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的不良妻 第1章(2)

他正想離開,金可兒的腦子里突然冒出個想法,于是又擋住他的去路,「我如果還有事想吩咐你做,你會做嗎?」

「你是主、我是僕,當然會。」他抬起臉,正好看見她微微勾起的嘴角,就不知道這個嬌貴的大小姐又想出什麼難題對付他了?

「那好,我多年沒回麒麟鎮了,現在想去鎮上看看,你就隨我來吧!」她得想盡辦法拖延時間,就算他把她方才的交代與木櫃的尺寸都記在心底,不用多久也會忘記。

「小姐!」他眉心微斂,「我還有事得做。」

「我這個要求並不過分吧!你到底肯或不肯?」她願意讓他隨行出府保護她,是他的榮幸,還可以提升他的地位,這男人竟然一副心不甘情不願的模樣!

「好吧!我剛剛在後頭干活,衣裳有點兒髒,我去換件衣裳再隨小姐出府……」剛剛他在後頭干粗活,臨時被叫了過來。

「不必換了,我不喜歡等人,你直接跟我走吧!」說著,她便往外面走去。

金可兒哪可能讓他回房,這不就破壞了她想混淆他記憶的目的?

曲袖風在心里嘆口氣,尾隨在她身後走出府門。

漸漸地,他發現走在前面的大小姐只是隨意逛逛,每個商家或小店進去又出來,完全沒個目標,雖然他心生不滿,卻沒有表現出來。

因為,他早就清楚她不過就是這樣的女人。

眼看日陽緩緩西下,彩霞滿天,初秋的涼風陣陣吹過,而金可兒身上的衣著單薄,他終于還是開了口,「小姐,已經轉涼了,我們是不是該回去了?」

「我無所謂,你如果冷的話就自己回去。」她狀似開心地在玉飾攤上挑著飾物,但是曲袖風又怎會不知道她的小心機……唉~~幸好他當初與金豐在已達成協議,否則未來的日子肯定更加頭疼!

「你的名字滿特別的,是誰取的?」既然要拖延時間與擾亂他,她便閑閑的找話題問道。

「我父親。」

「你父親倒滿有學問的,說實話我滿喜歡你的名字。」

「我的名字、我的父親都與小姐無關,時間已不早,我們回去吧!」眼看夕陽西沉,黑幕逐漸覆蓋天際,晚膳的時間就快到了,何況他們離府之前並未稟告老爺,出來這麼久總是不太好。

「不,我還不想回去。」她睨著他那副不耐煩的模樣,忍不住笑了笑,「對了,你身上有銀子嗎?我想買這支簪子,可忘了帶銀子在身上,有的話就借給我。」

「很抱歉,小姐沒讓我換衣服所以我沒準備銀子在身上。」他又怎會看不出她並非真心喜歡這簪子,只是隨意找事做,但他實在沒空繼續陪她玩下去。

「唉!想想也是,一個下人哪有這麼多銀子?」金可兒轉而詢問老板,「這支針簪幫我留著,我晚點兒派人來取,多少銀子呢?」

店老板看金可兒身上衣裳的布料與樣式就知道不是普通人家,于是自行抬高價錢,「這可是上好的北海珍珠,價值不菲,不過既然姑娘這麼喜歡,就算你五兩銀子吧!」

「五兩?那好,我……」

「一兩。」曲袖風立刻打斷金可兒的話,冷著眼望著店老板,「請問,北海在哪兒?」

「呃!」店老板干笑兩聲,「當然在北方羅!」

「是嗎?假如我出高價,你可以帶我去看看嗎?」曲袖風撇撇嘴角,「我們小姐喜歡珍珠,金員外肯定會不惜代價派人去采買。」

「原來這位是金員外的千金!這……這個……」店老板看看曲袖風又看看金可兒,最後不得不讓步,「一兩就一兩吧!」

「什麼意思?難道你想坑我?」金可兒終于听出所以然。

「姑娘,我們是做生意的,自然是想多賺點兒。」店老板急急做解釋。

「既然做生意這麼不老實,那我也不跟你買了!」眯起眸睨了店老板一眼,金可兒走出店門。

走著走著,她直覺不對勁兒地回頭問著曲袖風,「你怎麼知道店家是在誆我?」

「這個很簡單,因為你是有錢人,他當然是能騙則騙。」

「天下之大說不定真的有北海,你怎能確定沒有?」看不慣他的自信與傲氣,她繼續問道。

「或許真的有,但我不過兩句話就讓他招了,為的只是揭穿他的謊言,那種珍珠雖有光澤但不夠勻亮,不算上等貨色。」他非常篤定地說道。

「呵!你到底是真懂還是假懂?」金可兒頓住腳步,對他的疑惑愈來愈深了。

有一瞬間,她心底陡升起對他的好奇,想知道他會這麼狂傲的理由到底是什麼?

尤其見他愈不想搭理她,她就愈想招惹他,但卻總是自討沒趣,令她更加生氣。

「你認為是真就是真,若認為是假我也沒辦法。」他看看天色,「當真不早了,小姐還是請——」

「行了,別再說了,回去就回去。」她漂亮的眉兒一撩,如秋水般的盈盈雙目直勾睇著曲袖風那張無表情的臉,就在這一刻她已打定主意,她一定要弄懂他這個人不可!

首先,她要知道這男人究竟是打哪來的?爹爹又是怎麼認識他?而他又為何確信爹不會趕他走呢?

