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穿著樸素的老婦人拿著一張名片,站在好兄弟便當店前不停的張望著。
地址沒錯啊,只是怎麼都沒看到人呢?
陳湘覺得疑惑,走到便當店對街的一家小雜貨店去問個清楚。
「那個請問一下,妳知道對面那家便當店今天怎麼沒開嗎?」
一個身形臃腫的歐巴桑懶懶回應,「那家兄弟便當店喔?休息很久了啦,我想想喔,好像休息兩個月有了。」
「兩個月?怎麼休息那麼久啊?是不是老板出什麼事了?」陳湘一臉擔心的追問,擔憂的眼神飄向那緊閉的鐵門。
懊不會那孩子又……
「吼~這妳就不知道了,前陣子有兩個女人來那家便當店鬧場啦,說是老板『吃』完不認賬,欺負人家女孩子,其中一個女的還當場吐了出來捏,都不知道多可憐喔,然後老板好像也承認了,把人家女孩子抱走就不見,也沒回來過。」
陳湘震驚得差點說不出話來。
好半晌,她才回過神來,「這消息是真的嗎?」
雜貨店老板娘無比肯定的保證,「我告訴妳,這都是我親眼看到的,不會有錯的啦,而且當天不少人都看到老板給人家女孩子就這樣抱走,依我多年的經驗來看厚,一定是……妳知道的啦!」
不,她真的不知道她說的是什麼意思。「他們一定是怎麼樣了?」她急急追問。
「想也知道啊,一定是帶人家女孩子去墮胎了啦,要不然怎麼後來都沒出現例?」老板娘自以為是的猜測道。
墮……墮胎?!她差點暈眩,連忙扶住身邊的牆壁。
「對了,妳怎麼對那家便當店那麼有興趣啊?」老板娘嗅到了八卦的味道,好奇的詢問。
「沒事……沒事……」陳湘道了聲謝後離開店家,拿出手機撥了一組號碼。
電話響了幾聲後被轉入語音信箱,但她不死心的轉打另一支電話,這次響了幾聲電話馬上被接起。
「阿相,你給湘姨老實說,冠群是不是……是不是又走回頭路了? 不等電話那頭的人打完招呼,她抖顫著聲音問。
「湘姨,大哥早就跟那里沒有關系了。」常相慢慢的說著,但是老婦人還是覺得不對勁。
「跟湘姨說老實話!」她加重了語氣。
「唉,湘姨,妳在哪里?我去接妳,再去找大哥,妳再跟他談好不好?」沒辦法再幫大哥隱瞞了。
「好,我在……」
幣上了電話,陳湘眼里帶著悲傷的望著湛藍的天空。
老天爺,希望……希望真的不要是她想的那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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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廳里,常家兄弟尷尬的端坐在兩旁,陳湘則是不敢置信的看著坐在對面的兒子。
他午睡到一半被叫醒,只穿著牛仔褲打赤膊走出來她是無所謂,畢竟她明白這孩子從小就大而化之,豪邁慣了。
但是他手上抱著一個大著肚子的女人,這是怎麼回事?
「冠、冠群,她是……」
「喔,我未來的老婆,妳孫子的媽。」打了個大大的呵欠,刁冠群小心的不動到正在他懷中安睡的小女人,將她放在沙發上,他則是慢慢的晃進廚房倒水。
方才睡到一半,唐晚霜突然說要喝水又不想起身,剛好有人按電鈴,為了省麻煩,他干脆將她抱出來倒水給她,順便看看到底是誰來訪。
未來的?「你是說你還沒結婚就搞大人家女孩子的肚子?!」陳湘又是一聲驚呼。
「媽,不過是個意外,而且我們又不是不結婚,我都說是未來的老婆了嘛!」
深吸了幾口氣,她知道,跟這個沒神經的兒子討論女孩子的清白問題不過是浪費口舌,她直接切入正題。
「算了,那個先放著不說,你先說看看為什麼你的便當店收了?」
「沒收啊!只是休息一下。」刁冠群慵懶的答著,大手則是忙著為心愛的小女人揉著腰。
也真是辛苦她了,身材縴細的她,懷起雙胞胎老是坐立難安,連睡覺都會腰酸背痛的,讓他每天幾乎都得要幫她按摩,她才能好好入睡。
「休息一下?」陳湘拉高了聲調,「我听對面雜貨店的老板娘說,你至少兩個月沒開店,這樣叫做休息一下?」
跋緊噓了一聲,他壓低聲量說︰「媽,小聲一點,她好不容易才睡著了,吵醒她的話就麻煩了。」
此話一出,除了已經看慣寵妻成癖的常毅以外,陳湘還有常相全都張大了嘴,驚訝到說不出話來。
這個滿臉寵溺,連喘氣都不敢太大聲的人是誰啊?
