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朕吃到了 第5章(1)

這日,鬼戎難得晚上回來得早,和文知藝用完膳後,還不到就寢的時辰。兩人窩在榻上,一個跟自己手中的折子斗上了,一個就拿著針線在給身邊的男人縫制里衣。

「仔細眼楮,現在屋子暗,做多了對眼楮不好。」

對鬼戎的關心,文知藝也只是笑笑,抿了唇把線給咬斷。「就做一會,礙不得事。」

她這些日子緊著給他做針線,開始只縫些香囊荷包,見他時時帶著,便又開始做鞋子,他現在的便鞋幾乎都是她做的,鞋子做了好幾雙後,又轉而做他的里衣。

見她又伸手去繡筐里找線,他握住她的手,索性折子也不看了,扔到一邊,把她摟到懷里。

「你這幾天情緒不太好。」

文知藝的小臉一紅,悶在他懷里,怎麼都不起來。

「是不是因為那些人要來了?!」他嘴里的那些人,就是他先頭的妃嬪們。

「你莫怕,有朕在。」

她才不是怕這些,那有什麼好怕的?她只管安安穩穩地低調做人,行事不出錯,任何事也不出頭便是了,她規規矩矩的,又有他在,她倒真不是怕這些。

有些難以啟齒,又不欲告訴他,只含糊「嗯」了聲,她乖巧道︰「臣妾相信萬歲爺。」

「你前幾天也這麼說,可朕沒見你心情好起來,到底是為什麼?」

他可真不好糊弄,被他逼急了,只能咬著唇,羞惱地道︰「臣妾只是累了,萬歲爺莫再問了。」

表戎愣了一下,隨即大笑出聲。

這下她更不好意思,裝個縮頭烏龜的樣子,眼楮閉著,小手捂著耳朵,雪白的小臉此時比那火紅的花兒還艷麗。

「看你,身子這麼弱,你還道累,你可知道,你的萬歲爺從來就沒被你喂飽過。」

「萬歲爺!」文知藝羞死了,閉著眼楮不依地叫,小手也軟綿綿地拍在這人寬厚的胸口。

她可不敢下力氣,到時候疼的可是她自己,這人全身上下如銅牆鐵壁一般,臉皮也厚得很。

他一把抓過她軟軟的小爪子,放在嘴里啃咬,每到這個時候,他都恨不得把她一口吞進肚子里。

連他自己也覺得奇怪,以往環肥燕瘦、風情萬種的女人見過無數,今日竟迷上這樣青澀的小丫頭。

她身子弱,前些日子又生了病,年紀小,身子骨也未長開,他憐惜她,要她的頻率也不高,可就是這三、四次只有一次能入得她身子,對他來說簡直就是酷刑。每次一入,她就咬牙撐著,哪里來的樂趣?

罷開始他還不知,他向來喜歡後入式,有一次興致大,在顛鸞倒鳳的時候使了力氣,翻過她身子才發現她小臉蒼白,唇兒咬得都泛了青紫,整個人瑟瑟發抖,以往他沒瞧清,以為她是動情才抖得這麼厲害,這時一看,嚇得立即把她抱在懷里,再不敢亂動。

後來還是他憐著寵著才慢慢好些,不是每次都入不得了。因此,能得一次,他就翻了天的折騰,她自然是累得不行,身子累,白日里就沒精神,顯得情緒不是多高。

他捏捏她雪白的臉蛋,啐道︰「沒用的小東西,要你有什麼用。」

文知藝扁起嘴巴,這會兒不羞,倒是惱起來了。「萬歲爺心里既覺得臣妾沒用,你盡避去找有用的女子好了。」到底沒多少底氣,聲音放小又咕噥道︰「被充作奴婢的美人那麼多,非要到人家這里來。」

他一巴掌拍了拍她肉肉的小。「你膽子大了是吧?當朕是聾的?要真去找那些女子,看你哭不哭。」

「你打人!」她大眼楮立刻紅了,一副泫然欲泣的樣子。

他擺正了臉色,一張充滿威儀的大臉還真能唬人。

「你還有理了?竟然敢哭?給朕吞回去。」

听了,她就委屈地不敢掉眼淚,硬憋著,難過死了。

這小女人伶俐起來,不管是平日奉承著他說話還是管理宮務都頭頭是道,可在。他懷里,她就是愛撒嬌,一看到他,整個人都活潑了起來,伺候他又細心妥貼,兩人有什麼意見相左的地方,她也不鬧性子,只可憐巴巴地拿著一雙大眼楮望著他,他心就軟了。

「好了好了,朕跟你鬧著玩的,你還當真了。」

一看他口氣松了,她這淚珠子就往外掉了,還抽泣。「是萬歲爺先嫌棄臣妾不中用的,萬歲爺要是看上了另外的好女子,臣妾也不攔著,臣妾本就是萬歲爺的女人,萬歲爺喜歡臣妾自然心喜,萬歲爺要舍棄臣妾,臣妾也不敢說什麼,只默默等著萬歲爺什麼時候想起臣妾來,來看臣妾一眼就好。」

