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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總經理,你覺得我們有必要這麼高調嗎?」趴在溫暖寬闊的背上,夏靜香羞得將頭埋在他的肩上。
前晚他才讓一家媒體記者進病房拍他們甜蜜親吻的照片,今早她要出院,明明自己可以走,也可以坐輪椅,他卻硬要背她,從病房到搭電梯,從電梯到醫院門口,他們這對男背女,夫背妻的二人組,像強力膠狠狠吸住所有人的目光,掃地的歐巴桑還特地放下掃帚,給他拍拍手。
「你還不能走,我當然要背你。」他面帶微笑,一副樂陶陶的模樣。
「誰說我不能走,我可以。」她輕聲反駁,她傷得又不重,一開始是因腳上有傷,很痛不敢走,現在傷口已不痛,要走要跳都沒問題,雖然爺爺要她繼續住院,可一來她真的覺得沒必要浪費醫療資源,二來她住院他每晚都睡在病房陪她,心里雖歡喜甜蜜,可他睡不好她很過意不去,也很心疼,尤其隔天他還得上班,精神不好,哪能應付一整天的工作,所以她向爺爺求情,爺爺考慮了下,最後還是應允。
一早,她催他去公司,出院一事談叔和談大康會處理,可他卻堅持陪她回家,早知道他會一路背她下來讓她羞得臉蛋通紅,說什麼她都會趕他去公司,不讓這件窘很大的事發生。
饒是如此,他貼心的舉動還是令她心頭暖暖的、甜甜的。
前晚他們甜蜜親吻的照片只有一家新聞台獨得,其他未拍到照片的媒體不氣餒,成日在醫院外守株待兔,這會終于等到他們想要的畫面,相機快門喀喳、喀喳地響,她還听到有記者叫她抬頭揮揮手——她躲都來不及,還揮手咧!
靶受到她的窘迫,他放她下來立刻掩護她上車,自己隨後進入,並叫大康快點開車。
「老大,你今天怎不讓記者拍你和大少女乃女乃Kiss的照片?」
談大康偷笑著。那張照片一刊,轟動商界,這幾天他好忙,好多商界大老板的司機都打電話來跟他哈啦,還忍不住揶揄他,是說,Kiss的是他家老大又不是他,只能說是他這個司機托老大的福……與有榮焉吧!
才躲過一劫,尚松口氣,雙頰又紅燙,她捂臉躲進他懷里。
「多嘴!」
齊天威不悅的瞟了駕駛座那顆後腦一眼,伸手摟住窩在懷中的小綿羊,她在窘困之際下意識地躲進他懷中,代表她認定他是一座合格的避風港,值得她依靠,這令他內心無限歡喜。
輕撫她的秀發,凝視她的黑眸流露真情,長這麼大,他頭一回願意並懂得如何呵護一個女人,是真心的,沒混雜任何一丁點外來因素——從後視鏡看到這一幕,談大康整個人起雞皮疙瘩,如果現在不是大白天,他大概會以為自己載到鬼了,一個長得和他家老大很像的鬼。
後座那個露出偶像劇男主角臉上才會出現的溫柔表情,真的是他家那個從小到大人稱小老頭,不管對男對女皆不苟言笑的總經理老大?
有鬼!真的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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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威,你看,有只烏龜爬上岸了。」勾著齊天威的臂彎,夏靜香驚喜的指著一只從水池爬上岸的烏龜。
今天她剛出院,哪兒都不能去,只能待在家,無聊得發慌,不知是否心有靈犀,他破例下午四點多就回到家,知道她在屋內悶了一整天,特地陪她在園中散步。
以往她自己也在天威園的園中散步過,今日有他作陪,感覺特別不同,連看只烏龜上岸都令她驚喜萬分。
「它大概也想跟我們一起散步。」
「看來它今天也提早下班。」水眸微抬,她促狹道。
他睞她一眼,作勢要抓她,早有準備的她,拔腿就跑,但腳傷剛好,跑沒幾步就跌在草地上,追上來的他煞車不及,直接撲上她,還好先落地的兩手撐住身體,沒重壓她。
她翻轉過身,與他四目交接,一整天思念的情緒在胸臆間翻騰,俊臉緩緩靠近,火熱的唇即將貼上微啟的朱唇之際,她眼尾余光突地瞥見離她不遠處有個灰黑色圓形物體在移動——「啊——烏龜!」嚇得挪開身,她驚嚇坐起。
「哪來這麼多烏龜!」他啐聲,原本花容失色的她,噗哧笑出聲。
兩人坐在草地相視對笑,僕人送來晚餐,他抱起她一起進入屋內。
她不再反抗,反而習慣像個公主一樣讓他背、讓他抱,過兩天腳傷完全好了,他若是不再抱他,說不定她還會埋怨呢!
