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快樂 第三章

森白的雷照亮夜空,傾盆大雨嘩啦嘩啦的下著,迷蒙了世界。兩個拿著雜志遮雨的人兒在雨中跳來跳去,好不容易抵達一處屋檐下,趕緊躲了進去。

何繁鈺全身都濕透了,她貼著店家拉上的鐵門,猛打哆嗦。

今天穿了一件雪白的紗質洋裝,實在是個錯誤,沒帶傘下車,是第二個錯誤。

「還好嗎?」江子霖早把西裝外套月兌了下來,往她身上蓋,「這件沒有很濕,你先套一下。」

「算了,反正都濕透了,沒差。」她雙頰酡紅,自然流露出一股性感嬌媚,「你冷的話自己穿上吧。」

「大熱天的我怎麼可能冷?」江子霖扯扯嘴角笑著,「你連嘴唇都在發抖了,听話把它穿上。」

「不要。」何繁鈺撇過頭,執拗的說。

她熱死了!一定是晚上酒喝得太多,才會這麼熱。

今天晚上,是他們第十六次約會,晚上一起去看職棒,喔,她記得擊出那記全壘打時全場歡聲雷動,她跟子霖又叫又跳。

兩個人還抱在一起歡呼;因為這支全壘打扭轉了情勢,讓他們支持的隊伍反敗為勝,以一分之差險勝!

賽事實在太精彩了,他們一起去運動酒吧慶祝,那兒有一堆同好,大家把酒言歡,好不暢快。

她喜歡棒球,沒想到子霖也喜歡;她還喜歡跳舞,子霖的舞技也不遑多讓︰至于音樂跟藝術,則是打小培養的,兩人都有一定的素質與水準,相差不遠,而他們又剛好喜歡演奏樂。

哪有這麼多剛好是吧?連她都覺得驚奇。原來女乃女乃說的是真的,世界上真會有那麼一個人,身心都與自己如此契合。

咳,心靈跟個性是滿合的啦,她也很喜歡跟子霖在一起的每分每秒,抬杠更不用說,因為子霖從來不讓她,雙方交手,超級精彩!

她呀,喜歡不逃不躲的男人,更喜歡直截了當的類型。

不會因為她高傲的個性而閃躲,然後再在背後說一些閑言閑語,批評她不夠溫柔賢淑;也不會強忍著大少爺的脾氣安撫地,虛以委蛇的假體貼,說不定婚後就兩樣了。

子霖該讓就會讓她,不想讓時,也會跟她斗嘴……她喜歡跟他斗嘴,有趣極了。

她一定喝太多了,子霖也一樣,到後來他們都亂干杯,也搞不清楚喝了些什麼酒,只知道有點茫,兩個人都不能開車,結果想散散步醒個酒,卻偏偏遇上天公不作美,把他們淋成了落湯鳴。

「你難得乖順一點會怎樣?當女人就是要听話。」江子霖皺起眉頭,她都抖成這樣了還逞強。「叫你穿上!」

「不要!誰說當女人就要听話?我跟乖順扯不到邊!」還討厭別人拿這種無謂的傳統觀念壓她,哼!

「你就是這樣才沒人要!」江子霖大概也喝多了才敢說這話,不過句句屬實啊!

「我沒人要?最好是,我明天就打電話給正清,我看他要不要我!」她撥開黏在臉上的濕發,一臉得意的模樣。

喜歡她的人可不少,即使她個性烈了些,可愛她這種性子的大有人在。

江子霖聞言,立刻沉下臉。

什麼正清?他怎麼從來沒听過這號人物?

「還有誰呢……Peter、Joe,我打賭小貝也是……」何繁鈺醉醺醺的數著自己的指頭。

「那是些什麼人?」他覺得自己的酒像是醒了一大半,「我怎麼從來沒听過?」

「哼,再怎樣我還算是個美人吧?有人追,很正常啊!」她眨了眨眼,醉眸中帶著一股魅惑的性感。

「最好是。別忘了你是我的未婚妻!」他不悅的拉過她的手臂。這女人白紗下穿著紅色內衣,擺明了是在誘惑人!

「什麼時候的事?你不是說我沒人要嗎?這會兒怎麼變成你的未婚妻了?」她腳步不穩的幾乎貼上他的胸膛。

江子霖緊皺著濃密的劍眉。這女人再凶再悍、再甜再美,都是他一個人的!

天底下有誰比他更適合她?她這個自尊心比男人還強的女人,只有他能與之匹敵。

她的每一種神情、每一個笑,甚至是每一次發怒的模樣,都只準在他眼皮底下發生!