那細細委屈的嗚咽哭法真讓人心疼,那小嘴說出的話也可憐得緊,令鬼戎哭笑不得,無奈極了。

他不過一句閨房里的玩笑話,她就能聯想到他看上別的女人,哭成了淚人兒,心疼得他心頭一抽一抽的,想罵又舍不得,只能一指頭點她腦門上,看她細小脖子往後一撐,竟還擔心她傷著了,趕緊又摟回來。

「你說的什麼話?朕現在身邊除了你還有誰?小沒良心的,朕開個玩笑就不依不饒了,居然自己裝起可憐來,誰要舍棄你了?朕舍不得。」

文知藝小手就扭了他衣服上的扣子,委屈地說︰「你還打臣妾。」

「這就叫打?」他又拍了她幾下小,語氣突然曖昧起來,貼著她的耳朵低喃著。

「朕晚上寵愛你的時候,那才叫打得厲害,小最後都紅紅的。」

听了,她也不怕冒犯天顏,小手上來就捂住他嘴巴,臉蛋燒紅。

「你你你……」糾結了半天,到底面子薄,只故作凶狠地說︰「不準說!」

表戎仰天大笑,笑聲傳了好遠。

「你不許笑,不要笑啦。」文知藝惱羞成怒,再不管什麼了,就要扯了他的手,下床去離他遠遠的。

表戎長手一伸,就想把她撈回來,沒料到她身子靈巧,一個矮身就讓他撲了個空,文知藝正得意,但顧此失彼,身子一滑,竟然要從床緣掉到地上。

她尖叫一聲,小手胡亂揮舞,把矮榻上的奏折全部打散到地上,還是止不住下滑的趨勢。

表戎心里也怕她跌傷,一個空翻落到地上,虎腰一彎,就把佳人牢牢抱在手里。

文知藝一靠到他身上,兩只細胳膊立刻圈在他頸子上,整個人扒在他懷里。

「看你多不小心——」凶過後,見她害怕的樣子又心疼,鬼戎緩聲道︰「好了,沒事了,沒事了。」

抱著她坐到了旁邊的椅子上,他總覺得脖子有什麼東西頂著自己,大手往後一伸,從她手里抓出一個折子來,原來她剛才抓奏折時,緊張得一直沒松手。

文知藝在鬼戎懷里窩了一會兒,被他哄著才緩過了神,眼珠子一下就看到他手里的折子。

那是她父親的字,她看到自己的名字在上面,是父親給她求封的折子。

表戎順著她的眼神,索性拿出來,抱著她,雨個人一起看個明白。「萬歲爺這些日子心里煩躁,都是因為這些請封的折子吧?」

「嗯。」鬼戎把折子放回去。「青金、匈狄、大夏人都是朕的子民,朕不想偏頗任何一個。其他的位置都還好說,只這百官之首究竟給誰,朕拿不定主意。」

文知藝握了握他的大手,語氣輕柔地道︰「萬歲爺說到這個,臣妾就想起剛接手宮務的那陣子,什麼都不懂,只知道要去什麼地方取銀,然後安排人去將這些銀子換來衣食住用。臣妾想偷個巧,就還用原來的人,讓他們按照以前的規矩去做,回來報給陳嬤嬤知道就行。

「但幾日後就發現,這法子行不通。他們大概覺得臣妾不管事,常混水模魚或者討點小便宜,幸虧陳嬤嬤老練,發現了不對,報給臣妾知道。臣妾也好為難,這麼大的宮殿,臣妾不可能事必躬親,可若是那些個奴才互相包庇,一起瞞著臣妾,臣妾肯定什麼都不知道。」

表戎就接著問她,「那藝娘是怎麼做的?」

「臣妾就在同一個位置上安排兩個旗鼓相當的人,言明誰得力就賞誰,誰出問題就罰誰。如果是要管銀財,每一筆來往都要兩個人用印方能通過;那做蔚房采買的,買進的菜項兩個人分開記錄,每個月差人去對帳,對得上才作數,對不上就要再另外派人去審查,這樣誰都不敢在里面做手腳,規矩才好了起來。」

她說完就對著鬼戎一笑。「這都是臣妾為了偷懶想出來的小聰明,說給萬歲爺解解悶,只要萬歲爺有心,早晚都能想出辦法,畢竟萬歲爺眾望所歸,連天下都能得,這樣的小事自然有更好的做法。」

表戎听完,激動得一下子就把她抱著站了起來。

「朕得了你這樣聰明懂事的人,是上天賜給朕的福氣!」俊臉湊上來就親了她一口。「你叫朕怎麼能不喜歡你?!」

文知藝粉臉羞紅,心里啐道,不過幾句解了他的難題,他就開心成這樣,心口卻是因著他的話喜滋滋。

可當她被放倒在床上,身上壓了個衣裳半褪的男人時,她又郁悶了。

怎麼說發情就發情?

