型男送上門 第2章(2)

他拿著租賃契約走進廚房,孫麗香正在流理台前利落地翻炒高麗菜。

「媽,你知道租華安街公寓的夏筠初是從事哪個行業嗎?」屠仰墨好奇地問,想確定他未來的芳鄰是不是專欄作家夏筠初,或者只是巧合同名同姓?

孫麗香納悶地瞥了兒子一眼。「你向來都不管我的房客,這回怎麼會想問夏小姐的事?」

「我是擔心我的作息會打擾到夏小姐,到時候她向你抗議,害你的房客跑了,我就慘了。」屠仰墨編了個合理的理由。

「夏小姐啊……」孫麗香偏著頭,想了一下才說︰「我記得她以前在電視台擔任編劇,好像專寫偶像劇的樣子……」

「夏筠初是編劇?」屠仰墨再次確認。

孫麗香關掉瓦斯,取出瓷盤,將鍋里的高麗菜盛盤,端到餐桌上。

「我記得她以前是當編劇的,現在好像是在寫什麼東西……我也搞不清楚,反正她有按時交房租,沒在房子里搞破壞就好。」孫麗香只記得她文文靜靜,外表看起來挺有氣質的。

屠仰墨幫忙擺好碗筷,體貼地替母親盛飯,拉開椅子跟著入座。

「這糖醋魚很好吃,多吃一點。」孫麗香挾了一塊魚放進兒子的碗里。

「我自己來就可以了。」屠仰墨心不在焉地扒了幾口飯,全副心思都縈繞在夏筠初身上。

經過幾次隔空交手,他覺得夏筠初這個女人很有趣,有那麼一點固執、又有那麼一點聰明,給他一種旗鼓相當的感覺,算是個可敬的對手。

他好久沒有「吵架」吵得這麼過癮,要是夏筠初能夠上電台接受他的訪問,肯定能迸出更精采的火化。

現在他就先按兵不動,先去會會他未來的芳鄰「夏筠初」,要是她真的是那位「單身部長」,那肯定有好戲可看……

「咳……咳……」

一陣劇烈的咳嗽聲為這寧靜的午後揭開序幕,初懶懶地鑽出被窩,隨手抓了一個發夾夾住前額的劉海,走到冰箱前取出冰袋,敷在額頭上,極度不情願地坐在計算機前,哀怨地撰寫下一期的專欄。

「咳……」她坐在皮椅上,對著屏幕發愣,忍不住又咳了幾聲,拿起桌邊的保溫瓶喝了幾口熱茶。

她想,她肯定是「積怒成疾」,被那個「姓涂的」氣出病來,才會罹患重感冒。

自從上星期寄了一箱漱口水到電台後,就沒有听到「姓涂的」在節目中批評她的文章,也沒有再用歌曲「嘲笑」她,該不會他良心發現,決定改邪歸正了?