「你跟媽說,你是不是又回去鷹雨盟走回頭路了?否則為什麼不好好的做老實生意?」驚訝歸驚訝,陳湘還是沒忘了最重要的問題。
她從以前就一直感到後悔,沒辦法提供好的環境讓他好好成長,才會讓他在有一天帶了個男人回來說是他義父時,她也沒辦法阻止。
雖說對方的確給了兒子她給不起的後盾,栽培他而不至于因為逞凶斗狠橫死街頭。
但後來,兒子離她越來越遠,她只能膽戰心驚的看著報紙,生怕哪一天會在社會版的頭條上看到他的名字,因此她十分希望他能徹底遠離這條不歸路。
有些困擾的皺了皺眉,刁冠群爬了爬頭發,「我沒有啊,而且店真的只是暫時休息一下而已。」
「沒有?」陳湘狐疑的看向常家兄弟,「那阿相怎麼會要我自己來問你,你老實說。」
原來有人嘴不牢靠!狠狠的瞪了常相一眼,刁冠群咳了兩聲,委婉的解釋,「其實我跟鷹雨盟真的沒關系了,妳可以問這兩個兔患子,只是在道上混,難免會有些關系比較難斷。」譬如人情債和老鼠冤。「所以……大概就是這樣。」他試圖打哈哈帶過。
「什麼叫做大概就是這樣?」她一听就知道兒子在敷衍她,「你今天沒給我一個交代,我就跟你耗下去。」
他還想阻止母親繼續追問下去,但懷中的人兒在一連串越來越無法控制音量的討論聲中不悅地睜開了眼。
唐晚霜目光環繞在場的人一圈,用著剛睡醒的慵懶嗓音問道:「怎麼那麼吵?」
稍微調整了下她在他懷抱里的位置,刁冠群拍了拍她的背,然後拿起水林湊近,輕聲哄著,「來,妳剛剛不是說想喝水,先喝完繼續睡,不用在意我們,我叫他們說話小聲一點。」
先是喝了口他手上的水,然後不悅的張口咬了他赤果的胸前一口,唐晚霜冷冷出聲,「你為什麼不直接倒水進去給我就好,抱我出來就算了,最吵的就是你。」
忍住痛意,刁冠群還是輕柔的繼續哄著她入睡,「是我沒想到這點,好!不吵了、不吵了,我們要談的事情馬上就要結束了。」
「誰理你,我要回床上睡。」唐晚霜可不是呆子,光瞄到這陣仗,她也知道他們兒在討論的事情不是兩三下就可以解決的,她可不想留下來被噪音給打擾睡眠。
「真的要回床上睡?好吧,我抱妳進去。」刁冠群非常迅速地站起身,輕而易舉地將唐晚霜給抱進房里。
走進房間,刁冠群輕柔地將她抱上床,在她額上輕輕一吻之後,幫她拉好被子便打算出丟,沒想到唐晚霜伸手拉住他。
「你要怎麼解釋?」
「什麼怎麼解釋?」他一頭霧水。
「你要怎麼跟你媽解釋你便當店一停兩個月,還有被人追殺的事情?」
她大概可以想象得到他為何要隱瞞,就和之前對待她的態度一樣,他不想讓不相關的人涉入太多。
「妳不用擔心那麼多,我自然會想到方法解釋的。」這小女人開始關心他了,這代表她心里也有他的位置了嗎?