等他幫她解了衣裳,露出雪白的身子時,她就開始止不住顫抖了,一雙惹人憐惜的渾圓被揉捏得通紅,嬌弱的身子根本受不住這些剌激。

神智昏茫之中,她就按住了他在她身上造亂的大手,輕泣著哀求,「爺、爺,奴受不得,奴疼,奴受不了……呃啊!」她低叫一聲,再也說不出話來。

見她畏懼,他心疼萬分,溫柔地哄她,「藝娘乖,朕輕著些,你放松,讓朕多疼疼,藝娘就能受得住了。」

她在愁望中迷亂,只搖擺著小腦袋。「奴疼,奴不要,嗚嗚……」

她也知道自己被養嬌了,知道他疼她,就不願意受一點點罪,先前幾次都還能忍得住,現在倒一點都不願意委屈自己了。

「藝娘別哭,朕都忍好久了。」她在床上撒嬌,他只會更疼她,明知道她這嬌毛病,也願意哄著她。「乖啊,听話,朕保證會溫柔一點。」

「嗚嗚嗚……不、不要……」

一夜繾綣,就不知道是東風壓倒了西風,還是西風壓倒了東風。

日子就這樣不緊不慢地過著,轉眼一月余就過去了。

今天是個大日子,宮門大開,中道上鋪了紅毯,今日是迎接皇上正宮和其他妃嬪入宮的日子。

元隆帝當天就分封天下。

從龍有功的自然少不了加官進爵,就連大夏朝的舊臣子也有不少委以重任,比如以前的文宰執,現入了皇上的內閣,官職仍是正一品的內閣大學士,但權力卻被分成了十二等分。

怎麼說呢?

皇上的內閣都是天子近臣,分文武、正副一品各兩位,其中又分為青金、匈狄和大夏人,這一共十二人就是皇上最親近的臣子,所有重大的決策都是皇上與這十二人制定的。

皇上的詔書一頒出,除了文華氣得跳腳外,其他人無不豎起大拇指,贊新皇英明,內心有乾坤。

誰也不知道,這個法子不過是人家寵妃在閨闥之內嬉樂之時,隨口進言得來的。

這法子既解決了皇帝以後被權臣架空的危險,也保證了三族的勢力平均。以前都是宰執一人說了算,甚至能煽動群臣與皇上分庭抗禮,可現在權力被分化,還分三個族,本身就不可能齊心,這不是都得以皇上馬首是瞻嗎?

表戎的後宮嬪妃都到了位,外面的人來看,這分配得也是均勻。

皇後是元配嫡妻就不用說了,青金一向與匈狄聯姻,皇後娜仁是匈狄公主,身分尊貴,位居中宮,貴妃封了兩位,一位是青金人,一位是大夏人。

青金貴妃也是皇帝以前的寵妃,叫朱赫,在青金的時候,就是可以與皇後爭寵比肩的厲害人物。

可在識得內情的人來看,那就不得了了——

听說這個大夏人的貴妃不是原先那個寵冠後宮的文昭儀,而是前朝妃嬪中一個小小的才人。

但人家的爹一樣是文華呀。

她不過是個不受寵姨娘養的庶女耶!

那也是文家出來的女兒,宗族就擺在那了。

如此種種非議,從民間到朝廷都不少,但無論如何,文知藝還是被封為了貴妃。

而她自己跪著接聖旨的時候,也有點被驚住了,原先以為自己最多只能得個四妃之末的位置,畢竟皇上龍潛之時,她可是半分功勞都沒有的。

有了文家撐腰,加上皇上對三族大臣都一視同仁的情況下,她的貴妃之位在朝廷倒是沒有太多非議,不過,後宮就不是那麼好說話了。

分封大典後,文知藝領著一眾宮女太監迎接入宮的妃嬪。

娜仁和朱赫早就听到傳聞,說皇上寵愛廢帝的一位宮妃,一月來竟時刻與她相伴,龍榻上只有她伺候,更讓她們震驚的是,這位妃子才得了聖心就一步登天,封了貴妃,這怎能不讓娜仁生出忌憚之心,讓朱赫如臨大敵?

娜仁跟著鬼戎的時間長,自認自己最了解他。皇上是英雄,長久來都希望能一統天下,女人在他眼里就是傳宗接代和閑來逗樂的存在,何曾對誰真的上心過?

這也是她之所以能穩坐後位,縱使早已無寵,也能壓得住朱赫的根本原因。

所以,她一開始覺得皇上這麼出格地寵愛一個被人穿過的破鞋,不過是為了他的大局鋪路,封她做貴妃也不過是想安撫她的家族和大夏人罷了。

但當她真的見到文知藝的時候,又有點拿不定主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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