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笨到去和一頭餓了很久的猛獅搶肉,更何況那塊肉早就被寫上名字了。
「寶揚——」沒想到弟弟竟見死不救,她兩眼都在冒火了。
「情報有誤?」周律也目光掃上門邊的觀眾。他記得他們告訴他的情形……不應該是眼前這樣子。
因為太疑惑,他就抓著寶玲玲的手,閃也不閃的任她的腳對他胡亂攻擊。
「沒有。」寶揚搖搖頭否認,「我也很驚訝。」
听到他的解釋,周律也似懂非懂的挑了挑眉。
「下樓麻煩關上門,不管多恐怖的叫聲,都可以不用擔心。」他清楚的下逐客令,好像他才是這房間的主人,最後又補了一句,「我想我沒那麼容易被殺掉。」
寶揚听了聳聳肩,還真的就帶上房門離去。
他很清楚,律也不可能傷害自己老姐,只有投降被砍的份。
房內頓時又剩下他們兩人。
門關上後,周律也松開手,讓她在自己身上亂打。過了約半分鐘,不知道是打累了,還是罵夠了,她慢慢地冷靜了下來。
「鈴鈴。」他又再次低喚。
「回去。」武力攻擊無效,寶鈴鈴選擇繞過他,躺回床上蒙起被子,來個眼不見為淨。
「回去哪?」乖乖跟在她身後,在床邊坐下,周律也伸手隔著棉被撫上她。
那雙手輕柔的模著,就像在呵護什麼最最重要的寶物一般,既溫柔,又堅定。
可蒙在棉被里的人兒沒有回話。
「鈴鈴。」他又喚,語氣更加低柔了幾分。
被子里的女人還是沒有回應,但他可以感受到因他的觸模而微微僵硬的身子。
「我搬回來了。」他緩緩開口,既然對方不打算回應,就由他自己講。「我今天中午剛到……」周律也一邊說,一邊順著被子撫著她的肩,知道她有在听,繼續往下說。
「剛才二哥回來,跟我說你也回來了,還說你還沒吃飯,想吃什麼?我去幫你買,嗯?」
沒反應,貼心攻勢無效。
「我整理完東西之後,肚子很餓,可是又想等你回來吃,就一直等在房里沒出門,直到現在,你要陪我一起吃個飯嗎?」
還是沒反應。裝可憐攻勢無效。
那麼最後一招——
「只是沒想到我等在房里,一見到你回來,都還來不及打招呼,你就開始在我眼前寬衣解帶……」
「啊——」終于被子底下的人,有了反應,整個彈跳了起來!
丙然有效。「你月兌到只剩內衣褲,我不知道要怎麼上前打招呼,只好乖乖的等你洗完澡出來,再把衣服穿——」他無辜的繼續解釋,憋著笑看眼前的人漲紅了一張小臉。
「住口!你偷看我換衣服還敢說!」抓起枕頭,寶鈴鈴馬上將他未出口的話給打掉,紅得可媲美番茄的臉,已分不清是因吼叫或其他原因。
「我沒偷看。」他很光明正大的站在窗邊欣賞,是她自己沒發現。「你瘦了一些。」
或許是年齡的增長,她以前略帶圓潤的臉頰瘦了,成了小巧的鵝蛋臉,手足也比以往更縴細修長,肩頸多了幾分成熟的骨感,不變的就是那美麗的渾圓,還是那麼有料……
轟!火山爆發了。
「周、律、也!你不要太過分了!」他是看得多仔細?
寶鈴鈴的臉已經紅得像隨時都會休克一般。
她抓起棉被、枕頭就往他身上丟。「你到底回來干麼?」她殺紅了眼。
「看你。」
「看到了!出去。」
「不夠。」
「不夠?」她高八度的尖叫。
「我想你。」黑眸鎖著她,周律也緩慢且真誠的說出了這三個字。
轟!火山二度爆發。
「想你個王八烏龜!」她又賞了他兩拳。「當初是你連通知也沒通知一聲,就轉學搬走的!你哥知道,寶揚知道,所有的人都知道,就我一個人不知道!」
一股腦的,她將多年來悶在心中的不滿全吐了出來。
「七年耶!沒有通知、沒有聯絡,你還敢說你想我?」她等過了幾個春、夏、秋、冬,他知道嗎?等待的心情到了第三年,已經完全被失望和憤怒取代了。
「我想你。」他像不怕死似的,又再次肯定的道。
「啊——周律也,你給我滾啦!」她快瘋了!
「鈴鈴,冷靜點。」他溫柔得就像耐性十足的幼稚園老師,哄小朋友般地哄著她。
「我看到你沒殺人就算很冷靜了!你要我多冷靜?」她繼續拿枕頭狂打他,越打越傷心。
聞言,他嘴角一勾,笑得有些高深莫測,「我听說你這幾年安靜得幾乎像個沒脾氣的洋女圭女圭。」
「誰說的?」洋女圭女圭?她現在雙眼布滿血絲,怎麼看都像個瘋婆子!
「我爸、我媽、你爸、你媽、大哥、二哥、寶揚。」他老實回答。
「你和所有的人都有聯絡,就是不和我聯絡?」她一听,美眸哪只是噴火,都快燒焦了!
「我不是故意的。」
「你不是故意,難道是我故意的嗎?」她怒吼的聲音再度高了八度。
「對不起。」他一臉誠懇的道歉。
「對你個大頭!傍我出去!」她在這短短的一小時內,已經將她過去七年份的吼叫全補回來了。
因為他那無辜的表情,讓她越看火氣越大!
就因為這王八蛋對她說了那堆莫名其妙的話,說完還奪走了她的初吻,之後就一句也沒交代的消失無蹤,讓她從此以後睡覺會夢到他,男友靠近她時就會想到他,導致兩人都交往沒多久就宣告破局,而這個罪魁禍首,竟然在消失了七年後又冒了出來,還給她一臉無辜?
王八蛋!「王八你個大烏龜!姓周的!把我的初吻還我!」寶鈴鈴氣極了,眼前的人好像怎麼打也打不痛,她干脆將那大手往前一抓,一排貝齒惡狠狠地咬了上去。
「鈴鈴,你家隔壁全都是姓周的。」周律也不痛不癢的看她咬著自己的手臂,還是極度有耐心的開導。
看到她如此抓狂,他一點都不擔心,反而很高興。
有感覺才會有反應,看來當年那一吻,真是吻到她心里去了。
她氣得松開白牙,繼續破口大罵。
「吻過我的就只有你這個姓周的!」
「當然。」
「啊——」見他得意揚揚的模樣,她已經被氣得說不出半句話來,只能放聲尖叫。最後,周律也還是被趕了出來。
不過不是他戰敗,而是他擔心再待下去,里頭的人會爆掉血管。雖然早料到七年多前的不告而別會讓她生氣,更不可能他一回來,就會張開手臂歡迎,但這麼嚴重的反應,卻也是他始料未及的。
看來,有場硬仗得打了。
在陽台上,他看著落地窗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