唐晚霜臉一紅,輕聲反駁,「我沒有擔心,我只是單純的……好奇。」嘴硬派的她,就是不肯老實承認其實她真的很擔心。
「這不需要好奇吧。」他在床邊坐下,寵溺地模了模她的頭。
「唆!你說就對了!」
「便當店就隨便找個理由,譬如要照顧妳這個不安分的女人,妳覺得怎樣?至于被追殺的事情……就說是江湖糾紛吧,混過黑道的人怎麼可能沒仇家,這樣也解釋得通。」再說,剛才他母親只問了便當店休息的事,被追殺的事搞不好根本沒听說咧!
「看來你理由都找好了。」只是這麼蹩腳的理由,真的能說服人嗎?
「其實,」雙手交握,刁冠群不是很認真的說︰「除了妳這意外,這套說詞早就準備好了。」
「什麼意思?」
他露出一笑,但這抹笑卻揪痛了她的心。
這無賴的男人她只看過他怒吼、他不悅、他寵溺、他傻笑,可從未在他臉上看過這般無奈又帶點滄桑的神情。
這會讓她為他擔心,也為他心疼。
他對她的好,早已不是三言兩語可以說得完的,每天她總會發現一點她對他的感動。
譬如昨天,他替她揉完腰後,還端來熱水,小心翼翼的幫她按摩水腫的雙腿,他以為她睡了,卻不知道她只是閉上眼,因為她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的溫柔。
每一天,一點一滴,她發現他在她心里佔據的位置越來越多,不只是因為他的情話,還有他總不願居功的溫柔。
刁冠群微微牽動嘴角,卻再也無法露出笑容。「我好像沒跟妳說過我爸的事情。」
頓了頓,他故作平靜的說︰「我老子大概就跟我一樣,看起來就是流氓樣,也理所當然的跑去混兄弟,我義父其實就是他當年一起打天下的兄弟,只是後來我爸遇到了我媽,我媽是好人家出身的女兒,所以要我爸退出黑道金盆洗手,跟她一起開家店,老老實實地過日子。」
他說到這里突然停下了話,煩躁的爬了爬頭發,眼神變得陰郁。
「就像那句老話,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金盆洗手哪有那麼容易?仇家和過去的小弟還是接二連三的找上門來,我只記得我小時候就是不停的搬家轉學、搬家轉學……」
聳了聳肩,他露出個嘲諷的笑,「搬到最後還是躲不過,一顆子彈就這樣解決了他,當時差點連我都一起死,還好義父接到消息趕到,雖然救不了我老子,起碼救了我。」
「所以你媽很討厭黑道?」唐晚霜推論道。
「討厭?」那根本不足以形容,「根本就是痛恨到了極點。」
一條不歸路,讓一個女人先是失去了丈夫,然後孩子也活在朝不保夕的陰影下,哪個女人還能不提心吊膽?
「你接鷹雨盟的時候,就不怕他們找她麻煩嗎?」像她才出現在他身邊沒多久都被盯上了,他母親怎麼可能躲得過?
「我不像我老子那麼蠢,帶著家累四處跑,所以從我跟著義父那天起,就當自己是無父無母的人了,我請義父好好照顧她,將她送到沒人認識我們的地方,用個新身分好好過日子。」除非有人深查,否則應該查不到他母親。
明明不過也是個孩子,卻得被迫做出「理智」的決定,遠離家人,若不是心中的傷痕太深太痛,又有誰會這麼做?
對他的心疼幾乎快滿溢,唐晚霜忍不住伸出手將他摟進懷中。
好多心疼安慰的話全都梗在喉中說不出口,她只能緊緊的抱著他,疼惜他所經歷的過去。
從小就在一片滿到過剩的關愛中成長的她,無法想象他遭遇過的事情,但是她起碼可以抱著他,讓他知道,其實他並不孤單。
因為現在他有她,還有她肚子里的寶寶……她還沒辦法坦承的說出口,但是她心里早已明了,這輩子除了他,她不可能再對另外一個男人有這種心動的感覺了。
被她突然摟進懷里,刁冠群一開始有些錯愕僵硬,然而他怎麼可能錯過這難得的美人恩?他立刻放松下來,溫馴地窩在她懷中享受著她這難得的溫柔。
他明白,這是她對他的心疼,這個外表冷漠、心底卻有著豐沛感情的小女人,教他如何能不愛不憐?
