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瞧你一個人在這傻笑。」嬌滴滴的女聲在身後響起。
司空睿回頭,見向莞一如往常那樣妖艷動人,和方才那個丫頭一比,可是多了女人家應當有的嬌媚,一顰一笑都是勾人魂魄的冶艷,這才是所謂的教人神魂顛倒吶!
「沒。」他一手很自然地攬上她的腰,兩人親匿得不怕惹人非議。
司空睿一向放蕩慣了,也明白向莞甘願和他攪上一塊兒,貪的也只是短暫的歡快,是到不了所謂天長地久的。
這世道,有什麼夠格用「山盟海誓」這四個字來作見證?
一國之君說出來的話都能朝令夕改,出爾反爾只為他一個人的順心;方快樂迎接新生,轉個眼又遇見死亡,不也是順應天理的運轉?
至于那千百年來文人墨客傳頌的情愛糾纏,不也如同轉眼的雲煙,更甚則是繡在黑幕里的璀璨煙花。美雖美矣,卻也不過是曇花一現。
司空睿是笑,笑得極為嘲諷,卻也不可免俗的流連在這樣的情愛之中,但其中的真真假假,他分得極為清楚,頗有眾人皆醉我獨醒的意味。
「真的嗎?」她挑眉,甜膩的問道。「真不同我說?」
「本司院最近來了新面孔?」既然她追問,司空睿倒也想探個一二。
「怎麼,你喜新厭舊了?」向莞板起臉來,但仍舊美得嬌俏。
司空睿捏著她的臉面,淡淡地笑道︰「都自己要我說了,卻有人轉眼間成了晚娘。」
「你不曉得我是在吃味嗎?」說到底,他也是要惹她心煩,才會在此刻問了這種話。
「我以為你不興這套爭風吃醋的。」司空睿說這話時,已不著痕跡地松開擱在向莞腰際的手,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
「若不是因為你,我眼里哪會容不下一粒沙?」說她氣量小也罷,她雖身處煙花之地,可對他倒是情有獨鐘。
「換作別人就能宰相肚里撐船了?」他笑問,但暗諷的意味太過明顯。
說到底,她跟他不也是同樣的人?有情便留,有愛便貪,哪管旁人心里想些什麼,畢竟縱容慣了自己。
向莞知道司空睿這話里夾槍帶棍的,好似真的動了氣一般,她識相的將話鋒一轉。「今日我學了一首新曲兒,要不讓你搶先為快,听听如何?」
「好。」重新攬上她的腰,司空睿之所以喜歡向莞,在于她的識時務,進退總是有分寸。
人吶!還是交情淡薄如水,別探究得那樣仔細,才不會失去該有的美麗。得知太多,便開始自以為是的盼望能佔據對方的人生,還得意洋洋的以為這樣最好。
司空睿太明白人心永遠像個填不滿的洞,總是一而再、再而三、不斷地向下侵蝕,永無止盡的掏空。直到再也承受不住,才會不甘心的收手,但卻又無法真的死心。
求富貴,是這般;求名利,是如此;甚至求情愛,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包準你會喜歡。」向莞討好地說著。
向莞拉著他,兩人走進坊里,雖說時辰還早,尚未到傍晚,可本司院里卻已是高朋滿座,細語呢喃的情話中,夾雜著幾句猥瑣的婬聲穢語。
司空睿一進坊里,忙抬眼搜尋著方才遇見的那個丫頭,幾經無所獲,便起了放棄的念頭,而向莞還在耳邊撒著嬌,沒注意到他心不在焉的模樣。
「你啊,好陣子都沒來找我,要唱首新曲給你听,也尋不著人。」
司空睿漫不經心應著她的話,才轉身就見到一抹倩影登上了二樓,那步子又小又謹慎,既不妖嬌也沒有什麼地方讓男人特別留眼,可他一眼便認出身影的主人。
「好啊,以後我會多到本司院里走走繞繞。」他勾著笑,擁著向莞,眼里卻望著登樓的背影。
「爺,你可不許允了我又沒做到呀!」向莞听見,心生歡喜,完全未將司空睿的分神看進眼中,心底高興著他司空睿的心,終究也是被自己擒拿在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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跋、趕、趕!馮懷音跑得生喘。
她拎著裙擺疾步踩上本司院的石階,嬌俏的小臉蛋因為沿途的奔走而染紅了色澤,在白皙的臉面上看來,特別的出色嬌艷。
「馮姑娘,您來了啊!」站在大門外的武爺遠遠就認出她的身影。
「是啊,差點又趕不上時辰了。」她順順氣,笑著答話。
「下回別跑那麼急了,本司院又沒生腳,跑不掉的啦!」他呵呵地笑著,這馮姑娘雖說出身不算差,但終究比不上真正的富裕之家,一般的千金小姐哪里會像她這樣,把別人的事這麼認真當成自個兒的事?