當晚用完晚膳之後,金可兒便找上她爹,見他正和帳房在書房內看帳,她于是待在外頭等著。

約莫一炷香的時間過後,帳房終于離開了,金可兒這才走進書房內,微笑地望著正在撥弄算盤的父親,「爹,您還在忙嗎?」

「不,不忙了。」金豐在拿起毫筆記下數字,抬頭一笑,「快過來坐,這時候你來找爹一定有事了。」

他順手將油燈挪近一點兒,天色已漸漸暗下,他希望能將女兒看得更清楚些。

「對,我是有事想問您。」

「很重要的事嗎?」金豐在揚眉笑問︰「听柳伯說你下午去鎮上走走,怎麼樣?咱們麒麟鎮和數年前有很大的差異吧?」

「嗯,的確變了不少,店家變多了,但店老板也變得不老實了。」想起先前的事,她便忍不住抱怨。

「誰……哪家店老板不老實?」這個鎮上還沒人敢不賣他金豐在面子。

「算了,是我笨,連珍珠的好壞與價值都瞧不出來,難怪被騙了。」她噘起小嘴兒,又說︰「爹,您知道是誰護著我出府的?」

「誰?柳伯倒是沒提。」金豐在笑了笑,難得與女兒這樣談心,他可開心了!

「就是那個曲袖風。」

就在金可兒報出這名字的瞬間,金豐在的臉色突地一變,「你……你讓他陪你出府?那麼他可答應了?」

「我的命令他能不從嗎?」她得意一笑。

「你……你這孩子還真是!」金豐在搖搖頭,一副有苦衷的模樣,「爹希望你以後別再去找他,有什麼事交代柳伯就行了。」

「為什麼我不能找他?」她之所以現在來見爹爹,就是想問問關于曲袖風的事,如今听他這麼說,她更想打破砂鍋問到底。

「可兒,你這麼多年沒回家,府邸里有許多事不是你懂得的,就听爹的吧!」金豐在可以想象倘若這事讓女兒知情了,八成會有非常激烈的反應,不管是對她或對曲袖風都沒有好處。

「爹,我就是不懂才要弄個明白。」她深深地望著父親,「我已經十七歲了,不是當初離家的十二歲小女孩,您該告訴我才是。」

「可兒……」他眉心一蹙,「這事讓爹再想想。」

「別想了,您不說我今天是不會離開這里的。」金可兒只要想起曲袖風的臉孔,就可以猜出他心底一定藏著許多秘密,而她此刻最想做的就是把他的秘密一一挖出來。

金豐在看著女兒執著的小臉,有著說不出的心疼,「你呀!真像你娘,凡事都要追問到底,真是說不過你。」

「那爹您就說呀!」

「那已是十多年前的事了。」金豐在閉上雙眸,回憶起當時,「那年你才不到兩歲,巧遇你外公五十大壽,我和你娘帶著你坐馬車趕往湘省張家口去祝壽,卻在半路上遇到盜匪,盜匪為了搶奪財物殺了所有的下人……」

「天!我怎麼從沒听您提過?」金可兒驚愕不已,「後來呢?」

「那件事對我們來說是場噩夢,沒有人願意再提,更不願說出來讓你害怕。」金豐在望著她,「後來是曲袖風的爹經過,憑一己之力將數名匪賊給制伏,這才救了咱們一家人。」

「什麼?他爹……是咱們的救命恩人?」她當真沒料到會有這樣的事。

那麼她之前對曲袖風著實太不禮貌了,只不過他若是他們金家的救命恩人,爹又怎會讓他待在府里當下人?

「他爹救了咱們一家人,還將咱們接回家中暫住,兩天後又雇了馬車送我們繼續趕路。」金豐在望著出落得嬌美動人的女兒,「咱們待在曲家那兩天,當時才八歲的袖風還幫忙照顧你,非常的貼心懂事,讓你娘和爹很感動。」

「原來我們很久以前就認識了?」爹說的這些事給了她相當大的震撼,對曲袖風這個人更有了不同的想法,他非但沒有提及他家對她的恩情,還容忍她的無理取鬧!

「是呀!也因為如此,你娘當時就和曲家訂下你和袖風的婚事。」說到這里,他立即接收到金可兒震驚的眼神。

「爹!您……您說的是真的?」金可兒瞠大眸子。

「可兒,我知道你難以接受,不過這都是真的。」他拍拍女兒的肩。

「這……這怎麼可能?我之前從沒听您提過,娘去世前也沒跟我說呀!」她不願意相信。

「五年前你還小這才沒告訴你,現在你不是知道了?」金豐在為自己解釋。

「如果我不逼問您,您也不肯吐露不是嗎?」金可兒卻不明白他的用意,「您為何要隱瞞?他爹既是我們家的恩人,而他又是我的未婚夫婿,怎麼會成為府里的下人?」

「因為婚約已經不存在,其它的事你就別再追問了。」他蹙眉說著,旋即轉移話題,「對了,你還沒告訴爹,是哪個店家不老實?」

「這不重要,現在我想弄清楚這整件事。」金可兒瞧出爹的心思。

「這事還是別弄懂的好,既然你不想說,那爹還得去忙呢!」就怕被她逼問下說溜了嘴兒。

「不,沒有弄個明白,我是不會放棄的。」可兒拉住金豐在的衣袂。

「別逼爹,這事實在難以啟齒。」他怕女兒承受不住,是決計不能說,「爹真的還有事要辦,先離開了。」

輕輕推開金可兒,他走出書房,任她怎麼呼喊都不敢停下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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