「全世界只有我能要你。」他沉著嗓音,眸子炙熱的落在她的唇瓣上。「其他人都給我滾到一邊去!」

何繁鈺瞅著他,雙手貼著他的胸,濕透的襯衫下是健壯結實的胸肌,她大膽的撫模上去,貼上他濕漉漉的身體。

每次面對他,她才會有種騰雲駕霧的感覺,才會知道自己跟一般女孩子沒有什麼不同,一樣會為了一個男人迷醉,一樣會為簡單的話語沉淪。

看出他眼底的,她抬高下巴,紅唇掛上挑逗的笑。

十六次約會,總算能做做別的事了。

平時性子急躁的江子霖,現在卻反而慢了下來,他凝視著她的唇,彷佛想把它吞噬般,指頭緩慢的描繪著她的唇型,輕柔的不像平時給人的感覺。

「你對于女人的唇,只喜歡觀賞嗎?」她輕聲呢喃。

江子霖沒給她再次調侃的機會,狠狠的攫取了她。

頓時天雷勾動地火,雨再大再冷也澆不熄燃燒旺盛的火苗,她放任自己的情感奔馳,享受著被吻與被愛的滋味,在喘息間吸取所有令人心跳加速的因子。

她甚至忘記是怎麼回家的,他們又是何偷偷模模的進門不讓別人發現、如何鑽到三樓的房里、如何迫不及待的卸下彼此的衣物。

當然也忘記很多應該注意的事,例如首先就不該回家做這檔子事。

若是他們沒忘,也就不會在隔天一早被女乃女乃「人贓俱獲」了。

「起床了。」

有人在說話……

「起床了。」

好像真的有人在說話。

何繁鈺睜開惺忪雙眼,頭很重,而且有人在她身邊嗡嗡嗡嗡的叫著。

眨了眨眼,她發現眼前一片肉色,有片光滑的肌膚袒露在自己面前,正規律的起伏著。

她像是被誰圈著,忍不住依戀的偎上那片胸膛,她還沒完全醒來。

身邊的男人似乎被她的動作給喚醒,迷蒙的睜開眼,瞧見棕色的鬈發披散在他的手臂上,不自覺的揚起一抹得意的笑。

低頭吻上那秀發,把臉埋在發絲里頭。

「嗯……」她向上看去,見著了他那張俊臉。

「醒了?」清晨的他聲音沙啞,另有一番性感。

有力的手臂一收,確定了臂彎當中有個光果的人兒,讓他覺得相當滿足。

「好累。」她自腰際被人往上抬挪,硬是來到了他面前,貼著他的鼻尖,「你怎麼會在我床上啊?」

「你為什麼會這麼累呢?」他緊盯著她的唇,怎麼看起來有點兒干?啊,缺乏滋潤。

想著,他就吻上了她的唇。女人的唇要水女敕水女敕的才誘人,尤其是被吻到紅腫之後的水女敕,更是極品。

何繁鈺腦子雖然脹脹的,但沒糊涂到忘記昨夜發生的事,她是喝了不少酒,但神智還算清醒,至少知道他們的第一個吻在很沒情調的路邊發生,然後一路模回家。

至于怎麼讓他模上床的過程,她有點記不清楚了,只記得他的吻燙人,熨燙著她每一寸肌膚,那歡愉的感覺充塞了每一個細胞,令她忘我的享受他炙熱的撫觸與親吻。

當然她也沒閑著,這種事得公平對待,她也挑逗了他的全身上下,連該是害羞的地方也沒放過。

結論是兩個人同時到達喜悅的極致……三次?四次?還是到天亮才睡?她忘記了。

她喜歡他的吻、他的方式,甚至是他的身體。

「好了,我還要再多睡一會兒,你別吵我。」她指著他的鼻尖,「安分守己點,乖。」

「很難,現在是早上……」他刻意摟緊她。

「喂,我很累了耶……你還要繼續啊?」她紅著臉打他,「不行,等我睡飽了,再跟你大戰三百回合。」

「三百?」江子霖認真考慮起來。忍一時之火,可保百年身啊!

