

「唔喲。」唐湘茉搖頭到一半,脖子疲痛,索性還是放棄。

兩人額頭上都很狼狽地貼了散熱貼,霍于飛見她像個大體一般躺在那兒一動不動,自知理虧的他難得垂頭喪氣,像個低下的臣子等待女王號令,可惜唐湘茉現在連瞪他一眼的力氣都沒有。

唐湘茉後悔莫及,肯定自己沒這麼慘過!就連當初被卷入爆炸意外,也不過是斷了右手,現在呢?半身不遂不說,還燒到快四十度,累得能直接去死,更別提她嗓子全啞,每講一個字就像有人在里頭拿著刀猛刮。

相比之下,霍于飛雖然發燒、紅疹未褪,至少四肢健全,能站能走,她越看越覺礙眼。「出、出去,我要睡覺……」

霍于飛無可奈何,只得干笑一聲。「好,我不吵你,好好休息。」

她哼哼兩聲,連翻身的力氣都沒,一合眼便睡了過去。

霍于飛見她這樣,曉得自己昨晚是真的過分了。記憶中她曾數度求饒,可他一股熱如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燒融得他理智全無。她太誘人,教人難以抵擋,他仿佛沙漠旅人,單獨一人走了太長時間,亟需泉水滋潤,而她的存在,是他唯一的救贖……

他笑了,不得不說這種肆意而為的感覺挺美好,只是難為她承受,但這火也是她不怕死地點燃,因為連他自己都不曉得,原來他失控起來居然這麼……呃……六親不認。

他終于遇著一個能令自己心情釋放、接納一切的對象,她盡避嘴上不講,還是用自己的方式在包容、成全他的恣意,令他溫暖。在她面前,他再不需要裝模作樣,何況這一生,她已惹上了他,休想再逃月兌……

想著,霍于飛輕撫她的發,給她蓋好被子,退出房間。

他也發燒,但情況比她好太多。房門外舉目所見一片狼藉,這要讓打掃阿姨收拾未免有點不人道,霍于飛只得認命清潔,把該洗的扔洗衣機,拿拖把拖地,沙發套看來得換一個了,深紅色不錯,應該很襯她白女敕的膚……

唉,想著想著,又發暈了,只怕再下去真要燒成傻子,他只好勉強攆去腦中泛濫的綺思。他一路整理到射擊室,看見那把被嫌棄的蟒蛇,左輪中的勞斯萊斯就這麼被他們當垃圾扔著,也太可憐了點。

他上前拾起,抬眉,掂了掂重量,一把子彈退出,他哭笑不得。「這女人……」

般半天,里頭全是空包彈!也難怪唐湘茉根本不怕走火,不過另外一種火倒是走得非常徹底,燒了他們足足一晚。

他笑了笑,把槍枝妥當收好。至少她現在累得無法再煩惱父親的事了,這好歹算是功勞一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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