嬌滴滴的姑娘家,哪個不是每日專心地想著如何將自己扮得更加出色,就怕一點疏忽就讓其他姑娘家給搶去了風采,到時討不到一個好婆家,可就欲哭無淚了。
哪像她只顧著授琴,有時日頭如烈焰,仍舊到處走動,都要曬昏頭了,卻還是甘之如飴。這份苦差事,可沒有幾個優渥好命的千金受得起呀。
「讓家里的事情耽擱了些時候。」馮懷音知道當初是武爺舉薦,自己才得以入本司院教琴,自然不願讓他失望。
「以後若真有事晚到,差人捎個口信就好。馮姑娘一個姑娘家跑得那樣急,要是跌跤受傷了,本司院是擔不起這責的。」他見她跑得像是後頭有追兵似的,難保下回不會遇上什麼意外而傷著了。
「懷音會小心的。」听聞武爺的關心之語,馮懷音乖巧地答應著。
「走吧,姑娘們正等著您的……司空大人!」武爺話未說完,見到司空睿步子輕松愜意地踩上本司院的石階。
馮懷音一回頭,眼前映入一張燦爛的笑臉,差點扭過頭去大嘆自己的運氣不好、時運不濟。
「真巧,又踫頭了。」司空睿沒想到今日又遇上她了,甚是驚喜。「還真是有緣吶。」
「是。」馮懷音冷冷地笑,她最近三番兩次老是看到這男人,這就是所謂的孽緣嗎?
「原來司空大人認識馮……」馮懷音當下扯了武爺的衣袖,力道之大,差點沒把他的袖口拉破。「怎麼了?」
「姑娘姓馮啊。」這姓氏,在京城里不多見吶。司空睿以指刮刮臉面,還在想這馮姓不是城里大姓呢。
「我不認識他。」馮懷音皺著鼻頭,她才不要和這種狂妄之徒相識呢。
司空睿那日輕佻的舉止,已經像塊烙鐵印在她的腦子里,她可不要平白無故讓人給佔了便宜。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一向是馮懷音做事的原則。這姓司空的家伙最好別認為女人家就性子好,受了氣都要吞進肚子里將自己悶死!
她這話一出口,把武爺給搞糊涂了。「可你們剛剛明明……」
「我不認得!」她不過是和他打過幾回照面,根本就是八竿子打不著,別在此刻莫名的攀親帶戚。
「馮姑娘可是本司院的……」司空睿問著武爺,卻被馮懷音當面截斷。
「別和他說我的事。」話方落完,馮懷音便一腳踩進坊里,將兩人扔在後頭。
司空睿沒想到她會這麼毫不留情的澆他一桶冷水,這丫頭怎可以這樣好玩吶!細想至此,他忍不住笑出聲來,笑到兩個肩頭一聳一聳的。
武爺感到有些詫異,深知司空睿的性子,雖說總是笑臉迎人,可脾氣也是惡劣到讓人擔驚受怕,是十足十的笑面虎。
要不,這鬧得滿城風雨的惡名到底是從何而來的?絕對不是空穴來風啊!
「司空大人和馮姑娘有過節嗎?」
「沒,不過是小小誤會。」
「這樣啊!那不如今日就解釋個清楚吧,馮姑娘性子挺好的。」見司空睿就翻起臉來,這讓武爺很意外。
司空睿指著門里,不禁又大笑起來。「性子好?」她方才噴了一口氣進門哩!
武爺搔搔頭,笑得很勉強。
是啊!要是知道這男人就是大名鼎鼎的司空睿,就不曉得馮姑娘還端不端得住那張生氣的面孔,還是嚇得沒命跑掉哩!
那姑娘誰人不去認得,偏遇上司空睿。武爺嘆一口氣,看來她要全身而退,是太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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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大人,了不起嗎?」馮懷音嘴里喃喃地念道,心底很不開心,這一日的好心情全因為又和那男人踫頭,而顯得很喪氣……
不不不!是晦氣。她竟然厭惡到改了更加極端的詞兒。
「馮先生,你認識司空大人?」向莞手里撥琴的動作停了,轉頭看著一臉生悶氣的馮懷音。
「他到底是何人?」怎麼大伙一提起他,或是見到他,全像同個模子刻出來的模樣,驚嚇到好像後頭有個惡鬼在追人。
「你怎麼會認識他?」向莞吃驚,沒想過司空睿和她會相識。
「我不認得,只是打過照面而已。他難道有三頭六臂不成?」馮懷音見向莞嘴張得好似可以塞進一顆大梨了。
「那怎麼和司空大人有牽扯?」怪了,普通姑娘家莫不是聞見他的名聲就逃得像是後頭生對翅膀般,為何她卻老神在在……不!應該是說模不著頭緒。
「他是個大人物嗎?我瞧大家對他敬畏有加,簡直當他是皇帝老子……」
「司、空、睿!這三個字怎不是個大名?」向莞怪叫道,她難道沒听聞過他的名聲?