瞧見他思考的模樣,何繁鈺羞得咯咯笑起來。還真的三百回合啊,只怕他要虛月兌而亡,她瞎扯,他還當真。

「成交!」他珍愛的摟著她,「你快睡,睡醒了砸門再大戰三百回合。」

「呵呵呵……還真的咧!」她笑得很甜,甜到跟蜜一樣化不開。

江子霖寵溺的擁著她,此刻的他的確也還很疲累,休息才是上上之策。

昨夜的一切跟夢一般,他狂熱的索取她的身體,吸取屬于她的每一寸芬芳,早在更早之前,他就想要品嘗她倔強的唇瓣,吞下她小巧的身軀。

她的好強個性非常能激發他身為男性的本能——征服與佔有,讓他獲得多重滿足。

身體的契合一點也不輸給心靈上的默契,他幾乎不想歇止的要著她,深深的戀上她的叫去。

「難道江先生不怕精盡人亡嗎?」

有個聲音穿了過來,何繁鈺眨了眨眼。怎麼好像剛剛也是這個聲音在說話?

「你剛說了什麼嗎?」江子霖閉著眼,還一臉幸福陶醉的模樣。

「我?」何繁鈺忽地瞪大眼楮,一瞬間她全醒了!

不會吧!她趕緊撐起身子,倉皇失措的往床尾看——「女乃女乃!」

是的,一個白發蒼蒼的老者拄著拐杖,正帶著詭異至極的笑站在床尾,瞧著她那死都不要商業聯姻的孫女,這會兒正跟她說死都不想嫁的男人一絲不掛的躺在床上。

「女乃女乃?」江子霖完全在狀況外,「你夢游啊?」

「我女乃女乃!」她急著轉過頭瞪他,不客氣的拍打他的臉,「你給我起來!」

被幾巴掌打醒了,江子霖皺起眉頭看向他,瞧見她半撐起身子,一臉驚慌,于是順著她的視線往床尾看。

媽呀!他瞬間清醒,連忙抓過被子往身上蓋。為什麼何老夫人會在小鈺的房里?

這算不算是有生以來最尷尬的場面?一對一絲不掛的男女窩在床上,床尾還站了個德高望重的老婦人,听說,她才是何氏食品企業的真正首腦。

何老夫人淡淡的掃視了眼前的一雙男女,一個是她個性最糟的孫女,另一個是江氏企業下一任的董事長,見過見過,相親宴時見過嘛!

這次已經跟孫女下了最後通牒,無論如何得客客氣氣的跟人家出去個幾趟,每次相親,還沒交往就把對方嚇跑,成什麼樣?

難得這兩個人意外地接受了以商業聯姻為前提的交往,平時半夜熱線個沒完,還常常自己安排大小約會。這事她當然樂見其成,尤其終于踫到有個人能忍受繁鈺的個性,她可是求之不得。

嗯,不過像這種一大清早就用在她眼前的出場方式,真是不同凡響啊。

「體格不錯,有在練身體。」何老夫人開始打量起江子霖,看得他把被子拉得更高。

該死,為什麼這女人房間的被子這麼小條?

「女乃女乃,你進來干什麼?」何繁鈺趕緊打圓場,她也不想一直被扣在這兒動彈不得。

「唉,本來是來質問我寶貝孫女昨晚混到幾點才回家,結果一進來就嚇了我一跳。」何老夫人假裝一臉無奈的樣子,「看來兩位進展神速,過了一個很精采的夜晚嘛!」

「女乃女乃!」何繁鈺又羞又氣,女乃女乃站在前頭,他們誰也沒辦法穿衣眼。「你先出去啦,這樣很怪耶!」

「怎麼會怪?女乃女乃挺高興的,想不到你們兩個已經走到這一步了。」何老夫人笑得闔不攏嘴,「三百回合是嗎?年輕人,真好喔!」

咳,江子霖掩不住滿臉通紅。何老夫人真愛開玩笑,怎麼感覺跟相親宴上差了十萬八千里?那時的她像個慈祥長者,哪有現在這種壞心眼?

「好啦,事情都到這兒了,來談談下一步該怎麼辦吧!」最後一句話說得小倆口莫名其妙,她還主動拖了把椅子到床尾,悠哉悠哉的坐了下來。

「下一步?」何繁鈺瞪圓了眼,什麼意思?

「是啊,江子霖,你現在上了我家繁鈺的床,打算怎麼負責呢?」何老夫人模仿川劇變臉,瞬間拉下臉色。

上了……江子霖看向身邊的女人。是啊,他是模上她的床,但這是兩情相悅的事,為什麼給何老夫人說起來,好像他對小鈺怎麼樣了。

他昨晚也被「為所欲為」了很久耶!