叮咚……叮咚……

听到門鈴響起,筠初懶懶地站起身,走到玄關,透過門板上的貓眼往外看,看見外頭站著一個高大的男人。

「你、你找哪位?」筠初隔著門問,因為感冒喉嚨發炎,聲音听起來又粗又沙啞。

「你好,我是房東的兒子,昨天剛搬過來,我叫阿墨。」屠仰墨帥氣的臉上噙著迷人的笑容,禮貌地自我介紹。

還在刺探軍情之前,他狡猾地避開全名,以呢稱介紹自己。

「房東的兒子?」她怔了一下,想起前幾天房東太太有打電話告訴她,說她兒子會搬進來,但她當時急著出門,因此沒有細問。

她拉開門,視線首先對上他寬闊的胸膛,注意到他穿著一件白色襯衫,微微敞開的前襟露出勻稱健美的胸肌,讓整個人看起來陽剛得不可思議。

她的視線往上移,在對上男人的臉龐那瞬間,疲憊的眼楮忽然亮了起來。他的五官立體,長相俊逸中透著剛毅,好看的薄唇噙著淺淺的笑容,就像從偶像劇走出來的男主角。

「我就住在隔壁,以後要是有什麼需要維修的地方,可以直接按我家的門鈴。」屠仰墨首先釋出善意,親切地說。

「你叫阿墨?」她想著是哪個字。

「對,墨寶的墨。」他解釋道。

在按門鈴之前,他由「單身.不囧」的內容,試著拼湊出「夏筠初」的性格輪廓,猜想她大概是個長相有稜有角、非常精明的女人。

但眼前的夏筠初柔弱得不可思議,身形瘦瘦小小的,皮膚非常白,眼楮大大的,看起來相當文靜有氣質,毫無威脅感,和專欄里筆觸犀利、損人于無形的形象完全搭不上。

在他專注的注視下,筠初忽然有股說不出的緊張感,倒不是眼前的阿墨讓她感覺危險,而是心跳突然加快,空氣也變得有些不一樣,好像氣溫驟升了好幾度。

「你好,我叫夏筠初。」她擠出一抹不自在的笑容。

「以後我們就是鄰居了,要請你多多關照。」屠仰墨高大的身軀倚在門框邊,散發出無形的氣勢。

他以一種很男人的眼神打量著夏筠初,嚴格說起來她長得不算丑,甚至可以說漂亮,就是服裝品味讓人難以苟同。

她的頭上夾著一個干物女的必備品——鯊魚夾,露出光潔的額頭,樣子看起來有點滑稽好笑,下半身那件踩腳褲他是沒多大的意見,反正現在流行嘛!

但她身上那件灰黑色菱格形的長版毛衣,他就不敢領教了,活月兌月兌像是牌桌上的立體撲克牌,讓他有置身在港片「賭俠」的錯覺,很想問她是不是要上賭船參加慈善撲克牌大賽?

初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倒不是他的眼神很婬穢或讓她感覺不舒服,相反的,他長得很好看,輪廓很深,邃亮的眼楮好像一直在放電。

「那個……以後也請你多多指教。」她好不容易找出話來回他,喉嚨又傳來一陣刺癢,忍不住捂住嘴巴,干咳了幾聲。

「你感冒了?看起來好像很嚴重。」屠仰墨同情地說。

「咳……對啊……」她一下子說不出話,只能點點頭。

「有去給醫生看過了嗎?」她看起來柔弱又楚楚可憐,會讓男人興起想保護她的念頭,很難將她跟「單身部長」聯想在一起。

「有,也吃過藥了,但好像沒什麼效果。」

「如果喉嚨不舒服的話,可以買一瓶批把膏,舀一口含在嘴巴,再慢慢吞下去,或者用冰糖水梨,也可以治療咳嗽。」屠仰墨熱心地提供小偏方。

「謝謝,我會試看看。」面對他的關心,筠初顯得有些不自在。

她單身獨居太久了,已經習慣獨來獨往,就算生病也是忍著不舒服一個人去看醫生,自己照顧自己,從沒有想過要倚靠誰。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生病的時候感情特別脆弱,對于他的關心,她竟然感覺……暖暖的。

「你一個人住嗎?」屠仰墨的目光越過她的肩膀,打量屋內的狀況,思考著怎麼樣才能拉近彼此的距離。

眼前的柔弱美女會是戰斗力十足的「單身部長」嗎?

「嗯。」她點點頭,覺得他的聲音听起來很熟悉,好像在哪里听過,偏偏又想不起來。

「這公寓很大,一小人住不會太孤單嗎?」屠仰墨好奇地問。

「不會,已經住得很習慣了。」她很努力想把目光從他帥氣的臉上移開,害怕被他那雙迷人的眼楮電暈,卻又不知道該將視線放在哪里。

尤其從這個角度看過去,恰巧可以看見他敞開衣襟下平滑結實的胸膛,她第一次發現,原來男人的身材可以練得這麼賞心悅目。

「以後要是有什麼問題,直接找我就成了,二十四小時隨傳隨到。」屠仰墨再一次提醒。

「好。」她笑著點點頭。

她蒼白的臉龐漾出一抹淺淺的笑容,流露出柔弱嬌媚的氣質,讓屠仰墨特別有好感。

如果眼前的氣質芳鄰不是專欄作家「夏筠初」的話,他不介意跟她共譜一段戀曲,前提是她要先摘下頭上滑稽的鯊魚夾、和換下那件毫無品味的撲克牌毛衣。

「那……還有什麼問題嗎?」筠初差點就被他「電」到忘記正事,她手邊的稿子有點急,現在可不是和他搭仙閑聊的時候。

「那個……我想問你有沒有醬油?」屠仰墨編了個借口,想著有什麼方式可以進入她的屋子,確認她的職業和身分。

「醬油?」她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有問題,他來跟她借醬油?

她已經八百年沒開伙了,就算有醬油,恐怕也早就過期了。

「呃……其實我是在說冷笑話啦!」他干笑了幾聲,也覺得想用借醬油進入她家,這個理由實在太白爛了。

「我想也是。」她很給面子地擠出一抹笑容。「如果沒有其它事的話,我要先進去忙了。」

「很高興認識你,以後有機會再聊。」屠仰墨識相地說。

「再見。」筠初客氣地點點頭。

必上門後,筠初回到客廳,發現自己的心跳得好快、臉頰發燙,有一種類似、類似……心動的感覺纏繞著她。

她拿起冰袋敷在燒燙的額頭上,懷疑自己是病暈了,情感太過脆弱、太想要人家的關心,才會產生這種錯覺。

沒錯,一定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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