兩個人緊緊相擁,沒人注意到那未關緊的房門外有雙偷偷窺視的眼,對方貼心的替他們關上了門,悄悄地回到客廳。
此刻只屬于有情人,旁人勿擾。
「阿毅,冠群和那個女孩子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遲遲等不到兒子回來解釋,陳湘轉向另一個更清楚內情的人打听。
「湘姨,就像剛剛老大說的,是未來的大嫂嘛!」男歡女愛,不過就那麼一回事,要他解釋什麼啊?
陳湘又氣又惱的看著眼前兩個大男人擺出一臉的無辜樣,卻無可奈何,「我知道他剛剛說了什麼,只是他怎麼找了一個個性這麼……這麼……」她詞窮,找不到任何形容詞來形容唐晚霜。
還沒結婚就先懷孕不說,也不管有沒有別人在場,竟然當著所有人的面做出那不知羞的動作,對她沒半分尊重也就算了,那冷冰冰的神色,看起來很不好接近的樣子。
總而言之,她跟她心中的理想媳婦差得遠了。
「大嫂的個性是不同了點……但絕對是個好人。」常毅有點心虛的說。其實不只一點,根本就是好大一點,但是老大喜歡就好,他一點意見也沒有。
何況感情的事不就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嗎?雖然平常兩個人活像三世仇人一樣又打又鬧的,每次挨打的是老大,被冰得金閃閃的還是老大,但是兩個人獨處的時候,都能像剛剛那樣溫馨甜蜜就好,哪有旁人置喙的余地?
「好人?」陳湘懷疑的重復。
「真的真的!湘姨,我從來沒騙過妳,妳只要跟大嫂相處久一點,妳就會知道了,大哥不會愛錯人的。」
陳湘神色復雜的看著他,再看看坐在一邊始終不出聲的常相,最後也只能嘆了口氣,勉強接受。
這些孩子雖然不是她親生的,但是偶爾他們會代替自己的兒子送東西來或是探望她,說是她看著他們長大也不為過。
「好吧,我就先相信你們,包括便當店休息的事,只不過……真的不要讓湘姨失望,我老了,可受不了打擊。」她語重心長的提醒著。
「當然,請湘姨放心。」兩兄弟異口同聲的說著,順便幫還在談情說愛的老大一起作下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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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這次東南亞的貨又被條子查到了。」
「老大,南部的地盤這個月又……」
「老大……」
紀朗元坐在主位上听著手下的報告,越听越生氣,最後腳一踹,踢翻眼前的桌椅,大聲怒斥。
「廢物、廢物,通通都是一群廢物。」他怒紅了眼,看著全低著頭的手下。
「你不是場子被條子挑了,就是貨又被斷了。」
「你不是地盤搶輸了,要不然就是酒店小姐跑了。」
「你……」這個讓他氣到連說都說不出來,他深吸一口氣再大吼,「通通都是廢物!不是這里出了問題就是那里出了問題,你們什麼時候能夠說點我不知道的,讓我听听?」
他背過身,一股憤恨直涌心頭。
從小他就一直以為自己會接手鷹雨盟,讓鷹雨盟在他手上發揚光大。
結果呢?