「喔,原來他就是那個色欲薰心、性喜,無色便沒命,最喜辣手摧花的那個狂蜂浪蝶啊!」京城里大概也只有他這人的惡名是令人聞風喪膽,馮懷音這才知道那男人就是那惡名遠播的司空睿。
見她一連用了數個不堪入耳的字眼形容司空睿,向莞不禁動了氣。
「他吃你豆腐了嗎?還是佔了你半點便宜了?非這麼罵他不可!」
「沒啊!可前幾日,我親眼見到他輕薄蚌賣藝的姑娘,那張嘴臉還真是……嘖嘖!」馮懷音不禁搖頭,暗嘆這世道已經亂成這樣,他明明相貌還算端正可看,偏生是那種死人德性,還真是糟蹋了那張好皮相。
「方才在本司院門口也遇上他,真是流年不利!」馮懷音搖頭,對他的行徑更不齒。「這天還亮著呢,他竟早早就登本司院尋歡作樂,莫怪被人說成那樣。」
「馮先生這麼討厭司空大人?」那向莞就放心了,雖然她一點也不認為自個兒會被馮懷音比下去。
「談不上什麼討不討厭,不過就是個路人嘛,希望以後別再遇見就行。」他跟她也沒有什麼深仇大恨,對于這樣的人,要費氣力去生厭、去憎恨,馮懷音只覺得沒有必要。
「我很少听見有女人這麼說司空大人呢。」一般莫不是帶著十分愛慕,就是八分懼怕的心情,哪像她劈頭就先是一頓喊罵。
馮懷音起身,在琴房里繞了一圈,看還有哪些姑娘不諳指法,或是姿勢不良,指導其修正過來。她這才發現本司院里的姑娘彈琴太過隨性,基本工夫又不足,乍听甚覺不錯,可太過復雜的轉折卻顯得火候不到,難免有後繼無力之感。
「馮先生,你當真和司空大人相識?」另一個姑娘趁馮懷音走近身側,藉機問了一聲。
「不認得。」馮懷音將她的指頭擱在對的位置上,這撥弦的方式又走偏了。
「那你不覺得司空大人的模樣挺誘人的嗎?」
「還可以。」馮懷音專心地看著其他姑娘,嘴里沒有留意的應和著。
本司院里的姑娘听見,竊笑連連。這馮先生也算是奇女子了,和司空睿幾回照面,卻沒被他的風采迷得團團轉?
馮懷音不以為意,她就是對這種浪蕩子沒有好感,會疏遠也是理所當然的事。
「好了,今日便到此為止,明日就考姑娘們的指法,請各位多加練習。」馮懷音清清嗓子說道,正式結束今天的指導。
向莞款步走來,艷麗的俏顏盈滿笑意。「馮先生,若不趕著回去的話,不如就請廚娘替您做些可口的小點心,嘗嘗我們本司院的手藝。」
「好啊。」馮懷音終究也是個女孩子家,听見有可口的小扳點能嘗,怎麼能夠推辭呢。
「我就知道馮先生喜歡,這可是我向人打听的呢。」向莞開心地攬著馮懷音,笑容媚得讓人神魂顛倒。
「向莞,謝謝你了。」馮懷音開心極了。
兩人走出琴房,方下了二樓就見到一群姑娘嘻嘻哈哈地笑鬧,其中還夾了一個司空睿。他蒙著眼布,張著雙臂,一瞧就曉得正玩著女圭女圭游戲。
馮懷音嘴里輕嘆一聲,她怎總是遇見這男人?尤其是三番兩次看著他宛若是個扶不起的阿斗,流連于聲色之中,正經事沒做多少,卻早早就入花叢里尋歡。
還說是個大人,領著官職也不見有何作為,惡行惡狀倒令人開足眼界,馮懷音不免搖頭,這還算是個領俸祿作事的官兒?那天下大亂不過是遲早的事兒!
