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怎怎怎怎怎麼會……
她明明只是來找個人的啊,怎麼會這樣,被莫名其妙地嫁掉了?!
在紅綢蓋頭的覆蓋下,窩窩白著一張小臉,瞪著腳上那雙用珍珠妝點的紅色繡花鞋。
窩窩想尖叫、想逃跑,但是她敏銳的耳朵听得出來,這間房間里站了滿滿的人。
絕對是為了要防止她逃跑的!
怎麼辦啊,事情到底是怎麼變成這樣的?
咬了咬下眉,窩窩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切弄得頭毫腦脹,無助地幾乎要掉下眼淚。
「嗚……」一聲輕輕的哽咽,默戥飄出了紅綢蓋頭。
少夫人,這大喜的新婚之夜,你不應該哭的。」站得最靠近窩窩的安兒出聲提醒。
「我也不想啊,可是……」等等,少夫人?
一句話,讓窩窩紊亂的腦子突然請醒了過來。
她來的地方是莫府,而莫湛風是莫丞相的獨子,她曾經不止一次,听到莫府里的奴僕喊莫湛風為「少爺」。
而現在的她,人也在莫府,然後這些奴僕喊她——「少夫人」?!
難不成,她嫁的人是……
窩窩還不用開口問,她的鼻子就已先一步告訴她答案——
是蒼哥哥的味道!
咿呀!
喜房的門開了,隨之而來的,是一陣讓窩窩熟悉的氣味。
她好懊惱,剛剛在拜天地的時候沒有聞出來,都怪那個一直壓著她的頭鞠躬的大嬸,身上的脂粉味太濃郁了啦,害她剛剛一整個典禮都在頭毫目眩的狀態下進行。
「恭喜少爺,賀喜少爺。」一屋子的奴僕,對著進門的人連聲道喜。
而跟著進門的媒婆,手上提著一籃花生棗子,一張大紅嘴笑得都要咧到耳朵邊了。
「恭喜莫少爺、少夫人,來來來,這把花生祝你們……」
「出去。」
「咦?」她身為媒婆的工作還沒有結束耶。
「我說出去,你們……也一樣。」輕輕冷冷的聲音,是對著房內一堆的奴僕說的。
「呃,是的少爺。」安兒回過神,趕緊將喜房內的一千人等全趕了出去。
「少爺,」最後要關上門之前,安兒回過頭說︰「夫人有交代,您在……就寢前,要將曖爐上煨著的湯藥喝下去。」
大家都出去了。
窩窩的耳朵,听不見其他的聲音,可是她的鼻子,卻清晰地提醒她,房內還有一個人。
「覺得很疑惑吧。」輕輕的笑出聲,即使看不到臉,他也知道,她現在的表情,一定像只誤闖禁地的小兔子。
「我……」唉呀,好亮。
蒙著臉的紅綢蓋頭突然被取下,滿室的亮光讓窩窩眯起了圓滾的眼。
「莫湛風,真的是你!為什麼,為什麼我會莫名其妙地嫁給你了?!」看看他一身的大紅蟒袍,跟她身上艷紅的鳳冠霞帔根本是一對的!
「為了不讓你再突然跑走,我只好直接娶你進門,好把你拴住!」修長的指,輕輕挑起窩窩光潔的下顎,逼迫她抬起頭看他。
「把我……拴住?」麩縮了一下,因為窩窩在他的眼楮里,看到了怒氣。
「我明明就叫你隔天早點來的,不是嗎?而你,也承諾過我。」沿著下顎,長指漸漸撫模上用胭脂點綴的粉顏。
「那個……我不是故意的……」垂下眼眸,她覺得很心虛。
雖然因為莫名其妙的原因,她一睡睡過了十年的光陰,但其實是在那之前,她就已經有要離開他的念頭。
「是嗎?無妨,反正你離開了十年,是事實。」
「莫湛風,你……生氣了?」雖然他的臉上掛著笑,但她直覺他似乎心情欠佳。
「你說呢?窩窩。」靈敏的小東西,很少人能看穿他笑容下隱藏的真正念頭。
「我知道,是我不對沒遵守承諾,還沒跟你說一聲就消失了十年,不過,我也是不願意的啊,所以你就……」咦,他為什麼要月兌衣服?
拉去以玉石點綴的錦帶,大紅的蟒袍跟著落地,然後解開衣結,素白的單衣跟著覆蓋在蟒袍之上。
「窩窩,我知道你有很多事想問我,而我也很多事想問你,但是,今晚就先不要再提了。」走回床榻邊,他幫窩窩取下華麗精致的鳳冠,以及固定發髻的寶釵,讓一頭滑膩的黑發,遮蓋小巧的臉龐。
「怎麼,你累了?」她突然想起莫湛風的身體不好,想說他一定是因為婚禮的折騰累壞了,所以,窩窩急急忙忙牽起他的手,將他拉回床榻上。
「我不累,只是想早點躺在床上。」要是現在就累了,那接下來還玩什麼?
「我就知道,你的身體真的很差。」怎麼會這樣呢?都已經從小補到大的身體,卻還是這麼虛弱。
「那窩窩,你快上來陪我吧。」拍了拍繡著鴛鴦的枕,莫湛風這次笑得很無邪。
「等等!」突然想起了什麼,窩窩循著味道找到了放在一旁的曖爐,拿出溫熱的湯藥。
「來,快喝吧。」剛剛她有听到安兒特別囑咐要莫湛風在就寢前喝,想必一定是讓他安睡的補藥。
「窩窩,你知道這是什麼湯藥嗎?」他娘特別準備讓他在洞房之夜喝的,能是什麼?