「又是魚湯!」看見桌上的湯,她忍不住哀號。
「喝魚湯對傷口復原有幫助。」這幾天談叔掛在嘴邊的話,成了此刻他哄她喝湯的台詞。
她一臉俏皮的抬高腳,噘噘嘴,「已經沒傷口了。」
魚湯本來很好喝,她也很愛,可是連續一個星期的中餐、晚餐都喝魚湯,任誰看了都會舉白旗投降。
「這個月的最後一碗魚湯,我保證。」他貼心的舀了一碗湯哄她喝。
「不喝。」帶笑的別過臉,她撒起嬌來。
「我喂你。」他挑眉,壞壞的一笑。
喝了一口湯含在嘴里,欺近她,作勢以嘴喂她,她憋著笑唇緊閉,身子向後傾,他益發向前,不料手中的湯碗打翻,整碗湯潑在她胸前——「啊!」她驚叫了聲,他也忙不迭放下碗,抽來面紙幫她擦拭。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還好湯已不燙,要不恐怕剝去她一層女敕皮。
「天威,我……我自己擦就可以。」
听到她羞怯吞吐的音調,定楮才發現,他的手按在她胸前,難怪觸感異常柔軟……凝視著她,心頭一股燥熱情火翻攪,她是他的妻,不知從何時開始,他已將她的身份從假妻子升格成真愛妻,除了未真正有過肌膚之親,他早將她當成妻子看待,疼她、呵護她……面紙擦不掉濕濕黏黏的感覺,她低下頭羞怯道︰「我……我上樓去洗澡好了。」
「靜香,」他突然認真抓住她的手,「你願意當我的妻子嗎?」
「我本來就是你的妻子呀。」她聞言低笑,迎上他過于濃烈的目光,心口一陣悸動。
「我是指真正的妻子,過真正的夫妻生活。」他堅定的道。
「我……」
「我是真心的,如果你不願意……我們還是可以維持現狀,沒有關系……」
抬眸凝眄,和他一起生活雖然不久,但她頭一回見他眼底充斥滿滿期待和一絲害怕被她拒絕的受傷樣。
他是齊家貴公子,他想做的、想要的,只有他願不願意,點頭或搖頭,可這會,他竟然為了等她點頭或搖頭,向來自信的眼神不復見,露出一絲孩童般殷殷期盼的純真——
她的內心,無比感動。
「嗯……」她滿臉通紅,輕輕地點了頭,感動歸感動,自己明白這舉動是單純的基于愛,她喜歡上他,這點,無庸置疑。
「你真的願意?」見她嬌羞點頭應允,他歡喜的緊抱住她。
她羞得再次點頭,這回,他忘情的直接擁吻她,這個吻雖非激情熱烈,卻深長美好,兩人第一次如此確認彼此心意,是一種多奇妙幸福的感覺,良久,他才依依不舍放開他心愛的人兒。
「天威,我……我想先去洗澡。」高興歸高興,渾身黏TT可真不好受。
他性感的嗓音低聲道︰「我知道了。」
只見他一把抱起她走向樓梯,她驚呼一聲說︰「我、我自己可以上樓。」
「你的腳傷還沒好。」他一臉正色。
「可是……」她今天不知自己上下樓幾回了,哪里還沒好?
算了,他愛抱就讓他抱,他快樂,她也開心。
上了樓,他踢開他的房門,她一臉驚愕,「我的房間……在對面。」
「從今天起,你的房間在這兒,這間主臥室是我們夫妻倆的房間。」
心羞怯的縮了一下,好吧,該來的總是會來,但,更驚訝的是——
「天威,我……我可以自己走進浴室。」來不及了,他已經踢開浴室的門。
內心翻騰的齊某人,一本正經的道︰「你的腳傷還沒好。」
浴室的門被踢關上,再多的抗議已徒然。
夏靜香哭笑不得,她的腳傷也讓他太忙了,又背她、抱她、喂她,這會連洗澡他也要幫忙?
一個小小的車禍腳傷事件,讓他很忙,讓她很慌、很羞,也讓他們很……很甜蜜、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