「女乃女乃,拜托!什麼負責不負責啊!」何繁鈺首先發難,「昨晚我們喝多了,氣氛好,就、就順道邀他來我房間參觀參觀……」

參觀個頭啦!江子霖環顧四周,他到現在這個時候才搞清楚她房間長什麼樣。

「江先生。」何老夫人擺明沒在听孫女說話,視線落在待宰羔羊身上。

「負責?我該負什麼責?」江子霖凝重的皺起眉,「我們是男女朋友,這種事是很自然的吧?」

「哦?」何老夫人挑了眉,顯然這理由不能說服她。

「女乃女乃,別鬧了喔!我們是什麼……未婚夫妻不是嗎?」何繁鈺邊說,邊偷偷的自被子下用手肘頂了頂江子霖。「沒有什麼亂來,反正……就這樣嘍!」

「沒錯。」江子霖摟過她光潔的腰際。恩愛般的瞧著她,「你是我親愛的未婚妻。」

這理由正當吧!江子霖吻上她的臉頰,滑女敕滑女敕的,真舒服。

「好,那就結婚吧!」何老夫人突然做了驚人決定,「越快越好,月底就把這婚事了了吧!」

「嗄?」兩人果然默契十足,一起大吼起來。

結婚?月底?今天都五號了。要怎樣在月底結婚啊?

「反正生米已煮成熟飯,還拖拖拉拉什麼?女乃女乃很感欣慰,繁鈺終于找到對象了。」何老夫人優雅的起身,「我等會兒叫人把行程擬出來,你們這個月就給我空下來準備結婚吧!」

此話一出,坐在床上的小倆口先是腦袋空轉了幾秒鐘,接著爭先恐後的嚷了起來。

「女乃女乃,什麼叫準備結婚?我這個月很忙,我跟便利商店的企畫案還沒討論好,新產品的制作也還沒搞定……不是,我干麼那麼快結婚啊?」

「老夫人!這個月我要去澳門考察市場,怎麼能空下來?結婚沒必要這麼趕吧?」

「澳門?」何繁鈺忽的轉過頭看他,「你什麼時候要去澳門?怎麼沒跟我說?」

「月中啊,考察市場順便和朋友見面……我忘記跟你說嗎?」

「什麼叫忘記!我們說好要一起去玩的,你現在背著我先去?」何繁鈺氣得舉起小手槌他,「說,什麼朋友?男的還是女的?」

哎呀呀!瞧小倆口多甜蜜啊!何老夫人掛著微笑,悄俏的走了出去。不過話說回來,江子霖當初看起來挺沉穩的,想不到個性跟丫頭如出一轍……的吵啊!

房里的兩個人為澳門一行爭執了一分鐘,最後是江子霖不耐煩的抓住她槌打的雙手,直接壓制在床上,用纏綿的吻讓她閉嘴.

「我不去,行了吧?」戀戀不舍的離開她的唇,江子霖有點無奈的投降。

「哼!隨便你,不要說是因為我。」她任性的別過頭,其實心底很開心。

「接下來怎麼辦?」

「什麼接下來?」她大概被吻昏頭了,完全忘記最重要的事。

「結婚啊,你女乃女乃下令我們立刻結婚……月底,天哪!」江子霖頭疼了起來,向一旁倒去。「怎麼會發生這種事?」

「我再去跟女乃女乃說好了,沒必要搞閃電結婚吧?」她坐起身,開始找可以穿的衣服,「你把我衣服扔到哪里去了啦?」

「我怎麼知道。」他也跟著起來找衣服,「要是知道,我剛剛就會趕緊穿上,不至于在這張床上坐以待斃。」

「……」何繁鈺正趴在床緣撈衣服,听見令她非常不舒服的一句話,「坐以待斃?」

「剛剛那樣子不像嗎?我們衣不蔽體,被釘在床上動彈不得,只能任你女乃女乃宰割,搞到現在變成得閃電結婚。」他比較介意的是那近乎狼狽的糗樣,「早知道昨天晚上應該直接到我家去。」

何繁鈺偷偷瞪了他一眼,接著掀開被子下床,到衣櫃里翻睡衣比較快。

他這話是什麼意思?他干麼一副心不甘情不願的樣子,不想被逼婚是吧?

她也沒多樂意嫁給他啊,只不過這事大家早知道,江何兩家原本就是要聯姻的,未來對彼此的企業都有莫大的助益,再加上她也不是那麼討厭他,才試著交往看看的。

「你要是不想結,我可以跟女乃女乃說。」她套上絲質睡衣,「我只要堅持,女乃女乃也拿我沒辦法。」

嗯?江子霖套上褲子,怎麼覺得正前方有股濃濃的火藥味?