那個老頭子最後竟然留了這麼一手,將他長久以來視為掌中物的位置,交給了那個不知打哪來的刁冠群手上。
不到短短幾年,鷹雨盟所有能夠做的生意全都斷光了,大部分資產也被刁冠群的手下常相拿去開什麼保全公司,連重要干部或弟兄也都被吸收走了。
而他呢?本來可以呼風喚雨的黑道太子,卻什麼都沒有。
以往的生意伙伴沒人看得起他,道上的大老也只對刁冠群那敢沖敢死的狠勁有印象,鷹雨盟里幾個重要的人才也不願跟隨他,只留下一堆廢物。
他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他不該是現在這樣子的。
他應該手里拿著美好年份的紅酒,擁有個人的游艇,還有數不盡的美女在懷,是個叱 風雲的黑道盟主,而不是窩在這個小小的堂口中有志不得伸。
他恨,恨刁冠群即使毀了鷹雨盟後還對他苦苦進逼,存心讓他活不下去。
他恨,恨他憑什麼無端得到他應有的地位後,還想把他毀掉,棄若敝屣。
他過去或許還是太仁慈了,只偶爾對他放個冷槍,或弄壞他車子的煞車系統而已,他不該再仁慈下去了。
他要報復!他要讓所有看不起他的人知道,他也可以讓刁冠群趴在地上,跪著求他。
噙著一抹陰絕的笑容轉過身,紀朗元對著角落的兩個高大男子出聲,「上次交代的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雖然沒有命中目標,但是傷了姓刁的。」
「他用自己去保護那女人?」
呵~這可有趣了。紀朗元摩掌著下巴,腦子里轉得飛快。
刁冠群為了怕牽連他人,隱瞞他的過去,也從來沒听過他對哪個女人動過心。
那個大肚婆他一定要好好利用一下。
「另外還有一件事,就是有個老婦人進了他們現在住的大樓里,而且是由常家兄弟帶進去的。」
老婦人?「查過身分了嗎?」
「查過了,很有可能就是姓刁的那據說藏了好久的媽。」
炳哈!兩個這麼有力的籌碼都聚在一起了,這不就是老天要幫他嗎?紀朗元狂肆的大笑。
「加派人手,給我守住那棟大樓,找到機會,就將那兩個女人綁過來。」
「是。」
刁冠群,這一次我不只要你求我,還要你看著你所珍視的人死在你面前,這樣才能消我的心頭恨。
我要你嘗嘗看那種以為得到卻又失去的感覺,就像我一樣,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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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北極公寓的四樓住戶門口,朱小媚手上抱著跩跩的波斯貓,還是一臉的茫然。
因為她實在不清楚為什麼老板會突然要她來敦親睦鄰一下,也不懂老板什麼時候跟這公寓里的其他住戶有了交集。
不過這公寓住的都是怪人,她大概知道四樓住戶好像是個長得還不差的男人,卻不知道老板要她過來這里拿什麼東西?
電鈴響了三聲,沒听到腳步聲,大門應聲而開。
開門見到那男人的一剎那,朱小媚突然明白了什麼叫做不寒而栗。
這男人……比那個凶猛無禮的黑道大哥更讓人心生恐懼。
「那個……我……我是……」太過震撼的恐懼,讓她都大舌頭了。
裔鳳翔面無表情的盯著她看,深邃的眼神,似乎正在研究這個女人為什麼會出現在他家門口。
「我我我……」朱小媚頭一次知道,原來自己的舌頭可以因為恐懼而連話都說不完全。
我個半天我不出來,她索性把老板交代給她的信封遞給對方。
他伸手接過,朱小媚完全看不清楚他究竟是如何打開信封,他已拿出信來。
奧?是她眼花了沒看見?還是他有特異功能,不用手也能拆信?
這男人無論氣質外表還有剛剛露的那一手,全都詭異得讓人說不出話來。
朱小媚還在驚愕不已的同時,裔鳳翔已看完信,將信折好,淡淡的開口,「等。」
好溫醇的男中音!她突然忘了恐懼,腦中浮起這樣的贊嘆。
不過這樣的好聲音竟然給了一個不愛說話的男人,真是太可惜了!
餅了一會兒,裔鳳翔拿了一個小型紙包遞給她,什麼話都沒有說的門再度關上,恢復這空間原本的靜謐。
朱小媚忍不住打了個冷顫,一手拿著小紙包,一手抱著那只跩到要命已經開始騷動的波斯貓,連滾帶爬的沖回三樓。
她發誓,下次就算老板再怎麼威脅利誘,她都不會再踏進這棟公寓的四樓了。
在心中暗暗發了誓,她收拾了些貓大爺會用到的器具,然後不顧牠的奮力掙扎,將牠塞進寵物外出籠里,使盡吃女乃的力氣將所有的東西扛下樓,塞進她的小車里。
好了!把東西加上貓大爺一只送去給老板,她的工作就算完成了。
接下來,她就可以好好的研究一下,直到老板生產復出前,她要到哪里度假,如何享受這段難得的休閑時光吧!
炳哈~她朱小媚終于出頭天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