「不就是補藥嗎,你從小到大喝過那麼多藥,我怎麼知道這又是哪一種?」
「你真的是……」接過藥碗,但他不是馬上以碗就口的喝光它,而是將藥汁放回桌子上。
「莫湛風,你又耍賴不喝藥了,怎麼你光長個頭卻不長性子?你再這樣,我就呀——」突然凌空的身子,讓窩窩尖叫出聲,也下意識地攀緊溫熱的軀體。
「我娘真是太小看我了,不用那碗藥,我也可以。」將打橫抱起的嬌軀輕放上寬大的床榻,順手扯下固定紗帳的系帶,莫湛風笑得很邪氣。
「可以……什麼?」不自覺吞了一口唾沫,窩窩那一半小善的直覺讓她緊張了起來。
「把你吃干抹淨!」他現在的神情,就像捉到獵物的獵人。
「什麼?不行不行不行……」她只是半只兔子……不對,是流有兔精血液的人,不是真的兔子啊,不能吃她不能吃她不能吃她——
突然,窩窩睜大了雙眼,傻愣愣地看著叼住她嘴兒的莫湛風。
嗚哇哇哇哇,他開始吃她的嘴了啦,怎麼辦怎麼辦——
可是,她怎麼不覺得痛,反而,還覺得滿舒服的……
「閉上眼,窩窩。」貼著粉女敕的嘴,莫湛風出聲提醒她。
聞言,窩窩乖乖地閉上了眼楮,卻也讓他的吻,更加地深入。
罷開始,他只是輕輕地餃著、舌忝著粉女敕的眉瓣,但這樣的觸踫根本不能滿足他,所以他開始孟浪了起來,不只是吮著粉眉,甚至強硬地撬開貝齒,探入窩窩的口中,艱取包多甜美。
……
第二天。
「夫人,都已經這個時辰了,要不要安兒去叫……」一句話沒說完,粉絹甩呀甩的打斷她。
「不用不用,越晚起來越好。」這樣代表,昨晚小倆口奮戰得很努力。
莫夫人呵呵笑著,手上不閑著的翻看一疋又一疋的綢緞。
「唉呀,夫人真有品味,這疋藍染的料子是今年蘇繡坊新出的款式,精細的繡功自然不在話下,穿在青春年華的少夫人身上一定很美。」玉姊跟莫夫人一樣,也是笑得合不攏嘴。
玉姊會這麼開心不是沒有原因的,先不提她疼愛的窩窩風光嫁入有權又有錢的莫府當了少夫人,莫夫人也為了盼望多年的媳婦兒不惜花大錢跟她購買一疋又一疋的繡布,想到即將入手的白花花銀兩,她真是想當場就跳起舞來慶賀一番。
「嗯嗯,這個好,那個也好……這樣吧,這個、這個、那個,不要,其他的都給我送進府來。」她要把她的媳婦兒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讓她的兒子欲罷不能的綁在床上……不是不是,是讓她的媳婦兒看起來像個貴氣的少夫人。
「是是是,今天午時之前一定給您都送來。」玉姊收了收樣品,樂不可支的跟隨一旁的奴僕上帳房領錢。
「夫人,真的不用去請少夫人嗎?照理說,新媳婦應該來給公婆奉茶的。」攙扶著莫夫人坐下,安兒一臉擔憂地問。
「不用麻煩了,更何況,老爺一早就上朝去了,既然公公都不在,我這個婆婆也省了吧。倒是……安兒,你確定他們小倆口,昨晚真的有……」粉絹遮了遮咧開的紅眉,莫夫人笑得一臉曖昧。
「嗯……是啊。」紅著臉,畢竟還是未出嫁姑娘的安兒也是滿臉害羞。
今天一早她就受了夫人的吩咐去喜房察看狀況。她小心翼翼地推開門,看到的便是散落在床榻前的一堆衣料,里頭包含完整的蟒袍以及破碎的嫁衣,光用想像的就知道,昨晚是怎生的一個「激烈」。
最讓人臉紅心跳的是在那被春風吹拂開的芙蓉帳內,男人緊擁著甜睡中的女人,兩人的黑發都像是 布般披散在鴛鴦枕上,恩愛的糾結在一起;更別提女人紅腫的女敕眉,以及在錦被外原本雪白的肌膚,布滿了或深或淺的印子及啃咬的牙印。
討厭,想到這兒連她都覺得燥熱了起來。
「呵呵呵,那就好那就好,特別請郎中抓的藥材果然是有效!」想到兒子那虛弱的身子,她原本還擔心會不會沒有力氣跟媳婦兒洞房呢,所以她特別請城內專治男人病癥的郎中幫她抓了一帖藥材,果然是一吃見效。
「夫人,少爺他……沒喝那碗藥呢!」其實進了喜房後,她第一眼看見的,就是放在桌上那碗特別用青花瓷碗盛裝的藥汁。泛著黑色光洚的湯藥經過一夜仍是滿滿一碗,看來是連一滴都沒舌忝過。
「什麼?你說風兒沒喝那碗藥?!」那怎麼會……
「安兒很確定。」
「可是……」