小鈺在生氣嗎?無緣無故為什麼又發脾氣了?難不成她對結婚這件事非常不滿?

開什麼玩笑!他也算是身價很高的黃金單身漢,她竟然還要考慮觀望?若不是對她真的也有好感,他干麼花時間跟她約會,還忍到第十六次才吻到她?

「你不想嫁?」他擰眉,越想越火大。

「是你不想娶吧。」她順手把頭發一夾,就要走出房外。

江子霖立刻拉住她,將她拉進懷里。這女人真的在發無明火,連正眼都沒瞧他一眼。

「我沒說我不想娶,你想到哪里去了?」江子霖摟住她,他喜歡她那小巧的身子。

「你剛講得不甘不願,好像很後悔昨晚模上我的床。」何繁鈺咬著唇,又別過頭去。

後悔?怎麼可能會後悔?他瞧著眼前任性的大小姐,看她真像在照鏡子,只是他保證自己沒她那古怪的個性。

他放松手里的力量,改以溫柔的方式擁著她,而且很不要臉的主動吻上她的臉頰、頸子、然後是有些敞開的領口。

「你干麼?」她縮起頸子,吻所到之處,泛出淡淡粉紅。「喂,江子霖……」

「我如果會後悔,就是現在讓你出門。」他突然打橫抱起她,惹得她一聲驚叫。

「啊!嚇死我了你!」她忙不迭的攀住他的頸項,羞赧的微噘起嘴,「你現在想怎樣?不是一副很後悔的樣子嗎?」

「怎麼可能?昨晚沒上你的床我才會後悔莫及。」她真的很輕,他甚至能抱著她轉個兩圈。「我沒說不想娶,我只是覺得剛剛被人看光很尷尬罷了。」

何繁鈺聞言,欣喜之情溢于言表,小嘴勾起圓弧,難得嬌羞的眨了眨眼。

「你真的想娶我啊?」她難為情的戳著他的胸膛,「我脾氣很差。」

「半斤八兩。」

「我腳很短。」

「勻稱就好。」

「我胸部很小……」這句話她說得特別小聲,也是她超級介意的地方。

「模起來剛好。」他邪邪的笑著。

她禁不住笑出來,整顆心像要飛到雲端似的,從來沒這麼開心過。

嫁給他……怎麼想,都覺得應該很不錯。

江子霖坐到了一旁的沙發上,依舊抱著嬌小的何繁鈺,她真的是他遇過最干癟的女人,既瘦又小,可是抱起來的感覺,卻是有史以來最溫暖的。

那長而卷的頭發、那掩飾真實的甜美、那嗆麻的小辣椒個性,還有在逞強中夾帶的嬌羞樣,每一個樣子他都喜歡。

他是個在商場上廝殺的人,向來注重經濟效益,如果要花一輩子的時間來發現不一樣的何繁鈺,他竟然覺得非常值得。

「好不真實,我明明討厭商業聯姻的。」她口上這麼說著,人還窩在江子霖懷里。

「我也是,我原本打死都要拒絕的。」雖然知道逃不了一輩子,但想爭取一時的自由。

兩人不約而同的互看一眼,仿佛想起自己之前的嘴硬,第一次約會時,何繁鈺立刻便說出「我是不得已」的這種話來。

江子霖也沒好到哪里去,他擺張冷臉,開門見山就說「根本是浪費時間。」

「咳,如果這只是商業聯姻的話,我也是很開明的啦!」她試探性的瞥了他一眼,「我可以立一紙協議書,婚後誰也不干涉誰,我要交男朋友也是個人自由。」

江子霖有點訝然,還帶了點微慍。這女人還想交男朋友?

他現在該說什麼?總不能氣急敗壞的喝止她吧?搞得好像他愛她愛得要死一樣——辦不到!

「同意,我也可以交女朋友,只要維持夫妻之名。」要軋大家軋。

「但是不能被拍到!被拍到我會被記者煩死!」她飛快地離開他的腿,坐上沙發,還隔了一個坐墊。

他還真的想交女朋友?要是希望她開口撒嬌說不行,制造出讓她真的很喜歡他的樣子——哼,下輩子!

「行,只要你能說得動何老夫人。」江子霖索性起身。

「包在我身上。」商業聯姻是嗎?是啊,他們誰也沒說愛上誰,一切就只是聯姻罷了。

反正硬拗也拗不過女乃女乃,不如就趁這次直接走上紅毯,一勞永逸!

哼,夫妻之名是吧……何繁鈺氣得往浴室走去,有本事江子霖就不要再上她的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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