馮懷音臉色一沉,不願見到一群人才大白天便放縱地玩樂,她神態冷淡地走過,卻遭人一把從後頭抱住,她的臉色倏地一變,顯得鐵青難看。
「放開我。」冷著聲調,馮懷音按捺著脾性。
而後頭的人像是沒听到她的話,繼續將人抱個滿懷也不願放,甚至還很惡質的收攏雙臂,令馮懷音不由得心火竄上腦門。
「還不放?」她轉過頭,一見果真是那該死的男人,蒙著眼布嘴邊噙著笑意,那笑越是愜意,就越讓她看得生火。
「唉,方才就說了,捉到就要讓人親一口,現在逮著了,就想耍賴逃掉啊?」司空睿輕薄地說道,那話說得還真是自在輕易,甚至還臉不紅氣不喘地。
「與其蒙著布巾裝傻,不如扯下來好好看清你現在手里抱著的是什麼人。」馮懷音掙扎著,說得咬牙切齒。
「那還得先讓爺兒我親一口再說。」司空睿笑得更燦爛,一張嘴就要湊過去。
「你分明是討揍挨!」不待他臉再落得更近,馮懷音揮拳扁個正著,將司空睿的俊臉狠狠打歪。
見到此景,本司院里的眾人都驚嚇住了。尤其是向莞,更是張著嘴發怔,沒見過馮懷音撒潑過,今日真是大開眼界。
這一出手,司空睿果真放開人來,不過嘴邊腫痛的感覺提醒著自己,這丫頭的手勁還真是不小,一出手就讓他畢生難忘。
雖說這力道沒有打傷他,但男性的尊嚴可是被她敲毀得一丁點兒也不剩了。
司空睿扯下布巾,嘴邊依舊噙著笑容,不過眼神倒是見不到半絲情緒,冷得透出一絲詭異的寒氣。
「原來是馮姑娘。」他故作驚訝,其實早就知道懷里的女子是她,只是他沒料到她的出招可以令人完全招架不住。
馮懷音冷瞅著他。「司空大人倒是願意摘下布條,好好一探究竟了。」她還在想,自個兒下手要是不夠有力,可能還要再加上一拳才能打醒這顆渾沌的腦袋呢。
「先前冒犯馮姑娘了……」司空睿撫著下巴,被扁過的地方還生疼著。「但馮姑娘也不是省油的燈呢。」
他的冷嘲熱諷令馮懷音不甚滋味。「是啊,受得起這大禮的,除了司空大人之外,至今別無他人。」她甩著手,只怪他臉皮太厚,欠扁討人揍。
馮懷音不認為自己言行有所不妥,她已經敬告在先,只怪他不當一回事。好在她也不是什麼習武的底子,否則下場可不僅是單單一拳。
「我以為姑娘家都是嬌滴滴,連話都說得輕軟。」
司空睿言下之意,是在暗諷她的粗暴?馮懷音冷冷地睞他一眼,要是以前,她還是小丫頭的時候,準是撲上去咬他個幾口,令他不敢再吭氣。
若不是爹娘早叮嚀、晚交代,要她像個大家閨秀一樣,別隨意就把壞脾氣顯露出來,留點名聲讓人探听,別丟了馮家的臉面,要不然他也不會有這麼走好運的時候。
「那司空大人見過的女人,還真是不多。」她此話一出,令本司院里的姑娘倒抽一氣,她的挑釁無疑是將自己推入死胡同里。
他聞言欺近一步,低首在馮懷音眼前,那眉眼間盡現曖昧的氣息。「在下以為自己還算交友廣闊呢!」尤其是女人!他無不手到擒來,更從不曾為此傷神。
「那還真是自以為是過了頭。」馮懷音甜甜地笑,眼神卻惡狠狠的。
「是沒遇過如馮姑娘這般直性子的。」
她舉起緊握的拳頭,雖說不過是花拳繡腿,可她瞧這男人也不是什麼練家子,她區區這點力道,打在肉上也是會生疼的。
「我的拳頭是比我的性子還要直些,還盼司空大人見諒。」若是再有下回輕薄的意態,她鐵定多補兩拳送他當贈禮。
馮懷音撂下話,怒火攻心之下她也不願再多留,轉身欲走之際,卻又遭司空睿強拉進懷中。
「做什麼?」他是嫌方才那一拳打得不夠疼,還想討第二拳嗎?
「馮姑娘打了人就想跑?」司空睿笑道,話說得輕松,然而手里的勁道一點也不馬虎,掐得馮懷音腕子發疼。
「是你無禮在先!」
「但姑娘打人就是不對,未免也太野蠻。」
「我可比不過大人的厚顏無恥。」馮懷音說得咬牙切齒,難不成他想打回來泄憤?
司空睿眉一挑,低首湊近,便在馮懷音的臉上留下一個如蜻蜓點水般的吻,在她還未回過心神以前,便迅速地退離開來,淡淡地笑望著她。
「這樣才稱得上公道。」
「你——」馮懷音氣得顫抖,他這人分明就是狂徒!
「有來有往,也不算過分。」司空睿聳肩,見她氣鼓鼓地,便覺得可愛。
有些女人,是笑起來才好看,不冷不熱溫暖暖地讓人心情快活。而有些女人,是怒起來才嬌艷,怒沖沖的眉宇間燒著熊熊熱情。而她便屬于後者,性子嗆辣得讓人眼楮為之一亮。
馮懷音哪里受得來這種鳥氣?瞬間揚起手來狠狠給他一掌,打得所有人,包括司空睿在內,個個措手不及。
「你……你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